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中,葉軒搬了個凳子,樂嗬嗬的坐著,看著那一群被他揍倒在地的軍人。


    很快,又有一堆人朝著這裏圍了過來。


    領頭的人就是喪彪。


    喪彪生的虎背熊腰,一雙手臂粗的給女人腿似的。


    臉上橫著一條刀疤,那雙眼睛頗為深邃,閃露著邪惡的冷光。


    起初,喪彪一直跟在許榮耀身邊,後來犯事進了局子,蹲了五六年。


    再出來以後,物是人非,許榮耀索性就讓喪彪管理都市麗人這一塊。


    這裏油水不多,一年就撈個三四百萬。


    喪彪心中雖不滿,卻也不敢向許榮耀提條件。


    喪彪太了解許榮耀了。


    許榮耀模樣俊秀,戴著眼鏡,長得斯斯文文,內心裏卻是十分地黑暗。


    玩女大學生、開賭場、販毒,甚至殺人。


    可以說,今時今日,許榮耀能做到北區老大這個位置,憑的就是過人的頭腦和強硬凶狠的手段。


    這次任務是喪彪出監獄後,許榮耀吩咐的第一個任務。接到任務,喪彪很振奮,這說明他還有機會回到許榮耀身邊,再次充當許榮耀左膀右臂。


    待在這裏的日子一點不熱血,讓他覺得很無聊。


    他自信他能很好地完成這次任務。帶著一百多個兄弟,就算是平了整個都市麗人,也不見得做不到。


    靠在柱子上,雙腿哆嗦發軟的陸天生,一見百十個混混朝著這邊走來,頓時一怔,隨即心中大喜。


    “草你媽的,老子這次非得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陸天生挺了挺胸膛,一掃臉上慘淡的神色,變得自信起來,冷冷地盯著葉軒,狠聲說道:“弄死你個狗比!”


    “嘩啦啦”一陣腳步聲,喪彪帶著百十個兄弟走到陸天生身邊。


    喪彪認識陸天生,上前衝著陸天生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道:“陸哥,咋回事?”


    “喪彪,就是這個狗比,打了我弟弟,還他媽想打我。”陸天生狠聲一笑,眼底抹過幾絲狠意,指著穿著拖鞋和大褲衩,正樂嗬嗬發笑的葉軒說道。


    “陸哥,這都小事一件。”


    喪彪冷笑了幾聲,沒想到,這次任務竟這麽簡單。


    對方隻有一個人。


    自己帶了一百多個兄弟,就算一人一口吐沫,也足以將對方給淹死了。


    “陸哥,打殘還是弄死?”


    喪彪冷冷地掃了一眼葉軒,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並沒在意,詢問道。


    “廢了他!我要他下輩子都在床上度過。”


    陸天生爆笑了幾聲,許榮耀的權勢,他很清楚,廢掉一個人對許榮耀而言,隻是像吃飯那樣平淡無奇的事情。


    “好。”


    喪彪點頭,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玩刀的小弟上前。


    那手持一把水果刀的青年,陰森地冷笑著,額頭前,染著一撮黃毛,穿著的牛仔褲破開兩三個洞,斜長的劉海走的明顯是“葬愛家族”的殺馬特路線。


    葉軒坐在凳子上,麵帶微笑,由始至終,不曾說過半句話。


    因為這一次,他隻想靜靜地看著別人裝逼。


    總是自己一個人裝逼,根本沒什麽意思。


    葉軒自信,真要比起裝逼,他稱第二,世間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爐火純青的裝逼技巧,讓葉軒懂得了,什麽時候應該低調,什麽時候又該高調。


    對麵來了一百多個人。


    真打起來,葉軒一分鍾內,就可以全部搞定。


    但這樣做,卻是會喪失裝逼的樂趣。


    葉軒不喜歡這樣。


    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低調的裝逼,才是最好的,一種淡淡地裝逼氣息,能讓對方經曆什麽叫做絕望。


    裝逼是一門哲學,而葉軒深諳其中精髓。


    葉軒冷冷地看著那殺馬特青年,笑說道:“能動手就別再嗶嗶,刀子給你,請開始你的表演。”


    “草!”


    那青年憤怒,玩弄著手中小刀,冷笑一聲,衝著葉軒一刀劈了過去。


    刀鋒銳利,破空而至。


    然後……


    那刀子就被葉軒用兩根手指夾住了。


    葉軒兩指並緊,猛地一擰,隻聽“咯嘣”一聲,青年手中刀子,直接斷成兩半。


    “怎麽?就這點能耐?”


    葉軒笑了笑,揚手就是一個嘴巴子,反抽在那青年臉上。


    青年原地轉了個圈,整張臉紅腫脹開,牙齒直接脫落三顆,滿嘴是血,樣子特別淒慘。


    “喪彪,這才幾年不見,真沒想到,你帶人裝逼,都能裝到我身上來。”葉軒緩緩地站起身來,半眯著眼閃露出幾道寒冷的光芒,逼視著魁梧大漢喪彪,壓低了聲音,冷聲說道。


    “嗯?”


    喪彪遲疑了一會,頓時反應過來。


    整個人直接震驚到了極點。


    這尼瑪可是那位爺!


    喪彪渾身戰栗,雙腿打顫,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趕緊上前,低著頭站在葉軒身前,悶著氣,顫悠悠地說道:“軒爺,您什麽時候來的江北市呀?”


    “前兩天。”


    葉軒淡淡地笑著,那雙眼睛很是深邃,冰冷的眸光落在喪彪身上,讓喪彪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喪彪身後幾十個小弟,頓時懵了。


    這尼瑪不按套路出牌呀!


    彪哥不是來教訓這家夥的嗎?


    怎麽直接給人低聲下氣的叫爺了呢?


    “彪哥,你不會是認錯……”


    沒等身後那小弟說完話,喪彪回過身,就是一巴掌扇在那人臉上。


    “這他媽是軒爺,我怎麽可能會認錯?”喪彪眼睛怒睜著,怒吼道。


    “怎麽,喪彪,知道要打的人是我,就沒什麽感想嗎?”


    葉軒笑著拍了拍喪彪的肩膀,冷笑了幾聲,詢問道。


    喪彪整個人臉色慘白,有些恍惚,肢體在不斷地哆嗦著,再承受不住那種來自生命的壓迫,直接跪倒在地,哭喊道:“軒爺,我知道錯了。”


    “錯?你哪裏錯了?”


    葉軒嗬嗬一笑,臉色黯淡的看向喪彪身後一臉震驚的陸天生,笑說道:“怎麽喪彪,那不是你陸哥嗎?你怎麽不聽你陸哥的話,把我廢了呀?”


    “軒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喪彪碩大身軀跪在地上,這一幕場景極為震撼。


    喪彪一邊不斷地抽著嘴巴子,一邊不斷地磕著頭,喊道:“軒爺,我知錯了。”


    身後小弟,簡直震驚地無法言語。


    這可是他們的大哥。


    曾經捅過人,進過局子,蹲過監獄,號稱天不怕地不怕,不可一世的喪彪呀!


    如今,竟然像條哈巴狗一樣,跪在別人腳下,哭喊道“知錯了”。


    這尼瑪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軒爺,又是怎樣的一位人物?


    “行了,我不怪你。”


    葉軒無奈地聳了聳肩,笑說道。


    古語有雲,人怕出名。對葉軒而言,卻是人怕太帥。


    “軒爺,這都是許榮耀指使我來做的。”喪彪顫抖著站起身來,哆嗦著嘴唇說道。


    “許榮耀?”


    葉軒一愣,眯著眼問道:“你是說當初那個給我端茶送水的家夥?”


    “就是那個許榮耀。”喪彪頓時心中一驚,他知道在許榮耀成為北區老大之前,曾給一個大人物端過茶送過水,卻不曾想就是眼前這位爺。


    “嗬嗬。”


    葉軒不禁笑了笑,說道:“你以後就別跟著許榮耀那家夥了。那家夥,還真以為自己是榮耀王者,整天弄得給真的一樣。過幾天,等我有時間,我就去找他,和他談一談北區和西區合並的事情。”


    “和西區合並?”


    喪彪疑惑,旋即,臉上浮現一抹震驚的神色。


    “軒爺,東區陳生涯那個事也是你搞得?”喪彪眼睛瞪的滾圓,有些不敢相信,震驚的問道。


    “嗯。”


    葉軒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又道:“你幫我把這群當兵的家夥給送進醫院。”


    “是。”


    喪彪趕緊點頭,不敢猶豫。


    有關於葉軒的輝煌曆史,他喪彪聽過太多,也親眼見過太多。


    一刀獨霸江北,誰敢與之爭鋒。


    隻憑這一點,就是他喪彪一輩子都學不來、做不到的。


    當年,江北有葉軒在的時候,地下王者永遠隻有一位。


    那便是葉軒!


    “對了,幫我打斷那什麽狗屁陸哥一條腿,給他長點教訓。”


    葉軒冷笑道,隨即,拿起扔在地上的警棍,整理了一下保安服,朝著都市麗人走去。


    “是。”


    喪彪振奮的點頭,直接拿過甩棍,給陸天生右腿一棍,隻聽“咯嘣”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陸天生應聲倒地,痛苦地叫喊了起來。


    “媽的,連軒爺都不認識,居然還好意思在江北市混?真幾把丟人!”喪彪冷冷地笑了幾聲,看著前麵穿著大褲衩,一身王者風範的男人,心底不禁充滿了敬佩之意。


    而喪彪帶來的小弟,全都愣住了神。


    一連串發生的事情打蒙了他們的頭腦。


    彪哥就這麽背叛許榮耀了?


    說好的跟著許榮耀很多年的呢!


    說好的對許榮耀忠心耿耿的呢!


    說好的比親兄弟還親呢?


    好吧!


    當人在麵臨著絕對正確的選擇時,就會發現之前發的誓,全都是過去不經意之間放的屁。


    “嘟”的一聲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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