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


    鏈條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雖然門被撞開了,但拴在門上的鐵鏈還是阻擋了活死人們進攻的步伐,儼然成為了最後一道防線。數根發黑的手指從打開的門縫中伸了出來,從那裏還能看到他們醜陋腐爛的臉龐,而他們發出的嚎叫聲也都清晰的傳進了葉禹堯的耳朵裏。


    媽的!


    她暗罵了一聲,沒想到這木門這麽不結實,隻撐了這麽一小會兒,而且她還注意到門的合葉開始有些鬆動,恐怕不等鎖鏈斷開,這門就被那群活死人擠爆了。


    葉禹堯剛剛放鬆下來的身心又緊張起來,危機感再次堵在了她的胸口上,死亡的壓力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現在不是去想這個世界變成了什麽樣,而是該想辦法怎麽從這地方逃出去,她可不相信還會有人來救她,她隻能靠自己。


    她開始有些後悔來這裏了,她從來都沒有到過這裏,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麽別的出口,唯一的出口還被那些活死人堵住了。


    好……好……冷靜下來……想想……快想想辦法!你能做到的……快點……


    放眼望去,樓頂上很是空曠,空曠的讓人絕望,能讓人聯想到出口的,隻有那個煙囪。


    隻有那裏了麽?但那麽小的口根本就進不去吧……還是說,隻能跳樓了?該死,別開玩笑了。


    對了!不是還有那個辦法嗎?


    她突然想起以前在小說裏看到的情節,主人公通過排水管逃離建築物,這麽想想,似乎真的可行。


    一想到這裏,她趕緊跑到了房頂的一角,但到了那裏之後,卻又變得更加絕望。


    排水管是在房頂的護牆之下的,要想抓住排水管,就必須翻過護牆,接著扒住護牆的邊緣,朝著排水管蕩過去,在靠近排水管的那一瞬間抱住它。葉禹堯可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這麽高難度的動作,她光是往下看就有些害怕了。


    葉禹堯頹然的坐在地上,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蠢,蠢得要命,自己幹嘛沒事跑出來?好好待在教室裏不好嗎?在看見那幾架直升機的時候,怎麽就冷靜不下來,為什麽不想想也許他們不會救自己呢?現在……現在還想著用小說裏的方法逃生……


    她自嘲地笑了起來,但笑聲聽起來更像是哭聲。


    也許,我這種人死在這裏也是很正常的吧。


    她抬起頭,想要看看那群活死人進來沒有。她已經想好了,等到他們走到她麵前的時候,她就從身後的圍牆上麵跳下去。摔死,比被那些活死人圍住,身體被一點點的撕開好得多。


    可就是這麽一看,她看到了一個東西,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之前被煙囪擋住了,所以才沒發現。


    "嗬……"她先是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接著發出了一聲無力的輕笑。


    那是一扇窗戶。


    真是狗血啊……


    雖然她的想法是嘲弄的,但心中的狂喜卻怎麽都掩飾不了,她馬上衝向了那裏,不一會兒那扇窗戶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這應該是一扇天窗,因為很久沒有清洗的緣故上麵落了許多灰塵,葉禹堯用手將上麵的灰塵擦掉了一些,接著透過玻璃朝裏麵看去。


    裏麵大概是學校食堂的廚房,雖然很模糊,但可以看出裏麵的擺設很整齊,而且也似乎沒有那種活死人的身影。


    但葉禹堯還是不放心,她又捶了幾下玻璃,接著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過了差不多三四秒吧,裏麵還是那麽的安靜,葉禹堯這才放下心來,雙手握住窗戶邊框的握把,使勁往上一拉。


    ……


    窗戶紋絲不動。


    ……看來女生的力氣還真的是小,再試幾次吧。


    葉禹堯使出渾身的力氣,又往上拉了幾次,但窗戶依然沒有被打開的跡象。


    該死……看來裏麵被鎖住了……


    她暗罵了一句,沒辦法,隻好抬起腳,準備踹爆這扇窗戶。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停!停!別砸!砸爛了我們都得玩完!"


    裏麵傳出了這麽一個聲音。


    …………


    這……這裏麵有人?!


    她剛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但透過那層玻璃,她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個模糊人影。一時間,一股激動的情緒充滿了她的胸膛,這是她在醒來之後第一次遇到了活著的人,再次聽到了熟悉的語言,讓她忍不住想要哭出來。她朝裏麵回應著,聲音有些哽咽:


    "那……那能讓我進去麽?"


    不知怎麽回事,那人在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回答,聲音中也透露著稍許激動:


    "你等著!我這就去拿梯子。"


    這句話剛說完,裏麵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和翻動雜物的聲音,接著是一個金屬製的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他似乎已經把梯子搬過來了。


    伴隨著鞋踩在梯子上的聲響,那人沒一會兒就爬到了窗戶這裏,扭動著窗戶的把手。可過了許久,也沒見窗戶被打開。隻聽見裏麵傳出一句咒罵:


    "女馬的……居然卡住了……"


    你特麽逗我呢!?


    這句話立馬讓葉禹堯激動的內心變得緊張起來,她抓著窗戶的邊框,衝著裏麵喊道:


    "拜托你能快點麽!他們……他們就要進來了……"


    "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堅持?這叫她怎麽堅持!她手中沒有任何武器,隻要那些活死人將那個鎖鏈撞開,她必死無疑。而且她還注意到那門根本就撐不住了,門的的一個合葉已經掉了下來,另一個合葉也就隻剩一顆螺絲還固定住它,可那顆螺絲就差一點就會掉下來,恐怕要不了多久,那些活死人就會一窩蜂的湧進來了吧。


    葉禹堯暗恨地咬了咬牙,死死地盯著那扇門,心中隻希望那個人能夠快點。如果到時候那人還沒有打開那該死的窗戶,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將窗戶砸破!雖然這對那人有些不義,但為了活下去,她別無選擇。況且隻是砸破玻璃,又沒有殺人,能有什麽問題。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慢極了,葉禹堯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兩隻小手因為過於緊張而攥地緊緊的,她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被活死人擠壓的木門,時不時落在那半天打不開的窗戶,心中一直默念著:快點……快點……


    也許是她的祈求得到上天回應了吧,隻聽見"哢叭"一聲,窗戶終於打開了。


    葉禹堯感覺心裏似乎落下了一大塊石頭,她滿懷欣喜地看向身旁的那扇天窗,但卻發現那還是緊閉著的。


    誒?


    直到這個時候,葉禹堯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吼!!!!!!!!!"


    隻見數十個活死人破門而出,他們就像機器裏的爆米花一樣從小小的門口裏擠了出來。比較靠前的幾個活死人沒有穩住好身體摔在了地上,還沒等起來,就被後麵的同伴們踩在了腳下,一時間血肉橫飛。這些怪物早就失去了作為人的智慧,但卻又保留了動物的本性,為了眼前的食物會不顧一切,甚至是犧牲同伴。


    絕望,這一次終於完全控製了葉禹堯的身體,她甚至連去砸破那扇窗戶都給忘了,眼前震撼的場麵隻是讓她像個木頭一樣呆站在那裏,看著那群活死人在她的視野裏一點一點地被放大。


    在這個時候,世界卻又變得安靜了下來,準確的說,是一個噪音蓋過了活死人的嚎叫,而他們的身影,也變得模糊起來。在那麽一瞬間,葉禹堯覺得她還是在做夢,一場可怕又荒誕的夢,隻要眼前的這些活死人撲過來,她就可以醒過來了。醒來之後自己依然是在教室裏,眼前還是英語老師那張帶有慍色的臉……


    "快進來!"


    一聲大吼將她拉回了現實,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又回到了身體裏,時間又恢複到了正常的流速,活死人的嚎叫聲又變得那麽清晰入耳。她終於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麽,奪回了身體控製權的她馬上拉開那扇窗戶,接著俯身鑽了進去,運動鞋踩在事先準備好的梯子上,等到全身都進入室內之後馬上反手關上了窗戶,將一個想要抓住她的活死人堵在了外麵。


    “兀嗷嗷嗷嗷!”


    活死人的臉貼在玻璃上,發出的嚎叫聲因為玻璃的阻隔變得有些沉悶,葉禹堯還是第一次這麽近的細細觀察它們的臉。和遠處看的差不多,皮膚是死灰般的顏色,在那之下還可以看到青黑色的血管,眼球呈灰白狀,瞳孔渙散,這些都充分的證明了它們已經死亡。它的頭皮有很明顯的傷口,血液已經幹涸,但完全沒有愈合的現象,不過也對,死人的傷口怎麽可能會愈合呢。他的嘴唇毫無血色,還有些破裂,在嘴邊沾著一些血跡,說明這家夥之前還飽餐了一頓。他的牙齒層次不齊,發黑的口水從口中流出來,一滴一滴地滴在玻璃上。


    他本來應該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為什麽會變成了這樣呢?


    葉禹堯邊盯著他的臉,邊順著梯子往下爬。看到獵物漸漸地離他遠去,活死人顯得有些焦急,奮力的擠著玻璃,但卻沒有一點用,活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想要拿到籠子外香蕉的猴子。


    也不知道這裏能撐多久……


    葉禹堯這麽想著,腳已經落在了地上,之前那人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


    "你……還好吧?"


    葉禹堯沒有回答,她的雙腳剛剛落在地麵的時候,就連忙扶住了旁邊的灶台。她的手腳早就發軟了,如果不是剛才靠意誌撐下來的話,恐怕她就會從梯子上摔下來。


    她的心中並沒有太多劫後餘生的喜悅,更多的是恐懼,她不敢想象,如果剛才她沒有來得及進來,或者說窗戶沒有打開,那會怎麽樣。


    "還,還好。"


    絮亂的喘息聲漸漸平靜下來,心中的恐慌也消逝的差不多了,葉禹堯抬頭這麽回答道,這時她也看清了這位救命恩人的臉。


    他的長相就和他的聲音一樣不出眾,和以前的葉禹堯一樣是個普通人,唯一讓人注意到的就是他看起來很陽光,不像葉禹堯那樣一直無精打采的樣子。但還是能看出他神情中透露著些許頹然,這很正常,在這種時候誰都不可能保持著良好的心態。


    不過令葉禹堯有些奇怪的是,這位救命恩人看她的眼神倒有些不對勁,先是瞪大了眼睛,接著嘴張開著想要說什麽卻又說不出,說白了就是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我的長相沒這麽恐怖吧?


    葉禹堯腹謗了一句,但被人一直這麽盯著讓她心裏有些發毛,她拍了拍她的救命恩人,問道:


    "嘿,你……沒事吧?"


    話剛一出口,聽到自己那動聽的聲音,葉禹堯就明白為什麽他會那個樣子了。


    我靠……難道說他……靠……


    葉禹堯感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先不提葉禹堯的感受如何,這位仁兄在再次聽到葉禹堯的聲音之後,先是陶醉了一小會兒,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隻不過他的目光躲躲閃閃,不敢直視葉禹堯那對清澈的眼眸,顯得很不好意思。


    "沒……沒……沒事……哈……怎麽可能有事呢……"


    靠……好惡心的感覺……


    葉禹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這是那人沒能注意到的,否則他絕對會被這漂亮的臉上,出現這種厭惡的表情的景象,驚的大跌眼鏡。


    雖然沒有看到那幅違和的景象,但他飄忽不定的目光還是注意到了一些東西,隨後,他那略帶羞澀的臉瞬間變的無比的蒼白。


    "你……你那裏是怎麽回事!"


    葉禹堯被他突然這麽一吼嚇到了,印象中似乎也有人對她這麽吼過。


    他搞啥啊?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等下……難道說我隻變了外貌,但某些重要的部位沒變,結果被他注意到了?不……不會吧?!


    葉禹堯有些緊張地看向他目光所指的地方,入眼的是一片血紅,原來是之前被咬的地方。


    隻是這裏啊……怪不得那麽大驚小怪的,隻不過是個傷而已,他的接受能力可真夠低的……不過還好,沒有被當作變態。


    葉禹堯鬆了口氣,向他這麽解釋到:


    "哦,這個是……"


    "你被咬了?"


    還沒等葉禹堯說完,那人就搶先說到。


    你怎麽知道?!


    葉禹堯剛想這麽問,但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他的眼神好像是帶有恐懼還有……一些惋惜?


    "快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被咬了!"


    那人見她沒有回答,還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一下子焦急起來,又朝著葉禹堯大吼了一聲,完全不在乎這是不是對一個初次見麵的女孩該有的態度。


    為什麽……他會對這件事這麽在意?被咬後會怎麽樣?還是說他也知道被咬後會變性這種事?


    這麽一想,葉禹堯算明白他那眼神的意思了,但她還是決定這麽回答:


    "我沒有被咬。"


    不管怎麽樣,被當作人妖可不是件好事,而且就算是他想要查看傷口,葉禹堯保證他也找不到什麽。


    “那那個血是怎麽回事!”那人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那是別人的,還是說……你要檢查一下?”


    葉禹堯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意義,但那人卻不同了,他聽了之後不禁臉紅了一下,又盯著葉禹堯那張表情認真的臉,接著往下看,看到了她那雪白的脖頸……那人感覺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了。


    “不……不用了……”


    那人又恢複了之前羞澀的樣子,隻不過目光帶上了些歉意。


    "那個……抱歉……我太過緊張了……"


    "沒關係,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差不多。”


    解決了那人對自己的懷疑,就該解決她心中的疑問了,那個她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那麽,我想問你一下,被咬的話……會怎樣?"


    "你……你不知道?"


    被他這麽一問,葉禹堯的內心不禁緊張了一下,連忙編了段話糊弄過去:


    "啊,那,那時候我有些不舒服,去了趟校醫室,後來不小心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這裏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聽到了葉禹堯的解釋,那人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很是疲憊:


    "還好……你沒有看到那時候的場麵……"


    他的話激起了葉禹堯一些不好的回憶,那種經曆誰都無法從自己的記憶中抹去,但她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她現在的狀況是對時候的情況一無所知,不能夠露餡了。


    "據我所知,那種家夥的名字……叫做''喪屍''。"


    那人看著天窗上正在擠壓玻璃的活死人,神色凝重地說道。


    "喪屍?"


    這就是那些活死人的名字麽?葉禹堯心想著。


    "嗯,雖然沒有官方名稱,但在很多電台上都是這麽稱呼它們,大概意思就是喪失意識的屍體吧。聽起來很奇怪是吧?說的屍體好像是活的一樣……"


    葉禹堯點了點頭,繼續聽他所知道的訊息。


    "可這就是真的,那些老師、學生,都變成了那種東西,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就連政府都沒有給出答案……"


    那人頓了頓,看了一眼身旁的葉禹堯,沒想到她正認真地注視著自己,她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看起來是那麽的可愛,即使是現在這麽絕望的境況下,那人還是不免有些失神,但他馬上又清醒過來,畢竟現在可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他吞了口口水,繼續敘述道:


    "但有一點很重要,就是……千萬不要被咬。隻是咬那麽一小口,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葉禹堯皺了皺眉,似乎……他說的有些不對。


    "被咬之後,你會發很高的燒,很高很高……雖然不知道是多少度,但看他們那個樣子,至少在40度以上。而再過一會兒,你就會失去意識。"


    和我身上發生的差不多啊……那麽接下來呢?是會改變性別麽?


    "可過不了多久,你又醒了過來,但那時候你已經不在是你了。"


    葉禹堯心裏"咯噔"了一下,攥緊了拳頭,聽著他最後那決定所有的一句話。


    "那時候,你就變成了和它們一樣的東西,也就是……喪屍。"


    嗯,看樣子和我一樣啊,都變成了……


    "等等!你說什麽?"


    葉禹堯隻感覺自己的大腦"轟"的一下,完全不顧生人之間的禮貌問題,直接衝到了他的麵前,揪著他的衣服吼道。因為身高的緣故,她隻能將對方拉到自己麵前,而不像過去一樣可以提過來,但這時候的她根本就來不及在意這種事情。


    葉禹堯的臉一下子貼的這麽近,連對方的呼吸都感受的到,而且一股淡淡的幽香還從她的衣領裏飄了過來,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說的話也是結結巴巴的:


    "就……就……就是變成了……變成了喪屍啊……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但你不用這麽誇張吧……"


    不不不不不不!這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說謊!該死!該死!該死!


    "你在騙我!"


    "沒……沒有啊!我……我說的是真的啊!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騙你!可是……可是……"


    他越來越說不下去,似乎對於這個事實,他也想逃避。


    葉禹堯很想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一些端倪,但她失望了,那個人一點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說……他說的是真的?


    該死,你為什麽就這麽輕易的就相信他?他一定是在說謊,發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情自己還不清楚嗎?


    但……他為什麽要騙我呢?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嗎?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葉禹堯鬆開了他的衣襟,臉色變得無比蒼白,薄薄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她一個勁地往後退,嘴裏喃喃自語。


    看著她這幅無助的模樣,那人也心疼極了,但這也沒辦法,她遲早要知道的。


    如果……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被咬到的……就會變成喪屍……


    葉禹堯的腦海裏浮現起那一張張腐爛的臉。


    可為什麽……為什麽……


    葉禹堯看著自己白嫩的小手,心裏止不住的恐慌。


    我到底……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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