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讀了“仙法”一個月的林一,腹中又饑餓的咕嚕了起來,林一低頭看了眼腹部,心想道,又是你個不爭氣的玩意兒,照這樣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去找師傅的仇人報仇。殊不知,師傅的死,對林一的改變最為巨大,從以前的懶惰少年,變得如此勤奮,整整一個多月未出觀,私塾上課都不聽老夫子講言的他已經悄然改變....


    林一站起身來,活動了下筋骨,然後虎虎生風的打了一套師傅所授的拳法,原本靜寂的道觀中響起了劈裏啪啦炒豆子的聲音。


    “靠,這米又沒了!”林一看著廚房空空無物一覽無餘的樣子,這才想起來僅剩的遺留下來的糧食都已被昨天的自己吃光了,想了想這兩天自己的所學貌似也到了瓶頸,按照書中所說,吐納之法,長則數年,短則數幾日,會在體內形成一道偽真氣,而偽真氣專門負責衝擊奇跡八脈,行真氣不所能之事,待到偽真氣壯大衝擊陰經-太陰肺經與陽經-少陽膽經之後,可自形成小周天。小周天運轉九次之後,乃是衝擊三脈之始。而十二經脈打通三條脈絡之時便能有一絲絲微弱的靈氣在丹田中流轉,從而衝擊剩下所未打通的經脈,至此小周天自行運轉,提供轉化之靈氣,待奇經八脈均衝擊完之後,便可運行大周天,三十三個大周天之後,體內靈氣與偽真氣自行結合,一身之氣成為真氣,乃為修道之入門......


    但每每林一偽真氣運轉七個小周天之後,衝擊足陽明胃經-太乙穴之時,便會有丹田劇痛,仿佛太乙穴前麵將士守候,不得入內,每次都是林一衝擊的偽真氣隻剩下一絲絲,這才作罷。


    ......


    ......


    “嘿,虎叔,你這是進山幹嘛啊?”“嘿呦,是林一啊,這不是嘛,看著天氣挺好想去打打獵。看看有啥能給家裏二娃子養養身體的玩意兒”與林一回話的是名精壯漢子,濃眉大眼,胡子拉碴,腰間披著條老虎皮,讓人一眼瞧出獵戶的身份。林一心想,這寒冬之際,可不像春秋,野獸饑不擇食,若是聞到點血腥氣,沒有冬眠的老虎那可比平常危險的多,心思一動,嘴上便動:“虎叔,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處?”,林一望著聽了這句話有些不好意思的黃臉漢子,眼神清明,“唉...”這位黃臉漢子看著已經快長大成人的“瓜娃子”搓了搓手,一聲歎息“哎呀,您有難處就說唄,您是望著我長大的,小時候那會師傅不讓我去深山,我偷偷跑出去,差點讓熊瞎子給咬死,還是您救了我一命呢!”聞到此言,黃臉漢子終於憨厚笑了笑....


    看著床上躺著的孩子林一說道“二娃子這病有些重,高燒不退,倒是不難治,隻是有些許藥材難尋。我出個藥方,不出幾日,應當見效。”聽了此言,黃臉漢子上焦急的臉色緩了緩,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床下的大娃聽到自己的弟弟馬上能好起來也高興地不行,“謝謝林一哥哥!謝謝林一哥哥!”林一笑著摸了摸大娃的頭,殊不知,自己也大不他幾歲,少許片刻林一把藥方交給了虎叔,便告辭了。


    “林一哥哥!林一哥哥!”剛出門不久的林一便被大娃叫住,回頭一看,“咋啦大娃。”林一看著剛剛還歡喜的孩子,現在卻不怎麽開心,小孩子是最裝不下愁容的,不免心頭有些疑惑,大娃勉強的笑了笑,“沒事!我爹叫我喊你留下來吃飯呢!幫了我們家這麽大的忙,竟把這個事兒給忘了!”林一一想大娃的神情,心頭差不多大概知道了原因,這麽多年跟師傅醫治村裏人的經驗,林一對每家每戶的情況早已知曉,旋即對著大娃子說道:“哥哥就不在家吃飯啦,哥哥還有事呐!”“啊!那怎麽行,我爹說必須讓你在家吃飯噠!”大娃的神情有些難過,“哈哈,傻孩子”林一摸了了大娃的頭,說道,“大娃你把手伸出來。”林一便把他師傅僅剩的買糧的錢交到了大娃的手上,大娃的神情隨即有些驚喜但是馬上被沮喪所代替,又似乎有所不忍。


    但小眼神越發堅定,對林一說道:“林一哥哥,這錢我不能要。”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總是沒錯的。“為什麽呢?”“因為...因為...”看著還想說話的大娃,“你父親當年救了我一命,這是大恩啊!二娃子林一哥哥的舉手之勞的能力還是有的呢!”見大娃還有些倔強的小脾氣,林一笑道:“好啦,就當林一哥哥借你的好不好?嗯?”然後林一用手把大娃的手裹緊,些許銀錢就攥在了大娃的手裏...


    多少年以後,大娃還是會想起那時候,在風中孤單離去並且蕭瑟的瘦弱身影,在風中攥的越來越緊的希望....


    自從水岩道人也就是林一的師傅林淨去世之後,十裏八村的村民有病的都為難了起來,因為以前這些病症都是水岩道人解決的,不說醫術高超,而且藥到病除,久而久之這裏便沒有了醫生。


    或許是村民因為長期勞動身子骨硬朗的許多,單這幾日氣候巨降,有些可怕,整日的風就差點把屋頂刮起來了,得病風寒高燒的人便多了起來,很多人甚至得了不知道什麽病,隻是水岩道人剛剛離世不久,村長又交代了不能打擾,隻好往鎮上跑,來回蹉跎不說,沒有交通工具,去一趟鎮裏四十多裏也會耽誤了病情。


    林一漫無聊賴的在村中走著,隻想著一件事,就是怎麽把這該死的肚子填飽。


    冷風襲來,讓本就穿的單薄的林一更緊了緊自己的衣襟,一想,對了,有辦法了。


    “村長!村長!”林一喊道,“誰啊,這麽火急火燎的。”一名精瘦的老頭從房門探出頭來,“誒呦,小林子啊,快進來快進來!”李富國望著這一個多月不見得孩子,隱隱的已經比他高出半頭了,幾天不見消瘦了許多,但更多的是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蘊。


    “來,來這,暖和。”林一隨著村長坐在了爐火旁邊,“這幾日過的怎麽樣?身體可還好些了。”林一知道村長所說的事兒,當日水岩道人去世之後,在葬禮回去的路上,林一由於心力交瘁,不知怎的,悶頭便躺在了雪地裏,還是村裏的幾位精壯漢子抬回了村長家,歇了大半日才回的道觀。


    “已無大礙了!身子骨硬朗的很!”林一搓了搓手,臉上浮現了幾絲健康的血色說道。


    “嗯你師傅的事情,莫要太過悲傷。”不管對林一來說,還是十裏八村來說,水岩道人的死亡終究是一件大事,這窮鄉僻壤,幾十年來水岩道人也不知醫治了多少人,村長最大的地方,總歸是有事的時候有個子大的能夠心安一點。


    “嗯嗯,小子知曉的,唉。”不知是林一被李富國牽起了情緒,還是李富國在想究竟以後叫這小子小林子好呢,還是叫觀主好呢而發愁,陷入了兩兩無言的場麵...


    不久後,一聲咕嚕咕嚕的聲響傳入兩人的耳朵,這才將兩人的思緒從遠方拉了回來。


    李富國哈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老煙杆,說道:“等著我叫老婆子給你做飯去,有啥事,咱們邊吃邊聊,正巧正午了,老頭子我也沒吃飯哩!”林一也是羞愧一笑,好像還有一絲狡詐味道隱藏期間,“嘿嘿,好嘞~~。”


    林一心頭想著,虎叔家的飯不是不想吃,家裏貧窮的鈴鐺響,隻靠做農,春秋夏打些獵物,一家四張嘴等著吃飯,連治二娃子的錢都找不出來,屬實是吃不下去啊。村長家呢雖不說富裕,但比村中大部分人殷實多了,比不上那些大富大貴人家,口糧嘛,肯定是不缺這一張嘴。這般想著不免又嘿嘿的笑了起來...


    這一頓,林一可沒少吃,村長也沒少招待,足足做了五個菜,吃的林一那是心滿意足,隨即與村長把正事一交代,李富國聽聞此事後,不懷疑林一的能耐,跟了水岩道人那麽多年,每每水岩道人不在的時候都是林一下山醫治,村長笑了起來,畢竟這事兒,村中幾戶人家可沒少嘮叨,這回可總算有了解決的辦法。


    隨即便在村長李富國家住下了,李富國尚有一子,隻不過常年在外,也算是有個地方能擱下林一.十裏八村的將近八百多戶人家,因為最近的這場怪風,好多人有所感疾,要是在山上來來往往患者也太過折騰。


    隨著村長的通知眾人,十裏八村的也知道,這位年紀一十四歲的娃子,雖未習得水岩道人的真傳,但是也有幾分醫術的本事。


    患者陸續來到村長家長,大多數都是風寒,以及高燒不退,開了好些方子,這才安靜了下來,林一抬頭一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望了望患者留下來的糧食,這半月又不用因此發愁了,有了一絲笑意,因為師傅曾經說過,醫者仁心,切不能見死不救,不因財起,不因物動,是乃修道者。若是有感恩者,給些口糧就好了,畢竟對師徒二人來說,金錢的作用還是很小,兩人既要修道,又要為了糧食奔波,屬實是不能靜下心來。所以幾十年來就有了這麽一個說道,水岩道人治病從不要錢,隻要半斤糧食...


    在村長家中吃完了飯,林一靜靜地躺在床上,想著村長李富國所說最近的事情,據說離此地兩千裏的南方又大規模出現了邪教的蹤跡,號稱全主教,冒用“神仙”建立,以修道的名義,神化首要分子,利用製造、散布歪理邪說等手段蠱惑、蒙騙民眾,其中教徒廣泛,幽幽大秦國幾千年卻信徒林立,追求所謂的“長生大道”,為此能夠放棄一切。首要人員殘暴不仁,任意殺害信徒民眾,利用血氣修煉魔功,出世之時必有災難。每每朝廷出兵鏟除禍亂,這邪教卻又如草芥一般,殺了一批,馬上又會死灰複燃,存在曆史已經不可考究。


    林一曾聽師傅說過此事,結尾都是一聲歎息,翻了個身子,又想起自己修仙所遇到的瓶頸,隨即坐起身子,兩腿盤臥,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置於丹田之處,打起了坐來...


    一晃三日已經過去,十裏八村中的患者來來往往的差不多了,比較嚴重的林一無法醫治隻能去鎮上了,林一想了想,還是告知村長,最好去鎮上請一個郎中過來,畢竟自己的學問還遠遠不夠,雖說口糧是個問題,但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村長滿口答應下來,經過這幾日,村中也不知是如何,都對這個以前調皮搗蛋的瓜娃子有了一絲改變,且不說那身上若有若無的氣質,水岩道人沒了,觀中隻留一人,這觀主的稱號便落在了林一身上。


    告辭了村長的挽留,林一便往著山上走去,沒走多遠,卻有一人擋在了林一身前。


    “林一小友!”林一立目一看,正是一個多月前的那位鏢師,隨即想了想,道:“閣下怎的到了這裏?”鏢師慘然一笑,“嘿!當日觀主救了我等的性命,奈何鏢務纏身,脫開不得,處理完了我便趕來了!”林一心中不免高看了這人幾分,心想道,是條漢子,看著鏢師說道,“閣下真是有心了!”倒是說的這高大漢子露出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神情。


    “對了,這是我找畫師,畫的那幾個賊人的畫像!”說著這名鏢師從懷中掏出了幾幅畫像,“經過官府打聽,這夥山賊是最近才出現的。這幾人命案身上不在少數,而且習得功夫,在虎嘯山中占山為王,來往的商賈經常被這賊人頭子打劫,由於地勢險惡,而每每官府一出手,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有人通風報信一般,倒是弄得官府有些棘手。”林一大喜,伸手接過這幾人的畫像,頭一張是名張虎,就是這幾人的頭子,濃眉虛目,眼神凶狠,一臉橫肉,手上人命不下十幾條。


    而這第二張,具體名字不可考,隻知是這山寨軍師,襲擊來往的商賈,出動多少人,何時撤退,都是由這人指令,俗稱二當家的。林一定睛一看,隻見這斯細眉小眼,兩道八字胡,有幾絲說不出的陰險藏在裏麵......


    “還得謝過大哥了,幫了我一個大忙,若是沒有這幾人的相貌,天大地大,我還真不知如何去報仇!對了,大哥怎麽稱呼啊?”“嘿,我姓趙名奎”高大漢子笑了笑,隨即兩人便邊走邊聊向著後山走去...


    林一遠望著跪在墳前的這名漢子,心裏的幾絲幽怨,仿佛淡了那麽幾分,悄然改變了幾絲林一對這世間的看法。


    林一自幼便生活在觀中,與師傅相依為伴,雖說師傅教給林一這世間的道理,但遠不如現實來的深刻,說對這鏢師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但此幕讓本來生性淡薄的心裏不禁有些觸動...


    隨著偽真氣的日益壯大,仿佛這太乙穴的將士已經無力抵擋比自己強大的賊寇,偽真氣隨著小周天自行運轉七次,林一便要一股做氣的衝擊太乙穴,但丹田又開始隱隱作痛,好似又比上次輕了一些,林一不管不顧,直令“賊寇”拿下太乙城門,“賊寇”哇呀呀的怒喊衝擊,敵我雙方實力迅速削減,不知過了多久,“叮”的一聲,太乙城門破,賊人進城......太乙穴作為進軍小周天重要一城,至此四方八達,小周天自行運轉已在前方...


    一晃三日悄然流走,林一這才想起來後山好像還有個漢子在墳前,趕緊來到此處,看著已經快油盡燈枯搖搖欲墜的漢子,趕緊將趙奎背進了觀中,林一一拍頭,“無量天尊!修道修的把趙哥給忘在了山裏,嘿,這事兒搞得...”將高大漢子放在床上,已經有些昏迷不醒的樣子了,林一趕緊去廚房,煮了些粥,給臉上有幾道疤痕的漢子喂了下去,這才讓趙奎臉上有了幾分血色...


    “無量天尊,這三天三日不喝,誰都受不了啊,就我這身體自幼習武打拳,也撐不住啊!阿彌陀佛!無量天尊!你可別讓小道害死這人啊!小道心裏有罪啊!...無量...”林一心裏不安的嘀咕著...


    殊不知,這幾日林一的衝關,也是三日未吃未喝,修仙者,未到結丹,遠遠達不到達不到辟穀的境界,就算結丹之後,也需偶爾進食,而像林一這種狀況,極其少有。一道不知名的氣緩緩在林一身體中流走,恍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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