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道。
在曆朝曆代，這裏都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不僅距離長安城很遠，最關鍵的是嶺南道的氣候條件跟關中完全不同。
瘴氣橫生，氣候炎熱，蚊蟲漫天，容易生疾病……
反正在長安城百姓眼中，嶺南道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當初秦王府那些直接參與了玄武門之變的將領，都被梟首示眾了。
不過李承宗並沒有將他們家中的子弟全部都砍頭。
不管是長孫家還是房家、杜家，亦或是程家、尉遲家，他們的家人都被流放嶺南了。
雖然這些人的政治地位現在很低，但是畢竟都是大家族。
李承宗沒有抄他們的家，這就讓他們在嶺南道還有了重新振興的機會。
當然了，這也不全是李承宗心軟的原因。
這個時候的大唐，主要的經營區域都是在長江以北。
長江以南的廣大區域雖然納入到了統治之中，但是地位很低，各方麵的貢獻也很有限。
特別是嶺南道這一塊，更是誰也沒有看在眼中。
但是李承宗卻是知道後世湖北、湖南、廣東、廣西地區，其實大有可為啊。
不管是兩湖地區的水稻種植，還是兩廣地區的水果種植，其實都是值得發展的。
另外，作為南方的大城，廣州的海貿前途是很值得期待的。
所以李承宗是希望嶺南道能夠發展起來的。
但是現在別說發展了，朝廷連隊嶺南道各州的實際控製能力都很差。
所以他才借著這個機會，把當初的秦王府舊人全部都流放到了嶺南道去了。
隻要不讓這些人掌握兵權，他們在嶺南道隨便折騰，李承宗都是可以容忍的。
甚至可以說這是李承宗希望看到的場景。
“長孫兄，今年的甘蔗長得非常好，種植麵積比去年增加了一倍，出產的糖霜數量也是翻了一番，到時候運輸到揚州、明州售賣，絕對可以大掙一筆啊。”
杜荷臉色比在長安城的時候黑了不少。
不過整個人卻也是精神了一些。
那種公子哥的懦弱，少了不少。
沒辦法，他們是被流放道嶺南道的，不是過來享受的。
為了讓杜家能夠在嶺南道發展壯大，杜荷可是改變了不少。
“嗯，現在看來，這個甘蔗種植和糖霜加工，還真是大有可為啊，不枉費我們千方百計的從天竺商家口中搞到了糖霜的加工方法。”
長孫家當初是秦王府中最顯赫的存在。
雖然時過境遷，但是不少人還是隱約以長孫家為首。
至少像是杜荷，他就算是長孫衝的小跟班。
當然了，武將跟文人子弟之間，永遠是有矛盾的。
所以現在流放嶺南道的這些人當中，隱約分成了兩派的人馬。
“明年我看可以進一步的擴大甘蔗的種植麵積。我看那番禺縣外麵，還是有大量的農田可以利用。
隻是我們的人手有點不足，需要想辦法解決才行。”
這個年代的種植甘蔗，完全都是純手工活。
這自然就需要不少的人手。
“這個我倒是有個辦法，廣州附近的州府，有不少都是生活了寮人，這些人不服管教，時不時的就會鬧事。
我們完全可以跟廣州刺史溝通，由我們幾家成立一個捕奴隊，專門去寮人生活的區域去捕捉奴隸。
到時候我們的甘蔗種植麵積，哪怕是擴大了很多，也不用擔心沒有人手。
除此之外，那些海外來廣州的商家，帶來了一些昆侖奴，我覺得也可以買一下。”
長孫衝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作為長孫無忌的嫡長子，長孫衝算是紈絝子弟當中比較有才華，比較有頭腦的人物了。
要不然他也沒有辦法穩穩的把秦王府文臣子弟籠絡在自己身邊。
“這倒確實是一個辦法，我之前就聽說在涼州那邊就是有這樣子的捕奴隊。
或者我們也可以從其他地方購買一些奴仆。
到時候這些奴仆之間互相牽製，我們管理起來也比較好管理。”
杜荷進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考慮。
“嗯，這個方法，我看行。”
……
“程大哥，我試過了，這些香蕉如果在還比較青的時候采摘下來，控製好時間的話，是可以放置十幾天而不壞掉的。
這麽一來，隻要使用最快速的商船，就能把香蕉從廣州這邊運輸到揚州，甚至運輸到洛陽、長安城。
憑借著香蕉獨特的風味，一定是可以賣上好價錢的。”
跟長孫衝他們一幫人把產業鎖定在甘蔗種植上不同，程處默、尉遲環他們一幫人把眼睛瞄準了嶺南道的水果。
作為吃貨的他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嶺南道廉價的這些水果到了長安城之後，能夠賣出什麽樣子的天價。
“這個香蕉，不是隻有廣州這邊才可以種植，我們可以確認一下，看看繼續往北是不是還可以種植。
然後再最靠北的地方重點推進香蕉的種植，這樣子就可以最大程度的節約海上運輸的時間，為我們的水果種植產業提供更大的發展空間。”
程處默雖然是個武夫，看起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樣子。
但是他其實挺聰明的。
事實上，他死去的阿耶程咬金，也是看起來傻乎乎的，但其實是個聰明人。
“這個事情已經在安排人去做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確認結果了。
不過除了運輸香蕉回去之外，我覺得還是需要進一步的考慮這些水果的處理方法。
比如把這些水果烘幹後製作成水果幹。
再比如把這些水果製作成獨特的食品供大家食用。”
尉遲環現在對於掙錢是很感興趣。
沒辦法，他們這些人在仕途上基本上是不要想了。
至少他們這一代人是沒有機會了。
既然如此，那就考慮在商業上有沒有發展咯。
反正朝廷現在很重視商業的發展，隻要他們能夠做出成績出來，未嚐沒有可以改變自己身份的機會。
“我倒是覺得可以花一筆錢，請渭水書院農學院的人幫忙想一想有沒有好的辦法來利用這些水果。
比如有沒有什麽辦法來存儲這些水果。
像是香蕉，我們還能找到比較好的保存方法。
但是荔枝這些水果呢？根本就沒有辦法運輸到長安城就已經爛掉了。”
不得不說，程處默的聰明勁頭要是用到了商業上，還是挺厲害的。
“陛下是渭水書院的院長，我們請農學院幫我們，他們會答應嗎？”
尉遲環有點擔心的問道。
“你想多了，你把我們這些人想的太重要了。也許陛下早就已經忘掉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們這麽一批人呢。”
程處默有點傷感的說道。
沒有聖旨的情況下，他們這輩子都是沒有機會離開嶺南道了。
……
“郎君，你看，渭水書院那邊有新增加了兩個學院，規模更加宏大了。您說我們要是在廣州修建一個書院，可以嗎？”
長孫寬是長孫家的大管家，如今負責家中很多日常的工作。
“修建一座書院？”
長孫衝腦中快速的在思考著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李承宗很重視書院的建設，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
但是嶺南地區，一直都是流放犯人的地方，一般的讀書人，可沒有主動來到這裏的。
在這裏生活的人，也都是以少數民族居多。
所以文化氛圍還真是非常的淡，甚至說這裏是文化沙漠也沒有問題。
“是的，現在大唐各道都已經有屬於自己的書院了，長安城那邊就更加不用說了，各種各樣的書院都如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
我覺得修建書院這個事情，不僅可以得到陛下的認可，獲得朝廷一定的補貼。
甚至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培養我們自己的人才。
特別是嶺南這邊，人才比較匱乏，而短時間內，我們這些家族的人員想要回到長安城，估計是很難的。
我觀陛下又讓我們這些罪人發展嶺南的心思。
如此，修建一座書院的話，可以起到一箭雙雕的作用。”
長孫寬是長孫家的老人了。
對於長孫家可謂是忠心耿耿。
所以自然是要為長孫家的長遠發展做考慮。
“你覺得開設一座什麽樣子的書院比較合適呢？”
長孫衝這麽問的時候，其實基本上就意味著他內心之中已經認可了長孫寬的提議了。
“這個其實很簡單，渭水書院是如何辦學的，我們就如何辦學，不需要額外的去思考太多。
當然了，我們的辦學規模肯定是比不上人家渭水書院的。
但是隻要我們的辦學體製跟渭水書院一樣，就可以讓朝中大臣看到我們的一些想法。
並且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找渭水書院尋求支援。
郎君，要知道，陛下可是兼任著渭水書院院長的位置呢。
到時候我們在廣州這裏開辦書院的事情，陛下肯定可以知道的。”
長孫寬老謀深算，把很多問題都已經考慮進去了。
“我們如今在廣州這裏大力推廣甘蔗的種植，通過加工糖霜獲得利潤，倒是不缺錢。
主要是如果要辦理，就要真的辦起來。
這樣吧，我把幾家人都召集起來，大家討論一下。”
雖然長孫家隱隱是領頭羊，但也不是什麽都他說了算。
所以想要商量一下。
……
廣州酒家是廣州最有名氣的一家酒肆。
這裏不僅可以喝酒，還可以住宿，甚至可以叫上幾個姑娘聽聽小曲之類的。
長孫衝一幫人經常喜歡在這裏聚會。
“長孫衝，這修建書院，不是你們這些文人最喜歡的嗎？把我們叫上幹什麽？”
程處默跟長孫衝的關係有點僵。
畢竟他算是武將子弟當中的代表人物，跟文官子弟的代表人物之間能夠和諧相處才奇怪了呢。
“話不是這麽說，如今我們這些人在嶺南道的處境，就不用我多強調了吧？
修建書院是絕對符合朝廷的政策，符合陛下心意的事情。
就廣州這裏的情況，我們要真的把書院修建的像模像樣，還是需要花費不少功夫的。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才行。
就比如你們幾家在種植水果，這裏麵是不是跟書院裏頭的農學院有關係呢？
再比如你們幾家在廣州附近搜尋礦藏，這是不是可以跟書院裏頭的化學院或者是物理學院有關係呢？
雖然書院不培養武將，但是大家各個家族裏頭，都是有一些產業的。
這些產業都能在書院之中找到落腳點。”
長孫衝沒有在意程處默的語氣。
大家這些年對於彼此的性格也都很了解。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程處默要是說話好聽，那才奇怪了。
“長孫兄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幾家共同被流放嶺南，就應該通力協作，把嶺南發展起來。
這樣子我們在大唐才有立足之地，陛下才能見到我們的作用。”
杜荷是長孫衝的鐵杆支持者，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站出來支持長孫衝的。
“修建書院，確實是一個好事，我覺得這個事情要盡量搞起來。”
房遺直作為房玄齡的長子，如今算是房家的代表人物。
他自然也是要站出來表示自己的意見。
至於一旁的房遺愛，他的意見就沒有人關心了。
作為文官子弟，長得五大三粗，擁有一身蠻力，搞的其他文官子弟都不願意跟他玩在一起。
房遺愛反倒是跟程處默和尉遲環這些人的關係比較不錯。
“修建一座書院，可不是隻花錢就可以的。書院的那些教諭，從哪裏來？”
程處亮今天也跟這程處默來了。
剛剛他一直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不過思索之後，他顯然是覺得書院確實是有修建的必要。
“這個好辦，我跟長孫兄已經商量過了，可以找渭水書院請求支援。
很好的教諭估計比較難請，但是隻是請渭水書院畢業的學員過來任教的話，應該還是問題不大的。”
杜荷代替長孫衝回複了程處亮的這個問題。
“要不這樣子吧，大家舉手表決一下，看看都有誰同意。然後各家再商討一下出資的比例，確定各自在書院裏頭的占比。”
眼看著大家的意見似乎都傾向於支持修建，長孫衝直接跳到了今天議題的第二步了。
在曆朝曆代，這裏都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不僅距離長安城很遠，最關鍵的是嶺南道的氣候條件跟關中完全不同。
瘴氣橫生，氣候炎熱，蚊蟲漫天，容易生疾病……
反正在長安城百姓眼中，嶺南道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當初秦王府那些直接參與了玄武門之變的將領，都被梟首示眾了。
不過李承宗並沒有將他們家中的子弟全部都砍頭。
不管是長孫家還是房家、杜家，亦或是程家、尉遲家，他們的家人都被流放嶺南了。
雖然這些人的政治地位現在很低，但是畢竟都是大家族。
李承宗沒有抄他們的家，這就讓他們在嶺南道還有了重新振興的機會。
當然了，這也不全是李承宗心軟的原因。
這個時候的大唐，主要的經營區域都是在長江以北。
長江以南的廣大區域雖然納入到了統治之中，但是地位很低，各方麵的貢獻也很有限。
特別是嶺南道這一塊，更是誰也沒有看在眼中。
但是李承宗卻是知道後世湖北、湖南、廣東、廣西地區，其實大有可為啊。
不管是兩湖地區的水稻種植，還是兩廣地區的水果種植，其實都是值得發展的。
另外，作為南方的大城，廣州的海貿前途是很值得期待的。
所以李承宗是希望嶺南道能夠發展起來的。
但是現在別說發展了，朝廷連隊嶺南道各州的實際控製能力都很差。
所以他才借著這個機會，把當初的秦王府舊人全部都流放到了嶺南道去了。
隻要不讓這些人掌握兵權，他們在嶺南道隨便折騰，李承宗都是可以容忍的。
甚至可以說這是李承宗希望看到的場景。
“長孫兄，今年的甘蔗長得非常好，種植麵積比去年增加了一倍，出產的糖霜數量也是翻了一番，到時候運輸到揚州、明州售賣，絕對可以大掙一筆啊。”
杜荷臉色比在長安城的時候黑了不少。
不過整個人卻也是精神了一些。
那種公子哥的懦弱，少了不少。
沒辦法，他們是被流放道嶺南道的，不是過來享受的。
為了讓杜家能夠在嶺南道發展壯大，杜荷可是改變了不少。
“嗯，現在看來，這個甘蔗種植和糖霜加工，還真是大有可為啊，不枉費我們千方百計的從天竺商家口中搞到了糖霜的加工方法。”
長孫家當初是秦王府中最顯赫的存在。
雖然時過境遷，但是不少人還是隱約以長孫家為首。
至少像是杜荷，他就算是長孫衝的小跟班。
當然了，武將跟文人子弟之間，永遠是有矛盾的。
所以現在流放嶺南道的這些人當中，隱約分成了兩派的人馬。
“明年我看可以進一步的擴大甘蔗的種植麵積。我看那番禺縣外麵，還是有大量的農田可以利用。
隻是我們的人手有點不足，需要想辦法解決才行。”
這個年代的種植甘蔗，完全都是純手工活。
這自然就需要不少的人手。
“這個我倒是有個辦法，廣州附近的州府，有不少都是生活了寮人，這些人不服管教，時不時的就會鬧事。
我們完全可以跟廣州刺史溝通，由我們幾家成立一個捕奴隊，專門去寮人生活的區域去捕捉奴隸。
到時候我們的甘蔗種植麵積，哪怕是擴大了很多，也不用擔心沒有人手。
除此之外，那些海外來廣州的商家，帶來了一些昆侖奴，我覺得也可以買一下。”
長孫衝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作為長孫無忌的嫡長子，長孫衝算是紈絝子弟當中比較有才華，比較有頭腦的人物了。
要不然他也沒有辦法穩穩的把秦王府文臣子弟籠絡在自己身邊。
“這倒確實是一個辦法，我之前就聽說在涼州那邊就是有這樣子的捕奴隊。
或者我們也可以從其他地方購買一些奴仆。
到時候這些奴仆之間互相牽製，我們管理起來也比較好管理。”
杜荷進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考慮。
“嗯，這個方法，我看行。”
……
“程大哥，我試過了，這些香蕉如果在還比較青的時候采摘下來，控製好時間的話，是可以放置十幾天而不壞掉的。
這麽一來，隻要使用最快速的商船，就能把香蕉從廣州這邊運輸到揚州，甚至運輸到洛陽、長安城。
憑借著香蕉獨特的風味，一定是可以賣上好價錢的。”
跟長孫衝他們一幫人把產業鎖定在甘蔗種植上不同，程處默、尉遲環他們一幫人把眼睛瞄準了嶺南道的水果。
作為吃貨的他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嶺南道廉價的這些水果到了長安城之後，能夠賣出什麽樣子的天價。
“這個香蕉，不是隻有廣州這邊才可以種植，我們可以確認一下，看看繼續往北是不是還可以種植。
然後再最靠北的地方重點推進香蕉的種植，這樣子就可以最大程度的節約海上運輸的時間，為我們的水果種植產業提供更大的發展空間。”
程處默雖然是個武夫，看起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樣子。
但是他其實挺聰明的。
事實上，他死去的阿耶程咬金，也是看起來傻乎乎的，但其實是個聰明人。
“這個事情已經在安排人去做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確認結果了。
不過除了運輸香蕉回去之外，我覺得還是需要進一步的考慮這些水果的處理方法。
比如把這些水果烘幹後製作成水果幹。
再比如把這些水果製作成獨特的食品供大家食用。”
尉遲環現在對於掙錢是很感興趣。
沒辦法，他們這些人在仕途上基本上是不要想了。
至少他們這一代人是沒有機會了。
既然如此，那就考慮在商業上有沒有發展咯。
反正朝廷現在很重視商業的發展，隻要他們能夠做出成績出來，未嚐沒有可以改變自己身份的機會。
“我倒是覺得可以花一筆錢，請渭水書院農學院的人幫忙想一想有沒有好的辦法來利用這些水果。
比如有沒有什麽辦法來存儲這些水果。
像是香蕉，我們還能找到比較好的保存方法。
但是荔枝這些水果呢？根本就沒有辦法運輸到長安城就已經爛掉了。”
不得不說，程處默的聰明勁頭要是用到了商業上，還是挺厲害的。
“陛下是渭水書院的院長，我們請農學院幫我們，他們會答應嗎？”
尉遲環有點擔心的問道。
“你想多了，你把我們這些人想的太重要了。也許陛下早就已經忘掉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們這麽一批人呢。”
程處默有點傷感的說道。
沒有聖旨的情況下，他們這輩子都是沒有機會離開嶺南道了。
……
“郎君，你看，渭水書院那邊有新增加了兩個學院，規模更加宏大了。您說我們要是在廣州修建一個書院，可以嗎？”
長孫寬是長孫家的大管家，如今負責家中很多日常的工作。
“修建一座書院？”
長孫衝腦中快速的在思考著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李承宗很重視書院的建設，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
但是嶺南地區，一直都是流放犯人的地方，一般的讀書人，可沒有主動來到這裏的。
在這裏生活的人，也都是以少數民族居多。
所以文化氛圍還真是非常的淡，甚至說這裏是文化沙漠也沒有問題。
“是的，現在大唐各道都已經有屬於自己的書院了，長安城那邊就更加不用說了，各種各樣的書院都如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
我覺得修建書院這個事情，不僅可以得到陛下的認可，獲得朝廷一定的補貼。
甚至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培養我們自己的人才。
特別是嶺南這邊，人才比較匱乏，而短時間內，我們這些家族的人員想要回到長安城，估計是很難的。
我觀陛下又讓我們這些罪人發展嶺南的心思。
如此，修建一座書院的話，可以起到一箭雙雕的作用。”
長孫寬是長孫家的老人了。
對於長孫家可謂是忠心耿耿。
所以自然是要為長孫家的長遠發展做考慮。
“你覺得開設一座什麽樣子的書院比較合適呢？”
長孫衝這麽問的時候，其實基本上就意味著他內心之中已經認可了長孫寬的提議了。
“這個其實很簡單，渭水書院是如何辦學的，我們就如何辦學，不需要額外的去思考太多。
當然了，我們的辦學規模肯定是比不上人家渭水書院的。
但是隻要我們的辦學體製跟渭水書院一樣，就可以讓朝中大臣看到我們的一些想法。
並且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找渭水書院尋求支援。
郎君，要知道，陛下可是兼任著渭水書院院長的位置呢。
到時候我們在廣州這裏開辦書院的事情，陛下肯定可以知道的。”
長孫寬老謀深算，把很多問題都已經考慮進去了。
“我們如今在廣州這裏大力推廣甘蔗的種植，通過加工糖霜獲得利潤，倒是不缺錢。
主要是如果要辦理，就要真的辦起來。
這樣吧，我把幾家人都召集起來，大家討論一下。”
雖然長孫家隱隱是領頭羊，但也不是什麽都他說了算。
所以想要商量一下。
……
廣州酒家是廣州最有名氣的一家酒肆。
這裏不僅可以喝酒，還可以住宿，甚至可以叫上幾個姑娘聽聽小曲之類的。
長孫衝一幫人經常喜歡在這裏聚會。
“長孫衝，這修建書院，不是你們這些文人最喜歡的嗎？把我們叫上幹什麽？”
程處默跟長孫衝的關係有點僵。
畢竟他算是武將子弟當中的代表人物，跟文官子弟的代表人物之間能夠和諧相處才奇怪了呢。
“話不是這麽說，如今我們這些人在嶺南道的處境，就不用我多強調了吧？
修建書院是絕對符合朝廷的政策，符合陛下心意的事情。
就廣州這裏的情況，我們要真的把書院修建的像模像樣，還是需要花費不少功夫的。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才行。
就比如你們幾家在種植水果，這裏麵是不是跟書院裏頭的農學院有關係呢？
再比如你們幾家在廣州附近搜尋礦藏，這是不是可以跟書院裏頭的化學院或者是物理學院有關係呢？
雖然書院不培養武將，但是大家各個家族裏頭，都是有一些產業的。
這些產業都能在書院之中找到落腳點。”
長孫衝沒有在意程處默的語氣。
大家這些年對於彼此的性格也都很了解。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程處默要是說話好聽，那才奇怪了。
“長孫兄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幾家共同被流放嶺南，就應該通力協作，把嶺南發展起來。
這樣子我們在大唐才有立足之地，陛下才能見到我們的作用。”
杜荷是長孫衝的鐵杆支持者，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站出來支持長孫衝的。
“修建書院，確實是一個好事，我覺得這個事情要盡量搞起來。”
房遺直作為房玄齡的長子，如今算是房家的代表人物。
他自然也是要站出來表示自己的意見。
至於一旁的房遺愛，他的意見就沒有人關心了。
作為文官子弟，長得五大三粗，擁有一身蠻力，搞的其他文官子弟都不願意跟他玩在一起。
房遺愛反倒是跟程處默和尉遲環這些人的關係比較不錯。
“修建一座書院，可不是隻花錢就可以的。書院的那些教諭，從哪裏來？”
程處亮今天也跟這程處默來了。
剛剛他一直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不過思索之後，他顯然是覺得書院確實是有修建的必要。
“這個好辦，我跟長孫兄已經商量過了，可以找渭水書院請求支援。
很好的教諭估計比較難請，但是隻是請渭水書院畢業的學員過來任教的話，應該還是問題不大的。”
杜荷代替長孫衝回複了程處亮的這個問題。
“要不這樣子吧，大家舉手表決一下，看看都有誰同意。然後各家再商討一下出資的比例，確定各自在書院裏頭的占比。”
眼看著大家的意見似乎都傾向於支持修建，長孫衝直接跳到了今天議題的第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