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帝武，羅冠回到小院。</p>
天王戰在即，他無暇去看王孫等人，隻能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說。</p>
“老師，我如今實力，可能戰那江天？”</p>
短暫沉吟，玄龜道：“今日殺吳凡，你並未竭盡全力，若如當初殺秦業時一樣，拚至極限的話，倒也能跟淩雲境比劃幾下，但如雲山所言，你取勝的希望不大。”</p>
羅冠心頭一沉，知道玄龜所言不錯，“老師，我還有底牌。”</p>
“爐身劍雖強，可你蘊養不過兩月，出手最多淩雲層次，作用便有限。可惜，第二幅圖卷中學會的，是另一招殘劍，無法與爐身劍配合施展，否則威力必然暴漲。”</p>
試煉場中，劍鳴驚天那日，羅冠習得塗鴉圖卷第二卷。</p>
其名，逐日月！</p>
與爐身劍完全不同，逐日月這一劍是絕對的速度，快如漫天星光，刹那跨星夜，轉瞬已天涯！</p>
可世間難得雙全法，獲得極致速度同時，逐日月的威力大幅削弱，不足以對江天造成威脅。</p>
羅冠腦海靈光一閃，得到啟發，“老師，爐身劍與逐日月間雖是兩招殘缺劍式，但我們是不是可以，想辦法在中間搭一條線，將其融成一劍。”</p>
“你的意思，是以大荒十二帝劍為媒介，強行將兩劍拚湊合一……如果做到這點，以逐日月之速，斬出爐身劍之威，再疊加部分帝劍增幅，這一劍威力必然絕強！”玄龜再次驚豔於，羅冠的劍道天賦，隻是提出這想法，就超過世間絕大部分劍修。</p>
至於行不行得通……</p>
“很難，帝劍何等霸道，你以它為媒介強融兩劍，必激起不同劍道真意對抗，到時別說出劍斬敵，你自己不被體內劍息，刺的千瘡百孔就算走運。”</p>
羅冠深吸口氣，麵露堅毅，“帝劍若在全盛時，必不會允許此事發生，若它極致虛弱呢？即便不願，我強壓下維持一時不難，足夠斬出爐身、逐日月相融一劍。”</p>
玄龜沉聲道：“你是想在明日，先全力爆發帝劍之威與江天大戰，待虛弱至極時，再強融此劍出手。但你想沒想過，極致虛弱狀態下，你自身毫無抵抗之力，若融合失敗產生反噬，劍息暴走必是經脈盡斷下場。”</p>
“其後果，你可曾考慮清楚？”</p>
羅冠沉默，眼底閃過一絲遲疑，旋即化為堅定，“老師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我要進後山，天王戰便絕不能敗……您知道的，我沒時間可以浪費。”他麵露愧疚，輕聲道：“是弟子實力不濟，累老師與我一起犯險了。”</p>
羅振陽的身體，撐不過三年！</p>
玄龜當然知道，它歎一口氣，“罷了，修行大道若千軍萬馬闖獨木，攀至山巔之輩，哪個不是曆經萬險，你既已決定便放手一搏吧！”</p>
</p>
即便失敗，總還有它這個做老師的，給這臭小子兜底。</p>
“多謝老師！”羅冠感激行禮。</p>
“哼！我答應你可不是，讓你毫無準備就去莽的。”玄龜聲音凝重，“我會將你意識拉入幻界，你抓緊時間演練。”</p>
下一刻，羅冠隻覺得眼前一黑，再度睜開雙眼，已來到白茫茫一片空間。</p>
“開始吧！”</p>
玄龜聲音落下，對麵突然出現一道黑影，淩雲境恐怖氣息爆發，悍然撲殺而來。</p>
羅冠嚇一跳，很快又回過神來</p>
，知道這就是玄龜口中的幻界，一切竟與外界一樣。</p>
“殺！”</p>
爆喝一聲，羅冠瞬間爆發全部力量，大荒十二帝劍毫無保留，排山倒海釋放出來。淩雲境的黑影，麵對恐怖帝劍之威，也被暫時打退。</p>
可顯然，黑影隻是被逼退，並未受到實質性損傷，而羅冠氣息在巔峰之後，卻開始快速跌落。渾身劇痛，每一塊骨頭、血肉都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燒焦，又被一點點碾碎。</p>
肉身瀕臨崩潰！</p>
帝劍，亦在此刻陷入極致虛弱。</p>
羅冠毫不猶豫，調動帝劍為媒介，同時施展爐身、逐日月兩劍。</p>
以爐身劍為起手，視逐日月為落勢！</p>
然後……</p>
轟——</p>
他整個人炸了，就像是一隻大號炮仗，碎成一地鮮紅粉屑。</p>
唰——</p>
空間一閃，羅冠身影出現，完好如初。</p>
他臉上，露出餘悸、苦笑。</p>
果然，還是將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若此時不在幻界中，他不死也得大殘。</p>
玄龜聲音響起，“小子，現在知道厲害了？繼續！”</p>
唰——</p>
黑影再度衝來。</p>
第二次，失敗。</p>
第三次，失敗。</p>
……</p>
一次次被體內劍息反噬，刺的千瘡百孔，雖說幻界中瞬間就可恢複如初，但那份反噬之痛是無法避免的。羅冠每次失敗，就等於經曆了一次死亡，其滋味比淩遲還要恐怖。</p>
他臉色無比蒼白，這是意識狀態的真實體現，可眼眸始終沉靜，沒有半點退縮。</p>
悄無聲息，一個穿日月星辰法袍，周身法則道蘊縈繞，氣息威嚴若萬界之主，淩駕天地之上的……小蘿莉，突然出現在幻界上空！隻不過，這法袍對她而言，明顯大了幾圈，長長的拖在地上，顯得有點兒滑稽。</p>
她十二三歲模樣，小臉兒圓圓，皮膚吹彈可破，此時袖子遮臉，隻露一雙明亮雙眼“呃……他又看不到，我怕什麽？”</p>
想到這，小蘿莉輕咳兩聲，負手故作威嚴，看向下方炸一次活一次，又接著炸的羅冠，嘴角抽了一下，喃喃道：“這臭小子，意誌力真是可怕……”</p>
幻界中的一切是假的，但在意識層麵上，又可以視為真，死去活來又不斷重複，尋常人三五次就崩了……可羅冠，卻已重複了數十遍！</p>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聲巨響，淩雲境黑影被劍鋒斬過，當場炸裂！</p>
羅冠氣喘籲籲，直接癱軟在地，渾身上下再無半點力氣。可他臉上卻露出笑容，迅速擴大，最終變成一道酣暢大笑。</p>
他，成功了！</p>
“老師，明天記得叫醒我……”羅冠眼睛隻睜開一條線，話未說完便一頭栽倒，沉沉睡去。</p>
穿日月星辰袍，威嚴若萬界之主的……小蘿莉虛影，出現在小院中，看著睡去羅冠，巴掌小圓臉露出無奈，“臭小子，真以為意識受損，是睡一覺就能恢複的？”</p>
她抬手向上，指尖瑤點圓月。</p>
頓時，有絲絲縷縷月光，自九天悄然灑落，匯集在她白皙、纖細指尖，竟凝聚出一滴若實質又似虛幻液體，滴落羅冠眉間，直接融入其中。</p>
沉睡中，羅冠緊皺眉頭舒展，“……老師……謝謝老師……”</p>
小蘿莉</p>
嚇一跳，“嗖”的一下半個身體，沒入虛無之間，隻露出一隻眼睛，半隻鼻子和半個嘴巴。</p>
“呼——這小子，睡覺都還嚇唬人！”揮揮拳頭，小蘿莉又麵露笑容，“不過，算你還有點良心！”</p>
唰——</p>
她消失不見。</p>
沒人知道，亙古歲月之前，便誕生天地間的那尊偉大生靈，孕育億萬年後誕生的……竟是一個小女兒！</p>
她認為，老東西如此偉岸，當然是要有兒子的，才能傳宗接代頂立門楣……才能不被笑話。</p>
所以，她要做個豪放不羈的男孩子。</p>
不，她就是！</p>
夜色寂寥，圓月無聲。</p>
照在羅冠身上的月光，似落下什麽東西，濺起一圈波瀾。</p>
轉瞬即逝，令人覺得剛才一幕隻是錯覺。</p>
……</p>
第二天，羅冠一覺醒來，隻覺得神清氣爽，意識受損帶來的頭疼欲裂盡數消失。</p>
甚至於，他總覺得眉心間，似有一點冰涼，讓他意識都更清晰了幾分。</p>
肯定是老師！</p>
他老人家，對我可真好。</p>
嗡——</p>
帝武身份牌接到信息：天王戰將於半個時辰後，在帝武大廣場開啟，請羅冠學員盡快抵達。</p>
果然，身份不同，連帝武傳信都客氣許多。</p>
不過，老王昨天說的，那些又是送美女，又是送寶物的人呢？怎麽一個沒見到？</p>
糖衣炮彈咱不接，但這種被腐蝕的滋味，少年還是有點好奇。轉過亂七八糟的念頭，羅冠洗漱幹淨，推門出去。</p>
一眼，就看到停在外麵的馬車，車夫恭敬行禮，車門從裏麵打開，露出程嫻略顯焦慮的麵孔。</p>
不過，當她看到羅冠時，這份焦慮被驚豔壓下，眼睛都亮了一截，“就隔一夜，你怎麽感覺更帥了？”</p>
洗臉時，羅冠也覺得倒映中的自己，氣質間似乎多了絲說不清的神秘，聽她這麽說，頓時心情大好。</p>
“程教習好眼力！”</p>
程嫻奪回了理智，沒好氣翻個白眼，“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給我貧！看看天色，居然一覺睡到現在，你心可真大！”</p>
羅冠挑眉，幾次接觸下來，他能感受到來自程嫻的善意，其中或有利益牽扯……但，如果沒任何好處，別人憑什麽對你好？這才是正常。</p>
言談也就隨意許多，“程教習你又是來，勸我抱大腿的？”</p>
程嫻等他上了車，吩咐車夫趕路，關上門一臉認真，“是！最新消息，江天確已突破淩雲境，放眼帝武學員已是絕巔！羅冠，你絕非他對手，現在拜師還來得及。”</p>
“雲山是個講究人，做你老師百利而無一害？就算你真的，對那位小師姐念念不忘，我讓雲山一起收過去，給你創造甜蜜條件都沒問題！”</p>
語速又快又急。</p>
羅冠靠在車窗旁，透過窗戶看枝椏落影掠過，麵露無奈，“要答應，昨天就點頭了，何必等今日徒增難堪？程教習，好意我已收到，心裏也感激的很，咱關係更近一分目標已達成，您能不能別演了？”</p>
要真急，早就敲門、踹門了，能等到現在。</p>
這幾句，不過是在恰當的時候，說的恰當話……就好比是，禮多人不怪？走過場而已。</p>
天王戰在即，他無暇去看王孫等人，隻能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說。</p>
“老師，我如今實力，可能戰那江天？”</p>
短暫沉吟，玄龜道：“今日殺吳凡，你並未竭盡全力，若如當初殺秦業時一樣，拚至極限的話，倒也能跟淩雲境比劃幾下，但如雲山所言，你取勝的希望不大。”</p>
羅冠心頭一沉，知道玄龜所言不錯，“老師，我還有底牌。”</p>
“爐身劍雖強，可你蘊養不過兩月，出手最多淩雲層次，作用便有限。可惜，第二幅圖卷中學會的，是另一招殘劍，無法與爐身劍配合施展，否則威力必然暴漲。”</p>
試煉場中，劍鳴驚天那日，羅冠習得塗鴉圖卷第二卷。</p>
其名，逐日月！</p>
與爐身劍完全不同，逐日月這一劍是絕對的速度，快如漫天星光，刹那跨星夜，轉瞬已天涯！</p>
可世間難得雙全法，獲得極致速度同時，逐日月的威力大幅削弱，不足以對江天造成威脅。</p>
羅冠腦海靈光一閃，得到啟發，“老師，爐身劍與逐日月間雖是兩招殘缺劍式，但我們是不是可以，想辦法在中間搭一條線，將其融成一劍。”</p>
“你的意思，是以大荒十二帝劍為媒介，強行將兩劍拚湊合一……如果做到這點，以逐日月之速，斬出爐身劍之威，再疊加部分帝劍增幅，這一劍威力必然絕強！”玄龜再次驚豔於，羅冠的劍道天賦，隻是提出這想法，就超過世間絕大部分劍修。</p>
至於行不行得通……</p>
“很難，帝劍何等霸道，你以它為媒介強融兩劍，必激起不同劍道真意對抗，到時別說出劍斬敵，你自己不被體內劍息，刺的千瘡百孔就算走運。”</p>
羅冠深吸口氣，麵露堅毅，“帝劍若在全盛時，必不會允許此事發生，若它極致虛弱呢？即便不願，我強壓下維持一時不難，足夠斬出爐身、逐日月相融一劍。”</p>
玄龜沉聲道：“你是想在明日，先全力爆發帝劍之威與江天大戰，待虛弱至極時，再強融此劍出手。但你想沒想過，極致虛弱狀態下，你自身毫無抵抗之力，若融合失敗產生反噬，劍息暴走必是經脈盡斷下場。”</p>
“其後果，你可曾考慮清楚？”</p>
羅冠沉默，眼底閃過一絲遲疑，旋即化為堅定，“老師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我要進後山，天王戰便絕不能敗……您知道的，我沒時間可以浪費。”他麵露愧疚，輕聲道：“是弟子實力不濟，累老師與我一起犯險了。”</p>
羅振陽的身體，撐不過三年！</p>
玄龜當然知道，它歎一口氣，“罷了，修行大道若千軍萬馬闖獨木，攀至山巔之輩，哪個不是曆經萬險，你既已決定便放手一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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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失敗，總還有它這個做老師的，給這臭小子兜底。</p>
“多謝老師！”羅冠感激行禮。</p>
“哼！我答應你可不是，讓你毫無準備就去莽的。”玄龜聲音凝重，“我會將你意識拉入幻界，你抓緊時間演練。”</p>
下一刻，羅冠隻覺得眼前一黑，再度睜開雙眼，已來到白茫茫一片空間。</p>
“開始吧！”</p>
玄龜聲音落下，對麵突然出現一道黑影，淩雲境恐怖氣息爆發，悍然撲殺而來。</p>
羅冠嚇一跳，很快又回過神來</p>
，知道這就是玄龜口中的幻界，一切竟與外界一樣。</p>
“殺！”</p>
爆喝一聲，羅冠瞬間爆發全部力量，大荒十二帝劍毫無保留，排山倒海釋放出來。淩雲境的黑影，麵對恐怖帝劍之威，也被暫時打退。</p>
可顯然，黑影隻是被逼退，並未受到實質性損傷，而羅冠氣息在巔峰之後，卻開始快速跌落。渾身劇痛，每一塊骨頭、血肉都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燒焦，又被一點點碾碎。</p>
肉身瀕臨崩潰！</p>
帝劍，亦在此刻陷入極致虛弱。</p>
羅冠毫不猶豫，調動帝劍為媒介，同時施展爐身、逐日月兩劍。</p>
以爐身劍為起手，視逐日月為落勢！</p>
然後……</p>
轟——</p>
他整個人炸了，就像是一隻大號炮仗，碎成一地鮮紅粉屑。</p>
唰——</p>
空間一閃，羅冠身影出現，完好如初。</p>
他臉上，露出餘悸、苦笑。</p>
果然，還是將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若此時不在幻界中，他不死也得大殘。</p>
玄龜聲音響起，“小子，現在知道厲害了？繼續！”</p>
唰——</p>
黑影再度衝來。</p>
第二次，失敗。</p>
第三次，失敗。</p>
……</p>
一次次被體內劍息反噬，刺的千瘡百孔，雖說幻界中瞬間就可恢複如初，但那份反噬之痛是無法避免的。羅冠每次失敗，就等於經曆了一次死亡，其滋味比淩遲還要恐怖。</p>
他臉色無比蒼白，這是意識狀態的真實體現，可眼眸始終沉靜，沒有半點退縮。</p>
悄無聲息，一個穿日月星辰法袍，周身法則道蘊縈繞，氣息威嚴若萬界之主，淩駕天地之上的……小蘿莉，突然出現在幻界上空！隻不過，這法袍對她而言，明顯大了幾圈，長長的拖在地上，顯得有點兒滑稽。</p>
她十二三歲模樣，小臉兒圓圓，皮膚吹彈可破，此時袖子遮臉，隻露一雙明亮雙眼“呃……他又看不到，我怕什麽？”</p>
想到這，小蘿莉輕咳兩聲，負手故作威嚴，看向下方炸一次活一次，又接著炸的羅冠，嘴角抽了一下，喃喃道：“這臭小子，意誌力真是可怕……”</p>
幻界中的一切是假的，但在意識層麵上，又可以視為真，死去活來又不斷重複，尋常人三五次就崩了……可羅冠，卻已重複了數十遍！</p>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聲巨響，淩雲境黑影被劍鋒斬過，當場炸裂！</p>
羅冠氣喘籲籲，直接癱軟在地，渾身上下再無半點力氣。可他臉上卻露出笑容，迅速擴大，最終變成一道酣暢大笑。</p>
他，成功了！</p>
“老師，明天記得叫醒我……”羅冠眼睛隻睜開一條線，話未說完便一頭栽倒，沉沉睡去。</p>
穿日月星辰袍，威嚴若萬界之主的……小蘿莉虛影，出現在小院中，看著睡去羅冠，巴掌小圓臉露出無奈，“臭小子，真以為意識受損，是睡一覺就能恢複的？”</p>
她抬手向上，指尖瑤點圓月。</p>
頓時，有絲絲縷縷月光，自九天悄然灑落，匯集在她白皙、纖細指尖，竟凝聚出一滴若實質又似虛幻液體，滴落羅冠眉間，直接融入其中。</p>
沉睡中，羅冠緊皺眉頭舒展，“……老師……謝謝老師……”</p>
小蘿莉</p>
嚇一跳，“嗖”的一下半個身體，沒入虛無之間，隻露出一隻眼睛，半隻鼻子和半個嘴巴。</p>
“呼——這小子，睡覺都還嚇唬人！”揮揮拳頭，小蘿莉又麵露笑容，“不過，算你還有點良心！”</p>
唰——</p>
她消失不見。</p>
沒人知道，亙古歲月之前，便誕生天地間的那尊偉大生靈，孕育億萬年後誕生的……竟是一個小女兒！</p>
她認為，老東西如此偉岸，當然是要有兒子的，才能傳宗接代頂立門楣……才能不被笑話。</p>
所以，她要做個豪放不羈的男孩子。</p>
不，她就是！</p>
夜色寂寥，圓月無聲。</p>
照在羅冠身上的月光，似落下什麽東西，濺起一圈波瀾。</p>
轉瞬即逝，令人覺得剛才一幕隻是錯覺。</p>
……</p>
第二天，羅冠一覺醒來，隻覺得神清氣爽，意識受損帶來的頭疼欲裂盡數消失。</p>
甚至於，他總覺得眉心間，似有一點冰涼，讓他意識都更清晰了幾分。</p>
肯定是老師！</p>
他老人家，對我可真好。</p>
嗡——</p>
帝武身份牌接到信息：天王戰將於半個時辰後，在帝武大廣場開啟，請羅冠學員盡快抵達。</p>
果然，身份不同，連帝武傳信都客氣許多。</p>
不過，老王昨天說的，那些又是送美女，又是送寶物的人呢？怎麽一個沒見到？</p>
糖衣炮彈咱不接，但這種被腐蝕的滋味，少年還是有點好奇。轉過亂七八糟的念頭，羅冠洗漱幹淨，推門出去。</p>
一眼，就看到停在外麵的馬車，車夫恭敬行禮，車門從裏麵打開，露出程嫻略顯焦慮的麵孔。</p>
不過，當她看到羅冠時，這份焦慮被驚豔壓下，眼睛都亮了一截，“就隔一夜，你怎麽感覺更帥了？”</p>
洗臉時，羅冠也覺得倒映中的自己，氣質間似乎多了絲說不清的神秘，聽她這麽說，頓時心情大好。</p>
“程教習好眼力！”</p>
程嫻奪回了理智，沒好氣翻個白眼，“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給我貧！看看天色，居然一覺睡到現在，你心可真大！”</p>
羅冠挑眉，幾次接觸下來，他能感受到來自程嫻的善意，其中或有利益牽扯……但，如果沒任何好處，別人憑什麽對你好？這才是正常。</p>
言談也就隨意許多，“程教習你又是來，勸我抱大腿的？”</p>
程嫻等他上了車，吩咐車夫趕路，關上門一臉認真，“是！最新消息，江天確已突破淩雲境，放眼帝武學員已是絕巔！羅冠，你絕非他對手，現在拜師還來得及。”</p>
“雲山是個講究人，做你老師百利而無一害？就算你真的，對那位小師姐念念不忘，我讓雲山一起收過去，給你創造甜蜜條件都沒問題！”</p>
語速又快又急。</p>
羅冠靠在車窗旁，透過窗戶看枝椏落影掠過，麵露無奈，“要答應，昨天就點頭了，何必等今日徒增難堪？程教習，好意我已收到，心裏也感激的很，咱關係更近一分目標已達成，您能不能別演了？”</p>
要真急，早就敲門、踹門了，能等到現在。</p>
這幾句，不過是在恰當的時候，說的恰當話……就好比是，禮多人不怪？走過場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