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也能破案?!


    柯南不禁有些驚訝:


    這真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青梅竹馬...主要是,小蘭一看就不該是智力型英雄啊!


    隻不過是跟著學了一天的課,一個原來隻會打拳的女孩子,就能破案了?


    林新一就這麽放心把人命關天的大事交給小蘭?


    別說柯南不放心,小蘭自己也不放心:


    “林先生,我,我也能行嗎?”


    查案的壓力突然擔在了她這個半吊子肩上,她很怕自己會做不好。


    “沒事,你一定可以。”


    “好好想想我教你的東西,破案夠用了。”


    林新一堅持要讓毛利蘭來扛這份責任,破這個案子。


    一方麵,他是要給毛利蘭實際鍛煉的機會。


    另一方麵,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所有人:


    破案沒有什麽難的,隻要經過學習,誰都能行。


    現在的輿論氛圍把名偵探捧得很高,也就間接地給了犯罪分子一個錯覺:


    隻要能想個厲害的詭計,又正好碰不上名偵探,自己就能高枕無憂、成功脫罪。


    而林新一偏偏就要打破這些犯罪分子的幻想:


    名偵探?我就算叫個隻學了一天的徒弟上場,也能把你抓出來!


    警方作為執法部門失去的威懾力,就得用這樣的方式給慢慢拿回來。


    以後再有誰想犯罪,就得先想好自己敢不敢坐牢。


    “記住——”


    “不要被犯罪分子的障眼法誤導,我們沒必要去玩那種偵探才會玩的遊戲。”


    “毛利蘭小姐,想想我說過的羅卡交換定律。”


    林新一最後鼓勵、並提醒了一下。


    而毛利蘭則是若有所思地回想起了羅卡交換定律,也就是法國法醫學家、犯罪學家埃德蒙·羅卡,創建出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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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兩個物體接觸,必會產生轉移現象。”


    在犯罪調查中,根本不需要去解什麽詭計。


    隻需要能從現場找到凶手留下的東西,從凶手身上找到他從現場帶走的東西,就能直接得到答案。


    “我明白了...”


    毛利蘭一番思索,終於想到了什麽。


    她回過頭,一臉認真地詢問起了剛剛過來匯報監控內容的警員:


    “你們看監控錄像的時候,凶手身上應該有沾到血吧?”


    “當然有了!”


    “那家夥一手把死者他從地麵提起舉到最高,一手用劍刺了過去。”


    “那劍一捅穿脖子,就跟鑿穿了油井一樣...那血嘶啦噴出來一大盆子,當場就噴了凶手一臉。”


    “就像那麵牆,凶手就跟剛剛從血池裏泡出來一樣,鎧甲上全都是血。”


    看著一眼那麵幾乎被鮮血徹底染紅的牆壁,那名警員這樣心有餘悸地描述著監控上的內容。


    “那就行了。”


    毛利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歐洲騎士鎧甲不是全封閉的,光是頭盔上就有很多透氣孔和觀察孔。”


    “死者的血液既然能大量噴到頭盔上,就肯定會有不少血透過頭盔的孔洞,噴到了他的臉上。”


    “而血液可是沒那麽容易洗幹淨的。”


    “我們隻要對在場的嫌疑人都做一次魯米諾潛血測試,案子就能破了啊!”


    她回想到了林新一之前在電車站破案時講解過的知識,很快就給出了一個最簡單直接的刑偵方向。


    而毛利蘭這麽一說,鑒識課的警員們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對哦...直接做魯米諾潛血測試就行。”


    “誰臉上能查出血跡,誰就是凶手!”


    眾人恍然大悟,似乎是終於從什麽思維怪圈裏走了出來。


    案情頓時變得明晰。


    一旁落合老館長的表情頓時變得非常微妙。


    而剛剛被視作凶手的那位窪田先生頓時激動地表示支持:


    “那個什麽魯米諾測試,給我做吧!”


    “我可以保證,我身上絕對沒有血。”


    他就像是找到了什麽救命稻草,這樣迫不及待地主動要求做魯米諾測試。


    從窪田這種對測試感到慶幸高興的反應上看,他還真不像是凶手。


    但就在這時候...


    剛剛被派去搜查窪田辦公室的一隊警員,卻是帶著一套裝在大袋子裏、沾滿鮮血的鎧甲返回現場:


    “報告!我們在窪田的保險櫃裏發現了這套鎧甲!”


    “什、什麽?!”窪田臉色大變。


    而目暮警部則是眼中精光一閃,當即指著窪田說道:


    “果然,窪田你就是真正的凶手!”


    “盔甲就藏在你的櫃子裏,紙條上有你的名字。”


    “而你一定是在殺人後用什麽特殊手段處理了身上的血跡,所以才會完全不怕做魯米諾測試!”


    “我...”窪田被狠狠噎了一下,冷汗直冒著說不出話。


    而搜查一課的警員們也顯然相信了目暮警部的精妙推理。


    他們虎視眈眈地看向窪田,似乎下一個瞬間就要猛撲上去將其擒獲。


    “哈哈...”一旁的毛利蘭突然笑出了聲。


    現場的氣氛頓時從劍拔弩張,變得有些尷尬。


    “咳咳...抱歉,突然想到了很好笑的事。”


    毛利蘭口罩後的臉頰微微泛紅,非常不好意思地為自己的失禮道歉。


    但是...沒辦法,實在太好笑了。


    以前作為旁觀者的時候,她就像是在看神仙打架,覺得偵探和凶手都非常厲害。


    久而久之,毛利蘭也就認為,像她這種普普通通的女孩,根本沒辦法參與到這種高深的智力遊戲裏來。


    但現在,稍稍學了一點勘察技術之後...


    那想象中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的凶手,頓時變成了被金缽佛光照過的妖怪,在她麵前原形畢露。


    就像是被人拆穿伎倆的算命大師,不光不顯得高深莫測,反而非常滑稽可笑:


    畢竟...殺完人,竟然還把盔甲留在能讓警察找到的地方?


    這也未免太蠢了吧?


    “既然凶手穿過的盔甲還在,那案子就更容易破了。”


    “穿著這種沉重盔甲劇烈運動,鎧甲內襯和人體皮膚摩擦,很容易留下皮屑和毛發。”


    “而且,裏麵肯定還會有凶手留下的汗水,以及氣味。”


    “所以...”


    毛利蘭摘下染血的手套,走過去牽來一條黑黃色的大狗:


    “隻要讓凱撒出馬,我們馬上就能找到凶手了。”


    “汪汪汪!”凱撒亮出森白的獠牙,配合著吼了兩聲。


    人群之中,落合老館長的神色愈發複雜。


    而毛利蘭則是回憶了白天上課的內容,繼續揚聲說道:


    “就算盔甲上有大量血液,也不會對警犬的氣味鑒識產生多大幹擾。”


    “因為我們可以用嗅源的感染提取法——”


    “把幹淨的脫脂紗布切成方塊疊到3-5層,用鑷子夾住放到無味的熱瓶口蒸熏濕潤後,最後再放進盔甲內部輕輕擦拭。”


    “凶手的體味會被提取轉移到脫脂紗布上,將紗布拿到遠離氣味幹擾源的地方,讓凱撒進行氣味識別。”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準確地找到凶手了。”


    講完這些,毛利蘭的眼裏已經隱約泛起了光。


    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漸漸地,她好像也體會到那種,自己曾經完全無法理解的,所謂推理的樂趣了:


    “認罪吧,凶手先生!”


    “凱撒把你嗅出來隻是遲早的事。”


    “到時候我們會對你做魯米諾潛血測試,再從盔甲裏尋找皮屑和毛發,與你的DNA做對比。”


    “在科學和正義麵前,你已經無處可逃了!”


    毛利蘭用她那天然帶著股溫柔味道的聲音,說出了這樣沉重震撼的話語。


    如同光芒普照,魑魅魍魎無處可藏。


    “哈哈哈...”


    人群裏響起了一陣無奈的笑。


    “虧我還處心積慮地想出這種栽贓陷害的殺人詭計,沒想到被一個小姑娘這樣輕鬆破解。”


    “果然...罪人身上的黑暗,沒辦法瞞過這樣純潔明亮的眼睛。”


    落合館長這樣感慨自嘲,主動地站了出來。


    “是你?”毛利蘭微微有些驚訝:


    她也沒想到,凶手會是這位看起來慈祥可親的老人。


    “沒錯,是我。”


    落合老爺子長長一歎,坦然承認道:


    “你把我擊敗了,正義的騎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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