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倒是非常配合得讓開了一條路,放羽塵過去。


    這時候,站在病房門口一位中年將軍似乎看到了葉詩瑤,立刻招呼:“瑤瑤,這邊,你爺爺等你好久了。”


    周圍將官們一開始沒注意,但當聽到葉總的孫女來了,立刻往旁邊擠,讓路盡量寬一些。


    葉詩瑤立刻三步作兩步跑上前去:“爸爸,爺爺怎麽樣了。”


    原來這位肩頭三顆星的將官就是葉詩瑤的父親,那位傳說中的大軍區首長,葉雲龍。


    葉雲龍年約五十,國字臉,一頭短發,身材高大,整個人腰杆筆挺,如同一棵青鬆又挺又直,看著葉詩瑤,眼中充滿了慈祥。


    接著葉雲龍又看向羽塵和那不知道該往哪藏好的夜梟。


    葉雲龍不認識他們,一雙犀利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疑惑得問:“這兩位是?”


    夜梟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立正敬禮:“首長好,黑狐特種營上尉夜梟向您報道。”


    葉雲龍似乎明白了,點頭:“哦,你是瑤瑤的臨時警衛員對吧。”


    “是的。”


    弄清楚了夜梟的身份,葉雲龍又看向羽塵:“那閣下怎麽稱呼啊?你應該不是軍人吧。”


    確實,羽塵一副瘦弱的模樣,跟軍人相去甚遠。


    羽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因為葉詩瑤吩咐過,讓他不要亂說話,一切都由她來說。


    果然,葉詩瑤立刻接去話茬,說:“這位是我從南洋請來的醫界聖手,專門來為爺爺治病的。叫羽塵。”


    葉雲龍也沒有多說什麽,微笑著伸出手:“羽醫生你好,感謝你千裏迢迢趕到這裏,為我父親治病。”


    羽塵第一次跟這種級別的首長握手,心中不禁有些緊張,伸出跟葉雲龍握了握,非常套路得說了一句:“這是我應該做的。”


    葉雲龍立刻打開病房門,非常有禮貌得做了個請的手勢:“我父親現在正在裏麵跟老戰友聊天,羽醫生你請進。”


    羽塵禮貌點頭:“您太客氣了。”


    說著,羽塵走進了病房。


    一旁的葉詩瑤不禁鬆了口氣,看樣子,老爹這關算是過了。


    葉詩瑤吩咐了夜梟一句:“裏麵都是大人物,你暫時呆在門外,叫你進你再進來。”


    夜梟巴不得不進去呢,立刻點頭:“恩,好,我就守在門外。”


    葉詩瑤吩咐完後,也跟著葉雲龍進了病房。


    羽塵進了病房,這個病房很是寬敞。病房裏擺滿了醫療儀器,充斥著刺鼻的藥水味。


    不少醫生護士正在忙著,也不知道忙些什麽。


    在病房盡頭,擺著一寬敞的病床。


    病床上一位頭花花白,麵頰消瘦的老人半坐在被褥裏,正在拿著一碗藥喝著。


    看他滿臉的皺紋,至少將近百歲了,眼窩深陷,臉上已經呈現出了死氣。


    這時垂死的征兆。


    雖然老人此刻還能自己動手喝藥,但也隻是回光返照罷了。


    很明顯,這位垂死老人便是葉詩瑤的爺爺。


    傳說中,那位從長征開始一直到後來的朝鮮戰爭,經曆了無數次血戰的軍中元老——葉總。


    葉總的病床邊上此刻圍了八九個人。


    其中有肩上三顆星的中年軍人。也有穿著便服,但卻精神抖擻的老人。


    老人們都是坐著的,而那些個身穿軍服的上將全都無一例外得垂手站在一邊,一臉尊敬的模樣。


    那個樣子就像是一群士兵正在替長官站最後一班崗。


    這時候其中一個幹瘦的老人說話:“老首長啊,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進口美國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了。聽說對治療腦梗很有幫助。”


    又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說:“美國佬的東西有個鳥用啊,我已經讓人去蘇南去請一位巫醫大拿了,這人包治百病。”


    “你這是封建迷信,一個裝神弄鬼的巫醫能治病?”


    “當年老子在蘇南打遊擊的時候,得了擺子差點死了,就是這位巫醫幫我治好的。由不得你不信。”


    說著說著,這兩個老戰友就吵起來了。


    坐在病床上的葉總一邊喝著藥,擺了擺手:“行了,你們說的都是些什麽啊。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有打算。實在不行,就做手術吧。”


    那身材高大的老人臉露擔憂得說:“可是,老首長,醫生說這手術成功率很低,隻有一成不到啊。”


    葉總聽到這話,也沒說什麽,仍然低頭喝藥。


    但最後,葉總終於忍受不了,罵了一聲:“娘的,這藥怎麽那麽苦啊,是人喝的嗎?”


    一旁的一位老中醫賠笑說:“良藥苦口啊,葉總,這藥對你的病有幫助。”


    “什麽破藥。老子從來沒喝過那麽苦的藥,我不喝了,你給我換甜一點的。”


    老中醫傻眼了,苦笑說:“葉總,你別開玩笑了,中藥哪有甜的啊。”


    葉總此刻有一種返老還童的感覺,瞪了那老中醫一眼:“往裏麵放白糖不就甜了嗎?”


    葉總是泥腿子參加的紅軍,即使到老仍然保持著那彪悍的個性。


    老中醫無奈的隻好將藥拿了下去,放在床頭櫃上。他是不可能往藥裏放白糖,說出去要晚節不保被人笑的。


    這時,葉雲龍帶著羽塵和葉詩瑤他們走到葉總的病床邊,說:“阿爹,瑤瑤她回來了,還幫你帶回來一個醫生幫你治病。”


    葉詩瑤笑著叫了一聲:“爺爺,我回來了。你這樣子看上去好了很多。”


    確實,葉總原本因為腦梗塞,導致口眼歪斜,嘴角流口水,半身不遂,連筷子都拿不動。


    但現在卻容光煥發,都能自己喝藥了。


    不過葉詩瑤和羽塵都知道,這很可能是回光返照,正在把身體裏殘餘的能量在臨死前瞬間爆發。


    葉總一看見葉詩瑤立刻露出慈祥的笑容,那種彪悍的性格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個慈祥的長輩。


    “瑤瑤啊,來來來,坐爺爺身邊來。”


    葉詩瑤立刻上前,坐到了病床上,跟葉總說:“爺爺,藥還是要吃的,你這麽大的人了還怕苦啊。”


    葉總苦笑說:“你爺爺我連黃連都喝過半斤,卻受不了剛才那藥,你說它苦不苦。”


    葉詩瑤好奇得拿過那碗藥,喝了一口,果然又苦又腥。


    葉詩瑤皺眉問那老中醫:“你這是什麽藥啊。”


    老中醫正色說:“這是秘方,絕對管用。”


    老中醫很明顯不想將自己的私人中藥配方告訴別人。


    羽塵不動聲色得走上前,接過葉詩瑤手裏的那碗藥,嚐了一口。


    然後羽塵淡淡得說:“這是用水蛭、血竭、地龍、蜈蚣、川芎配成的藥,俗稱通腦散,是治療腦梗塞的良藥。”


    聽完羽塵這話,老中醫一臉震驚,驚訝得問:“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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