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算把您給等來了!”看到胡半仙從一輛汽車中下來,易芝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發生什麽事了?這麽急著把我叫過來?”胡半仙問道。


    “先生,我會安排人把您送到平灘,具體的情況他們會和您說的。”易芝一邊說,一邊將他送上去往平灘的車。


    “不用送了,你先回去忙吧。”看易芝一臉焦急地樣子,胡半仙有種不好的預感。


    此時,太陽已經沉下去半個身子了,鐵麵在一間別墅的陽台上不停地轉來轉去。


    “我說老二,你能不能別老在我眼前轉悠,你不暈我還暈呢!”南風說道。


    “我說老三也真是的,這個叫寰明的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非要把他給留下來,還說什麽他是被人給附身了,依我看呐,他就是鬼迷心竅了。”鐵麵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躺椅上,抱怨道。


    “這個也不能全怪老三,他啊,就是太愛才了。”南風喝了一口咖啡,說道:“而且,以後這平灘的麻煩還得靠那小子去解決呢!”


    “就那一塊破地方,能有什麽麻煩啊?”鐵麵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說道:“而且那個地方已經不歸咱們管了,就算是真有什麽麻煩,也輪不到咱們出手啊。”


    “事情沒那麽簡單,到時輪不輪到我們出手,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南風說道。


    “不是,大哥!您……您什麽意思啊?”聽著這雲裏霧裏的話,鐵麵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說老二啊,你現在是我們青龍幫的龍頭了,有些東西,也該讓你知道了。”南風歎了一口,說道。


    “什麽東西?”鐵麵好奇道。


    “有關平灘的一切事情。”南風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問道:“你知道平灘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這我倒聽過外麵的一些傳言,據說那裏以前是一座繁華的大坊市,後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一夜之間所有人都消失得一幹二淨。”鐵麵說道。


    “不是消失,是全死了。”南風緩緩地說道:“其實出現這種情況還不止平灘那一處。”


    “什麽意思?”鐵麵有些難以理解。


    “這事還得從十五年前說起。”說著,南風拿起一根桌子上的一根雪茄,鐵麵連忙把火給他遞了過去。他深吸了一口,繼續說道:“那時,咱們青龍幫上一任龍頭歐陽成功剛剛上位不久,我那時還隻是咱們歐陽大哥身邊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年紀輕輕的小弟。我那時,就像是跟著自己的親哥哥一樣跟著咱們的歐陽大哥,而咱大哥也像對待親弟弟一樣對我們百般照顧。”


    “那後來呢?”看著南風突然停頓下來,鐵麵有點著急。


    “那時候我和其他一些人經常跟著咱大哥出去轉轉,這用他的話來說就叫帶我們去開開眼界。”南風說道:“那個時候,整個西安隻有我們青龍幫這一個大幫,所以我們心理上都有一種傲氣。”


    “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斧幫和墨門吧?”鐵麵問道。


    “是啊,他們建幫才多長時間。”南風說道:“後來,咱大哥看中了一段繁華的都市,就謀劃著要將它占為己有,那個都市就是現在的平灘,當然了,那時候它叫大滬口,平灘是出事以後才出現的名字。”


    “這個我倒沒聽過。”鐵麵扔掉了手中已經抽完的雪茄煙,笑道:“您的消息封鎖的還真緊啊!”


    “是啊!這個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南風吐了一口煙圈,說道:“後來,為了能夠得到那塊地,我們和警方都下血本,都想要將對方置於死地。那一場仗足足兩天三夜,我們的重機隊損失了三分之二,咱大哥身邊的人也隻剩下了我一個人。”說著,南風不由自主得搖了搖頭。


    “兩天三夜?”貼麵有些不解。


    “沒錯兒,最後我們進行大決戰的時候,一眼望去,那是黑壓壓的一片啊!”很快,南風手中的雪茄也抽完了,鐵麵又很快給他遞過去一支,他抽了口煙,說道:“為了能夠在這場關鍵的決戰中,我們雙方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槍炮方麵就不多說了,為了能夠給雙方的心理上造成一定的震懾,我們雙方先後使用了大量的埃博拉病毒,毒蛇和受過劇烈刺激的狼狗相互攻擊對方,我們整整大了兩天兩夜,打到第三天的時候,雙方手裏的人基本上都被打光了,他們還好,人打完了還可以再補充,可我們就不一樣了,人要是打完了,丟掉的可不僅僅是平灘這一塊地方。”


    “那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鐵麵問道。


    “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要退的話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們便隻能孤注一擲,用剩下的人發起最後一波進攻。”說到這裏,南風的眼眶有些發紅,說:“那一次進攻,我們贏了,在警方的援兵到達之前,我們打退了他們,從而全麵的占領了平灘。”


    “我們青龍幫好像就因為這一仗,勢力才開始衰落的吧!”鐵麵說道。


    “是啊!”南風不由得感慨道:“正因為如此,斧幫才在西安借機逐漸做大的。”


    “那咱們占領這平灘之後,就沒有給我們帶來一點點經濟效益嗎?”鐵麵心裏顯得有些不平衡,說道:“我記得,那時候的平灘可是一座大寶庫啊,它每年光稅收就抵得上現在興德五年的總收入啊,更何況那還是十五年前啊!”


    “是有這麽個說法。”南風點了點頭,說道:“可那畢竟是在它全盛的時候,那一仗之後,我們就想盡一切方法想要恢複平灘的發展,繼而將我們的勢力恢複到以前的水平,然後再一點點做大,最後將整個西安的勢力全部吞並,並向鹹陽、渭南、寶雞、漢中、安康和商洛這幾個周邊的地方發展,這樣遲早有一天我們就會成為整個陝西的第一大幫。”說到這裏,南風的雙眼發亮,語氣激昂,很顯然這是他乃至當時每一個人早就想實現而至今未能如願的抱負。


    鐵麵靜靜的聽著他麵前的這位大哥講述著青龍幫的奮鬥史,從全盛時期的一家獨大到現在的四幫鼎立,這其中包含了多少兄弟姐妹們的心酸與無奈。看到南風這滿臉激昂的表情,他欣慰的笑了起來,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夢想,還是上萬人的一份艱巨而光榮的使命。


    “隻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南風感歎了一下,神情又再度暗淡了下來,說道:“平灘那些被毀壞的商鋪開始一點點的恢複,每個月的總產額也在不斷的增加,就在我們以為一切都相安無事,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詭異的事情卻接二連三的發生了。”


    “那您和咱歐陽大哥難道就沒有警覺嗎?”鐵麵問道。


    “那時誰也想過事情會鬧到現在這個樣子,以為也就是一場有組織的謀殺而已。”南風的神情有些懊悔,說道:“一開始隻是一些家禽大批的死去,一個星期左右,又有許多老人和孩子被人殘忍的殺害。我們當時到現場看的時候,每一個人都被活生生的扒了皮,死相慘不忍睹。這個時候大家才意識問題的嚴重性,平灘的那些居民也由此開始恐慌起來,紛紛想要撤離。歐陽大哥一看事情有些不對,便準備先安排這些人第二天撤回到興德和安平一帶,等事情調查清楚了,再做打算。可沒想到…………”說到這裏,南風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後來怎麽樣了?”看到南風遲遲不肯說,鐵麵有點急了。


    “等到第二天我們到那裏一看,所有的人都死了。”南風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五十多歲以上老人和十五六歲以下的孩子全身都被剝了皮,那些年輕和中年男人都被砍去了頭顱,而剩下的那些老少婦女則無一例外被穿插在一根根木棍上麵,木棍的一端被削的很尖,那些女性被人從下身的**處穿在那些木棍上,最後再從嘴巴裏穿出來,那種殘忍恐怖的殺人手法,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後來咱大哥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聽完南風的講述後,鐵麵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咱大哥後來也死了。”南風長長的歎了口氣。


    “什麽?死了?咱大哥不是被警察暗害的嗎?”鐵麵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那是為了安撫人心才對外這麽說的。”說著,南風又躺回了躺椅上麵。


    “那咱大哥到底是怎麽死的?”鐵麵追問道。


    “當時看到這一幕之後,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為了能夠及時將這一消息封鎖,咱大哥便讓我回去調集人手,而他和幾十名的兄弟則守在那裏。等我帶人往這邊趕的時候,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刹那間,一千七百平方公裏的平灘瞬間成了一片火海。”南風摸了摸眼角的眼淚,說道:“大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後,我們出動了所有的人手才將那場大火撲滅。”


    “那政府方麵難道就無動於衷嗎?”鐵麵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我們和他們鬧到了那種程度,現在出了這種事,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來幫我們。”南風說道。


    “那他們現在為什麽又要邀請我們去參與他們的調查呢?”鐵麵若有所思,問道。


    “自從政府接管了這塊地後,就一直是怪事不斷。一開始隻是有個別傳聞說平灘鬧鬼,他們也在意。可沒想到後來事情越鬧越大,最後竟然鬧出了惡鬼害人的事件,他們稱這次事件為“馬屯事件”。“南風熄掉了他手中的煙,說道:“再後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政府把整個平灘全部禁嚴了,鬧鬼事件也就少了很多,直到上次墨門的人兩次硬闖平灘招來的鬼魂襲人事件和這次的鬼魂拜月的事情。”


    “是啊,事情都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政府的人也不得不和我們講和啊。”鐵麵感慨道。


    “之所以和我們講和,是因為我們兩個幫派的手中都有自己的王牌。”南風說道:“他們的王牌是那個女孩,而我們的王牌就是寰明。”


    “也就是說,寰明是非留下不可了。”鐵麵說道。


    “當然,至少從目前的局勢來看,他必須得留下。隻有他留下了,我們和政府之間的問題才能有更多地回旋餘地。”南風說道。


    “我……明白了。”鐵麵遲疑道。


    “老二,作為青龍幫的龍頭,做事要有理智,千萬不要情緒化,這樣我們都會跟著你吃虧的。”南風叮囑道。


    “是,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鐵麵起身說道。


    “嗯!”南風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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