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看到這兩個男人一個膚色微黑,長相英俊,一個身體精壯,行動敏捷。


    而兩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劍,你來我往地進擊著,兩個人的額頭都冒出了汗水。


    恐怕稍有不慎就會被戳個窟窿。


    索菲亞從來沒有看過男人間的決鬥,一時間不由提心吊膽。


    而彼得看著皺起了眉頭。


    說好的決鬥,這是過家家呢?


    哪個的決鬥是用劍,而不是用槍?


    彼得叫來瑪特廖娜詢問了下,瑪特廖娜說是謝爾蓋提議的。


    彼得不由暗罵切爾內紹夫蠢貨。


    用劍受傷了還等著謝爾蓋複原嗎?


    他要用槍幹掉這個狗娘養的!


    對瑪特廖娜耳語了一番,瑪特廖娜點點頭。


    隨後彼得幹咳一聲,抽出米爾科夫斯基腰間的燧發槍,向空中扣動扳機。


    在彈黃的作用下,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門邊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藥擊發。


    伴隨著砰的一聲槍響,一陣煙霧中,一顆羊糞蛋朝天噴出。


    槍響把正在決鬥的兩人嚇了一跳,不由都停了一下,向這裏望來。


    因為上次開假麵舞會,彼得並沒有和姨媽一起現身,所以謝爾蓋不認識他,瑪特廖娜跑上前去介紹彼得的身份。


    謝爾蓋看到被侍衛包圍的彼得,那些侍衛都穿著上紅下白的宮廷服裝,本來就覺得來頭不小。


    再聽瑪特廖娜介紹,頓時放下武器,心中大喜。


    眼看他就要落敗在即,非死即傷,沒想到皇儲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來到了這裏。


    正好借皇儲來的機會停止這次決鬥。


    隨後謝爾蓋就走上前來向彼得行禮,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就看到站在彼得身邊的索菲亞,愣住了。


    從沒見過如此動人的女子。


    雖然還滿頭大汗,但他眼中卻盡是驚豔,隱隱有一抹欲望。


    彼得看在眼中,不由一陣冷笑,沒有搭理他,看向正向這邊走來的切爾內紹夫,目光不善。


    片刻後才向瑪特廖娜開口道:


    “夫人,我們俄國的決鬥可不是這樣的,你們既然都是我俄國子民,當然要用俄國的方式決鬥,這位閣下,你說是嗎?”


    後半句是衝著切爾內紹夫說的。


    在殿下危險的目光下,切爾內紹夫恍然大悟。


    他現在也承認之前小看了謝爾蓋,見殿下提出這種決鬥方式,也不由緊張起來。


    這樣的話,注定要死了一個!


    子彈不長眼,萬一死的是他呢?


    他還沒說說話,謝爾蓋就吃了一驚。


    剛才用劍還好,用槍的話豈不是更危險,他連忙道:


    “殿下,我認……”


    彼得沒看他,向瑪特廖娜道:


    “夫人,兩位勇士為你決鬥,您怎麽看?”


    瑪特廖娜哭泣著道:


    “殿下,如果我的丈夫因此而身亡,我一定會很痛苦的,嗚……”


    謝爾蓋差點氣暈過去,幾乎要破口大罵。


    他是要認輸,這個女人攪什麽混!


    瑪特廖娜腦袋被驢踢了嗎!


    他再次道:


    “殿下,我……”


    彼得突然提高聲音:


    “男人之間的決鬥不容退縮,認輸者,死!”


    一瞬間,侍衛們都舉起了燧發槍對準謝爾蓋,場麵幾欲窒息。


    謝爾蓋不由渾身發軟。


    他冷汗止不住地冒了下來,嘴皮哆嗦著,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彼得向米爾科夫斯基道:


    “你給他們提供武器,裝彈。”


    “是!”


    不遠處更加開闊,是一條小河,此時沒有結冰,河水湍湍地流淌著。


    在原來決鬥的地方已經擺了一張桌子,米爾科夫斯基命人把這桌子抬到河邊。


    然後取出兩把燧發槍。


    在謝爾蓋和切爾內紹夫眼中,裝彈的過程似乎極為漫長,兩人都不由打起哆嗦來。


    隻不過和切爾內紹夫相比,謝爾蓋抖的更厲害。


    他不禁抖,鼻翼也因為不受控製的急促呼吸而吸張著,呼吸的白氣在這個寒冷的天氣裏冒出。


    “砰——”


    “砰——”


    試槍完畢,米爾科夫斯基讓謝爾蓋和切爾內紹夫來選。


    兩把槍都是一樣的,都是宮廷侍衛用的,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


    切爾內紹夫已經無法保持完全的鎮定,他勉力讓自己不發抖。


    謝爾蓋喘著氣,幾乎帶著哀求地向這邊望了一眼,彼得摟著索菲亞輕聲安慰著她緊張不安的心情,沒看他。


    索菲亞小鳥依人。


    哀求無果,謝爾蓋隻好拿著槍走到一邊。


    看到兩人隔著一段距離麵對麵站著,彼得不由滿意地點點頭。


    俄國的決鬥規則,決鬥的雙方隔40步相望,然後同時朝對方射擊,第一次射擊與第二次射擊間隔不少於一分鍾,一直到對方死去。


    彼得向瑪特廖娜道:


    “夫人,讓我們為您的丈夫祈禱。”


    說著,他劃了個十字。


    而索菲亞也隨著祈禱,然後請求了彼得後,滿懷同情地給了瑪特廖娜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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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索菲亞別過頭去,不敢看。


    瑪特廖娜看了彼得一眼,在他若有深意的目光中不禁劃了個十字,不過這個十字卻極為豔情。


    而別過頭去的索菲亞和嚴陣以待守護殿下的侍衛們都沒有注意到。


    一陣清風吹過,河水被吹起了一圈圈漣漪。


    河邊的兩位男士,就站在河邊。


    情景美如畫。


    切爾內紹夫胸膛起伏,通過劍鬥他已經確定了,盡管謝爾蓋經常在女人身上廝混,但他並不是膿包。


    如果謝爾蓋有像自己一樣的性格,渴望建功立業,隻怕自己還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現在用的是槍!


    切爾內紹夫的鼻翼也掛上了汗珠。


    而謝爾蓋,他的身體漸漸不抖了,但牙齒卻在響。


    他眼中露出的是恐懼,隨後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完全地冷靜了下來。


    空氣靜謐……


    無鳥無蟲……


    侍衛們也屏氣凝神。


    兩人拿槍的手都下垂,和地麵呈45度夾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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