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三寶居然擁有乾坤類法寶,歐陽落英心情複雜無比。


    連七爺這等擁有通天實力的大能也不曾擁有一件,甚至有傳聞稱,連掌教靈寶真人也沒有乾坤類法寶。


    而眼前這自稱是十步殺的小子居然有!


    他難道是修真界土豪?


    他難道是修為高深的修真巨頭?


    又或者是……某個修真界大佬的公子?


    可是,你既然擁有著象征財富和實力的乾坤類法寶,又去搶幾袋不值錢的赤金煤做什麽?


    歐陽落英隱隱感覺到,此次自己算是招惹到一個惹不起的大人物,不僅自己在劫難逃,隻怕整個弘仙教,也要大難臨頭了。


    心情欠佳,勉強賠笑。


    好處拿到手,韓三寶不再多留,告辭離開。


    而他一走,歐陽落英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顧不得身上的傷,急急往七長老的院落趕去。


    再一次見到七長老,歐陽落英立刻跪倒在地,請罪道:“請七爺治罪。”


    白發老者不知何事,扶起他溫言道:“落英何罪之有?區區幾箱財寶,被人取去,找出來也就是了。至於鄭小姐……所謂法不施二度,施則不靈,算她福大。不過鄭員外嘛……愛女心切,不知規避,偶被惡疾傳染,也是言之在理。”


    歐陽落英急道:“七爺,並非此事。”


    “哦?”


    白發老者白眉一挑,“莫非昨夜出了什麽差池?”


    當下,歐陽落英將昨夜之事以及自己的所見所知盡數稟告。


    而後道:“屬下想著決不能讓十步殺知道遲連山秘密,是以破財免災,帶他回庫房,十步殺取了些金銀離去。本以為他孤身一人,縱使天生神力,也不過取三兩箱財寶而已,豈料他竟有乾坤類法寶,足足取走十五箱財寶。屬下自知此罪不輕,不敢有絲毫隱瞞,十步殺一走,立刻來向七爺請罪。”


    白發老者聽罷,依舊麵色平靜,思索片刻後道:“你的做法並沒有什麽不妥,舍小財保全要害,你機警靈便,不罪可嘉。隻不知那十步殺是何許人,是否真的心足而去?”


    歐陽落英道:“屬下觀此人,麵相奸惡,滿眼貪婪,必是貪財好色之輩,陡然得到一筆橫財,自然喜而忘形,料來不會再生疑。”


    白發老者點頭道:“如此最好。速去加派人手,盡快了結遲連山之事,以免遲而生患。”


    “是!”


    “……”


    韓三寶在窗外聽得咬牙切齒。


    什麽麵相奸惡?什麽滿眼貪婪?什麽貪財好色之輩?直聽得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恨不得將歐陽落英大卸八塊。


    好歹忍下一口惡氣,悄悄離開。


    卻不再跟隨歐陽落英,而是悄悄摸進鄭員外府上,輕易探知鄭員外的寢居之所。


    鄭府上下人等,人人臉帶驚惶,忙得焦頭爛額。


    不時有下人引著挎著藥箱的大夫進進出出。


    韓三寶潛到鄭員外房門外,看到近百名家丁護院裏外把守,不時有下人滿身鮮血自房間裏跑出來。


    老遠便可聽到房內傳出如狼似虎地狂嘯聲,聽聲音,正是鄭員外的聲音。


    韓三寶再無懷疑。


    那什麽七爺果然又以邪法殘害鄭員外。


    此事算是因自己而起,否則鄭員外舍去幾箱財寶,庶可買得一家平安。


    韓三寶又愧又怒,恨不得立刻捉來那什麽七爺,逼他解去鄭員外惡疾,再一劍斬了那害人謀財的妖孽。


    可此事畢竟牽扯到整個弘仙教,不宜妄動,需是先回邛山與陸薇菡商議一番才好定奪。


    而弘仙教意在謀財,不會急於害命,鄭員外一時半刻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如是想定,立刻離開鄭府,又一路離開安陽城,尋個僻靜無人之所禦劍而起,一路返回邛山。


    在途非止一日。


    今日午後,韓三寶總算趕回到邛山,來不及洗漱風塵,直接去找陸薇菡。


    不想緊要之人全部聚集在聚義堂,正在聽內務大總管教誨。


    仇逸軒站在人群之中,器宇軒昂。


    他們何時回來了?


    韓三寶發現內務大總管今日有些特別,黑衣長發,傾世容顏,嘴角微揚,帶著一絲開心而幸福地笑意。


    似乎……別特具有精氣神兒。


    這是自她取下麵具以來,韓三寶第一次看到她真正開心的笑容。


    一時不忍打擾,倚靠在門口靜靜望著她。


    不過是內務大總管交代一些日常瑣事,並無甚要緊之處。


    三言兩語交代完畢,大總管一揮手,眾人準備散去,回身見小霸王倚靠在門框上,齊齊一滯,又齊齊向他微笑。


    仇逸璿這小丫頭滿臉笑容,蹦蹦跳跳跑過來,一把挽住小霸王臂膀,問道:“師祖,你回來啦!”


    餘人也都走過來圍在他身邊。


    大總管也走下寶座,站到韓三寶麵前,初雪似的臉頰上泛起一絲紅暈,嬌滴滴叫了一聲:“三寶。”


    她居然會臉紅?


    韓三寶大是詫異,不由得看向仇逸軒。


    這家夥躲在人群後麵,束手垂首,扭扭捏捏,似乎不敢麵對小霸王灼熱目光。


    韓三寶才發現,他沒有再戴那一頂黑色紗帽,原是美如冠玉的一張臉,布滿傷疤,如一層層老繭似的爬滿他整張臉,再不複往日風采。


    不過漆黑的瞳仁深處,雖是有些閃躲,卻充滿自信、堅定。


    看得出來,他已經完全從被毀容的傷害之中走出來。


    隻是……


    是誰將他從痛苦的泥澤之中拉了出來?


    韓三寶目光又炙熱幾分,看看韓立雪,又看看仇逸軒。


    二人被他目光刺得渾身不自在,扭扭捏捏起來。


    仇逸軒實在有些受不了,猛地抬起頭來道:“師祖,立雪答應修真了。”


    韓三寶聞言大喜!


    他為讓大總管修真,可謂是費盡心思,甚至連風無涯這個當世醜男之最也不得不動員起來,遺憾最終也以失敗告終。


    仇逸軒是用什麽方法,將她說服?


    韓三寶想著,忽然眯起人眼睛望著仇逸軒,“你剛才叫她什麽?立雪?”


    仇逸軒以及韓立雪二人,臉上齊刷刷升起兩片紅暈。


    風無涯以及嶽景天這兩頭色狼,站在一邊捶胸頓足,唉聲歎氣。


    韓立雪低著頭,不安地捏著手指,像是個做錯事情地乖寶寶,扭捏道:“三寶,我……我……”


    韓三寶直直望著她。


    他已經看出來她與仇逸軒之間,肯定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他不知自己此時是個什麽心情。


    她能從過往的負擔之中走出來,重新做人,可喜可賀;她願意修真,至此至親不離,歲月不腐,更是萬般慶幸。


    隻是……


    仇逸軒畢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雖然窘迫羞赧,卻也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說道:“立雪,告訴他吧。此時大敵已去,況且他已是金丹修為,無需你再保護他。”


    韓三寶聞言,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皺眉問道:“告訴我什麽?”


    韓立雪原本不打算告訴韓三寶真相。


    在十萬大山被王蓮英重傷,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那時藏在心中十多年的秘密,差點脫口而出。


    可正如她所說,以前有時間時,許多話不想說,那時想說卻又沒有時間說。


    再次醒來後,她改變了主意。


    都已經過去十多年,韓三寶生活得很好,又何必說什麽秘密增加他的煩惱?


    直到至安陽山,仇逸軒的一席話讓她徹底想明白。


    小三寶已然長大,他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聽得韓三寶問起,韓立雪猶豫少許,說道:“你的身世,我……騙了你。”


    “我的身世?”


    韓三寶心頭不好的感覺更加強烈,“我不是你某次醉酒,下山想去行俠仗義打抱不平時,在路邊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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