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我?”留姬歪著脖子思索了片刻,然後把手伸進了懷裏,道,“那你伸手出來。”


    “好。”春平依言伸出了手掌,下一刻,一把豆丁糖就咕嚕嚕的落在了他的手掌中。


    “好了,拿了我的東西,你就不能反悔了。”留姬拍了拍手掌,說道,一副無賴臉。


    看著手裏的糖豆,春平一臉無奈。既然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的要教,就自然沒有反悔這一說。


    “居合斬第一式,即為出刀式。”春平說道,半開弓站立著,將刀持在身側。


    嘩——


    他的話音剛落,刀已出鞘,刀刃泛著懾人的寒光——而旁人甚至看不到刀是如何出鞘的。


    “要做來試試看嗎?”春平收刀入鞘,遞給了留姬。


    留姬和吉無比今天出來,並沒有帶刀,留姬揣在身上的物件,也許就隻有那一包五彩豆丁糖了。現在那包豆丁糖也已經被她吃掉一大半了。


    “當然!”留姬說道,接過了刀。


    她和春平一樣用在同樣的姿勢站立著,用著同樣的姿勢持刀。


    嘩——


    下一刻,刀幹淨利落地出鞘,絲毫不拖泥帶水。


    春平的眼裏露出了吃驚的神色。竟然能夠一次就掌握了居合斬的關鍵所在,這有些超出他的預想,但是很快,他眼中的一小絲吃驚也消失不見。


    “做的不錯嘛,那麽接下來就是居合斬第二式,收刀式。”春平再次給留姬做了一次示範,留姬也再次照葫蘆畫瓢的重複了一次,但是雖然是照葫蘆畫瓢,卻又是確確實實掌握到了居合斬的本質所在。


    “呼——”春平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很有天賦。”


    “那是自然。”留姬得意道,忽視了春平眼中一閃而過的某種情緒。


    “好了,我不能再教你了。”突然間,春平笑著說道。


    “為什麽?”留姬臉上的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迫切。


    “哦,我知道了,是糖吃完了對不對?”囂張的留姬大小姐朝春平撲了過去,抬起一隻手扳住了對方的下巴,迫使春平張開了嘴吧,“我看看......果然是吃完了糖嘛。”


    緊接著,留姬把手伸進懷裏,把剩下的半包豆丁糖全部掏了出來,丟給春平。


    “這些都給你,現在可以繼續教我了吧?”


    “還是不可以。”春平依舊笑著說道,一隻手捧著糖袋子。雖然嘴上說著拒絕的話,然而他卻還是十分自然地把糖袋子揣進了懷裏。


    “為什麽啊!”留姬跺腳道。


    “因為兩日後我和你在踢館時還有一場架要打,你要是把我的看家本領都學走了,我還拿什麽跟你打。”春平懷抱著自己的長刀在手,裝出一副困擾的樣子,說道。


    “你說什麽?”


    “哦,對了,你脖子上搭著的那條腰帶也是我的呢,是你昨天喝醉了酒從我身上硬扯下去的。”春平挑了挑唇角,笑得那叫一個桃花十裏,陽光燦爛。


    “你!你認出我了卻不說,你耍我!”留姬把脖子上的腰帶抽下來扔了出去,摔在了春平的懷裏。


    “吉無比的黑色大心肝子和你放在一起都嫌白了!你等著!等到踢館那一天,我一定提著刀來代表月亮消滅你!”留姬氣呼呼地一甩手,轉頭就走。


    春平指了指反方向,笑道,“後門在那邊。”


    另一邊。


    “呼——”吉無比喘了口氣,大步流星地在房簷上竄來竄去,而潤一則緊追在他的身後。這家夥已經追著他跑了這麽老遠了,但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別追了!你能停下來不?”吉無比拽了拽衣領子,擋住了自己的臉,邊跑邊喊道。


    “你不跑了我就不追了!”潤一緊跟在吉無比的身後,也邊跑邊喊道,“你是不是趴在牆上偷學我們家刀術的?如果你真有意在我們道場學習刀術,可以跟我講,我帶你去見師傅。她一定會收你為徒的,所以你不用打扮成那個樣子趴在牆上偷學。”


    “誰想學你們家刀術啊!別自作多情了!”吉無比大吼道。


    “我看你有點臉熟,莫非是我的什麽熟人?雖然是熟人但是也不用再我麵前害羞的!”潤一繼續喊道。


    “誰害羞了!別追我了!”


    “你真不來我們家道場?”突然間,潤一停住了腳步。


    “不來不來!”看到潤一停下了腳步,吉無比立刻應聲道。


    “不來就更不能這麽放你走了。”潤一話鋒一轉,又大步追了上來,“不在我們道場當學生,還要偷學我們家刀術,我一定要讓你把老本都吐出來!”


    “粘人死了!你是屬牛皮糖的嗎!”吉無比一氣之下,摘了臉上的墨鏡,轉過頭來麵對著潤一。


    “怎麽是你?”一開始潤一的臉上寫著震驚和惱怒,但是很快就轉變成了嘲諷,“原來如此。沒有自信贏我所以來打探敵情的?或者真的就是來偷學我家刀術的?”


    “沒用的。”潤一攤了攤手掌,“就憑你,隻是偷偷站在遠處偷看兩眼,根本沒辦法掌握到我們家刀術的哪怕是皮毛。”


    “哼,看樣子你對自家的刀術很有自信嘛。”吉無比跑累了,一屁股坐在房簷上,“但是我對我的‘秘技’也很有自信。”


    “是嗎?”潤一依舊是一副不屑的表情,“那你的意思是要用你的‘秘技’刀術來對付我的居合斬嘍。”


    “不!”吉無比搖了搖頭,“我的秘技可不是刀術。”


    “看在你對自家刀術那麽自信的份上——”吉無比說道,露出那副他每次捉弄人時總是會不自覺地露出來的笑容,“我也用‘居合斬’來對付你好了。”


    “就這樣!再見啦。”吉無比趁著潤一不注意,在他破口大罵什麽“大言不慚”之前,閃身落進了別人家的院子裏,然後從大門溜走了。


    雖然吉無比已經跑了,但是潤一罵人的話還是憋不住冒了出來。


    “真是大言不......!”


    “哪裏來的小兔崽子,在別人家房頂吵什麽呢!”從樓下的院子裏飛上來一隻臉盆,砸在了潤一的後腦勺上。


    夢想道場。


    項牟正頭也不抬地捧著一台粉紅色的遊戲機,雖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物件了,但是在項牟的精心嗬護下,現在看起來依舊是嶄新的。買遊戲的錢是他從摳門流嚐之給的少的可憐的零花錢裏克扣出來的,攢錢一共花了七個月。


    這個新的遊戲沿用了小說的名字。然而在某種意義上,小說的作者,也就是那個叫做土方三歲的家夥,是個貨真價實的起名怪,總是能給自己的書起出一些驚世駭俗的名字——就像吉無比那家夥給自己的刀術起名字一樣,每次都能夠讓人大跌眼鏡。


    但是這並不影響項牟對於小說的熱情,而這份熱情也愛屋及烏地轉移到了遊戲的身上。就算喜歡的東西是h本也要用認真的態度對待,這是項牟為數不多的人生信條中的一條。


    但其實不光是項牟,實際上,在從今早開始的三天內,所有的玩家都會處於一種極度狂熱的狀態——這是因為三天的時間就足夠產生第一個觸發全部劇情然後通關的玩家了,所以所有的玩家都會集中在這三天爭奪這個第一位。


    在某種意義上,他們這些人對“第一個通關”的執著程度堪比某些精神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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