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要嬪妾做的事情,娘娘可千萬要幫我。”安心兒忽然扯住了鍾靈的衣袖。


    鍾靈不由得浮現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自己跟她所處的位置是一個湖上的小橋。


    下意識的揮開衣袖,卻發現安心兒忽然麵露驚色的身體向後一仰,竟然是掉了下去。


    鍾靈立刻伸手想要抓住她,卻終究遲了一步。原來,她不是要推自己下湖,而是要陷害自己推了她。


    一邊的小太監早已跳進了水中,雲兒則是匆匆的跑了過來。


    “娘娘,發生什麽事情了?”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她家娘娘推了安良娣下水,但是她卻知道,自家主子根本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一邊安良娣的貼身宮女柳燕,一副驚慌失色的樣子,又急又怕的盯著鍾靈,顯然是將她當作了凶手。


    “太醫請了?”鍾靈輕輕的甩了甩衣袖,不慌不亂的從小橋上走了下來。


    “已經有太監去請太醫了,也去通知了皇上。”雲兒小心翼翼的說道。


    “做得好。”鍾靈冷冷一笑,走到了湖邊,若是自己推她下去就算了,分明是她自己故意向後倒下去的,她可真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安良娣很快被救了上來,臉色蒼白的昏死了過去。


    看著她的衣服因為沾了水而變得緊貼,鍾靈的目光移到了她的小腹上,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仔細觀察了她的下體,卻沒有發現血跡,不由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等到安良娣被移到了她的倚竹軒,太醫已經在那裏等候著,剛才的地方離安良娣的住處並不是很遠。而皇上也很快趕到。


    “發生什麽事了?”涔墨一進來就看了躺在床上的安心兒一眼,然後就關切的看向了鍾靈,“你沒什麽事情吧?”


    他在勤政殿中,卻忽然有太監來稟報,樂妃娘娘跟安良娣起了爭執,還落了水,不由得急急的趕了過來。


    “臣妾沒事。”鍾靈彎起嘴角,果然,涔墨又是無條件的相信她,“隻是安良娣的情況還不知道。”


    “她怎麽會跟你在一起?”涔墨知道二人的關係並不是很要好,甚至安心兒可以說是雲貴妃的人。


    “是她先請了臣妾去,說是有要事相商。”鍾靈坦白道,“臣妾也好奇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所以就去了,誰知道到了那裏,安良娣卻非要支開宮女太監才肯說,所以臣妾就跟她去了花園。站在小橋上的時候,她忽然拉住了臣妾的袖子,臣妾不喜歡別人碰觸,就想甩開,結果她居然自己跳下了湖。”


    鍾靈眨巴眨巴眼睛,她說的也沒差多少,隻是安心兒是假裝被她推下湖,是以後仰的姿勢。而一般的跳下湖卻是麵對著湖水跳下去的。不過,都是有心要下水,她這麽說也不算太差。


    “皇上!嬪妾是冤枉的,嬪妾跟樂妃娘娘說話,卻不知道是哪裏惹娘娘不高興了,就將嬪妾推下了河。嬪妾身懷龍種,怎麽敢做出那麽不自重的事情!”安心兒卻適時的醒了過來,用力為自己辯解著,“這些當時的太監宮女都可以作證。”


    當時兩人一起上了橋,太監宮女則是留在了橋的偏右側的位置,恰好是鍾靈的背麵,因此具體發生什麽事情,他們的確不知道,唯一看見的,則是樂妃一揮手,然後安良娣就落了水。


    但是再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說樂妃娘娘的壞話啊,就算是真的,也輪不到他們這群奴才開口。


    涔墨哪裏會不清楚其中的勾心鬥角,麵色冷然的轉向了安良娣,讓她有些心驚,卻想起了雲貴妃的話,強自打起精神來。


    “你說了什麽話讓樂妃不高興了?不如,讓孤也聽一聽,也好做決斷。”


    “嬪妾……嬪妾……”安良娣有些支吾起來,“隻是一些家常的瑣事。”


    “皇上,安良娣怎麽樣了?”就在這時雲貴妃恰好趕到,一副關心的樣子走到了安良娣的麵前。


    “安良娣你也真是,還懷著龍種呢,有什麽事不會忍讓幾分?”雲貴妃看見安心兒一副淒慘的樣子,立刻關心道。


    “嬪妾知道錯了。”而安良娣也立刻配合的低頭。


    鍾靈在旁邊看著,隻覺得這兩個人的配合還真好。轉頭看向涔墨,不管別人怎麽說,又或者真是她的不是,決定權都在這個男人的手中,不是嗎?


    “太醫,安良娣情況怎麽樣?”涔墨轉頭問道。


    “回皇上,安良娣隻是受了些涼,動了胎氣,好在小主福氣不差,沒出什麽大事。臣會開了方子讓小主好生安胎,龍嗣倒也無妨。”太醫供著手回答,心裏卻是在想,給後宮的嬪妃看病果然不是個輕鬆的活。


    聽到太醫的話,涔墨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安良娣:“你們做的那些事,都當孤不知道?孤不想計較,你們卻愈發的沒分寸起來,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


    涔墨此言一出,雲貴妃心頓時沉了下來,他這是將她也算了進去。


    為什麽會這樣,安良娣的肚子裏還有龍嗣,而自己也在不久以後就是皇後,為什麽要訓斥她們二人,而不是樂妃!


    雲貴妃沒想過能夠瞞過涔墨,但是她也算好了,她們二人加起來,怎麽也比鍾靈的分量要重,而且事情在表麵上看起來都是鍾靈的錯不是嗎?皇上怎麽可以這麽偏心!


    “安良娣,身懷龍嗣,不知自愛,禁足倚竹軒直到生產。”涔墨冷冷的下了一道命令,“雲貴妃,教導後宮無方,罰俸三月。”


    對於雲貴妃的懲罰或許不值一提,但是確實狠狠的落了麵子,特別是在她不久就要封後的情況下。在其他人看來,她則是在於樂妃的較量中落了下風,就算日後真當了皇後又怎麽樣,皇上看重的還是鍾靈。


    鍾靈則表情淡然的看著她們隱忍的神色,她這次可是真的什麽都沒做,這些懲罰,你們就接著吧。


    “走了。”涔墨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鍾靈微微一笑,跟在他身後,尾隨而出。


    “娘娘……”在所有人都離開後,安良娣麵色蒼白的看著雲貴妃,“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若不是雲貴妃信誓旦旦的跟她說這一招絕對能夠打擊到鍾靈,她是絕對不敢拿自己肚子中的孩子開玩笑的。雖然盡力保住了孩子,卻惹來了皇上的不喜,安良娣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皇上還是向著樂妃啊。”雲貴妃冷冷一笑,隨即有些不悅的看著她,“不是跟你說了,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隻有孩子沒了才能夠真正的打擊到樂妃嗎?你將本宮的話都當做耳邊風了?”


    安良娣低下了頭不敢說話,雖然答應雲貴妃要用自己做餌來陷害鍾靈,但是她卻實在舍不得腹中的孩兒,那是她未來的所有。在落水的瞬間下意識的護住了腹部,保住了孩子,卻使得這件事情失敗了。


    安良娣心中有些悶悶的說不出話來,她在皇上眼中就那麽一文不值嗎?自己懷了皇上的孩子,還加上了雲貴妃,都比不過鍾靈一個人?


    看著安良娣垂頭喪氣的神色,雲貴妃極為不高興,若不是她這麽愚蠢,非要護著那個孩子,也不至於讓她在眾人麵前落了臉麵。不過就算落了臉麵又如何,皇上還是不會真正處罰她,而這個安良娣,若不是因為腹中的孩兒,隻怕已經不夠資格住在這個倚竹軒內了。


    雲貴妃站了起來,準備離開,臨走時,眼光卻落在了安心兒的小腹處,微微冷笑,然後走了出去。


    本想借著這次機會一箭雙雕的對付安心兒的孩子和鍾靈,卻不料都失敗了。她可沒有辦法容忍自己什麽都沒做成功。


    鍾靈她暫時不好對付,那就從你的孩子動手好了。雲貴妃在心中還是不免歎息,若是孩子這次沒了,該省了她多少的麻煩。


    而安良娣仍舊在床上暗自神傷,渾然不覺自己以後的命運。


    出了倚竹軒,涔墨的腳步放慢了下來。


    “下次再有這種事,直接推了吧。”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鍾靈,涔墨輕聲說道。


    “臣妾也沒料到她喊臣妾居然是為了那種事情。”鍾靈意會了他的意思,“剛才臣妾還以為她是想將臣妾推下水,誰知道隻是個幌子。”


    有些猶豫了一下,涔墨還是說了出來:“日後雲貴妃成了皇後,你要自己當心。”


    鍾靈心漏跳了一拍,雖然後宮中都在傳言雲貴妃即將被立為皇後,但是這句話由涔墨親口說出來,意義卻截然不同。


    “臣妾會小心的。”鍾靈認真地點頭,盡管涔墨對她多加照顧,但是日後雲貴妃做了皇後,就是名義上的六宮之主,對付起自己這個樂妃,可是要得心應手很多,皇上就算不滿也不好多加幹涉。


    登基四年,一切終於要走上軌道,後宮也要有自己的規矩。


    牽起了鍾靈的手,涔墨還是有些內疚:“孤現在還要借助伍相的勢力,隻能……”


    回握住涔墨的手,鍾靈微笑:“臣妾都知道的,國事為重,臣妾還是懂得的。”他是自己的男人,卻也是一國之君,要考慮的並不是家長裏短的那些瑣事,而是整個國家的走向。


    而且,因為政治需要才推了雲貴妃作為皇後,這讓她聽著稍微舒服了一點。最多,日後在雲貴妃麵前多加小心就是了,真過分了,自然有涔墨替她做主。


    說起來,自從那次自己殺了人之後,涔墨對自己的態度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沒什麽不同,但是作為一個女人,她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之前與現在的些微差異。


    如果可以,她也願意用一生來經營他們的愛情。


    如果說之前隻是鍾靈一方先投入了感情,而涔墨隻是占有欲又或者是還有因為某些原因而產生的奇特的情感。那麽現在,涔墨無疑是在對鍾靈的感情做出了回應,就算他自己還不曾察覺。


    與涔墨相視一笑,他們似乎感覺到了彌漫在他們中間的獨特的氣氛,兩人攜著手向前走去。


    而身後不遠處,雲貴妃則是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互動,握緊了粉拳。盡管不願意承認,她還是看出來了,皇上竟然對樂妃產生了感情。兩人之間,從眼神到動作,無一不在宣告著這個事實。那不是一個皇帝對於一般嬪妃會有的感情,同時也是她苦苦經營卻仍舊沒有得到的感情。


    但凡後宮的女子的一生都是在爭奪著皇上的寵愛,隻是大部分的人卻最多隻能得到寵,沒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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