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民的話說的很平淡,聽在許言的耳中卻擲地有聲!這就是看著很不起眼的樸實農民張新民,這就是平日裏不苟言笑的黑臉大漢!但是一句“砸鍋賣鐵”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眼,卻包含了這一個漢子全部的真情!


    孫戈聽到張新民的這句話愣住了,王月也是呆住了,至於一直躺在床上的張小敏,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就大哭了出來。


    許言看到這裏心裏也是一陣感慨,自己的父親許鐵柱,又何嚐不是如此呢?他們這一代人,雖然沒有什麽大的文化,平時還愛占一些小便宜,但是在大是大非之上,在骨肉親情至上,無人能及,這就是中華文明能夠一直傳承下來的原因。


    “張叔,嬸子,你們也不用擔心!小敏這個病,雖然有一些麻煩,但是沒有到無藥可治的地步,我讓你們去醫院,隻是讓你們再去檢查一下!確定一下病情,如果確診之後,醫院沒有辦法,盡管找我!我一定竭盡全力!”許言此刻一臉凝重的拍著胸口對張新民保證道。


    “小言,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卻不想,許言這句掏心窩子的話,並沒有引起張新民多大的波瀾,他隻是歎了口氣,隨即搖了搖頭,因為在他的心裏,根本就不相信許言剛才的話。


    人家大醫院都看不好的病,許言能夠看好?而且許言還是一個被醫院給開除的醫生,這本身就是一個汙點!他又怎麽舍得把自己閨女的性命托付在許言的身上呢?


    許言知道張新民的想法,不過既然他不相信,自己也不好多說一些什麽,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隨他吧!


    “既然現在沒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許言看著忙活起來的張新民,走上跟前打了聲招呼道。、


    “啊,好,那我就不留你了!你看家裏這個樣子,我也實在沒啥心思招待你了!改天空了我再上門感謝!”張新民回應道。


    “張叔見外了,都是一個村子的,說那麽多幹嘛!對了,現在小敏的肝毒剛排出來,身子虛弱的狠,這藥丸每天給小敏吃一下,補一下!”許言說著從醫藥箱子裏麵取出一瓶藥來,遞給了張新民。


    “這個要多少錢?”張新民接過藥問道。


    “什麽錢不錢的,都是不值錢的東西!”許言一聽,急忙擺手拒絕。


    “那怎麽能行,讓你看了病又給了藥,總不能讓你白忙活吧!這話要是說出去,不是打我的臉嗎?”然而張新民卻非常的堅決。


    許言見張新民這麽的固執,最後無奈,隻能點頭同意,象征性的收了張新民一張百元大鈔,這才無比沉重的提著藥箱離開。


    “小言,你怎麽看起來很不高興?”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旁的王月,看到許言心事重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沒事嫂子!”許言聽完王月的話搖了搖頭。


    “你一定是因為小敏的肝毒病吧?這個你已經盡力了,自然有那些大醫院去操心了!”王月在一旁安慰著許言說道。


    許言搖了搖頭,伸出手,露出躺在手心裏麵的百元大鈔道:“嫂子,你沒有覺得這一張錢的分量很重嗎?”


    王月一聽,狐疑的看著許言:“小言你是不是發燒了?不就是一百塊錢嗎,你又不是白收的,你都幹了些什麽,嫂子可都看的一清二楚,收著一百理所當然!”王月一邊說著,同時卻又在心裏想著,是啊,還占盡了人家小姑娘的便宜,所以才會覺得心裏不安?


    聽完王月的話,許言無奈的搖頭苦笑了一聲,隨即一臉嚴肅的道:“不是這個問題,以前在醫院我沒有感覺到什麽,但是現在我覺得手裏這錢很重,這哪裏是錢啊,這分明就是一個人命!”


    “我確實很缺錢,但是我寧可不要這樣的錢,也不想小敏生這麽嚴重的病來!有些人的錢我可以收的心安理得,但是!”許言說道這裏再也沒有說下去。


    “但是什麽?”王月問道。


    “沒什麽,忙活了一下午,天都要黑了,還真是有些累了!”許言說著拖著有些疲憊的軀體,迎著日落後的最後一絲餘光,朝著破敗不堪的家門走了過去,而王月則是看著許言的背影,愣愣的有些出神,不知道怎麽地,這個自己看了很多年的小言,突然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究竟是哪裏不太一樣了,自己說不上來!


    “哥,你回來啦!”許言剛一走到門口,小丫就從門內衝了出來,一把挽住了許言。


    “啥事讓你這麽高興啊?”看著小丫那滿臉的微笑,許言一掃心中的憂愁,微笑著問道。


    “你猜啊!”小丫還跟許言賣起了關子,神秘兮兮的道。


    “你猜我猜不猜?”許言反問。


    “哥你真沒有一點幽默感!”小丫被許言氣的嘟起了嘴。


    “哈哈,究竟是啥事你趕緊說,我可沒有心情給你猜謎”許言說道。


    “嘿嘿,這個你進去就知道了!”小丫也不回答,抿了抿嘴神秘兮兮的拉著許言就往屋子裏麵走了進去。


    “什麽東西這麽香!”不等進屋,一股香氣就撲鼻而來。


    “這麽多好吃的?你做的?”許言看著滿桌子的飯菜,頓時就傻了眼,看向了一旁的小丫。


    “嘿嘿,我要是又那本事就好了呢!這可都是俺小憐嫂子的功勞呢!”


    “小憐嫂子趕緊出來吧!”小丫說著就朝著內屋喊了一聲。


    “小憐?”許言聽完皺了皺眉頭,剛一抬頭,就看到小憐紅著小憐嬌滴滴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小憐,你,你怎麽能動了?”看到小憐竟然已經能夠行走,這讓許言大吃了一驚,按照他的診斷,這小憐想要恢複,還需要自己配出來幾位藥才行,可是現在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丫,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許言在仔細打量過小憐之後,發現她確實能夠動了,隻不過動作還有一些遲緩,便看向了小丫。


    小丫撇了撇嘴道:“我哪裏知道怎麽回事,小憐嫂子的病,一直不都是你給看的嗎?現在怎麽問起我來了!還虧人家小憐嫂子一能動彈,就急忙起身說要做一頓飯好好的報答一下哥你呢!結果你好不領情了!”小丫似乎對於許言的反應極為的不滿,憋著嘴白了許言一眼氣呼呼的道。


    “真是胡鬧!”許言聽完之後,瞪了小丫一眼,隨即就一把拉著默不作聲的小憐道:“跟我進屋!”


    “啊!哥,你,你也太心急了吧!小憐嫂子可是才好啊,你就要跟她同房,你就不心疼她嗎!”小丫看著走進內屋的二人,頓時就瞪大了眼睛,叫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我給她檢查一下!看著別讓人進來!”許言說完一把就關上了房門,外麵的小丫不滿的撇了撇嘴:“哼,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內屋。


    許言和小憐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兩人對麵而坐,小憐低著頭,隻覺得臉上如同火燒一般,不敢抬起頭去看許言,因為之前她娘就跟她提起過,要是許言肯要她的話,就從了許言。


    許言此刻自然不知小憐的內心在想著什麽,而是一把拉住了小憐的手。


    “啊!許大哥,你!”許言的舉動,驚得小憐的渾身一抖,難道許言真的要跟自己那個嗎?可是,這,這怎麽好意思,自己可是第一次啊,這樣未免太草率了!


    “別動!”就在小憐胡思亂想小鹿亂撞的時候,許言道了一句,隨即便將下聯的手放在了床上,兩根手指搭在小憐的手腕之上,閉上了眼睛開始把脈。


    “呼!原來是把脈!”看著許言得舉動,小憐深深的鬆了口氣,自己還以為他要那個呢!剛才真是嚇死自己了,不過自己為什麽會想那麽羞人的事情?這讓小憐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正經了!


    隨著許言閉著眼睛安靜的號脈,一直不敢妄動的小憐膽子漸漸的大了起來,見許言閉著眼睛,就緩緩的抬起了頭,偷偷地打量著許言,最後更是膽大的用一雙丹鳳眼明目張膽的盯著許言的臉看個不停。


    還別說,許言還是十分耐看的,本身長得就不錯,而且又越看越覺得好看,特別是在全神貫注閉著眼睛號脈的時候,臉上會出現一種與稚嫩的臉龐所不符合的穩重與冷靜!這種氣質在無形之間就吸引住了小憐,讓小憐越看就越覺得癡迷。


    “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麽?”


    就在小憐看的出神的時候,許言突然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


    “啊!”


    許言這突如起來的話,嚇得小憐渾身一個哆嗦差點倒地,緊接著就是臉紅到了耳根之處,心裏砰砰的跳個不停,真是羞死人了,怎麽會被他給發現了呢!而且他不是在閉著眼睛嗎?怎麽知道我在看他?


    “把身上的衣服都脫掉!”就在小憐無言以對的時候,許言輕描淡寫的說出一個令小憐呆滯的話來。


    “你,你說什麽?”小憐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說把衣服都脫掉,一件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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