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水師從大宋建立開始，就成為全大宋各地水師的標杆，曆代代表皇帝下南洋采購香料，護送朝廷商隊，護送出使高麗，都是登州水師的活。</p>
趙羽，林正風，韓槐安，劉雨亭四個水師統製，也是非常有水平的。</p>
對周圍海域極其熟悉。</p>
一路都在給各位大臣，皇室親卷們介紹周圍的海域特點。</p>
當李敬說試航科目要增加捕魚作業的時候。</p>
他們快黃昏的時候，就找到了魚群。</p>
樓上一幫小帝姬，小宗姬們樂瘋了。</p>
一個個都跑到欄杆邊上。</p>
眼都不眨的盯著三條船其中兩條聯合拉網，一條單獨作業。</p>
劉錡果斷下令禁軍，二對一盯人，生怕他們掉海裏了。</p>
“娘娘，以往我們碰見魚群，都死神舟或者大型船隻放下小船去捕魚，從來沒有下過這麽大的漁網！”</p>
四個指揮使，其中三人每人負責一條試航船。</p>
韓羽被李敬留在宣武號上，專門給太後，皇後回答問題。</p>
這個做法，喬海相當欣賞。</p>
他生怕李敬什麽事情都要去充內行，亂指揮。</p>
“李宣撫使讓你等征召一些身體好的老兵，征召一些漁民，再搭配一些山東東路的靖字軍，把宣，重，政三個字號的二十多條戰艦一起出海捕魚，這件事你們四個統製要落實起來，河北兩路，大名府路逃難到山東的人口近五百萬，今春必然發生糧荒，在沒有北伐作戰命令到時候，你等要替山東向大海要糧食，肩膀上的擔子也不輕！”</p>
五百多萬人，平均就算是平均每人每天消耗半斤，到夏收之前，也是個天文數字。</p>
韓羽頓時有些宕機。</p>
愣了好一會，才給朱璉回話。</p>
“娘娘，沒有上千萬噸的糧食，根本無法解決問題，光靠捕魚，這太難了！”</p>
“不一定光靠捕魚啊，韓統製有什麽建議？”</p>
“打海盜和貿易！大宋水師主力在登州，兩浙東路一帶的沿海，全是海盜說了算，光震東海一夥海盜，盤踞兩浙東路，盤剝過往海商，富的流油，據說存糧超過一百萬斤，島上分散藏匿的金銀珠寶富可敵國！”</p>
臥槽，這麽大油水，李敬眼睛都綠了。</p>
隻不過兩浙東路有些遠。</p>
“如果李宣撫使不想驚動金國，還可以打藤原氏，天禧三年時候，金狗海盜用三十多條小船，就打的藤原氏惶恐不安。如今藤原氏名義上控製著大和，實際上已經四分五裂了，我們完全可以派出商船，逼著他們交易糧食。”</p>
富士山頭揚漢旗，櫻花樹下醉胡姬，後世多少華夏族人的心願。</p>
韓羽這個建議，說道李敬心坎裏去了。</p>
“這想法不錯，我給你說，藤原氏控製的王朝邊緣，還有大量的金礦銀礦，等我們船隻多一些，在征伐金狗的時候，也不要把他們放過了。”</p>
金狗占據的白山黑水距離海岸線太遠，有著廣闊的防禦縱深。</p>
在李敬看來，要分成幾個階段來打，第一階段拿下遼東半島。</p>
藤原氏就不同了，別說他四分五裂，就是沒有，他漫長的海岸線，海盜，也扛不住登州水師的火炮。</p>
遲早要打的，李敬一直沒想到是現在打，還是打完了遼東半島再來對付他們。</p>
北宋9個皇帝中，除了太祖、英宗、欽宗3帝外，其餘6帝均通過商人與日本進行聯係。</p>
不過日本對宋朝拋來的橄欖枝十分冷澹，僅僅是委托宋朝商人進行禮節性的回複，始終回避向北宋朝貢。</p>
改造試航成功的三條快船，加上觀摩水師炮兵在岸上的訓練。</p>
膨脹了韓羽的野心。</p>
也讓李敬下了決定，用藤原氏祭旗，解決山東的糧荒。</p>
可是旁邊的朱璉和鄭太後宕機了。</p>
大宋朝從立國開始，就重文抑武，守內虛外，循規蹈矩。</p>
如今李敬主導的山東水師，居然打著跟金狗一樣算盤，把山東缺糧的轉移到國外去。</p>
“李宣撫使，這合適嗎？”</p>
鄭太後憂心的看了李敬一眼。</p>
“太後想說，故國雖大，好戰必亡吧？”</p>
“你小子既然知道，還這麽幹？”</p>
“太後《司馬法·仁本》戰國時期的書，跟不上時代了，古人作戰，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騎兵戰的出現，運用得當，創造了金人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神話，也讓完顏家從一個小部落，打成了一方霸主，還把我們大宋汴梁給攻克了。如今我們廣泛的使用火炮，又是一種戰爭方式的革新。也能極小的代價，獲得戰爭的勝利。所以，戰爭的形態變了，這句話不合時宜了。”</p>
從河東太原府跟著李敬到山東，鄭太後眼睜睜看著他處處化腐朽為神奇的。</p>
靖康武三軍士卒，把他當戰神一樣尊敬。</p>
這點連武藝超群的關勝和種彥鴻都羨慕，也願意讓李敬幫忙定奪。</p>
鄭太後當然願意相信李敬，也不願意幹涉李敬在戰爭方麵的決策。</p>
“太後，我信李敬，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山東這麽多百姓因為糧荒而餓死！”</p>
朱璉跟鄭太後想的不一樣，老杜幾乎每個禮拜都在跟山東糧商會商，一邊在強行壓製糧食價格，一邊也在把各地存糧消耗上報。</p>
發生糧荒大概率的事情。</p>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百姓挨餓，餓死在眼前。</p>
民心即軍心，靖康武三軍將士多少兵都是難民裏麵征發的。</p>
家屬一亂，軍心勢必要亂。</p>
別說北上金國複仇，就連跟趙構的爭鬥也會敗下陣來，這是輸不起的一仗，她也看出來了，李敬說的向大海要糧食，不僅僅是捕魚。</p>
“這件事你和朱璉定了就是，我隻是提醒你小子不要玩火，金人沒有打敗，二帝沒有救出來，千萬不要無故的消耗兵力！”</p>
“沒事，你們就放寬了心！”</p>
這兩個多月，李敬幹嘛這麽玩命，還不是為了早日把蒸汽機應用到船上，早日解決糧荒。</p>
鄭太後本來還想叮囑李敬幾句，忽然間幾條船都喧嘩起來。</p>
“好多魚，好多魚，好漂亮的魚！”</p>
小黃魚咕咕的叫聲，彷佛是一種魔音，柔嘉公主掙紮著要李敬抱，她想去船後麵，那樣看的更清楚。</p>
鄭太後和朱璉，黃燦，陳過庭，張叔夜等人也到船舷邊，身子都探出去看魚。</p>
“天啊。我一輩子，都沒見過一網這麽多魚！”</p>
“這三天船的魚，夠所有登州人結結實實吃一頓了！”</p>
捕魚的網，被拉出水麵了。</p>
宣和，宣威兩條船聯動，拉著一張大網，結結實實的拉起了一網小黃魚。</p>
宣和號上的網，也拉了一些黃魚，還有一些圍著食用黃魚的其他大魚也被拉了上來。</p>
第一次用機械的動力，輔助捕魚。</p>
機械手臂舉起了漁網，然後放在甲板上。</p>
別說在場的外地人，就是登州水師的官兵們，也興奮的在甲板上跳躍。</p>
“以前捕魚，都是用小船小打小鬧，今日有了能遠航的蒸汽船，加上這個捕法，我們登州人以後再也不用挨餓了！”</p>
大宋的沿海，土地都相對比較貧瘠。</p>
又容易受到風雲影響，順風順水的年頭很少。</p>
捕魚當仁不讓的成了第二職業。</p>
不僅漁民在下海，水師，船廠的工人也在下海。</p>
登州州衙堂而皇之的在碼頭收起了海產魚稅。</p>
“就是，再來這麽幾網，我們不僅可以滿足登州自己人吃魚，我們還可以往外賣！”</p>
“這些小黃魚，味道極好，這些遠海的其他魚在登州售賣也能賣出高價，真是發大財了！”</p>
“發個屁的財，這麽多魚，怎麽可能賣到高價！”</p>
“靖武兩軍加上水師，在登州城外光兵就是十萬人，這點魚怎麽夠吃。”</p>
士卒們一邊興奮的呼喊，一邊去把漁網打開。</p>
圍觀的人群興奮的嗷嗷叫。</p>
幾條船都在歡呼。</p>
“李敬，李敬，我可以去抓魚嗎？”</p>
機械手臂把漁網裏的魚倒在了甲板上。</p>
魚兒在船甲板上活蹦亂跳，趙柔嘉瘋狂的揮舞著手臂。</p>
“不行，魚兒有刺，這些魚還很雜，萬一劃傷了就劃不來了！”</p>
聽完李敬的話，劉錡立刻下令，讓禁軍把孩子們抱著。</p>
就看看水師官兵們分揀魚獲就好了。</p>
“李敬，李敬，我要吃魚，小黃魚真的好美味，你要馬上給我做！”</p>
別說老兵們喜歡這位小公主，連水師官兵也很喜歡趙柔嘉。</p>
負責宣武號的林正風立刻對著幾個小頭目下令，讓他們馬上挑出一些好吃的魚，清理出來。</p>
“李宣撫使，可否讓娘娘，太後，今夜在海上休息！”</p>
李敬不知道的是，他讓幾個統製找魚，這個臨時增加的科目，影響了三條船編隊的返航。</p>
登州碼頭到了晚上，光靠著燃起的火堆，火把，光線很暗。</p>
幾個人生怕船速太快，今夜月色不好，摸黑靠岸時候發生事故。</p>
“你們選擇一個安全的海域，我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p>
宋代的海船，已經有了拋錨的概念。</p>
改造的宣武號，把綁在一起當錨的石頭給扔了，換了新的鐵錨。</p>
他還有些慶幸，讓人把四輛皇後，太後，太妃車架上的被褥搬到了船上，船上指揮的居所也算是寬敞。</p>
至於其他人，委屈一晚上也無所謂，大部分都是隨軍一路從河東走來的。</p>
“要不，我們再下幾網，晚上比白天更好捕魚！”</p>
隻捕一網，怎麽能過癮。</p>
林正風和韓羽已經商量好了，今夜徹夜捕魚，明日到了港口，在換一幫人出海試航，適應新船。</p>
“我記得船上還是有很多火把的，你們可以放條小船在中間，在小船四周插上火把，燃起火把引魚！”</p>
李敬倒是記得黃海出產烏賊，墨魚等趨光的魚類。</p>
可惜他發明不了點燈。</p>
不過他倒是覺得，現在黃海的海產數量及其龐大，哪怕用火把，也會有很大收獲。</p>
趙柔嘉要吃活魚。</p>
李敬顧不上那麽多，帶著親衛和火頭兵，就去占領了船上的廚房。</p>
一番煎炒烹炸，在廚房忙活到天黑。</p>
熱騰騰的海鮮，就端上了船上的餐桌。</p>
“李敬，不管是蔥燒的，還是油炸的，這小黃魚都好好吃！”</p>
這一個月，在登州趕海，加上采買的，皮皮蝦和螃蟹，成了小公主的最愛。</p>
海裏的魚品類太多，她都沒怎麽吃過。</p>
今天朱璉讓人專門幫她挑刺，小公主吃的可高興了。</p>
捉住朱璉和太後的手，讓她們摸摸吃飽的小肚子。</p>
李敬隻是有些惋惜船上的作料不夠，士卒們隻能品嚐蒸煮出來的海魚。</p>
不過看樣子，這些士兵們碗裏端著魚，都很滿意。</p>
若不是朱璉讓大公主趙玉盤拽著他出來吃飯，恐怕李敬會等到整船人的飯菜做好才會出來。</p>
“喜歡吃，小公主就多吃點，等我們大船造好以後，開去南邊，哪裏有更多的海鮮等著你呢！”</p>
“太好了，先說好，船隊遠航，可不能丟下我，你去河東打仗，我可想你了！”</p>
“今晚，他們還要捕魚，我們住在船上好不好？”</p>
“太好了，海上升明月，天下共此時，說的就是晚上在海上看月亮嗎？”</p>
今夜海上未必有月亮，李敬望著朱璉似乎在回想描寫此刻的詩詞，笑著搖頭。</p>
也許大船來海上，鄉念滿征衫的詩句，更合適朱璉此刻的心情。</p>
三條船和中間的小船燈火通明。</p>
在嗚咽的汽笛聲中，李敬和皇後，帝姬們看著一網網的魚獲被吊上了甲板。</p>
</p>
趨光的尤魚，大蝦，在甲板上活蹦亂跳。</p>
李敬都沒想到，這個沒有過度捕撈，沒有環境汙染的時代，海裏的魚實在是太多了。</p>
每一網下去，都能滿載而回。</p>
水師船員的配合也越來越嫻熟。</p>
到半夜，船上的魚艙都堆滿了。</p>
各種籃子，箱子被騰出來，繼續捕魚。</p>
李敬大手一揮，加餐。</p>
本來吃飽的小公主，又跟著加餐，品嚐魚湯，吃著白灼的鮮蝦，才沉沉的睡去。</p>
船上擁擠，李敬累了一天，也扛不住了，拉著顧無雙，陳書倩，就找了一個寬敞的船廠抱著睡覺去了。</p>
她們兩身邊一群侍女，也拿毛皮和毯子撲在地板上，橫七豎八的睡了一地。</p>
陳過庭，張叔夜，黃燦他們何曾見過這等捕撈場麵。</p>
包括種彥鴻在內，一群朝廷大員紅著眼睛，看著一網網魚獲上船。</p>
從水師官兵的口中他們已經知道了。</p>
眼看著用李敬這種用火把引來的魚獲都是值錢的貴貨。</p>
曬幹以後可以運到各地，還能賣大價錢。</p>
在他們的督促下，幾個水軍統領徹底變成了漁船老大，忙活了整整一個晚上。</p>
從興奮到麻木，再到紅日初升的時候，一個個都沒了力氣。</p>
可是到了碼頭，李敬帶著皇族女卷離開，水軍士卒們在機械臂的幫助下，光卸貨就用了一個時辰，四個統製跟一幫水師指揮使一個個都舍不得下船。</p>
請示李敬提前了海試科目，把六條同樣大小戰船，綁在了三條有動力的船上。</p>
蒸汽機啟動太慢，都沒有歇火，下令換了一批士卒以後，帶著機械廠維護蒸汽機的工人，又起航朝著深海的方向走了。</p>
昨夜在海上睡覺，很多帝姬們都不習慣。</p>
大部分都沒睡好，朱璉也沒睡好，可是她想去看看李敬跟自己和太後合夥的魚幹作坊。</p>
滿滿三船魚獲，其中三分之一拉到軍營，少量拉到市場。</p>
更多的都要送去魚幹作坊。</p>
烘幹了尤魚，墨魚，小黃魚幹，然後送到濟南去低價售賣。</p>
於是把顧無雙和陳書倩都拉去了。</p>
這可樂歪了趙玉盤。</p>
昨夜鄭太後沒睡好，早上起來就沒精神，回了臨海居別墅群，肯定要去補覺。</p>
李敬在船上，偷偷塞了一把鑰匙給他。</p>
乙字七號別院，從海邊看去，就在皇後娘娘和太後居住的大樓後麵。</p>
外圍都是禁軍的別院，她原來還以為李敬留給禁軍的。</p>
誰知道偷偷塞給了自己。</p>
這是燈下黑嗎？</p>
裏麵有沒有讓人鋪設被褥，準備生活用品。</p>
顧無雙，陳書倩都不在，種彥鴻又跟著出海了，趙玉盤心跳的噗噗的，盡管期盼已久，可真到了這一天，還能馬上用到。</p>
從碼頭到臨海居別院一路，她的臉都是滾燙的。</p>
讓她暗自叫苦的是，閨蜜信王妃嶽靈玉以為她身體有什麽問題，覺得她很不對勁，一直跟著她。</p>
到了趙玉盤房間，還準備給陪她。</p>
好不容易裝睡，讓嶽靈玉睡著，她才有機會溜出來，可是出來才發現自己都沒有梳洗。</p>
第一次，總不能讓心上人看著自己邋遢的樣子。</p>
快到了別院門口，覺得一身還有海腥味，急急忙忙又回去重新對著鏡子梳洗過。</p>
看著嶽靈玉睡的正熟，趙玉盤洗漱時候，就覺得自己快窒息了。</p>
慶幸的是，祖宗保佑。</p>
當趙玉盤再次到乙字七號別院的時候。</p>
看見李敬正在開門。</p>
還鬼鬼祟祟的左顧右盼，恍然看見身後的美人。</p>
一張笑臉，對上了另外一張笑臉。</p>
趙玉盤所有的緊張和不快，都隨著嫣然一笑，煙消雲散了。</p>
跟著李敬進了院子，看著他插上了大門。</p>
迫不及待的趙玉盤，就跳在了李敬的後背上。</p>
李敬會意的背起美人，就朝著小院的樓上奔去。</p>
摸著李敬的寬闊的肩膀，趙玉盤用臉靠上去，她有些不真實的感覺。</p>
至今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向一個小自己十歲的毛頭小子示愛，兩人還不顧名分的在一起。</p>
彷佛點燃了一團炙熱的火焰。</p>
這是要讓自己和李敬一起燃燒，一起起舞嗎？</p>
眼看著樓上主臥室的房門打開。</p>
趙玉盤突然害怕起來，怕自己影響李敬的仕途。</p>
渾身顫抖。</p>
“李敬，我比你十歲，還生下過兩個女兒，很快就會老去！”</p>
“盤姐，你都不知道，你美的有多麽誘人！”</p>
“我後悔了，我不能這麽做，萬一被別人知道，這件事會毀了你？”</p>
“晚了，你已經上賊船了！”</p>
趙玉盤都不知道李敬怎麽辦到的，明明是背著自己。</p>
到了房裏，居然變成了他抱著自己，坐在軟凳上。</p>
眼看李敬湊過來的嘴，趙玉盤用手堵了上去。</p>
“我今天不方便！”</p>
“公主姐姐不興騙人！”</p>
借口被李敬拆穿，掙紮也是徒勞的，趙玉盤更羞澀了。</p>
“我害怕，我害怕我害了你！”</p>
一向爽朗和直率的大公主，聲音嬌羞的快哭出聲了。</p>
這讓李敬愛極了懷中的美人。</p>
“我都在抵報上被趙構宣布成反賊了，還有什麽事能讓我更害怕？你的餘生，弟弟來照顧。”</p>
“我們能像親姐弟一樣嗎？你的手不要亂動！”</p>
“不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p>
“我心好慌啊？”</p>
“我不信！”</p>
“說了，你的手不要亂動，你強迫我，我就喊人了！”</p>
看著趙玉盤眼中的那份果決，李敬歎了一口氣，起身把她放在軟凳上。</p>
“哪天在靈岩寺，能蒙你不顧一切的垂青，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幸福，每當我疲憊，懈怠的時候，想起靈岩寺你的笑容，我就渾身充滿了幹勁！”</p>
站起來的李敬又伸出手來。</p>
“既然沒這份福氣，玉盤姐姐把鑰匙給我，我讓劉錡兄弟入住這個院子！”</p>
“我不，這是我的院子！”</p>
趙玉盤看著李敬沮喪的樣子，微微有些心痛。</p>
可是當這家夥討要鑰匙的時候，她又好氣，又好笑。</p>
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你跟我唱什麽聊齋。</p>
你以為收回小院的鑰匙逼迫我，我就會上當嗎？</p>
“我的好姐姐，你想住就住，我先回去了！”</p>
趙玉盤還萬萬沒想到李敬沒有強迫她，真的轉身要走，她連忙把李敬拉住。</p>
要知道，李敬還答應了趙柔嘉，再幫她做蝦。</p>
昨夜撈上來的蝦有些還活蹦亂跳的。</p>
“不準走，坐下，你不準亂動，讓我抱抱，能抱著你，我也跟做夢一樣！”</p>
“我的姐，這是在要我的老命啊，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兩情相悅，讓我做柳下惠，弟弟血氣方剛，做不到啊！”</p>
“我真的很美嗎？”</p>
大宋皇宮住的都是大宋最美的女人，趙玉盤不覺得自己能在這些美人中出類拔萃。</p>
“也許有人比你更美，可是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了！”</p>
“胡說，人家顧無雙，陳書倩滿眼都是你，還有那個喬清瀾那個小狐狸精，說什麽當學生，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對！”</p>
趙玉盤靜靜的坐在李敬的懷裏。</p>
嗔怪的語氣吐氣如蘭。</p>
這讓李敬確定了美人心中有自己，心一橫，抱起了趙玉盤，就朝浴室裏走。</p>
“放我下來！”</p>
“不放！”</p>
“我喊了！”</p>
“你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p>
趙羽，林正風，韓槐安，劉雨亭四個水師統製，也是非常有水平的。</p>
對周圍海域極其熟悉。</p>
一路都在給各位大臣，皇室親卷們介紹周圍的海域特點。</p>
當李敬說試航科目要增加捕魚作業的時候。</p>
他們快黃昏的時候，就找到了魚群。</p>
樓上一幫小帝姬，小宗姬們樂瘋了。</p>
一個個都跑到欄杆邊上。</p>
眼都不眨的盯著三條船其中兩條聯合拉網，一條單獨作業。</p>
劉錡果斷下令禁軍，二對一盯人，生怕他們掉海裏了。</p>
“娘娘，以往我們碰見魚群，都死神舟或者大型船隻放下小船去捕魚，從來沒有下過這麽大的漁網！”</p>
四個指揮使，其中三人每人負責一條試航船。</p>
韓羽被李敬留在宣武號上，專門給太後，皇後回答問題。</p>
這個做法，喬海相當欣賞。</p>
他生怕李敬什麽事情都要去充內行，亂指揮。</p>
“李宣撫使讓你等征召一些身體好的老兵，征召一些漁民，再搭配一些山東東路的靖字軍，把宣，重，政三個字號的二十多條戰艦一起出海捕魚，這件事你們四個統製要落實起來，河北兩路，大名府路逃難到山東的人口近五百萬，今春必然發生糧荒，在沒有北伐作戰命令到時候，你等要替山東向大海要糧食，肩膀上的擔子也不輕！”</p>
五百多萬人，平均就算是平均每人每天消耗半斤，到夏收之前，也是個天文數字。</p>
韓羽頓時有些宕機。</p>
愣了好一會，才給朱璉回話。</p>
“娘娘，沒有上千萬噸的糧食，根本無法解決問題，光靠捕魚，這太難了！”</p>
“不一定光靠捕魚啊，韓統製有什麽建議？”</p>
“打海盜和貿易！大宋水師主力在登州，兩浙東路一帶的沿海，全是海盜說了算，光震東海一夥海盜，盤踞兩浙東路，盤剝過往海商，富的流油，據說存糧超過一百萬斤，島上分散藏匿的金銀珠寶富可敵國！”</p>
臥槽，這麽大油水，李敬眼睛都綠了。</p>
隻不過兩浙東路有些遠。</p>
“如果李宣撫使不想驚動金國，還可以打藤原氏，天禧三年時候，金狗海盜用三十多條小船，就打的藤原氏惶恐不安。如今藤原氏名義上控製著大和，實際上已經四分五裂了，我們完全可以派出商船，逼著他們交易糧食。”</p>
富士山頭揚漢旗，櫻花樹下醉胡姬，後世多少華夏族人的心願。</p>
韓羽這個建議，說道李敬心坎裏去了。</p>
“這想法不錯，我給你說，藤原氏控製的王朝邊緣，還有大量的金礦銀礦，等我們船隻多一些，在征伐金狗的時候，也不要把他們放過了。”</p>
金狗占據的白山黑水距離海岸線太遠，有著廣闊的防禦縱深。</p>
在李敬看來，要分成幾個階段來打，第一階段拿下遼東半島。</p>
藤原氏就不同了，別說他四分五裂，就是沒有，他漫長的海岸線，海盜，也扛不住登州水師的火炮。</p>
遲早要打的，李敬一直沒想到是現在打，還是打完了遼東半島再來對付他們。</p>
北宋9個皇帝中，除了太祖、英宗、欽宗3帝外，其餘6帝均通過商人與日本進行聯係。</p>
不過日本對宋朝拋來的橄欖枝十分冷澹，僅僅是委托宋朝商人進行禮節性的回複，始終回避向北宋朝貢。</p>
改造試航成功的三條快船，加上觀摩水師炮兵在岸上的訓練。</p>
膨脹了韓羽的野心。</p>
也讓李敬下了決定，用藤原氏祭旗，解決山東的糧荒。</p>
可是旁邊的朱璉和鄭太後宕機了。</p>
大宋朝從立國開始，就重文抑武，守內虛外，循規蹈矩。</p>
如今李敬主導的山東水師，居然打著跟金狗一樣算盤，把山東缺糧的轉移到國外去。</p>
“李宣撫使，這合適嗎？”</p>
鄭太後憂心的看了李敬一眼。</p>
“太後想說，故國雖大，好戰必亡吧？”</p>
“你小子既然知道，還這麽幹？”</p>
“太後《司馬法·仁本》戰國時期的書，跟不上時代了，古人作戰，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騎兵戰的出現，運用得當，創造了金人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神話，也讓完顏家從一個小部落，打成了一方霸主，還把我們大宋汴梁給攻克了。如今我們廣泛的使用火炮，又是一種戰爭方式的革新。也能極小的代價，獲得戰爭的勝利。所以，戰爭的形態變了，這句話不合時宜了。”</p>
從河東太原府跟著李敬到山東，鄭太後眼睜睜看著他處處化腐朽為神奇的。</p>
靖康武三軍士卒，把他當戰神一樣尊敬。</p>
這點連武藝超群的關勝和種彥鴻都羨慕，也願意讓李敬幫忙定奪。</p>
鄭太後當然願意相信李敬，也不願意幹涉李敬在戰爭方麵的決策。</p>
“太後，我信李敬，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山東這麽多百姓因為糧荒而餓死！”</p>
朱璉跟鄭太後想的不一樣，老杜幾乎每個禮拜都在跟山東糧商會商，一邊在強行壓製糧食價格，一邊也在把各地存糧消耗上報。</p>
發生糧荒大概率的事情。</p>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百姓挨餓，餓死在眼前。</p>
民心即軍心，靖康武三軍將士多少兵都是難民裏麵征發的。</p>
家屬一亂，軍心勢必要亂。</p>
別說北上金國複仇，就連跟趙構的爭鬥也會敗下陣來，這是輸不起的一仗，她也看出來了，李敬說的向大海要糧食，不僅僅是捕魚。</p>
“這件事你和朱璉定了就是，我隻是提醒你小子不要玩火，金人沒有打敗，二帝沒有救出來，千萬不要無故的消耗兵力！”</p>
“沒事，你們就放寬了心！”</p>
這兩個多月，李敬幹嘛這麽玩命，還不是為了早日把蒸汽機應用到船上，早日解決糧荒。</p>
鄭太後本來還想叮囑李敬幾句，忽然間幾條船都喧嘩起來。</p>
“好多魚，好多魚，好漂亮的魚！”</p>
小黃魚咕咕的叫聲，彷佛是一種魔音，柔嘉公主掙紮著要李敬抱，她想去船後麵，那樣看的更清楚。</p>
鄭太後和朱璉，黃燦，陳過庭，張叔夜等人也到船舷邊，身子都探出去看魚。</p>
“天啊。我一輩子，都沒見過一網這麽多魚！”</p>
“這三天船的魚，夠所有登州人結結實實吃一頓了！”</p>
捕魚的網，被拉出水麵了。</p>
宣和，宣威兩條船聯動，拉著一張大網，結結實實的拉起了一網小黃魚。</p>
宣和號上的網，也拉了一些黃魚，還有一些圍著食用黃魚的其他大魚也被拉了上來。</p>
第一次用機械的動力，輔助捕魚。</p>
機械手臂舉起了漁網，然後放在甲板上。</p>
別說在場的外地人，就是登州水師的官兵們，也興奮的在甲板上跳躍。</p>
“以前捕魚，都是用小船小打小鬧，今日有了能遠航的蒸汽船，加上這個捕法，我們登州人以後再也不用挨餓了！”</p>
大宋的沿海，土地都相對比較貧瘠。</p>
又容易受到風雲影響，順風順水的年頭很少。</p>
捕魚當仁不讓的成了第二職業。</p>
不僅漁民在下海，水師，船廠的工人也在下海。</p>
登州州衙堂而皇之的在碼頭收起了海產魚稅。</p>
“就是，再來這麽幾網，我們不僅可以滿足登州自己人吃魚，我們還可以往外賣！”</p>
“這些小黃魚，味道極好，這些遠海的其他魚在登州售賣也能賣出高價，真是發大財了！”</p>
“發個屁的財，這麽多魚，怎麽可能賣到高價！”</p>
“靖武兩軍加上水師，在登州城外光兵就是十萬人，這點魚怎麽夠吃。”</p>
士卒們一邊興奮的呼喊，一邊去把漁網打開。</p>
圍觀的人群興奮的嗷嗷叫。</p>
幾條船都在歡呼。</p>
“李敬，李敬，我可以去抓魚嗎？”</p>
機械手臂把漁網裏的魚倒在了甲板上。</p>
魚兒在船甲板上活蹦亂跳，趙柔嘉瘋狂的揮舞著手臂。</p>
“不行，魚兒有刺，這些魚還很雜，萬一劃傷了就劃不來了！”</p>
聽完李敬的話，劉錡立刻下令，讓禁軍把孩子們抱著。</p>
就看看水師官兵們分揀魚獲就好了。</p>
“李敬，李敬，我要吃魚，小黃魚真的好美味，你要馬上給我做！”</p>
別說老兵們喜歡這位小公主，連水師官兵也很喜歡趙柔嘉。</p>
負責宣武號的林正風立刻對著幾個小頭目下令，讓他們馬上挑出一些好吃的魚，清理出來。</p>
“李宣撫使，可否讓娘娘，太後，今夜在海上休息！”</p>
李敬不知道的是，他讓幾個統製找魚，這個臨時增加的科目，影響了三條船編隊的返航。</p>
登州碼頭到了晚上，光靠著燃起的火堆，火把，光線很暗。</p>
幾個人生怕船速太快，今夜月色不好，摸黑靠岸時候發生事故。</p>
“你們選擇一個安全的海域，我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p>
宋代的海船，已經有了拋錨的概念。</p>
改造的宣武號，把綁在一起當錨的石頭給扔了，換了新的鐵錨。</p>
他還有些慶幸，讓人把四輛皇後，太後，太妃車架上的被褥搬到了船上，船上指揮的居所也算是寬敞。</p>
至於其他人，委屈一晚上也無所謂，大部分都是隨軍一路從河東走來的。</p>
“要不，我們再下幾網，晚上比白天更好捕魚！”</p>
隻捕一網，怎麽能過癮。</p>
林正風和韓羽已經商量好了，今夜徹夜捕魚，明日到了港口，在換一幫人出海試航，適應新船。</p>
“我記得船上還是有很多火把的，你們可以放條小船在中間，在小船四周插上火把，燃起火把引魚！”</p>
李敬倒是記得黃海出產烏賊，墨魚等趨光的魚類。</p>
可惜他發明不了點燈。</p>
不過他倒是覺得，現在黃海的海產數量及其龐大，哪怕用火把，也會有很大收獲。</p>
趙柔嘉要吃活魚。</p>
李敬顧不上那麽多，帶著親衛和火頭兵，就去占領了船上的廚房。</p>
一番煎炒烹炸，在廚房忙活到天黑。</p>
熱騰騰的海鮮，就端上了船上的餐桌。</p>
“李敬，不管是蔥燒的，還是油炸的，這小黃魚都好好吃！”</p>
這一個月，在登州趕海，加上采買的，皮皮蝦和螃蟹，成了小公主的最愛。</p>
海裏的魚品類太多，她都沒怎麽吃過。</p>
今天朱璉讓人專門幫她挑刺，小公主吃的可高興了。</p>
捉住朱璉和太後的手，讓她們摸摸吃飽的小肚子。</p>
李敬隻是有些惋惜船上的作料不夠，士卒們隻能品嚐蒸煮出來的海魚。</p>
不過看樣子，這些士兵們碗裏端著魚，都很滿意。</p>
若不是朱璉讓大公主趙玉盤拽著他出來吃飯，恐怕李敬會等到整船人的飯菜做好才會出來。</p>
“喜歡吃，小公主就多吃點，等我們大船造好以後，開去南邊，哪裏有更多的海鮮等著你呢！”</p>
“太好了，先說好，船隊遠航，可不能丟下我，你去河東打仗，我可想你了！”</p>
“今晚，他們還要捕魚，我們住在船上好不好？”</p>
“太好了，海上升明月，天下共此時，說的就是晚上在海上看月亮嗎？”</p>
今夜海上未必有月亮，李敬望著朱璉似乎在回想描寫此刻的詩詞，笑著搖頭。</p>
也許大船來海上，鄉念滿征衫的詩句，更合適朱璉此刻的心情。</p>
三條船和中間的小船燈火通明。</p>
在嗚咽的汽笛聲中，李敬和皇後，帝姬們看著一網網的魚獲被吊上了甲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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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光的尤魚，大蝦，在甲板上活蹦亂跳。</p>
李敬都沒想到，這個沒有過度捕撈，沒有環境汙染的時代，海裏的魚實在是太多了。</p>
每一網下去，都能滿載而回。</p>
水師船員的配合也越來越嫻熟。</p>
到半夜，船上的魚艙都堆滿了。</p>
各種籃子，箱子被騰出來，繼續捕魚。</p>
李敬大手一揮，加餐。</p>
本來吃飽的小公主，又跟著加餐，品嚐魚湯，吃著白灼的鮮蝦，才沉沉的睡去。</p>
船上擁擠，李敬累了一天，也扛不住了，拉著顧無雙，陳書倩，就找了一個寬敞的船廠抱著睡覺去了。</p>
她們兩身邊一群侍女，也拿毛皮和毯子撲在地板上，橫七豎八的睡了一地。</p>
陳過庭，張叔夜，黃燦他們何曾見過這等捕撈場麵。</p>
包括種彥鴻在內，一群朝廷大員紅著眼睛，看著一網網魚獲上船。</p>
從水師官兵的口中他們已經知道了。</p>
眼看著用李敬這種用火把引來的魚獲都是值錢的貴貨。</p>
曬幹以後可以運到各地，還能賣大價錢。</p>
在他們的督促下，幾個水軍統領徹底變成了漁船老大，忙活了整整一個晚上。</p>
從興奮到麻木，再到紅日初升的時候，一個個都沒了力氣。</p>
可是到了碼頭，李敬帶著皇族女卷離開，水軍士卒們在機械臂的幫助下，光卸貨就用了一個時辰，四個統製跟一幫水師指揮使一個個都舍不得下船。</p>
請示李敬提前了海試科目，把六條同樣大小戰船，綁在了三條有動力的船上。</p>
蒸汽機啟動太慢，都沒有歇火，下令換了一批士卒以後，帶著機械廠維護蒸汽機的工人，又起航朝著深海的方向走了。</p>
昨夜在海上睡覺，很多帝姬們都不習慣。</p>
大部分都沒睡好，朱璉也沒睡好，可是她想去看看李敬跟自己和太後合夥的魚幹作坊。</p>
滿滿三船魚獲，其中三分之一拉到軍營，少量拉到市場。</p>
更多的都要送去魚幹作坊。</p>
烘幹了尤魚，墨魚，小黃魚幹，然後送到濟南去低價售賣。</p>
於是把顧無雙和陳書倩都拉去了。</p>
這可樂歪了趙玉盤。</p>
昨夜鄭太後沒睡好，早上起來就沒精神，回了臨海居別墅群，肯定要去補覺。</p>
李敬在船上，偷偷塞了一把鑰匙給他。</p>
乙字七號別院，從海邊看去，就在皇後娘娘和太後居住的大樓後麵。</p>
外圍都是禁軍的別院，她原來還以為李敬留給禁軍的。</p>
誰知道偷偷塞給了自己。</p>
這是燈下黑嗎？</p>
裏麵有沒有讓人鋪設被褥，準備生活用品。</p>
顧無雙，陳書倩都不在，種彥鴻又跟著出海了，趙玉盤心跳的噗噗的，盡管期盼已久，可真到了這一天，還能馬上用到。</p>
從碼頭到臨海居別院一路，她的臉都是滾燙的。</p>
讓她暗自叫苦的是，閨蜜信王妃嶽靈玉以為她身體有什麽問題，覺得她很不對勁，一直跟著她。</p>
到了趙玉盤房間，還準備給陪她。</p>
好不容易裝睡，讓嶽靈玉睡著，她才有機會溜出來，可是出來才發現自己都沒有梳洗。</p>
第一次，總不能讓心上人看著自己邋遢的樣子。</p>
快到了別院門口，覺得一身還有海腥味，急急忙忙又回去重新對著鏡子梳洗過。</p>
看著嶽靈玉睡的正熟，趙玉盤洗漱時候，就覺得自己快窒息了。</p>
慶幸的是，祖宗保佑。</p>
當趙玉盤再次到乙字七號別院的時候。</p>
看見李敬正在開門。</p>
還鬼鬼祟祟的左顧右盼，恍然看見身後的美人。</p>
一張笑臉，對上了另外一張笑臉。</p>
趙玉盤所有的緊張和不快，都隨著嫣然一笑，煙消雲散了。</p>
跟著李敬進了院子，看著他插上了大門。</p>
迫不及待的趙玉盤，就跳在了李敬的後背上。</p>
李敬會意的背起美人，就朝著小院的樓上奔去。</p>
摸著李敬的寬闊的肩膀，趙玉盤用臉靠上去，她有些不真實的感覺。</p>
至今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向一個小自己十歲的毛頭小子示愛，兩人還不顧名分的在一起。</p>
彷佛點燃了一團炙熱的火焰。</p>
這是要讓自己和李敬一起燃燒，一起起舞嗎？</p>
眼看著樓上主臥室的房門打開。</p>
趙玉盤突然害怕起來，怕自己影響李敬的仕途。</p>
渾身顫抖。</p>
“李敬，我比你十歲，還生下過兩個女兒，很快就會老去！”</p>
“盤姐，你都不知道，你美的有多麽誘人！”</p>
“我後悔了，我不能這麽做，萬一被別人知道，這件事會毀了你？”</p>
“晚了，你已經上賊船了！”</p>
趙玉盤都不知道李敬怎麽辦到的，明明是背著自己。</p>
到了房裏，居然變成了他抱著自己，坐在軟凳上。</p>
眼看李敬湊過來的嘴，趙玉盤用手堵了上去。</p>
“我今天不方便！”</p>
“公主姐姐不興騙人！”</p>
借口被李敬拆穿，掙紮也是徒勞的，趙玉盤更羞澀了。</p>
“我害怕，我害怕我害了你！”</p>
一向爽朗和直率的大公主，聲音嬌羞的快哭出聲了。</p>
這讓李敬愛極了懷中的美人。</p>
“我都在抵報上被趙構宣布成反賊了，還有什麽事能讓我更害怕？你的餘生，弟弟來照顧。”</p>
“我們能像親姐弟一樣嗎？你的手不要亂動！”</p>
“不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p>
“我心好慌啊？”</p>
“我不信！”</p>
“說了，你的手不要亂動，你強迫我，我就喊人了！”</p>
看著趙玉盤眼中的那份果決，李敬歎了一口氣，起身把她放在軟凳上。</p>
“哪天在靈岩寺，能蒙你不顧一切的垂青，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幸福，每當我疲憊，懈怠的時候，想起靈岩寺你的笑容，我就渾身充滿了幹勁！”</p>
站起來的李敬又伸出手來。</p>
“既然沒這份福氣，玉盤姐姐把鑰匙給我，我讓劉錡兄弟入住這個院子！”</p>
“我不，這是我的院子！”</p>
趙玉盤看著李敬沮喪的樣子，微微有些心痛。</p>
可是當這家夥討要鑰匙的時候，她又好氣，又好笑。</p>
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你跟我唱什麽聊齋。</p>
你以為收回小院的鑰匙逼迫我，我就會上當嗎？</p>
“我的好姐姐，你想住就住，我先回去了！”</p>
趙玉盤還萬萬沒想到李敬沒有強迫她，真的轉身要走，她連忙把李敬拉住。</p>
要知道，李敬還答應了趙柔嘉，再幫她做蝦。</p>
昨夜撈上來的蝦有些還活蹦亂跳的。</p>
“不準走，坐下，你不準亂動，讓我抱抱，能抱著你，我也跟做夢一樣！”</p>
“我的姐，這是在要我的老命啊，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兩情相悅，讓我做柳下惠，弟弟血氣方剛，做不到啊！”</p>
“我真的很美嗎？”</p>
大宋皇宮住的都是大宋最美的女人，趙玉盤不覺得自己能在這些美人中出類拔萃。</p>
“也許有人比你更美，可是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了！”</p>
“胡說，人家顧無雙，陳書倩滿眼都是你，還有那個喬清瀾那個小狐狸精，說什麽當學生，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對！”</p>
趙玉盤靜靜的坐在李敬的懷裏。</p>
嗔怪的語氣吐氣如蘭。</p>
這讓李敬確定了美人心中有自己，心一橫，抱起了趙玉盤，就朝浴室裏走。</p>
“放我下來！”</p>
“不放！”</p>
“我喊了！”</p>
“你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