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叫卡琳特啊。我記住了,你來著是要喝什麽啊。”老人看三人都坐上了椅子就把輪軸一轉,吧台又回到了房間的中心,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埃德加和喬納森兩人的身上了,這的客人比三條腿的蛤蟆還少,他們自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總會有閑人找碴的,其他人隻要坐著看戲就行了。


    “你們要喝點什麽,那誰還有那誰。”老人降下自己的椅子,從吧台下麵拿出了幾瓶包裝完好的酒,雖然包裝有些簡陋,但比起放在牆邊免費供的桶裝酒好多了,誰知道那些東西放了多少年了。


    “啊,我隨便喝點什麽,我也不知道他們喜歡喝什麽,你們自己點吧,我請客。對了,大爺!給我整點涼菜唄,我餓了一早上了,你們有啥想吃的可以自己過去那裏拿,別客氣。”卡琳特攬過金質的水杯,隨便拿起一瓶酒給自己倒上了,然後看兩人不動手就幫忙把兩個金光閃閃的水杯放到了跟前。


    喬納森看了眼右斜方的廚師櫃台前眼神不善的壯漢們,打消了填滿肚子的打算,還是晚點吃吧,現在也不急…


    “居然還有人用金質器具,我有點好奇,你們是從哪裏找來這些的。”之前一直假裝自己是“影縛人”的埃德加盯著這些金光閃閃的水杯,露出了玩味的表情。畢竟在那場事件之後,所有人都失去了對黃金的信心和興趣,幾乎所有黃金都被傾倒在了海溝裏,隻有一些以前以製金器為生的金匠還會象征性的保留一些金質裝飾品來銘記那個讓自己破產的日子,而在這裏這樣的杯子還有很多,所以埃德加很期待老人的答案……


    “啊,這些東西是我撈的,當時我就想撈點貨,結果撈上來了這些東西,我覺得還能用就留著了。”老人稍稍回憶了一下,從自己的記憶中抽出了一些不怎麽重要的片段,來回答這個問題。


    看著老人不怎麽在意的提起這件事,埃德加知道這背後沒有那麽多有趣的故事,他便點點頭不再問了。


    老人叫著一個叫麥當的名字,卻久久沒聽到回應,便生氣的拿起酒杯砸向悶在一旁喝酒的中年水手,讓他去那邊問他媽拿點菜來,別在這傻坐著。


    中年男子沒說話,放下酒杯站了起來,雖然坐在那喝酒的他沒讓任何人注意到,不過站起來後他那高大的身材不會讓別人忽視他。


    一時,嘈雜的酒館沒了聲音,隻剩下那個男人踏在鋼鐵地麵上發出的響聲。他們知道隻要有麥當在就別想有人打架,但隻要他父親使喚他,他就會進入慢吞吞做事情什麽都不管的狀態,這時候就算有人火拚都不會他也不會加快一點步伐,簡直是拖延症的最高境界。


    好事的水手們互相慫恿,讓同伴上去挑釁,但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最後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一個人身上——大鐵椎,他看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旁邊的損友們也說著風涼話:你敢上,明天我就請你吃飯,就問敢不敢吧你。


    大鐵椎覺得不能在這麽多人麵前失了麵子,心一橫站起身來,走到了那個黃發大高個的旁邊坐下了。


    “大爺,給我開瓶好酒。”大鐵椎把杯子砸在吧台上,這一下雖然敲出了震耳響聲,卻沒有損壞酒杯和吧台一點,端的是武藝高強深不可測。


    喬納森小心翼翼的撇了他一眼,看見他綁在腰間的大鐵椎,心中噎了一下,腦門上不由得直冒汗。


    大鐵椎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刻,大鐵椎猛的站起來,又砸了一下吧台,凶狠地盯著喬納森問:“你瞅啥!”


    喬納森被這響聲震了一下,不敢看向那一邊,顫顫巍巍地說:“沒瞅啥,沒瞅啥。”


    大鐵椎把自己的鐵椎拍到吧台上,木板碰撞的響聲和鋼鐵碰撞的錚鳴聲從喬納森的耳中穿過去,刺進他的心髒,差點讓他癱坐下去。吧台這是造了什麽孽,為什麽要受此折磨,喬納森心中想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好啊,我大鐵椎請你喝酒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大鐵椎最討厭別人瞧不起我!”大鐵椎怒目圓睜地吼道。


    喬納森慌張地轉過身,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我沒有,不敢不敢。”然後一口把酒杯裏的酒全都喝了下去。


    大鐵椎看著他喝完,露出了凶神惡煞的笑容,說道:“喝了就好!你把我大鐵椎當朋友,我就把你當朋友!我這人沒文化,粗手粗腳的,你不要在意!”然後他心滿意足的拿著空酒杯走了,默默走到旁邊的酒桶旁為自己又倒了一杯。


    之前慫恿他的水手見他回來和他擊了個掌,原本寂靜的酒吧瞬間充滿了歡笑聲。真是個有意思的玩笑,喬納森摸了摸額頭上的汗,順便打了個嗝。


    姍姍來遲的男人終於端來了兩碟醃菜,溫柔的放在三人的麵前,他還順便拿了幾塊剛切好的麵包,那可不在卡琳特的菜單上,然後就自己一個人默默回到角落,捧起酒杯小口地喝著自己的酒。


    喬納森和埃德加看氣氛舒緩點了,便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卡琳特聊天,順便享受這頓比之前略好一點的早午餐。


    “帶回你們陪我一起去一次鐵匠那吧,反正下午船長也在睡覺見不了他,我的刀之前壞了這次去買個新的,順便也給你們兩個挑電順手的武器防身。”卡琳特見酒杯空了,突然想到什麽地提議到。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不過付錢的話,還是讓我來吧,喬納森的那份我也幫他出了,這種事情就不讓你多破費了。”埃德加把醋海帶放在麵包上,然後撒上碎海苔和鹽油醬,夾上另一片麵包,一口一口的吃著,他還將空盤子放在下麵接著麵包渣。真是個有修養的人,喬納森內心讚到,自己狼吞虎咽的時候也變得細心了一點。


    “好,那待會吃好了和我說——”卡琳特爽快地答應了,難得的沒有糾結在誰付錢上麵,但還沒等她說說完,就被一聲巨響打斷了。


    砰!——有人用腳踹開了鋼製的大門,然後徑直走到吧台前,他的身後緊跟著幾個高大的水手如影隨行,就像童話書裏跑出來的惡少和他的狗腿一樣。


    “老頭,給我弄點水。”他一臉不悅的坐在吧台椅上,不好氣的對著老人幺三喝四。


    老人搖搖頭沒說話,給他倒了一杯水。他一口喝完之後直接站起來拿起站台上的酒,對著嘴一頓猛灌,絲毫不把老人放在眼裏。不過就算他對自己的父親這種態度,那個中年男人還是熟視無睹。


    後麵站著的水手走到卡琳特身邊,耳語了兩句,卡琳特點頭之後,他們才走回他的身後站著。喬納森把這一切看在眼裏隻覺得心寒:這種地方為什麽會有這種人存在,真是讓人不爽。


    埃德加和卡琳特則是當作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閑談著,他們心態真是好,如果是自己早就氣死了,喬納森暗自想到。


    “哼,了不起死你了。”那個滿臉火氣的年輕男人看著在一旁閑談的兩人,不好氣的機譏諷道。


    卡琳特對埃德加擠擠眼睛,三人都沒有理會他的挑釁。


    不過在他看來,這更加激怒了自己:“夠了!有男朋友了不起啊你!還刺激我!我要和你決鬥!”


    卡琳特神色詫異剛想說話,但那人的劍已經指到了自己的麵前,她便立定淡然答道:“好,你還沒贏過我呢。”


    一旁的喬納森不知如何是好,萬一待會鬧大了自己該怎麽勸啊。埃德加則是又帶起帽子把臉埋在手臂裏裝作不存在,剛才自己好像被誤會了,有點丟人。


    “拿我的裝備來。”那人把劍收起來,對跟著自己的水手說道。


    跟班們搬來一個桌子和兩個椅子,還有一個從老人手裏接過兩包東西,放在桌上等待兩位入座。喬納森的心跳也隨之加快了,這個場麵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麽,難道是輸一次剁一根手指嗎,喬納森吞了吞口水,不由得開始擔心卡琳特。


    “麥迪遜,對陣,卡琳特!”老人一反之前溫和的聲音,變得中氣十足。


    然後兩人各自攤好自己的卡牌,然後石頭剪刀布。原來都是卡牌遊戲愛好者,算了,看著他們玩玩好了,唉,我也不想管了,這裏都是些什麽怪人啊,喬納森心裏默默吐槽道。


    “農民,士兵,君!”卡琳特出了士兵,麥迪遜出了君,卡琳特輸了一籌隻能後手。


    “標準遭遇戰,先手:麥迪遜,開始。”老人發令道,這時已經圍上了許多來看熱鬧的水手了,兩人周圍充滿了悉悉索索的討論聲。


    卡琳特由於是後手,所以可以多抽兩張環境卡,看著手上的「危險的環境:暗礁」和「危險的環境:活火山」,她知道這局穩了。


    而對麵的麥迪遜則是一把把所有的貨艙牌全部攤開,他的三桅帆船所有的三層甲板上居然載的全是「重火力:16x148mm青銅鑄炮」,船員也隻有「經驗豐富的炮手」和「船長:前海軍炮術指導」看他的船艦空位也不足藏下別的什麽,然後他就宣布回合結束。


    以前從沒見過他用這套牌,看來這小子套牌不少。不過這麽暴力的打法我怎麽輸,大概隻有新手才會被他嚇到吧,也太小瞧我了,卡琳特決定後退兩格,直接結束第一回合。


    麥迪遜和卡琳特在第二回合一開始各自抽兩張環境卡,現在卡琳特除了兩張危險卡還有一張免疫卡「風平浪靜」和一張天氣卡「迷霧」,現在她離對麵有7點距離,148mm炮的極限攻擊範圍是5點,自己隻要在場地上放上危險卡對麵三回合內不可能追上來,那麽自己至少有兩回合用迫擊炮輸出,即使對麵有順風卡也能能迷霧卡救急,好那我就上這張範圍3的暗礁卡。


    卡琳特把「暗礁」置在了場中間,如果麥迪遜要穿過這裏必須要有航海家或者揭示卡「海圖」,否則肯定要折損一點行動力和不少血量,怎麽想都是血賺…


    麥迪遜看場上多出來的環境卡,毅然打出一張天氣卡「海嘯」,狠心棄了一張火炮卡和一張船員卡,來到了卡琳特麵前3格範圍內……


    “停!我用「迷霧」!”趁麥迪遜還沒開始準備炮擊,卡琳特暫停了這一回合的行動,續了一命,現在場上的情況不容樂觀了自己手中隻剩下一張免疫和一張危險,雖然「蘇珊娜號」是張傳奇卡,但被32門火炮先手,行動力受損的情況下也撐不過三回合,自己該怎麽辦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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