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長發紮成馬尾,眼神中夾帶著茫然跟失落,仿佛溫泉旁的那道身影還在昨日,柔情、迷茫、絕望、冷豔,這些通通都屬於她。十萬年對於宋來說並不算長,暗物質界中他迷失著,不停尋找著,唯一找到的東西便是項鏈跟麻布長衫。


    “我知道我隻能在外麵呆很短的時間,但我希望要讓我回去的時候,先給我提個醒。”宋心有餘悸地對著溫泉說道,他可不希望再次經曆事情沒有處理完,人就消失了。


    “我不相信你真的消失了,我會找到你的,你是我的朋友。”宋咬著牙說道,雙手緊緊握拳發出陣陣劈啪聲響。


    暗物質界中,宋的心智也在成長,十萬年的磨練,每當回想起初染血的身體,情緒就會變得急躁起來。


    “命運我發誓我要扒了你的皮。”


    “嘎嘎。”花堡不遠處阿藍正努力地朝遠處走去,隻見一個直徑二十米的藍色光圈將花堡圍在中間。


    “嘎嘎,我一定要逃出惡魔的魔掌。”阿藍張著嘴巴賭氣地說著,此時它離光圈邊緣不足半米,它移動的很緩慢,每次邁出步子都十分的艱難。


    “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好懷念藍色的海洋。”阿藍有些難過,其實它本來生活的很好的,肚子餓了可以到海洋裏覓食,累了可以躺在金黃的海岸線享受日光浴,可是有一天,天空動蕩不斷,海水洶湧無比,一個巨大的浪頭將它打入海底,等它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了這裏。


    很奇怪的是,當它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這個光圈就會顯現,努力爬到光圈上時,就會被送到花堡麵前。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安安就出現在了這裏,阿藍便淪為了花堡的大門。


    “到了、到了,嘎嘎,希望這次不要讓我失望,老天你就讓我回到海洋的懷抱吧。”阿藍在自己的龜殼前畫了個十字將前肢踩在了光圈上。


    “轟。”阿藍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就被無形的力量轟到了花堡上。


    貼著筆直的大樹阿藍滑到了草地上,阿藍雙眼冒星星,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眨眼間就過去了。


    “擦”脾氣溫和的阿藍在也忍不住罵了幾句,這次可是它等到的最好機會,惡魔出去三四天了還沒回來,這已經破了以往的記錄,機會是有卻沒辦法出去,隻能眼睜睜看著。


    “我可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嗚嗚。”阿藍很是無辜地衝著藍天大喊道。


    就在這時宋的身影出現在了花堡前,此時他很驚訝的看著阿藍,一隻巨大的烏龜可能並不驚訝,如果是一隻藍色的烏龜也許會讓人驚奇,可是如果是一隻會說話的藍色烏龜,這簡直就是奇葩,任誰都會吃驚不已。


    “你會說話?”驚訝半久,宋才問道。


    嗖!見到陌生的麵孔,阿藍條件反射地龜縮進了殼裏。


    當!當!當!宋蹲下身子,敲了敲龜殼,可是阿藍一點反應也沒有,再次問道:“喂!你說話啊,你會說話是不是。”


    憋在殼裏的阿藍一陣惶恐,此時它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危機,恐懼湧上心頭,它害怕自己一伸頭,就會被抓住脖子。


    “難道我聽錯了,你是啞巴烏龜。”宋雙手抓著龜殼一陣搖晃。


    “你,你別搖了,我頭暈。”阿藍無奈地說道,慢慢地伸出了藍色的腦袋。


    “我就說你會說話的,剛才就聽到你在說話了。”宋鬆開手,好奇地看著阿藍的腦袋。


    “你是誰,這裏可是惡魔的地盤,趁她還沒回來你趕快走吧,否則等她來了你就走不了了。”阿藍有些害怕地說道。


    “我叫宋,惡魔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我會走不了?”宋微笑著問道。


    “惡魔可是很恐怖的,你還是趕快走吧,門前還有她的畫像呢。”說著阿藍指了指花堡前的牌子。


    “哦。”宋答了一句,便朝那個牌子走去。


    “這是?”麻雀文宋看不懂,可是安安那畫像讓他腦中閃過一個人影,遲疑一會兒,宋走進了花堡中。


    “你快出來,惡魔不喜歡別人闖進她的花堡裏。”見到宋走了進去,阿藍大聲阻止道,它可不想被惡魔發現自己失職,沒有好好當大門。


    “這房間好漂亮。”見到這麽別致的屋子,宋滿心歡喜地欣賞著,這時他的目光轉向了掛滿精美物品的一邊,一條三尺白綾輕輕晃動著。


    “這是初的。”宋毫不遲疑,將白綾抓在了手裏,雖然滿心疑問,可是此刻見到白綾,就好像生命中那道影子離自己並不遠,仿佛觸手可及。


    將白綾掛回原處,宋打定主意,一定要見到阿藍所說的惡魔,他很想知道初的消息。


    宋用了三天的時間熟悉了花堡周圍的一切,他驚訝地發現這裏被茂密的樹叢隔絕了,幾條溪流成了花堡跟外界的分界線,不過那寬不足兩尺的溪流阻擋不了他,奇聲怪吼的咆哮聲讓宋不敢離開這裏太遠。


    “烏龜你說的惡魔到底什麽時候回來,我在這裏等太久了。”陌生的世界宋隻能跟這隻對自己有些忌憚的烏龜說說話,嘴裏銜著一根嫩枝,雙手扣著後腦門躺在了綠草上。


    “別叫這個名字,難聽,我有名字的。”守在花堡前的阿藍無奈地說到,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阿藍已經不在將身體縮進龜殼裏,此時跟小貓似的趴著偶爾還吐吐舌頭,咋看之下除了那個龜殼,完全沒有烏龜的樣子。


    “你又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怎麽知道你叫什麽。”宋懊惱地說到,這幾天他可沒少打聽烏龜的底細,無奈對方守口如瓶,甚至隻要自己不說話,它就不會出聲。


    等待是最能磨練人的,除了惡魔的樣子讓宋好奇之外,他迫切想知道對方是在哪裏找到白綾的。


    “我幹嘛要告訴你我的名字。”阿藍義正言辭地說道。


    “烏龜,你是給那個惡魔看家的吧。”側身望著阿藍,宋眼中流露奚落之色。


    “這個。”阿藍頓時大窘,臉紅紅到了脖子,隻不過這身藍皮膚幫了它大忙。


    “看,看什麽家,我就住在不遠處,惡魔外出之後,我就來這裏曬太陽了,等她回來了我也要回去的。”阿藍心中暗歎“老天請寬恕我的撒謊。”


    “看家就看家嘛,這也是一個很好的事情,不要這麽扭扭捏捏的。”見對方那副落魄的樣子,宋早已猜中。


    “我在說一次我不是看家的,你還是別等了,估計惡魔可能不回來了,她肯定找到比花堡還漂亮的地方當家了。”阿藍很不安。


    “原來這裏不是你的啊,嘿嘿。”宋一陣叫好,從草地上站起來,一口將嘴中的嫩枝吞下肚子。


    “你,你別過來,你要幹什麽?”見到宋靠近自己,阿藍大急,心裏慌亂了,眼前這家夥笑起來怎麽跟惡魔一樣,讓人從骨子裏發麻還帶著燙燙的感覺。


    “既然你不是這裏,哦不對,既然這裏不是你的,那我就暫且充當惡魔看家的吧,烏龜你可以離開這裏了。”宋興高采烈地盯著頭皮發麻的阿藍,不過心裏卻驚訝不已“這龜殼跟花堡的大門簡直天衣無縫”。


    “不行,你不能呆在這裏。”阿藍心裏那個苦啊,趕緊將花堡的大門堵住,要是真等到惡魔回來看見奇怪的人住在她的花堡,恐怕她真會脫了自己的殼子。


    雙手用力地扯拉著龜門,宋暗暗稱讚道:“這烏龜也太合適了吧。”


    最終人力戰勝了龜力,宋雙手抱起龐大的阿藍將它倒放在草地上,看著對方四肢腳不停亂揮。心中感慨萬千,曾幾何時,自己也同樣被人這樣教過,那個人現在還好嗎。


    “你個混蛋,進去的話我就不活了。”阿藍歇斯底裏地叫喊著,焦慮萬分。


    “嗬嗬,你連翻身都不可能,還怎麽不活。”看著阿藍十分努力的樣子,宋心中無比喜悅,此時已經漸漸跟惡魔站在了統一陣線。


    “我投降了,我坦白了,我是給惡魔看門的,你真的不能進去,不然我會被她剝殼的。”阿藍垂頭喪氣,暗恨老天為什麽就不讓自己的腿腳長長一些呢。


    “我早就知道了,我現在才知道捉弄烏龜原來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我會在這裏等著惡魔回來的,你就不用在看門了,可以回家了。”宋說完踏進了花堡裏,看著那張精美的小床,他就有一股立馬躺上去的衝動,不過此刻他的眼角正看著那些籃子裏的果子。


    “我擦,我要是能回家還會在這裏嗎。”阿藍心裏憤怒不已,掙紮久了全身疲勞,心裏對於宋已經恨到了極點,從早上進入花堡到現在月亮都出來也沒見他出來。


    “是不是死了。”阿藍超級幼稚地想著,此時夜空中的明月分外好看,盯得久了阿藍大聲尖叫道:“怎麽哪裏都是她。”


    天空漸漸出現魚肚白,阿藍四腳朝天地呼呼大睡,而這時在這片碧綠的草地上出現一個嬌小的白色身影。


    小東西輕輕碰了碰阿藍的身體,長長耳朵,還有那特有的嘴唇,這是一隻潔白無比的小兔子,隻是它的眼角不是紅色的,似乎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膜,讓它無一絲神采,肢體動作古怪無比,很是生硬。


    “吖。”白兔發出一聲古怪的叫喚聲,隻見它很人性地支起後肢站立起來,兩隻小爪子不停地用力地拍打著阿藍,隻是對於皮糙肉厚的烏龜來說這等於是蒼蠅的攻擊,沒有一絲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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