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連亦公司搞促銷,促銷獎品的一等獎也是艾薇兒演唱會門票,他叫雅然留下幾張一起去看,雅然自然不會忘記叫遠安一起去看。遠安正病著,不想去。雅然說:“你在家裏悶了一天了,出來hi一下,出身汗更好。”遠安隻得換了衣服,病怏怏地去了。座位在貴賓席第三排,演唱會還沒開始,體育館內已經是人聲鼎沸,熒光棒舞得遠安頭疼得像有人從腦袋裏抽絲一般。雅然跟柯連亦一人拿一個雪糕自顧自的吃著。遠安看了看時間還早,就閉上眼養養神。迷迷糊糊間有人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她用力睜開眼睛,原來是申景河。


    申景河旁邊有個清秀冷峻的女孩兒,那女孩兒冷冷地看著遠安。遠安朝她點點頭,申景河又跟雅然和柯連亦打招呼。雅然驚訝道:“這麽巧?”申景河簡單地介紹道:“這是可潔,可潔,這是雅然、遠安,柯連亦應該見過了吧?”陳可潔禮貌地點點頭,就坐下了,她記得上次在申景河看到的那個代朋友轉的包裹,就是寄給唯遠安的。雅然見陳可潔端得高高的,便也不待見她,繼續吃雪糕。遠安打完招呼,又閉上眼睛養神了。陳可潔的座位右邊挨著遠安,申景河坐在陳可潔的左邊。


    演唱會一開始,現場掌聲雷動、尖叫聲、哨聲不絕於耳,雅然拍了幾下遠安的右肩,叫醒她說:“別睡了,開始了。”遠安睜開眼睛看了,隻覺得眩暈,但還是堅持睜著眼睛。申景河知道遠安病了,時不時看向右邊,目光越過陳可潔,陳可潔餘光發現申景河在看向自己這邊,她轉過臉去看申景河,發現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在看右邊的唯遠安。遠安並未發覺,申景河發現陳可潔在看自己,收起目光,尷尬地笑了一下,聳了聳眉,又轉頭看向舞台。


    遠安一陣陣兒地冒冷汗、滿臉通紅,雅然是艾薇兒的鐵粉,沒有注意到遠安的不好。申景河看了她幾眼,幾乎每次都被陳可潔發現,他隻得忍住不去看她。遠安的後背都汗濕了,眼前一黑就要向前倒下,隻見一隻有力的手接住了她的臉。


    原來是申景河伸出手接住了她,問她:“你要不要緊?怎麽那麽燙?”遠安定了神說:“不要緊,我喝點水就好。”雅然也伸手探了探遠安的額頭,真是燙得像火球,抱歉地說:“我不知道你這麽嚴重,早知道就不叫你出來了。”


    申景河拿起遠安的包說:“走,我送你去醫院。”遠安說:“我不要緊。”申景河走過去她位置旁邊架她起來說:“這裏又鬧又悶,健康的人都受不了,何況是病人。”遠安不願意,後排的人叫起來:“前排的坐下,別擋到了!”申景河說:“你看,影響別人觀看了。”雅然見遠安有人照顧,她又舍不下不看這場演唱會,就跟申景河說:“申總,謝謝您照顧遠安了。我看完馬上過來找你們。”


    還沒等遠安起身,陳可潔站起身來說:“我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說著就拿起包走了。申景河看了看陳可潔的背影,張了張嘴,沒說出話,又一次拉起遠安的手說:“跟我走!”


    遠安一路被申景河拉著出了體育館,找了一張木長凳坐了下來。外麵果然清靜很多,風一吹讓遠安清醒了不少。遠安問:“剛剛那個女孩兒是你女朋友吧?”,申景河不否認。遠安捋了捋額前的頭發說:“沒有必要為了照顧保姆讓女朋友一個人回家的,你去找她吧,我自己回家吃點藥躺一下就好了。”申景河生氣地看著她說:“你知道病了要在家裏躺著,為什麽還要出來看演唱會?還要坐在我旁邊?”


    遠安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天上有飛鳥掠過,鳴叫了幾聲,遠安在想,這鳥是飛去美國加州的嗎?它會不舍嗎?申景河是有點魅力的,他年輕、直接,有個性。他的表達方式讓人難以忽視,可遠安有些害怕這種表達方式,有可能什麽都是,有可能什麽都不是。遠安不可抑止地對他產生了好感,很想靠在他瘦削而又堅實的肩上。她怕這種渴望被發現,對這個比她小很多的男人產生了好感,她有些羞愧又怕被發現。她用腳趾撩動著木椅下的草,草尖戳到她的腳趾癢癢的。


    申景河見她不吭聲,問:“什麽時候去美國?”


    “三個月後,在總部培訓三個月業務,通過試用期就去美國正式上崗。”


    “我那天看了你的短信。”


    “我知道。”


    “抱歉!”


    “沒關係!”


    “是你的前男友嗎?”


    “不算是!”


    “你愛他嗎?”


    “愛過!”


    “他要來找你?”


    “是的!”


    “會為了他不去美國嗎?”


    “不會,他結婚了。”


    “如果他願意為了你離婚呢?”


    “過去就是過去了。”


    “還會談戀愛嗎?”


    “會!”


    “要不要跟我談三個月戀愛再去美國?”


    遠安差點脫口而出說:“要!”,可還是快速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申景河。申景河湊過來,抱起一身滾燙的她,輕輕吻了她的唇說:“就淡三個月,我想談三個月真正的戀愛!”遠安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雖然高燒無力,可這記耳光還是響遍了廣場,周圍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遠安站起身就走,申景河拉住她:“你剛剛說那個愛過的人,又不算男朋友,說明你都沒有正式談過戀愛?你都30多了,你不覺得應該在這塊土地上談一次戀愛再去美國嗎?”


    遠安渴望愛情,可這愛情比一般的花期還要短。她曾經像牽牛花一樣纏繞著王凱那麽多年,這一次卻隻有三個月就要結束,她剛複元,誰知道三個月後又需要多久才能複元。


    申景河看出了遠安的顧慮說:“王凱來了,你如果有我在身邊,他也會死心死得快一點。”


    “可我並不愛你。”


    “你會的!”


    “三個月後如果舍不下怎麽辦?”


    “你開始想將來了,說明你已經愛上我了!既然愛上了,為什麽不嚐試跟我在一起?”


    “你女朋友怎麽辦?”


    “她要去她爸美國的公司學習半年。而且她現在還不是我正式的女朋友,如果你答應,你就是我第一任正式的女朋友。三個月又怎麽樣,很多人在一起一個月就發現不合適分了,隻是我們提前知道了分手的時間?”


    “你為什麽想跟一個比你大那麽多的女人談戀愛?”


    “喜歡你。而且你看起來並不像比我大很多,你像大學應屆畢業生。不如我們看看,三個月後,我們誰會更離不開誰。”


    “傷的一定是我!你是個表麵斯文、受過高等教育的渾蛋!”


    “那你是答應了!那剛才那一耳光就沒白挨!走吧,我們去醫院!把你治好了,才能好好談三個月的戀愛!”


    申景河牽起遠安的手,走到停車場。


    此時燈光昏暗,在不遠處的長凳上坐著的陳可潔,能清楚地看到這邊,也能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恥笑著唯遠安的沒出息,也恥笑著申景河的自私,她發誓要讓這兩個人痛苦地度過這三個月,她要讓申景河對這三個月毫無留戀。


    花神看著小花精的心意結變成了紅色,立即喚來主管人間情事的紅月仙子,問她怎麽回事:“遠安不是已經從上一段人間情事中走了出來了嗎?怎麽她的心意結又變成了紅色?”紅月仙子拂袖在空中抹出一麵流花鏡,可翻看三百年內所有人間情事。花神看了遠安跟申景河的三月之戀,氣得就要將流花鏡毀成雲煙:“這種人間情事也上了心頭,真是丟我們仙宮的臉,更是把我們牽牛花的矜嬌毀於一旦。它日若是這小花精醒悟過來,怕是沒臉回天宮了。”紅月仙子忙把流花鏡收回袖內,作了個揖說:“花神姐姐,這是遠安花精要曆的人間情事,憑王母娘娘都沒攔住,你我也是無可耐何。萬事不得陰陽際遇不得成形,既然陰陽際遇成就了,也就無回頭之餘地了。”花神歎道:“你說的陰陽際遇我怎會不知,隻是她這番被人間男子作賤了自己,毀了數年修煉,實屬不值。人間三個月,在仙宮隻是一天不到,她卻是要重新修煉多年之氣了。”紅月仙子雖看破了一些玄機,但花神沒有問,她也就不再多言。


    在一旁其他姐妹也暗自惋惜,本以為遠安花精去到人間,那般風情遠勝人間女子,人間男子必是以命相許的,萬沒想到人間男子那般計較,隻願花三個月的空窗期來消遣自己的姐妹。


    遠安在人間的姐妹雅然也快被她氣瘋了。她看完演唱會回到住處,已是晚上十二點多,遠安還沒有回來,她給遠安打電話,遠安說到樓下了。雅然就站到陽台上來等,遠遠看到申景河牽著遠安的手走過來。到了樓下,申景河抱著遠安,親了遠安的額頭,遠安看著申景河走。


    遠安一進屋,還沒換鞋,雅然就追問:“你們怎麽回事?”,遠安說:“我們在談戀愛呀!”雅然不可思議:“怎麽可能,他今天晚上不是還帶了個高冷女來看演唱會了嗎?怎麽那麽快跟你談戀愛了?”雅然跟她說了她跟申景河的三個月的戀約。雅然聽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遠安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遠安,她直截了當地問遠安:“這三個月你們會發展到什麽程度?如果他要跟你上床,你怎麽辦?”遠安說:“說真的,我沒想那麽多,我隻是不想讓王凱看扁了。”雅然還是不放過她:“你沒對申景河動心?”遠安說:“有一點好感,但還達不到你說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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