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來就不平等,並不是所有人都出生在同一起跑線上的,如果說人生是一場百米賽跑,那麽有的人出生在起跑線上,有的人出生在終點線上,還有人則是出生在領獎台上的,小梅卻並不這麽認為,因為她根本就連跑道都沒資格踏上。


    就像大部分窮的離譜的家庭一樣,小梅的父母也繼承了越窮越要生的光榮傳統,她家裏排行老七,上麵有4個哥哥2個姐姐,而他們大部分都在成年前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死了,包括小梅的媽媽,15歲前,小梅從沒吃過一頓飽飯,三天兩頭沒東西吃實在是太正常了。媽媽死後,她總是渾渾噩噩地蜷縮在家裏柴房的角落,實在餓的受不了就出去找樹根野菜吃,她時時刻刻都在思考著她來到這個世界是不是最大的錯誤。


    後來那個嗜酒如命,整天除了喝酒賭錢就是打女兒的爸爸把她賣給了人販子。其實像她這種骨瘦如柴品相又差的女孩兒連錢都賣不了幾個,那人販子大概也是個新手,把她帶到綺羅盛世後人家並不收,討價還價半天最後氣的人販子把她扔在了那自個走了。不過不知道是否是平時逼良為娼的事情做多了,突然良心發現的徐媽媽看她還是留了她下來做點雜活給口飯吃。


    雖然小梅現在知道那時候吃的其實隻能算是泔水而已,但小梅還是第一次吃到那麽美味的食物,而且還能吃到飽,這裏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堂嗎?


    隻要幹活就有飯吃,加上徐媽媽的偶爾關照,兩年時間小梅也從最底層的雜務工慢慢變成了頂層的服務員,營養跟上後,17歲的小梅也是出落的越發清秀了,在這個每個女孩都濃妝豔抹的夜場會所,她也算是一道特殊的風景了。


    隻不過好景不長,這種地方肯定不是可以過安生日子的選擇,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傳統,陸老板的一個心腹馬仔在給徐媽媽出了一筆不菲的**費後,徐媽媽語重心長地和小梅講了一晚上的道理,最後甩下一句要麽做要麽死,小梅知道,自己逃不過了。


    在頂層當了一年多服務員,寧死不屈的女孩最後是個什麽下場她即使沒親眼見過也聽說過。


    死?那已經是相對幸運的結局了,這裏的人有一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小梅這麽安慰自己,但當那滿臉橫肉的光頭馬仔一臉淫笑地把手伸到她裙子裏時,小梅還是沒忍住自己止不住的惡心感。


    宛如完全不受自己頭腦控製,小梅拿起了桌上的煙灰缸砸開了光頭馬仔的腦殼,在光頭馬仔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中,小梅抓起一個啤酒瓶又是碎在了馬仔頭上,那半截破碎的酒瓶還被小梅捅在他滿肚肥油的肚子上,最後還狠狠地在酒瓶上補上了一腳。


    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光頭馬仔,小梅這才恢複理智,她驚恐地發現自己好像做了難以挽回的事情。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小梅大腦中一片混亂,但先離開總歸是沒錯的,她慌慌張張地奪門而出,沒想到一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這下完蛋了!


    這是黃璨和小梅心中同時同地同樣的想法,各自心懷鬼胎的兩人仿佛被命運所嘲弄一樣湊到了一塊。


    “對,對,對不起!”慌亂之下小梅說話都有點口吃。


    “沒,沒,咳咳,沒事!”


    “……”


    “……”


    黃璨緊張下連壓低聲線用假聲說話都差點忘記了,他連忙鬆開懷中的女服務員,移開視線看向別處,這軟玉在懷的滋味可不好受。


    小梅這才發現撞到的是個女性客人,雖然這女客人好像聲音粗了點,個子高了點,胸還……平的不像話,但這些現在都不是她需要關心的,怎麽趕緊蒙混過去才是最主要的。


    “客人,請問有什麽需要的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小梅平服了下心情故作鎮定地向黃璨詢問道,同時她身後的手偷偷想把包廂的門給關上。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黃璨,房間裏傳出了淡淡的血腥味,這些日子的經曆讓他對這種味道格外敏感,就在黃璨探著頭想往裏麵一探究竟時,走廊的轉角傳來了有人走來的腳步聲。


    來不及想這麽多了,黃璨一把拉過女服務員進了房間,同時關上了門。一個女服務員總比一群人好應付,而且黃璨隱隱中有種感覺,這個女服務員說不定會成為自己找賬本的關鍵。


    黃璨原本還在糾結要不要捂住女服務員的嘴讓她不要叫出聲,免得引起外麵路過的人的注意,畢竟電視中都是這麽演的,當然這也是他忽略了這種用處的房間優秀的隔音效果。


    當黃璨看到地上躺著個一身血的大光頭時,他的內心是懵逼的,這又演的是哪出,我走錯片場了?


    小梅被黃璨又拉回了想要逃出的房間,看到身邊的女客人一臉震驚的模樣,她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難不成,又要殺人滅口?咦?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剛才的暴戾行為似乎打開了小梅心中的某個奇怪開關。


    “怎麽回事?”黃璨滿頭霧水,怎麽好像又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自己是帶有招禍體質嗎?


    “他……他是這裏的保安隊長,叫剛哥,我不是,我不是故意……”小梅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才好,好像怎麽說都不太對,而且這位來路不明的女客人好像也是並不普通,雖然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麽,但說不定非但不會揭發自己還能幫自己逃出這裏?在這種心理的驅使下,小梅決定先配合她。


    黃璨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這得怎麽樣不是故意才能不小心把人給打成這樣啊。


    “保安隊長?”


    “是的,而且是陸大老板的心腹,他們是一個院子長大的發小。這,這我該怎麽辦才好啊。”小梅越說越急,這要被人發現,自己的下場會比地上的剛哥慘一百倍,這個感覺神神秘秘的女客人好像成了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地上的光頭剛哥哼哼唧唧抖動了下,看起來還沒死透,他好像還低聲呢喃著救我救我一類的詞。


    保安隊長?心腹?發小?


    黃璨微微一笑,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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