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六式《天問》,一整套《恒山心流》,命蕭疏在後續的歲月中,又自創了另外兩套武學。


    一者,《意象五帖》,乃意象之劍,通過強大劍意將對手拉入自己創造的意象中,以自然界元素塑造景象,象征劍之純粹。


    一者,《神妙六佩》,有別於《意象五帖》以自然元素創造意境並具之景,這一套武學的重點在於麵對麵交鋒時,以招式本身為戰局帶來轉機。


    意象之劍與《八一刀法》似是而非,因為瑟九琪所創武學與其經曆有關,所以會更加極端。


    隻見他微微頷首:“我明白。”


    而後,意琦行以意念之劍,一對意象之劍。


    劍鋒對劍指,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交鋒卻未曾停止,而是轉入了更高層次,是比開場試探更為驚險的搏殺。


    這種層次的交鋒,境界到了自然能看懂,但境界不足之人隻會覺得奇怪,就像——


    “他們兩人怎麽回事?”笑流霞不解。


    這種場麵,他在冥界的時候可沒有見過,正如先生昔日與他所言,出來看看才能更好的學習,經曆與閱曆對人的成長至關重要。


    瑟九琪端起茶杯:“劍意入心的意識交鋒。”


    “啊這,那現在好像沒得看了。”


    “應當需要不短的時間,靜候便是。”


    笑流霞頷首,而後伸手捧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茶中保留的苦味剛剛好。


    像他與追惜煮茶,就不會有這種味道。


    哪怕有瑟九琪指點,有藺重陽特意送的武學。


    認真來說,笑流霞非是純粹的刀者,也不打算追求刀道的極致亦或者其他,習武隻為防身,讓自己不至於被人滅口。


    他並沒有重新選擇自己的道路,收集與分析情報就很好,他非常享受這件事。


    在藺重陽看來,笑流霞對待武學的態度,其實與好友江南春信是同一類,夠用就行,真要在武道一途持續精進,對他們來說有些強人所難了。


    …………


    另一邊,有人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意念交鋒,看來會持續不短的時間,後續戰況應當會變得更加凶險。”


    殢無傷看著突然停滯的戰況,語氣平淡。


    一旁的澡雪正聚精會神,嚐試在腦海中複盤先前的招式交鋒,進行自我提升。


    “所以劍儒尊駕還是看好命蕭疏?”映雲騫則重新提到了劍決開始前,澡雪提出的問題,這兩人究竟誰的勝率更高。


    雖然他對自家小師叔有信心。


    但,該他關心的事情,還是需要上心才對。


    “論劍,論道,論心,他都更加純粹。”


    而殢無傷的回答就非常簡單,他並未評價兩人根基如何,隻是站在劍者的角度說出看法。


    …………


    “等意念交鋒結束,便是決勝之招。”關注戰況的蕭無人,根據交鋒劍意的強度,做下判斷。


    元八荒出言道:“你說,屆時他會出哪一招?”


    “畸人乘真,手把芙蓉。泛彼浩劫,窅然空蹤。


    月出東鬥,好風相從。太華夜碧,人聞清鍾。


    虛佇神素,脫然畦封。黃唐在獨,落落玄宗。”


    清淡的詩聲回蕩,讓鴉九一時之間頗為無語:


    “呃,蕭二哥……”你能不能正常說話。


    契神之招,他又不是不知道。


    “一陰一陽之謂道,恒在其中,一日一心,乃恒之修行,他如今快要自其中走出來了。”


    蕭無人聞言神色如常,而後繼續說道:


    “意琦行此番會快他一步,但,還不夠。”


    “這不就簡單明了。”鴉九頷首。


    包括元八荒,也明白蕭無人要表達的意思,哪怕對方其實沒有做出回答,就剩賀樓瓊宇依舊不太明白他們在講什麽。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局外人。


    而後,便聞鴉九繼續道:“他們別不是能打到中午。”


    “至少會到傍晚。”元八荒進行了糾正。


    …………


    另一座山頭。


    目睹這一場精彩劍決的暮成雪,此刻也是心情澎湃,但想到自己宿疾纏身,又有些失落,這注定她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長時間高強度交鋒。


    此時。


    “青霜台。”陪她前來觀戰的超軼主出言。


    “有話就說,別婆婆媽媽的。”


    暮成雪並未回頭,依舊在關注戰況,她屬於能看懂這個層次交鋒的那一種。


    “先前我在萬堺朝城,結識了一位朋友,在分別之前,他告知了我一位名醫的住處。”超軼主出口的話語非常小心,生怕會出什麽差錯:


    “我是說,等這場劍決結束,你可願與我一同前往拜訪?”


    實際情況與他所言,雖然稍有出入,但整體概括下來便是如此,青霜台的宿疾非尋常醫者能解。


    話語落,天地無聲,暮成雪聞言猛然回首。


    兩人在參加完百器論衡後,禦龍天曾有一段時間經常早出晚歸,問他出去做什麽,回答總是說在研究萬堺朝城構造。


    “好。”


    簡單一字,伴隨欣然一笑,讓超軼主心中長出一口氣。


    …………


    時間在意念的交鋒中,一點一滴流逝。


    殘霞一抹,數聲寒鴉,秋色,定高下。


    驚險劍意之決,破!


    “契神之招·泛彼浩劫窅然蹤!”


    “劍心劍。”


    鏘然一聲,殘陽如血,蒙蒙細雨自天降下。


    塵外孤標·意琦行。


    敗!


    兩人在簡短的幾句交談中,定下戰約,此時命蕭疏身上暮氣越發濃厚,即便容貌未變,都能感受到他正在衰老。


    意琦行同樣身上染血,此刻也是在強撐,在對方倒下前他不會倒下。


    細雨綿綿,風聲回蕩在怒山之巔。


    乍然。


    隻見一道火光破空而來,落在意琦行身前,正是赤麟,一留衣與疾無影緊隨而至。


    元八荒與鴉九亦在同一時間抵達。


    雙方默契的處理掉地上血跡,而後各自架著人離開怒山之巔,天下第一劍壓軸之戰結束。


    下一戰。


    便是一鋒冷峻·命蕭疏,一會天劍。


    此戰在萬堺朝城中傳頌度極高,哪怕不算被意琦行沒收觀看資格的人,見證者亦不在少數,不過他們沒有等到天下第一劍之爭。


    棋樂論衡的日程,被正式定在了下月初一。


    棋的代表,乃天十三覺與棋邪·縱橫子。


    琴的代表,則是那西武林琴聖·禦清絕。


    …………


    水一天,讓我理一理後麵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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