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深對著要說話的萬玉樓一擺手,示意他閉嘴,對著雨化田一個默許的眼神,雨化田也不看梁芳對著皇帝道:“方才萬玉樓說這件事禦馬監要負主要責任,可是宮內的巡查都是司禮監在管呢。而且宮內禁衛要禦馬監和司禮監一起協同,怎麽出事了就是禦馬監一家的不是了?聽說東廠辦事一向是雷厲風行,可是折騰了一晚上連著個賤婢的嘴都撬不開,還在這裏疑神疑鬼的,你怎麽知道和那個宮婢通奸的人是從的禦馬監把守的這些宮門進來的?你方才不是對著皇上陳奏說還沒審問出來結果麽?原來萬掌事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或者你根本是知道些什麽?”雨化田句句咄咄逼人,一下子把萬玉樓逼到了牆角上。


    聽著雨化田暗指他和這件事有關聯,萬玉樓一雙眼睛變得通紅們,狠狠得瞪著雨化田一眼 ,剛要說話,就被梁芳給截住話頭。梁芳其實也就是六十上下,可是頭發全部都花白了,臉上倒是保養得很好,整個人圓乎乎,卻是沒叫人覺得臃腫,反而是給他添上一抹和藹可親的感覺。梁芳這個人一向喜歡裝著年紀大,動作遲鈍的樣子,他彎著腰上前對著萬玉樓道:“老萬你確實要服老了,還是雨掌印,畢竟是年輕人,腦子靈活。皇上,依著奴婢看這件事都在張氏身上,方才雨掌印說的很對,而且司禮監和東廠也該避嫌的。隻是這件事關係重大,大家一起謹慎辦事才能不辜負皇上的信任。”梁芳一番話下來,阻止了萬玉樓和雨化田硬碰硬對撞。


    有萬貴妃在,萬玉樓討不到什麽便宜,而且皇帝根本是偏心,他犯不著叫萬玉樓拖著整個司禮監去惹惱皇上。而且在梁芳看來,張氏不過是個耐不住寂寞的賤婢,沒準就和那個侍衛私通罷了。宮中的侍衛多是禦馬監管轄的,問出來難看的也是雨化田這禦馬監的掌印太監。哼,一個黃口小兒,以為依仗著寵妃就能為所欲為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根底。梁芳對著雨化田很是輕蔑,不過是個憑借著諂媚上位的奸佞罷了。這個,你老人家好像也是這樣上來的吧。


    朱見深看著底下的暗潮洶湧,心裏默念一聲老狐狸,轉臉對著雨化田說:“雨化田你看呢?這件事的確可惡,朕要親自審問清楚。”


    雨化田卻是一點也擔心會牽連到自己,爽快的應聲:“若是奴婢的責任,奴婢情願去中都守靈一輩子也不回竟成了。”雨化田壓上了自己的前途,萬玉樓則是哼一聲,想要說什麽,可是他想想隻是怏怏的說:“現在說的好聽,別是等著皇上親自把案情問的水落石出,有人要拽著裙帶哭吧!“


    這個話很不客氣了,雨化田也被萬玉樓的話激怒了,眼鋒掃過去,若是眼鋒是實質性的話,沒準這會萬玉樓的身上已經無數的窟窿在噴血呢。“雨化田,你是皇上的奴婢,你身上一草一苗那個是皇上所賜的?怎麽你倒是說不幹了就不幹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們這些奴婢倒是一個個心也大了,眼裏都沒主子了!”萬貞兒指桑罵槐,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敢在老娘的地盤上撒野,活膩了你!


    萬玉樓被貴妃的話堵得臉上難看,隻能氣呼呼的站在那裏低著頭不敢看上麵。雨化田心裏一陣溫暖,她就這樣直白的偏袒,一點也不擔心被人說。梁芳見著貴妃娘娘發飆了,趕緊出來和稀泥,“娘娘教訓的是,奴婢們一身一草都是皇恩浩蕩。那個奴婢們去審問案情,天色不早了,還請貴妃娘娘保重身體。”從晚膳的時候被皇帝叫來布置任務,老狐狸梁芳的心裏就有點的不對勁了。


    宮禁森嚴,這些侍衛們雖然在宮中,可是都在宮門不能擅自離開一步,裏麵巡邏的都是內侍,怎麽就有了宮婢通奸還有身孕的!最大的可能是有外麵的人混進來了,進宮腰牌都是司禮監最胡審批的。若是仔細的審問起來沒得把司禮監給牽連進去。於是梁芳和萬玉樓都想找個替罪羊。官場上一向是出事互相推的。於是禦馬監就是現成的垃圾桶。可惜萬玉樓太心急也太沒眼色了,在貴妃娘娘跟前告身邊人的黑狀。


    眼看著皇帝偏向貴妃,貴妃一門心思的護著雨化田,梁芳隻能盡快的結束這個話題,等著到了底下和雨化田好好地溝通下。若是查出來毛病了大家都難看,不如和稀泥,天下太平的好。


    誰知萬貞兒和皇帝嘀咕一會,小豬開口道:“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把那個賤婢帶來,朕要親自審問。”省的你們在我背後玩貓膩!


    皇帝發話了,張彩霞被帶到了皇帝跟前,可能是被嚇壞了,或者是她抱著必死的決心,打定主意不開口了,那個丫頭一言不發隻是跪在那裏,雖然形容狼狽可是臉上的神色卻是出奇的平靜。萬貞兒看著這個丫頭的樣子,心裏知道一定是個難纏的。


    果然梁芳問什麽那個丫頭都是搖頭不說話,氣的一邊的萬玉樓恐嚇道:“你不要想著自己閉嘴不說話就奈何你不得。在皇上跟前你還要負隅頑抗,可就想清楚了。是你的嘴硬還是宮中的刑罰厲害,你已經是了罪孽滔天了,也該為了自己的家人想想。”


    結果那個丫頭依舊是一言不發,一副求死的德行。小豬被這個丫頭的態度給惹惱了,她一個小小的奴婢,在宮中和一顆灰塵似地,最低微的個小人物,竟然在自己麵前這副德行。若是張彩霞在小豬跟前苦苦求饒什麽的,沒準小豬的心情還沒如此焦躁,可是張彩霞一副自己死了也要保住奸夫的德行,皇帝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她既然不肯說,把她打入詔獄,叫她——”小豬的話沒完,卻是被萬貞兒拉住了,“皇上不要生氣,仔細氣壞了自己,為了一個賤婢實在是不值得。依著我她是被迷住了,叫我問問她。”這個宮女絕對不是因為寂寞難耐才和人通奸的,她是動了真心了。女人都是很傻的,容易被感情控製。即便是殘酷的事實放在眼前她們也會拿著“他其實對我很好的,我舍不得這些年的感情,孩子怎麽辦”這樣的理由來麻痹自己。


    萬貞兒看著張彩霞一會,“你們去拿一個椅子來,叫她坐著吧。”萬貞兒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個太人性化了吧,雖然這是在精致華美的延禧宮,可是到底是審問犯人啊!即便是沒有陰森森的氣氛,也沒燒紅的烙鐵,沾水的皮鞭什麽的必備審問法寶,貴妃娘娘你也不能亂了體統啊。


    張彩霞有些吃驚的抬起頭看看上麵,皇帝和貴妃她是見過的,以前隻是遠遠的看著高高早上的皇帝和貴妃,現在近在咫尺,張彩霞有些吃驚於貴妃年輕的外表和她實際的年紀根本不相符。


    等著張彩霞戰戰兢兢的看著擺在身邊的椅子,她第一次猶豫了,若是剛才皇帝發怒叫她去死,或者被送到了詔獄嚴刑拷打,她都不會有一星半點遲疑的。可是現在,她有些茫然了。


    “你的肚子已經顯出來了,這樣跪著你不舒服,孩子也不會舒服。我不過是不忍心看著沒出生的孩子和一起遭罪罷了。你不為自己想想,那不成對著肚子裏的孩子也是鐵石心腸麽?既然如此你為何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懷孕呢?一個女人不想要孩子,實在是方法很多的。”萬貞兒語氣平淡好像在和一個偶然遇見的準媽媽聊著育兒經。


    張彩霞摸摸肚子,她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肚子裏的孩子可能是真的不舒服,在裏麵翻個身,感受到那個小生命,她忽然崩潰的哭起來:“懇請貴妃娘娘,饒了這個孩子!”萬貞兒心裏輕鬆一下,她的心理防線被突破,她沒出聲,隻是淡淡的看一眼哭的要死要活的張彩霞:“我雖然心裏同情你可是卻不能破這個例子。你當時如何沒想到這樣的下場,做出那樣的事情?皇上恩典,宮中女子年滿三十都能出去,你卻是為了一時之歡做出來這樣苟且之事,寬縱了你。叫那些謹守宮規的人怎麽看。你雖然可憐,也更可恨。”


    張彩霞一時語塞,半晌她哭著說:“當時奴婢也是不肯的,隻是李郎說他有法術,他對奴婢是真心的,我們兩情相悅,奴婢也不想辜負他,李郎信誓旦旦的說能帶著奴婢出宮,因此——奴婢實在是推不過……”張彩霞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她自己都沒底氣相信她的情人和她保證的話了。


    “看起來你是被那個人給蒙蔽了,現在說出來誰是那個李郎,我就能給你的孩子一條生路。”萬貞兒直接攤牌。


    張彩霞沉默了,她擰著衣裳低著頭不說話了。“你不肯說也不過是想著,你們有了肌膚之親,便是信心相許了,他早晚都要來解救你和孩子的。隻是你想過沒有,他犯了這個罪過,視同行刺聖駕,這個時候他若是有你吹噓的什麽法術呢,怎麽不早算出來發生的一切,早早把你帶走了。可見他是個沒有大本事,你以為自己扛著不說了,保全了他,他就真的念著你一輩子了,為你守著一輩子了。他依舊是逍遙世上,再找個美嬌娘,過幾年風聲過去了,一家人嬌妻幼子過她們的日子。你和你的孩子黃泉之下也該是圓滿了。因為你對得起那份情義了。果真是個有情義的丫頭啊。”萬貞兒頓一下慢慢的說:“隻是你該知道一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不說,那個人也能被抓住,他落網之日沒準會恨死你呢,誰叫你出賣了他!玷汙了你們的真心。”


    “這個丫頭就按著宮規處置吧 ,既然她一心要殉情成全她了。”說著萬貞兒一揮手,幾個內侍上前拖著張彩霞就要走。


    萬玉樓有些坐不住了,好容易一個線索就被貴妃一句話給掐斷了?沒等著他出言反對 ,張彩霞叫起來:“貴妃娘娘,奴婢該死!奴婢全招了。”


    事情很簡單,也很嚴重,彩霞一次在去坤寧宮的時候遇見個公公,幫著她收拾好了差點被打翻的東西。兩個人因此攀談起來,這個公公自稱叫李郎的,在司禮監當差。這個人長得不錯,言談舉止都是文質彬彬,頓時叫彩霞的心裏小兔子亂蹦,臉上發燒。其實宮中內侍和宮女結成對食也不是大事,彩霞心裏存了點小心思。


    後來她幾次被柏氏派去坤寧宮辦事,碰見了這個人幾次,郎情妾意的也就勾搭上了。有了親密的動作,彩霞驚訝的發現李郎不是真的內侍,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也就是說這個人是假太假!麵對著彩霞的質疑 ,李郎說自己是個在山上修道的,這次剛下山,他一來京城雲遊,就要發現紫禁城裏麵有異象。人家是來降妖除魔,拯救地球的。那個李郎還給彩霞的顯擺了幾下法術,和她說他們是前世姻緣,等著自己完成了大事,就帶著她遠走高飛一起修仙得道,去過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於是彩霞傻傻的憧憬著未來的日子,把自己交給個騙子,一直到有了身孕,被柏氏誤會她得了皇帝的寵幸,想要借此邀寵。


    張彩霞把什麽都招了,小豬倒是先歎口氣:“先把張氏關押起來,若是她忽然死了不會說話了,梁芳你就去中都鳳陽守靈去。”張彩霞眼巴巴的看著萬貞兒,似乎在求她保全自己的孩子。萬貞兒無奈的感慨一聲:“你犯了什麽罪自己清楚,我說過的話也是算數的。隻是你自己想想,怎麽是對孩子最好的,等著你想明白了再說。”


    張彩霞頓時哭起來,那種傷心絕望的感覺叫在場的人都背後涼涼的,她絕對沒活著的可能了,這個孩子的父親抓住了也是死,抓不住也不會想著自己還有個孩子。這個孩子生下來沒有父母,還背負著罪奴的名聲。可是要她舍棄孩子,作為一個母親也是的不舍得。因此張彩霞備受煎熬,肝腸寸斷。


    雨化田眼神閃過一絲不耐煩,一個眼色早有人把張彩霞給拉走了,殿內的人沒人關心那個宮婢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梁芳坐不住了,正想著起身解釋,雨化田先對著皇帝說:“這個丫頭說看起來是真的,現在應該立刻把司禮監的李郎抓住,即便不是他,他的腰牌怎麽逆賊的身上。而且這件事還請皇上不要放縱了背後的真凶。那個人潛伏宮中圖謀不軌,背後定然是有陰謀的。”


    梁芳趕緊辯解:“司禮監有上百的內侍,奴婢敢斷定絕沒有那個賤婢說的那樣的人。腰牌什麽的也是假冒的,因此可見那個人是拿著假腰牌混進來的,都是宮門的守衛不嚴或者是內外勾結,才叫宵小之徒得逞。沒準那個人是來勘察宮中的地形的,背後絕對是有人指使的。”


    雨化田冷哼一聲:“宮內進出都有記錄,這些記錄都要司禮監核查的,即便是看守宮門的侍衛疏漏了,司禮監也疏漏了不成。那個人進出宮禁不止一次,你們怎麽沒發現。梁公公,你說一堆話不如把司禮監的花名冊拿來對對就知道了。”


    朱見深臉上的顏色越來越凝重 ,身為皇帝,他比任何人都敏感。這件事根本不是個偶然事件,背後有著巨大的陰謀,一個不明身份的人拿著司禮監的腰牌招搖,進出宮禁如履平地,若是進來的不是個騙子,而是個心懷不軌的人呢?朱見深想起萬貞兒現在越來越笨重的身子還有太後。朱見深心裏打個寒戰,臉上雖然撐著平淡無波,他的內心已經是山雨欲來了。


    “這件事關係著後宮太後的安危,是朕失德,不修帷幕才有小人趁機作亂。雨化田這件事朕交給你,務必要查清楚那個假內侍也要抓住。還有他背後的底細也要挖出來。”皇帝頓一下,把眼光轉向了一邊的梁芳和萬玉樓:“你們先避嫌吧。”梁芳無話可說,垂頭喪氣的唯唯稱是。


    雨化田想想,這件事不簡單,司禮監和東廠豈能束手待斃,他們一定會在自己查案的時候處處掣肘,沒準這件事司禮監也有份的。沒等著雨化田張嘴,那邊萬貞兒倒是先說話了。貴妃的臉色有些疲憊,她拿著絹子掩著嘴打個哈欠:“皇上這件事有些不妥當,那個丫頭供稱那個人是拿著司禮監的腰牌的,雖然和司禮監有了瓜葛 ,皇上為了公正叫雨化田查案。可是雨化田也是禦馬監的掌印太監啊。難免有人說是禦馬監不滿司禮監久矣,他要趁機報複什麽的。況且禦馬監管著宮門進出,真的腰牌不說了,若是假的禦馬監也要有責任。皇上還是另外選個和禦馬監司禮監都沒利害關係的人,這個人,不如叫於先生來。”


    梁芳和萬玉樓聽著都要哭了,誰不知道於謙絕對是個認死理,他一插手,司禮監那些事情還不都是被捅到皇帝跟前了。而且讀書人出身的大臣大多看不上閹宦的,貴妃娘娘你是成心的吧 。


    小豬則是想起來於謙若是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去查案的,但是於謙一定也會對著自己講一番宦官亂政的例子,暗示自己裁撤東廠,限製司禮監的權利。朱見深有自己的小算盤和私心,斷然不會完全聽大臣們的。沒了東廠和司禮監,皇帝手上的籌碼就少了。


    小豬不肯放棄和朝臣內閣分庭抗禮的利器 ,隻是經過了這些年,司禮監和東廠的奴婢們沒有當初成祖時剛設立司禮監和東廠那樣好用聽使喚了。萬萬說過,這個位子是孤軍奮戰,今天看起來是沒錯的。大臣隻想著文章道德,恨不得把皇帝們,罵成渣滓,才顯得自己是個忠臣良將。高的皇帝比囚犯還慘 ,偷個懶,出個小差也要被罵。而且萬一出個王莽那樣人,自己連著位子都沒了。因此朝臣不能全信,要有禦下之道。於是皇帝找來宦官幫忙,今天看來這些奴婢們也有些不聽話了。


    朱見深沉吟一下,心裏一亮,萬萬說不破不立,幹脆這樣:“貴妃說的是,隻是這樣的事情叫外麵的言官知道了又是一場風波,朕都被他們吵得頭疼了。一個妖人能輕易的進出宮禁,可見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天下呈平日都怠惰了。錦衣衛不提也罷了,全無當初偵緝天下的氣魄本事,整天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皇帝一頓眼光掃過梁芳和萬玉樓:“朕要重新整頓,若是放任下去豈不要那一天朕一覺起來天下易主都不知道麽?司禮監和東廠管的事情越來越多了,難免有些不顧首尾。因此朕決定設立西廠 ,按著東廠的規製,也叫內侍出任,偵緝天下,上至宗室親王下至市井百姓,隻要是有違法行徑都可以先抓起來審問再定罪。若是有敢阻礙辦事的,一律按著抗旨抓起來!掃帚不到灰塵不會自己跑掉,隻是這是個得罪人的差事,朕以為非有大氣魄不能承當的。雨化田你能勝任麽?”


    ……………………


    萬貞兒是在半睡半醒的朦朧間被吵醒的,她很驚奇的發現,在她忍不住打瞌睡的短短一會,雨化田竟然成了西廠的第一任“欽差總督西廠官校辦事太監”,她有點恍惚的看著一臉誌得意滿的雨化田和黑著臉的梁芳萬玉樓,還有滿意微笑的皇帝,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些消化不良了。


    似乎好像,西廠和東廠在曆史上都沒有什麽好名聲,絕對是被後世的曆史學家提起來就是捏鼻子搖頭的機構。萬貞兒很無奈的看著雨化田,心裏有些沒底,自己本來是想著把雨化田身上責任摘幹淨,誰知不知怎麽鬧得,卻把他向著遺臭萬年更推進了一步了。囧i哩個囧的。


    覺得自己走了一招好棋的朱見深發現了萬貞兒的糾結神色,揮退了礙眼的梁芳和萬玉樓,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哄著孕婦萬貞兒:“朕知道你現在身邊應該有個合心意的人服侍才好,隻是朕一時半會沒想到別人。西廠偵緝天下言論,現在雖然地方上奏報上來的都是些天下太平的屁話,朕可不想被蒙蔽起來。雨化田中心可靠,辦事能力也強。再者這樣的重任也該選個靠得住的奴婢去。朕想想,禦馬監的差事,等著把這件案子查清了,雨化田再兼任起來。現在也是權宜之計,為了堵上司禮監的嘴罷了。以後雨化田可以隨時進來給貴妃請安,陪著你玩。”小豬體貼的揉揉萬貞兒的臉,一臉的寵愛。


    作者有話要說:督主熱騰騰的出鍋了。撒花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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