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庚辰年壬辰月戊辰日丙辰時,有太多人在等甲辰年壬辰月戊辰日丙辰時,哪怕兩者皆是不存在的時間,但隻要以素清閱身亡那日為源,往後進行演算便能推測出大概。


    當香還白降生,身在昆侖之巔的老者,竟是在第一時間有了感應。


    一點“緣”在他與另一人之間誕生。


    對於此事,哪怕是號昆侖也隻能無奈一歎,回想起昔日友人拜訪時的談話。


    「難不成此事非老道我不可?」


    「此事非好友不可。」


    「老道不信,重陽你想教大可自己教。」


    「非也,正因為我能教,所以才不能由我教。」


    「他與老道並無師徒之緣。」


    「有緣無緣,好友說了可不算。」


    「我。」


    「古人雲,剛過易折,重陽你莫要這般霸道。」


    「緣,可以強求,他人求不來是能力不足,我應當可以試一試。」


    當年的號昆侖確實沒算到有緣分,哪怕藺重陽與他交談結束,他依舊未能算到,但真正到了正確的時間他卻有感應。


    那冥冥之中的緣分似乎驗證了昔日的話語。


    「在他降世之後,自會前來昆侖山與好友結下那一份緣,屆時要不要收,我不幹涉。」


    “如果此事是友人出言請托,老道必然會認真考慮,但若是天意,便證明這段緣分確實存在,此事老道不會避。”


    昆侖山巔的老者遙望遠天雲相,輕歎道:


    “既是如此,老道便在這昆侖山之巔,等著你我見麵的那一日到來。”


    …………


    而在苦境之外,一片清聖的道境。


    “怎麽樣,這個時間是今日嗎?”雲忘歸看著麵前結束掐算的青年,麵帶期待,青年發色呈紫褐相間,身上道袍以紫色與黑色為主,背負長劍。


    正是玄宗宗主親傳,位列六弦的蒼。


    蒼做出回答:“司衛,這是不存在的時刻。”


    “我知道它不存在,所以,是今日嗎?”


    因為最光陰先前做出過提醒,所以雲忘歸也明白其中的問題,但不代表無法進行推算,自己搞不定就找朋友幫下忙。


    把人際關係建立到道境的儒門司衛自有安排。


    本來他打算找淵微子他們,但那些人湊在一起研究清濁變化,想要以極元成就至清之體。


    這就導致道門高手基本上不見人影,若非蒼與赭杉軍底蘊尚淺,怕影響到他們,估計也會被一並拉過去幫忙。


    雲忘歸選擇來找蒼幫忙。


    算天時曆法還是道門中人比較在行。


    “如果按照司衛給的時辰來算,這個不存在的時刻確實是今日,前提是苦境與道境曆法相同。”


    蒼將手中薄冊交還給了雲忘歸,同時道出自己得到的結論,若以八字推算,那應當是一名路途坎坷之人,並且肩負有與眾不同的天命。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雲忘歸接過薄冊後鬆了口氣:


    “還是蒼你比較靠譜,不過,按這麽算,三百五十六年之後的今日,時刻也沒問題對吧?”


    “嗯。”蒼略微思考後給出答案。


    “那,如果按這兩套八字,能算出第三套嗎?”


    “除出生年份不同外,司衛給出的信息中,生辰日月,死亡日期皆同。


    應當是戊辰年壬辰月戊辰日丙辰時。”


    雲忘歸聞言很默契的說道:“同樣是不存在的時刻?”


    “然也。”


    “希望下次我能習慣吧。”


    “此番測算八字,是司衛的友人嗎?”


    “是朋友,也是後輩,今天應該是他之轉世出生的日子。”


    “司衛不準備回去苦境找他?”


    “雖然與無端約好要去揍他一頓,但他又沒辦法見風就長,過幾年再揍也行,我跟你講,這種人就是單純的欠揍。”


    蒼給坐在對麵的雲忘歸斟了茶:“看來司衛與他關係很好。”


    “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看他們學業有成,而後做出一番事業,豈非一件美事?”接過茶杯的儒門司衛心態放的很平。


    聽到他這番話的蒼,動作一頓,很坦誠的與他說道:


    “司衛如今並非無路可走。”


    因為境界更高,蒼可以看出雲忘歸的狀態。


    “停!”但雲忘歸對此興致缺缺,伸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然後,飲了口茶開始吐槽:


    “我剛開始讀書時就在卷,後來認識離經,一同前往德風古道學習,又在和離經他們卷,課業與修行在全新的環境裏更卷。


    當年有個太初境界的修為便已足夠,結果沒過多少年,他們都開始向太易先天卷。”


    “等修至太易先天,再以長輩為目標繼續卷。”


    “想想就辛苦。”


    “他們太易先天能辦成的事,我也能辦成,既然大家都在為共同的目標努力,那我將修行的時間抽出來一些,用來做其他事情不好嗎?”


    “我又不是金鎏影,多年前我就躺平了。”


    並不是沒辦法再往更高境界修行,而是雲忘歸放棄了,反正他天賦不如玉離經與墨傾池,但又比同屆的疏道譴他們強,再卷也就那樣。


    所以,儒門司衛選擇躺平。


    他換了一種全新的實現理想的方式。


    “司衛不妨直言。”蒼卻沒有因此被他誤導。


    “嘖。”


    雲忘歸無奈搖了搖頭,而後麵色一正,將茶杯剛回到桌麵:


    “本來我是想直接與赭杉軍講,但他那個性格估計不太能聽得進去,所以,還是說給你,然後你看著與他商量怎麽解決。”


    “多謝。”


    “免,就當你幫我算時辰的回報。”


    “與金鎏影有關?”


    “你了解過你這些同門嗎?”


    “……”這個問題蒼不太好回答,如果按照麵前之人的標準,答案應該是否,他並沒有完全了解每一個同門的性格與理想。


    “淵微子前輩上次現身之時,不是讓我們多留一段時間,看你們決出六弦四奇之首嗎?六弦這邊以你之能為必然不在話下,但另一邊不太好說。”


    “如果隻看修為,四奇之首必然是赭杉軍。”


    “但赭杉軍那個性格,他不會爭的,金鎏影則想以此證明自己。”


    “你說如果赭杉軍選擇棄權,讓為此做了充足準備的金鎏影不戰而勝,會不會出問題?”雲忘歸與玄宗這些人關係都還算不錯。


    至少比劍子仙跡那個點頭之交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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