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來看,苦境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就算是神境至強者,一個不小心也會被淹死。


    這一點,另一個時空的太曦神照、八岐邪神以及破壞神厄禍,已經用他們的身死作為驗證,足可稱之為典範。


    死國之神為了避過荒神之天命,更是不惜做局假死,雖然從結果來看,他直接虧到家了,不過目的還是勉強達成,最少他能夠出來走動走動。


    因為作為創世之初的一道至聖之氣,荒神並未消散,而是回歸混沌宇宙,靜待下一次天命回歸。


    一件又一件案例,曆曆在目,皆可作為前車之鑒。


    宏觀來看,包括黮月天火、天一生水、撼宇神劍、陰禽地獄鳥等或是地點、或是實物、或是生物的存在,無不證明,這個世界上,曾有一個古老的時代存在過,卻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隻剩下證明其存在過的痕跡。


    就目前能追溯到的曆史,上一個時代,便已經是極限,因為有包括藺天刑在內的大量人證。


    再早……


    便唯有在另一個時空,藺重陽自紀忘憂口中得知的概念——混沌諸王,可惜,彼時他未來得及與天魔深入交流,對此並無太多的了解,屬實是一大遺憾。


    主觀來看,在他人眼中光風霽月的藺重陽,同樣是這水麵之下的一員,甚至所處的位置,比絕大多數人都要深很多。


    即便他對此不太樂意,但是沒得選,陰謀家們都藏的太深,算計亦是太多,以命相搏可以說是它們最後的選擇,那沒有選擇的選擇。


    若否,隻要能夠達成目的,哪怕是階段性的目的,間歇性全力以赴便足夠,比如那暗中的蝕,不做無意義之事,不打無準備之仗。


    哪怕被戾禍算計了一次,即便仙蹤無名已經去臥底,但是過去了這麽多年,依舊沒什麽動靜,就讓藺重陽很難做,也很不高興。


    而這還隻是上個時代的陰謀家,那更早之前有沒有陰謀家留下,潛伏在暗中?


    答案定然是肯定的。


    苦境的情況,逼他不得不使用一些盤外招,才能讓百姓免遭浩劫,安居樂業;才能盡可能的為三教與正道,保存更多的有生力量,以應對將來。


    整體對比下來,那位天界第一武神,雖然說是苦境到目前為止最大的威脅,但麵對祂並不需要算計。


    隻要打贏,問題便能解決九成,剩下的那一成則是建立在打贏之後,說服對方,用以杜絕後患。


    對於道境之事,非常君雖然不知曉,但藺重陽話語之中表達的內容,他完全能夠聽明白,在乎的人事物越多,想要周全的越多……


    活得便越累。


    哪怕放下其中一部分,師兄都能輕鬆很多,然而以師兄的性格,若是能放下,那他便不是他了。


    在心中歎了口氣,非常君說道:“古人雲:寇可往,吾亦可往。


    凡事總會有源頭,隻要找到他們的源頭,問題便不再是問題。”


    敵人想將戰場放在苦境,那便不能怪他們,以相同的手段進行應對。


    “戰爭,拚的是情報,亦是底蘊,若是願意等下去,陰謀家終會有冒頭之時。”


    說著,藺重陽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搖了搖頭:


    “但那要等多久?百年,千年,還是更久?”


    就像他與俠菩提的交涉,若是願意等,開天六王必會一一浮上台麵,然而在等待的過程中,又有多少無辜之人,要因此失去性命。


    被動等待,永遠不如主動出擊,尤其是己方實力占據優勢的前提下。


    “師兄準備如何做?”非常君神色認真。


    “雖然,我想做的事情很多,但事情要一步一步得來,門內的情況,已經無法支持進行更多的計劃。”


    除了留給後輩曆練的部分,藺重陽依舊能給自己找不少事,不過,不管是當下的情況,還是這極為骨感的現實,皆不允許他這麽做。


    人力有窮,就算把他累死,也無法做到麵麵俱到。


    故而,最好的方法,還是從宏觀上改變這個世界,也就是他們如今正在進行的事業。


    哪怕很多政策無法徹底貫徹落實,苦境的情況依舊在肉眼可見的變好,這來自於蒼生自己的力量,遠比一個人東奔西跑要強得多。


    更何況如今隻是剛剛起步,在這方麵,他們有得是時間,可以繼續等待。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高端戰力來完成,苦境自有界情在此。


    “這不是還有你我兄弟嗎?”出言同時,非常君抬手指了指自己。


    儒聖明德一脈最大的底牌,不是退居二線的師尊與一眾長輩,也不是修為深不可測的師兄,而是他。


    甚至可以說,到目前為止,從未有人見過真正的非常君,因為他從未曾在公共場合出過全力。


    莫說其他儒脈,便是本脈的後輩,都隻是知道號作廣陵禦史的副主事負責監察與升遷,常年坐鎮中央,更遑論那些暗中的老鼠。


    無視了師弟的躍躍欲試,隻見藺重陽化出一封書信,隨後說道:


    “那便幫我查幾個人吧,俠菩提那邊,我雖讓尹兄前往,但以他之能為,難以做到多線操作。”


    他還在這站著呢,又豈需師弟出手,他不要麵子嗎?


    見師兄態度如此堅決,非常君有些遺憾的接過書信,將其拆開一觀:


    “斬龍七段律?還有……”


    信紙上寫了幾樣物品,以及幾處地點,皆與開天六王關係匪淺。


    “讓人留意一下即可,有消息便回報,沒有也無需強求,省得平白丟了性命。”


    德風古道現在的情況,哪怕說是中央空虛亦不為過,因為能拿得出手的儒生全外派了。


    不過收集情報自有收集情報的機構,依舊能夠運作,隻不過沒什麽高手。


    所以,藺重陽隻是說了讓人幫忙留意,非常君也明白這個道理。


    “嗯,我會去安排。”


    “對了,雲騫那孩子怎麽樣了?”


    “還跟往常一樣,一閑下來就往萬象真藏那邊跑,覺悟很高。”


    “多看看書沒有壞處,用不用得上是一碼事,懂不懂便是另一碼事了。”


    “確實如此,他還小,有得是時間來為自己進行積累。”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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