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連藺重陽都沒有想到,他一曲神儒玄章讓曌雲裳成功破開了心障,分別從宏觀與微觀方麵正視了自己的內心,進而陰差陽錯,打開了體內某個奇特的開關,得以在原有基礎上更進一步。


    此舉對未來的影響無人知曉,總體而言,應該還是處於藺大主事所樂見的方麵發展。


    …………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又是十載春秋。


    隨軍北征月落之鄉的墨傾池,在回返神州大地之後便被德風古道召回,對其過往成就與功績,進行了一個公開的總結與表彰。


    儒門聖司,這個頭銜便落在了他身上。


    宣布此事的並非是藺重陽,亦非是非常君,而是手持聖天明令的夏承凜,此舉無疑向儒門各脈以及三教各方勢力透露出一些信息。


    當然,此番升遷者不止墨傾池,聖司也並非是某一個具體的職位。


    畢竟他先在北境創立了文詣經緯,於蓽路藍縷開拓出一片淨土,進一步加深了儒門與天策王朝之間的聯係;改良了君子風,使其能夠讓更多的儒門先天接觸與學習,得到了天疆宗女的肯定,乃是新時代儒門與天疆盟約的見證;天策王朝聯合三教與天疆伐滅嗜血族,為人族清除了一大隱患……


    不管從哪方麵看,聖司之名皆名副其實,成為了繼夏承凜與玉離經之後的儒生楷模。


    與墨傾池齊名者非是別人,正是曆練歸來的昊正五道法儒無私親傳大弟子,倚天風佇·雲忘歸。


    文詣經緯創立他見證,道羌一案審理他參與。


    封印邪兵衛的功勞有他一分,修行聖地疏影龍軒之內有他的原始股份,經儒聖明德一脈高層對其資曆與品德進行嚴格審查,拔擢為儒門司衛。


    職責乃是內部績效考察與懲治貪腐,從前被藺重陽自法儒一職拆分出來的權利,經過時代的更替回到了法儒傳人的肩上。


    當然,這一職責是雲忘歸與淒城共同擔任。


    因為這涉及到另一件事,眾所周知,藺大主事一百年內也沒幾天在德風古道,所以儒聖明德一脈第二代的權力結構,其實是有問題的。


    除了真正的大事需要藺重陽拍板決定,其餘事情大到人事升遷、績效考察,小到支脈撥款、柴米油鹽,都是由身為副主事的非常君經手處理。


    坐著二把手的位置,掌著一把手的權,千餘年來把儒聖明德一脈打理的井井有條。


    換別的地方成這樣早篡位了。


    正因如此,師兄弟兩人終成一代佳話。


    當傳到第三代的時候,便不能繼續這樣做,諸如人事升遷等方麵已經恢複正常,夏承凜拔擢墨傾池與雲忘歸便是證明。


    而雲忘歸與淒城共同肩負的職責,也是從非常君手裏拆出來的。


    他們這一脈是先權力交接,等平穩過度之後才能準備繼任,夏承凜與玉離經忙的不可開交,回流給主事的權力極多,副主事也不輕鬆。


    誰讓非常君這個副主事還兼職著主事呢。


    儒門的拔擢升遷,在三教之內掀起了一股炫耀後輩的潮流,道門方麵緊隨其後。


    道羌一案那些亂七八糟,險些把道門的麵子按在地上來回摩擦,先前對涉事人員的判決,如今也已經來到的第二階段。


    有原無鄉在中間周全,道羌雙方,如今可算是有幾分化幹戈為玉帛的意思了。


    除此之外,道武王穀的倦收天也是聲名鵲起。


    一套以三清命名的三尊封神劍,令苦境道門上下震動,同時還引用了太公望的典故。


    元始煉陰陽,靈寶鎮山河,道德漫天下。


    這一套武學的強度反而是其次,它真正特殊之處在於名字,這代表著地位,身為道界修武總殿的道武王穀一出手就是絕殺。


    換在過往的任何一個時間段,關於這套名喚三尊封神劍的武學,道門內部都得掰扯一下。


    可惜,如何處於特殊時期,三教正在內卷,苦境道門必須得拿出點成績。


    至於身為星宿一奇親傳弟子的煉陰陽,正忙著閉關破入太易之境,他向來對這些虛名不感興趣。


    佛門方麵……


    身為因果之子的問菩提早已成名。


    這一次佛門算是被比下去了,不是他們沒有傑出的僧者,但輩分對不上就非常令人尷尬,好在上一次的三大源流他們也出過風頭。


    如今,佛門高層正在忙著進行內部改革。


    除此之外,三教之內另有一件大事,那便是三教之子聯合各方勢力,共同創建了一處修行聖地。


    疏影龍軒的名號在此期間打響。


    三教之內在互相較勁,苦境江湖之上,同樣風起雲湧熱鬧非凡。


    數年之前,南九州、北八荒之美名享譽劍界。


    除了與元八荒比劍之外,九州一劍知還曾與另一名喚作雪夜劍者的劍客約戰,此番劍決最終卻因不知名原因不了了之。


    另有一名年輕劍者,名傳劍界,一月之內連敗十數名惡人,但與他交手者並未出現傷亡。


    那些惡人在敗於他手後,心性皆開始轉變,或是大徹大悟洗心革麵,或是選擇引劍自戮償以還昔日罪業,令人歎為觀止。


    其名——空穀殘聲·蕭無人。


    與他論過劍的劍者更習慣稱呼他為天劍。


    就算有品格卑劣者挑戰,蕭無人亦會耐心將其導回正途,而不是簡單的將人斬殺,那並無意義。


    值得一提的是,他參與的每一戰皆是逆伐,以後天戰先天,太初之境以下未逢敗績。


    而與他同行的最光陰與鴉九,此行算是被他遮掩了鋒芒,在江湖上名氣不大,至於肖流光,如今還留在啟示國度,未能與眾人繼續冒險。


    那邊有事需要他幫忙。


    期間有一界評劍會,意琦行以一卷紅爐點雪奪得首座,同期參與的優秀劍者並不少,也算是讓他對這一劍界盛會有所改觀。


    絕代劍宿的佩劍問題並未能得到解決,他曾多次與在論劍海觀摩劍碑的賀樓瓊宇,以及後續前往的曌雲裳等人論劍,不過他是被找上門的那個。


    甚至,他還在劍界內偶遇過一次憶秋年。


    兩人論劍三招,意琦行對佩劍的執著變得不如從前強烈,可能也是一件好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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