自瓊華派出來以後,陸乘風突然想起了那塊被人換掉的玉佩,那物事可是他爹留給他唯一的遺物,可是無論如何不能丟的。同時念著自己連番受人恩惠,上次受傷也沒來得及道謝,故而想去龍空門。聽聞龍空門高手如雲,他倒也想去見識一下,索性那些請柬也發的差不多了,他還可以趁機打探一下張家滿門被滅的消息。


    龍空門的大堂之內,頭頂懸著一塊匾額,上書‘正大光明’四個金燦燦的大字。正青天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近日來龍空門因這風雲榜之事忙得不可開交,這老頭聽他們說明來意之後隻是爽朗的笑道這隻是小事一樁。其中又提到他二叔的病情,巧的是龍空門之內現如今正在進行著一場高階的比試,若是贏了,可以得到一枚罕見的丹藥,其名為九轉天靈丹,於修真者最大的用處便是可以助其突破結丹到元嬰期的瓶頸,已經突破元嬰期的修真者可以得到進一步強化。若是用作藥引,可以強心護脈,對陸建成的病有奇效。


    聽聞得到此物對他二叔的病有奇效,陸乘風頓時來了興趣,便在正青天的帶領下來到了生死門。


    所謂生死門,也就是一處戰鬥的地方,由於戰鬥之中都是些高手,刀劍無眼傷了人也是常有之事,故而有了生死門一說。


    走進生死門,麵前便是一處極大的空地,四周的長廊環環相連,其內坐著的也正是龍空門之內的人。場內眾多人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排開,據正青天所說,這都是各門派的修真者。


    被眾人團團圍住的,正是一處六尺高台,高台之上正是刀光劍影,兩個少年激戰正酣,場下不時發出陣陣喝彩之聲。


    在他們的右邊角落裏,有一處公正台,一位老者正伏案寫著什麽,不時抬頭望向場上比試之人。根據龍空門的規矩,隻要在場之內的人對勝利者不服的話,可以在公正台簽了生死狀之後隨時發出挑戰,此處的規矩就是強者為尊。


    正青天在交代一些注意的事之後便自己去忙了。


    環視四周之後,陸乘風看到了一棵很大的榕樹,樹下正好有一條石凳。眼疾手快的他趕忙拉著上官行兒跑過去坐下,他將整個身子靠在那棵樹上,慵懶的看著場上的比試。


    場中兩人的比試也談不上有多精彩,但場下眾人卻是看得目不轉睛,絲毫沒有注意到兩個陌生人闖進來。整個場上的氣氛也因著眾人的目光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上官行兒對他的心思自是知道的,遂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們這些人啊!整天不是打就是殺的,有意思嗎?”


    說著便將陸乘風的身子推了推,也不顧形象的將頭靠在了他肩膀上打起盹來。


    “唉!我這也是為了二叔的病啊!”


    “懶得管你,輪到你了再叫我!”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陸乘風看得都有些迷迷糊糊了,突然一聲清脆的敲鑼聲將兩人同時驚醒了。


    原來,比試已經接近尾聲了,一個身著灰衣的少年正一臉傲氣的望向四周,“還有誰不服的?大可與我杜江一較高低!”


    想是在場眾人對此人的修為已有所了解,聞聽此言之後不時有人搖頭歎氣,交頭接耳。卻始終無一人敢上前應戰。


    見此勢,場上的杜江已麵露得意之色,“要是再無人敢上台來,那這九轉天靈丹可就歸我了!”


    說著,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隨後上台來的那人手中的錦盒之上,當那錦盒被打開之時,眾人都不由得驚呼出聲。


    隻見那丹藥碧綠如水,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仍是何人恐怕都知道此物並非凡品。麵對此物,每個人都睜大的了眼睛,麵露貪婪之色。丹藥,對於修真界的修真者們來說,無異於水和魚的關係,很多人就算明知此物對於自己的用處本身並不大,但他們始終相信能得到許多人追捧的東西,一定就是好東西。


    隻可惜這煉丹的法子也隻有龍空門有專門的煉丹師,其他人若是沒有秘方,想要煉丹簡直是不可能的。正所謂物以稀為貴,龍空門也是靠著這獨門的煉丹之法招攬了不少年輕高手入門。但是若本身不勤加修煉,隻是完全依賴於丹藥,其修為也隻能是華而不實。丹藥,其實隻是有著錦上添花的作用,而並不能做到雪中送炭。


    饒是如此,前往龍空門求丹的修真者如過江之鯽,更有些丹藥因為修煉時日過長,而出現了一丹難求的地步。


    這九轉天靈丹之所以能吸引到如此眾多的修真者前來,想來它的珍貴自是不言而喻的。這在座的諸位都是來求丹的,眼見如此寶物就在自己眼前而不可得,他們又怎能不心生羨慕呢?


    就在杜江山的手要伸向那枚丹藥之時,陸乘風頓時便回過神來,他忙站起身來,大聲呼道,“慢著,我還沒有比過呢!”


    眾人循聲望過來,卻見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少年,臉上頓時麵露不屑之色。心中不免認為他不定又是個愣頭青,為求一丹怕是又要受的一身傷。龍空門存在多年,也不知又多少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後輩為這丹藥傷了性命。


    那杜江山也不隻是沒聽見還是根本沒把這少年當一回事,冷笑了一聲之後,手卻不由自主的伸向了那枚丹藥。


    “此丹藥是我的,你想要還沒問我呢!”


    陸乘風見他不理倒也沒太在意,便是又喝了一聲。


    “真是拿你沒辦法,你自己擔心點,我就在此等你!”


    陸乘風點點頭之後便是一個飛身到了高台之上。


    見這到手的寶物又被人生生給拿了回去,那杜江山頓時便是臉色一變,轉過頭打量他一番之後便是冷哼一聲道,“我可從來不與一些無名小卒比試,你是何人?”


    陸乘風淡然一笑,提筆疾書在隨後上來的一人手中簽過生死狀之後遞了過去,摳了摳鼻梁道,“我就是個無名小卒,你也要和我比過了才能拿到這靈丹吧!”


    杜江結果生死狀看了看之後隻是按了個手印,繼而是點了點頭道,“好一個陸乘風,你師承何派?”


    這下倒輪到陸乘風不耐煩了,“別管我師承何派,能贏你就行!”


    想是這家夥確實有些厲害,聞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在此狂言,台下之人頓時便是哈哈大笑起來。


    “小子,莫要在此口出狂言啊!”


    “此人是誰啊?”


    “不知道,八成又是個不要命的……”


    閑言入耳,陸乘風充耳不聞,之前見此人比試,其修為頂多也就是個元嬰初期,也不知這家夥為何能力壓群雄,也許是這場下眾人修為都較為平常。無論怎樣都好,這丹藥他是誌在必得的。


    “我讓你先出手!”杜江似乎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言辭間也不乏輕蔑之意。


    “我先讓你三招!”


    陸乘風似有意捉弄與他,這話無異於是對其一種侮辱。


    果不其然,對方一聽此言登時便是臉色驟變,“好小子,我看你是在找死!”說著便是身形一動便是祭起了寶劍。懸於胸前的寶劍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耀眼的光芒。


    突隻聽一聲斷喝,光芒閃動,卻見杜江劍訣一引,一道淩烈的紫芒瞬時便是化為無形的劍氣轟然斬下。


    陸乘風見對方來勢洶洶倒也不懼,卻是雙眉一緊,周身立時便泛起了道道金光,金光大盛間,那股無形的劍芒卻被生生的擋在了外麵,任對方如何壓下劍訣,卻是絲毫近不得他分毫。


    這一下,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沒想到這咄咄逼人的一招竟然被這毛頭小子不費吹灰力就擋住了。


    陸乘風冷笑了一聲之後繼而是全身一震,金光複又大盛,那股劍芒竟是被化為了無形。杜江手中一鬆,腳下卻是不由得連連後退。


    “還剩兩招!”


    當陸乘風說這話之時,杜江的額頭上已經開始不停的冒冷汗,雖隻是經過了一招,但心知對方已經是比他強了太多。饒是如此,他卻已經騎虎難下,當下卻也不多想,立時便是單腳點地淩空飛起,幾句咒語之後,半空中的寶劍頓時便是光芒四射,瞬間化為了無數的虛幻劍影,隻待他一聲厲喝,那劍影片刻之間便是如狂風驟雨一般紛紛急刺而下。


    其實陸乘風隻需要使出純陽罡氣,任憑對方如何出招都是無用的,兩者之間的實力已然相差太多,雖也許隻有一兩個境界隻差,但卻已是天壤之別。


    見此勢,陸乘風卻仍是一臉的滿不在乎,也不管頭頂的劍雨,隻待他一聲斷喝,雙手化掌平舉向天,光芒過處,對方之劍影盡是被化作了虛無。那杜江心中大驚,當下卻是被這股氣勢逼得連連後退,心中卻不由得暗想,此人到底使的是什麽功法,竟然能如此輕易的就化解了自己的功法,當真是厲害。


    而陸乘風連續兩次不費吹灰之力就化解了這個剛才還在耀武揚威之人,就連四周的龍空眾人眼神都看得不禁有些發直了。能在此次比試中脫穎而出之人向來也是不俗,而新來到這位其貌不揚的少年竟是視對方如玩物一般,他若是一出手,恐怕這杜江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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