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一起遊曆了三個月,楚天行以回文君城買酒為借口,出言請辭。


    藺重陽有給他結算當導遊的費用。


    術業有專攻。


    有吃這口飯的人帶著遊曆,體驗截然不同,哪怕以藺大劍皇的閱曆都能聽到新奇之事,楚天行在發現推辭不過後隻能選擇收下。


    他請辭的根本目的,不是受不了香獨秀,而是受不了自己一個單身人士被喂狗糧。


    相較之下,與劍葩相處壓力要小太多。


    香獨秀反而毫不在意,毫無壓力,甚至覺得相當賞心悅目,然後他就被楚天行一並拉走,算是分別之前給好友打次助攻。


    人夫妻兩一看就很長時間沒有見麵,很多話很多事都要顧忌他們,所以,借著機會分別也好。


    楚船長準備帶人去論劍海看看,如果香獨秀有興趣的話,再走一趟萬堺朝城,天下封刀,這些都是苦境特色文化。


    槍界那邊的話可以不去,屬實沒什麽意思。


    於是,四人分別,藺重陽與霽無瑕並未選擇直接回返德風古道,而是先回到雪晴坊。


    纏綿了大概一個月後,方才收拾東西,回返德風古道拜見藺天刑,皇儒尊駕幾乎全麵退休,對藺重陽搞出的那些事也未曾訓斥。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情要做,他們這些老頭子早已經活夠本,如今也沒有那麽多雄心壯誌。


    看著後輩長大,成家立業,比他們自己修為上有點突破更讓他們開心,平時再如何嘴硬,終究也隻是嘴硬罷了。


    藺天刑他們希望後輩可以超越自己。


    所以,像儒世三聖這種,他也隻是讓藺重陽莫要因此狂到沒邊,風格太過明顯,皇儒尊駕一聽就知道這背後是誰的手筆。


    他對自家臭小子那性格一清二楚,骨子裏還是像了夏戡玄,傲的很,隨和又不是對誰都隨和。


    至少品行得在臭小子心裏過關。


    這是大前提,如果連大前提都不滿足,最後的差別無非是能不能留下全屍。


    對於當時的情況,皇儒尊駕甚至能夠猜到,最開始他們三個人的組合不是叫這個,然後被他家臭小子給否了,就連否決理由,藺天刑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不夠氣派。


    不過,藺天刑依舊板著臉教育了藺重陽,讓他能夠把一些話記在心裏。


    因為霽無瑕在一旁所以他留了麵子。


    也算是藺重陽的經典操作,帶妻子拜會師尊壓力會小很多,屢試不爽,藺天刑很吃這一套。


    等從昊正無上殿出來後,兩人便按照先前約定留在尹瀟深的問俠道,俠儒尊駕不僅煮好了茶,而且另備佳釀,對他們的習慣很了解。


    敘舊之時,難免會談論到近來之事,於是話題自然而然落到了香獨秀身上。


    就像尹瀟深與兩人說的那樣,他曾有那麽一瞬間的意動,把人拐來德風古道接這個位置。


    經過深思熟慮、思想鬥爭、天人交戰之後,尹瀟深做出了名為放棄的重大決定,德風古道如今環境剛剛好,再來一個活寶反而會出事。


    再加上,昊正五道這個地方是要上班的,香獨秀又不是會按時上班的人。


    所以尹瀟深決定,放棄,為了德風古道放棄。


    別看玉逍遙先前留在這裏,坦白講,那是他不想去別的地方,這已經是一個活寶了,但有藺重陽給他上的強度至少現在靠得住。


    淨龍雲瀟,則是因為還人情才選擇留下,還賺著月俸,他性格比玉逍遙要靠譜。


    德風古道本部也就雲忘歸比較跳脫。


    與他師尊君奉天形成鮮明對比。


    如今人去了萬堺朝城,還帶走了忘霄冥,也就是說本部現在就剩一個蹭吃蹭喝,兼職客座教授的雲海仙門大弟子,不過前些年休假回去了玉門世家那邊。


    像劍隨風與最光陰,都在酆都城曆練,如果再來一個,把這些人湊到一起,尹瀟深已經能遇見必定會出大問題。


    “有一說一,咱們這一脈活寶已經不少了。”俠儒尊駕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沒必要給承凜上壓力。”


    藺重陽的關注點是:“所以,尹兄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傳人?”


    “哪有那麽容易。”尹瀟深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當真?我有些不太相信。”


    因為藺重陽記得,在另一個時空有個叫洛平秋的孩子,不過那件事比較複雜。


    他決定稍後加以詢問。


    “又不是隨便拉一個人就能勝任,而且我這裏比較特殊,你不會想趕我走吧?”此時的俠儒尊駕也回過味來,佯怒道:“來把話說清楚,你小子是不是存心想趕我走?”


    這種稱呼除了一眾長輩,也就極個別人能叫。


    “尹兄多慮,昊正五道能穩定到今日,尹兄功不可沒,既然尹兄願意繼續承擔這份責任,我自是不能拂尹兄的麵子。”


    隨即,藺重陽給自己杯中添了茶,繼續道:


    “請尹兄容我自罰一杯。”


    “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話裏有話啊。”尹瀟深看著他舉起茶杯一飲而盡,沒想著繼續追究。


    藺重陽出言談及方才所想之事:“尹兄知曉雲無山莊嗎?”


    坐在一旁的尹瀟深聞言,動作一頓:


    “問這個做什麽?”


    “那就是知道。”此舉讓藺重陽得出結論。


    此時,霽無瑕亦麵帶好奇,看向尹瀟深,此事就連她亦未聽人提及過,也就是說,並非德風古道之人經手。


    然而尹瀟深卻知曉此事,按照章程,應該是案件移交到了三教法宗。


    之所以這樣猜,是綜合考慮了在場之人性格。


    如果不是因為發生了什麽事,藺重陽一般不會特意詢問,尹瀟深也不會問理由,而是會直接與他分享自己的見聞。


    事實也確實如霽無瑕猜測的那般,尹瀟深提起茶壺,給藺重陽添了茶:


    “那樁案子是法宗那邊經辦,或者說,中期移交到了法宗,因為牽扯不小所以沒有公開。”


    他也沒有詢問藺重陽從何而知,沒有必要,當初封存的那份卷宗,以這人的身份地位自然有權力進行調閱,與其去麻煩,不如由他直接說明。


    “願聞其詳。”


    藺重陽也明白尹瀟深的想法,答案,與他知曉的並沒有差太多。


    “說到底還是長生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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