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還是將此物給需要之人,我自問無福消受,還請前輩請勿相逼!”


    說話間,身後的正青天在怔了半晌之後,繼而是哈哈笑道,“我說你這個鵬老頭,人家不稀罕你這鬼東西,你還是留給別人吧!莫要在此倚老賣老,欺負這些後輩,還是算了吧!”


    聞聽此言,那鵬千影便是猛地回過頭去,那眼神竟是犀利如刀,使得眾人不由得連連後退。突然,隻見他身形一動,一抖那人手中的盤子,青花瓷瓶被拋道半空之後瞬間化作了灰燼。


    眾人眼見這稀世靈藥頃刻間便是化作了灰燼,紛紛便是扼腕歎息,仰天長歎。


    “你一定會後悔的!”


    鵬千鷹冷冷的道出此話之後便是拂袖而去。


    原本大好的心情竟被這老頭一攪合變得有些鬱悶,陸乘風歎了口氣之後,向正青天道了聲告辭之後便是轉身離去。


    臨出大門之時,一群人正議論紛紛的走進來,想來都是龍空門之內的人。陸乘風心中甚是鬱悶,隻是簡單的打了招呼之後便準備離去,但他確實是無意間的一瞥,他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夾在其中。


    那是個婦人,盡管裝飾都有些變化,但陸乘風還是一眼就將其認了出來,那人居然正是鳳來樓的老板娘。他這一下確實看得清清楚楚,與她相處多年,哪怕她化成灰也是認識的。但是她為何會無故出現在龍空門呢?這龍空門與鳳來樓全無關聯,或者說,鳳來樓本身就是屬於龍空門麽?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何這鳳來樓的母夜叉能有何關係?


    眼見那群人漸漸湧向大堂,陸乘風正要喊出聲來,一時卻隻覺天旋地轉,喉嚨似有一把利刃正在不停的刺著他的嗓子,激動之餘雖是急得滿頭大汗,但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


    上官行兒心中的話還未道出口,一時便隻覺整個人一陣眩暈,但見陸乘風如此痛苦,其心念一動,不適感卻又很快消失了。她隱隱意識到了什麽,如此反複試過之後,他便知曉了其中的道理,若然道出此人的名字便不會全身不適。心頭疑惑之餘卻是輕聲喝道,“你不說話就會好了!”


    陸乘風聞言便立時閉嘴,喉嚨處的痛苦隨即就減輕了許多,正待他不明所以之時,上官行兒卻是趕忙拉著他走遠了。


    望著他二人消失的背影,隱身在大堂之後的老板娘便是長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別怪我,我如此做也是為了能保護你們,但願你們能逃過此劫!”


    當他們踉踉蹌蹌的走出門外之時,上官行兒扶著他在一棵樹邊歇息了一番,輕聲道,“你不要叫出那人的名字,心中也不要想那個人的存在就好了!”


    “為……為什麽?”


    上官行兒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但這是唯一減輕痛苦的方式。


    休息片刻之後,陸乘風決定再去鳳來樓,當他們匆匆禦劍而去到達目的地之時,卻見昔日的鳳來樓卻已經不複存在。可他記憶中,鳳來樓卻是明明明在此的,為何隻是一段時日不見就消失無蹤了,這到底是為何?


    心念及此,他全身又產生了不適之感,上官行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之後,連連道,“都讓你不要想了,快離開此地!”


    但陸乘風的強脾氣卻又上來了,他忍住頭疼走進了那家名為‘妙手回春’的藥材鋪,輕聲問掌櫃,“原來那家酒樓為何不在了?”


    當他剛說出此話之時,這店內卻是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氣,使人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那老掌櫃身形高大,卻是魁梧無比,但卻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唯有眉心一點火焰標誌卻是尤為顯眼,但他們卻是不知此人正是龍空門副門主所在。卻見老者呆呆的看他一眼之後便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低頭整理藥材。


    隻見這間店內空曠無比,裏屋卻是連一個夥計都未曾見到,看起來給人一種無比陰森之感。


    陸乘風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問道,“我隻想知道原來那家酒樓為何不在了?”


    若是一般做生意的老者見了銀子自然是欣喜萬分的,可是這個老者卻是十分奇怪,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隻顧自己忙自己的。由於櫃台太高,兩人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低頭在做什麽。


    “那個人既然沒事,你也別再問了!”上官行兒說著便是強行將他拉出門去,繼而是小聲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啊!”


    也不知是不是她發現了什麽,臉上早已沒了血色,隻是一個勁的拉著陸乘風往外走。


    兩人走了許久之後才到了一處偏僻無人之處,上官行兒卻是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的籲了口氣,臉色卻是微有緩和。


    陸乘風都還未問清楚,心中定是不甘,便問她為何要走得那麽快。


    上官行兒雖是臉色微緩,但卻神情緊張,他壓低聲音問道,“你沒注意到那掌櫃的異常嗎?他的眼睛不眨,沒有氣息啊,而且……全身帶著一股極其難聞的屍臭!”


    沒有氣息?眼睛不眨?還有屍臭味味?陸乘風聽完之後頭皮頓時有如炸開了一般,一個念頭閃電般的劃過他的腦海,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髒正狂跳不止,他緩緩轉過頭來問道,“你是說,那個掌櫃……已經死了?”


    上官行兒這才輕輕點了點頭,“這藥材鋪內陰氣森森,卻是十分詭異!”


    當今修真界,能通鬼神,擅幽冥之術的人,恐怕也隻有厲鬼堂了。可是如果鳳來樓的消失與厲鬼堂有關,為何老板娘會出現在龍空門。這店內的掌櫃本是龍空門副門主,卻又為何會變成了行屍,而且龍空門是何等厲害的門派,又怎會受這厲鬼堂的驅使呢?


    一時之間,兩人卻是頭疼無比,無奈之下隻得暫回山洞躲避。隻是之前那一幕卻是十分詭異,令人有些後怕。要不是之前見過厲鬼堂的把戲,陸乘風定會被此等匪夷所思之事嚇個半死。竟然有行屍在光天化日之下開藥鋪,這卻是聞所未聞之事,幸而他隻是呆在鋪子裏麵,否則被陽光射到,他恐怕要瞬間化為虛無,這恐怕也是他要將櫃台弄得那般高,而自己要一直低身的原因吧。


    想來,兩人不能提及鳳來樓的一幹消息,包括老板娘其人的名諱,這一些事恐怕都是有陰謀存在的。


    雖是心中疑惑,兩人卻不知眼下的事該如何處理,若是冒然闖進那家藥鋪,恐怕會招致更大的災禍。畢竟陸乘風如今除了有要事在身以外,還牽涉到張家滿門被滅之事,不時還要防著李雲飛這個家夥的偷襲。諸多事情已然令他頭疼不已,如今想要將此事弄個明白,怕也是有心無力的。


    躺在洞內冰涼的石壁之上,陸乘風的心便是漸漸冷靜下來。他仔細回憶著自己連日下山來所遇見之事,皆可稱之為匪夷所思。而這諸多事情竟是在腦海中雜亂無章理不出絲毫頭緒。除了李雲飛之外,自己並未得罪任何人,卻又為何突然之間他仿佛是成為了眾矢之的。這其中種種到底是為何,他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唯一能想起的就是當日自從最後一次見陸平安之後的那段空白的記憶,在那段時間之內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詭異之事,否則事情無論如何也是講不通的。


    “當日我們無故出現在此,但唯一值得此洞所在的,除了陸平安,便是隻有那位神秘的女子了!平安此人自不用多說,唯一可疑的便隻有救我們的那位女子了。她既然當初能救我們,想必是敵非友,至少沒有害我們的心思。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看那位女子的背影好像似曾相識,當日定是他有心救我們,可是我們為何連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上官行兒此刻卻是少有的冷靜和鎮定,這一番話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陸乘風聽完之後,突隻覺胸口一疼,想起當日在鳳來樓救他們的神秘女子,其人定是自己認識之人。否則,除此之外,別人是不可能冒如此大的風險去救他們的。一番搜腸刮肚之後,他猛地想起了一個人,頓時又是隻覺一陣眩暈。


    而上官行兒見他這番模樣,心中也有了與他同樣的感覺,料定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鳳來樓的老板娘,隻是苦無證據。


    但這兩人也不知是被人施了什麽法,隻要想起鳳來樓以及老板娘的種種,頓時便是全身不適。那種頭暈目眩,心中絞痛的感覺簡直令常人難以忍受,雖是心中疑惑,眼下卻也不敢再多想什麽,隻得暫時放下了心中所想。


    “別想了,別人千方百計想要隱瞞之事定不是好事,眼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陸乘風對上官行兒的觀點十分讚同,眼下自己已是百事藏身,實在是分身不暇,無奈之餘便是隻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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