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你們都聽過吧?就是人跟神仙談戀愛,最後還沒羞沒臊生活在一塊兒了,可是這種故事在我們這兒都沒什麽好結果。


    人跟神仙怎麽能在一塊呢?就好比土財主不可能把女兒嫁給我們這些窮人。


    所以,敢勾搭神仙的凡人都受了懲罰,他們變得奇醜無比,不人不鬼,成了人們眼中的怪物,走到哪兒都要受其他人的唾罵和嘲笑,更別說談對象了。


    這些怪物隻能遠離人群,到荒郊野外獨居。


    傳說幾百年前吧,有個怪物為了躲避世人上了賴頭島。


    那時候賴頭島還沒名字呢,就因為島上有這麽一個怪物,才得了這麽一個醜名字。


    據說那怪物和神仙戀人逃命的時候,被最好的朋友背叛和告發,這才不幸被抓住。所以他對背叛者恨之入骨,發誓要把背叛朋友的小人掛在樹上,晾成人肉幹吃掉……”


    “這麽惡心?!”吳錯皺眉道:“大副,那你可得小心了。”


    他還是對大副丟下眾人開船逃命的事兒耿耿於懷,說起來這絕對是背叛,大副隻好訕訕閉嘴。


    閆儒玉卻搭話道:“巧了,來之前我在網上查到一篇帖子,講的就是這個傳說。”


    “帖子?這玩意靠譜嗎?”吳錯道。


    “還真別說,老吳,跟你想得一樣,一點都不靠譜。”


    “為什麽?”


    “因為發帖時間正好是在案發兩天後,而且標題上還寫明了賴頭島,好像專門發給咱們看似的。大副,你說發帖的人會不會就是凶手?即便不是凶手,至少也有用傳說誤導我們的意思……”


    閆儒玉卻沒有得到大副的回答。


    他回頭去看,身後早已空空如也。


    “大副?”


    沒有回應。


    吳錯也停下了腳步。


    “他……跑了?”閆儒玉想不明白。


    吳錯出拳砸了一下身旁的樹。


    “奶奶的!這小子果然不簡單!他能跑哪兒去?會不會自己坐皮筏子走了?”


    “不可能,”閆儒玉搖頭,“用皮筏子出海跟自殺有什麽區別?傻子才那麽幹呢!”


    吳錯手搭涼棚四處張望道:“那現在怎麽辦?追不追?”


    “人往林子裏一貓,上哪兒追去?”閆儒玉伸手向前一指,“咱們繼續,目標掛屍現場,不管他,海島就是一座天然的監獄,想跑?難!”


    在叢林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路十分耗費體力,一開始兩人還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說話,討論一下案情,時間一久,就隻剩下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了。


    吳錯還好,閆儒玉這個體能困難戶幾乎走到虛脫。


    等兩人終於到達掛屍現場時,閆儒玉一屁股坐地上,抱著水壺咕咚咕咚猛灌了小半壺,嗆得劇烈咳嗽了好一陣子。


    吳錯接過水壺,小口小口地喝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老閆,頭一回見你對現場提不起興趣。”


    “不,我對這兒可是大有興趣,”閆儒玉喘勻了氣站起來,圍著掛屍體的三棵樹轉了一圈,“我一直想不明白,凶手為什麽要把屍體掛樹上。


    老閆,我問你,如果你是凶手,你會怎麽處理這些屍體?”


    “當然是扔海裏了,隻要屍體喂了魚,殺人的事兒就死無對證了。”


    “這就奇怪了,連你都能想到,凶手不可能想不到,那他把屍體掛在樹上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會不會……把屍體掛上樹的並不是凶手,而是另有其人……還有,什麽叫連我都能想到,我招你惹你了?!”


    閆儒玉偷樂了一下,繼續認真道:“好吧,現在我們假設,有人出於某種目的將屍體掛在了樹上,這個人——或者這些人——可能是凶手,也可能是與本案相關的其他利益者。


    我認為,要先搞清楚為什麽這麽做,我們就能知道這事是誰做的了。


    老吳,不得不說,這案子真有意思。”


    吳錯爬到樹上,一邊觀察一邊道:“樹上有少量刮擦痕跡,還有折斷的樹枝,可是太亂,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無法推測當時樹上的情況。”


    這時閆儒玉在三十米開外喊道:“老吳!你來看!這是什麽?”


    “來了!”


    吳錯從樹上下來,跑過來仔細看了看閆儒玉所指的樹幹。樹幹上有一道筆直的傷痕。


    “刀砍出來的!”吳錯給出結論。


    “你確定?不是野獸?”閆儒玉表示懷疑。


    “確定。這種小島上沒有獅虎熊之類的猛獸,其它的中小型野獸很難留下這麽深的痕跡,而且——”


    吳錯的目光突然向著遠處聚焦了一下,緊接著,他一個前撲,將閆儒玉按倒在地,並用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閆儒玉隻覺得胸口被吳錯肘得劇痛,差點喊出聲來。


    “噓——”


    吳錯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閆儒玉苦著臉點點頭,吳錯這才鬆開了捂著閆儒玉的手。


    順著吳錯的視線,閆儒玉看到大約六七十米開外,有幾個人從樹叢裏鑽了出來。


    “我去!老吳!千裏眼啊你!”


    這話他雖沒說出口,卻用眼神充分表達了出來。


    待那些人再走近一些,兩人發現大副竟然被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被人推搡著往前走。


    看來,這個慫貨逃走沒多久就被人俘虜了。


    “你說那兩個條子會到這兒來,人呢?”為首一人來到大副跟前,高聲問道。


    大副都快哭了,“我真沒撒謊啊!那兩個警察跟我一塊上岸的,大哥饒命啊!我就是個苦開船的!我啥也不知道啊……”


    啪——


    為首那人一巴掌扇得大副閉了嘴,又對手下吩咐道:“檢查一下周圍,都給我找地方埋伏起來,等條子來了直接幹掉,一個不留!”


    幾人迅速隱沒在了周圍樹林裏。


    閆儒玉和吳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人……尼瑪是占山為王的草寇嗎?又或者……他們就是殺害九人的凶手?


    不算大副,對方共5個人,每個人腰間都別著刀,其中兩人手中還拿半米長的開山刀,為首那人口袋裏鼓鼓囊囊,疑似是槍。


    不好對付啊!吳錯在心中估算著。好在大副看起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看來隻能等天黑了,隻有在夜色的掩護下兩人才有可能逃出敵人的蹲守圈。


    等待是如此漫長,兩人一動不動地趴著,從午後等到黃昏,忍受著蚊子的叮咬和蛇蟲的驚訝,還有咕咕直叫的肚子。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暗下來。


    就在兩人剛剛活動好趴麻了的手腳,準備悄悄突圍時,一個女人的聲音自兩人來的方向傳了過來。


    “小白,我總覺得不對勁兒,組長他們不是帶了衛星電話嗎?為什麽不跟咱們聯係呢?”


    明輝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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