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元眼中駭然,沒想到自己這個未見麵的師兄,竟然如此凶殘,達到了百人斬的程度,簡直無法想象,這可是在和平現代社會啊。


    “師兄,邢敖師兄殺了那麽多人,為什麽會……”


    “為什麽會活著?”韓銘說出了李慶元的問題,“因為他殺的都是些該殺的人,因為他的武力足夠強悍,因為金胖子出麵,把他保了下來,並出資打造了這個船上監獄。”


    李慶元默然,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更沒想的這裏麵還有金胖子的事情。


    “我們走吧,上去見見師兄。”韓銘說著帶他來到船前。


    貨船就停在岸邊,船上的人見到韓銘,在上麵打聲招呼,就放下了踏板。這裏看起來很平常,但李慶元卻發現好幾處傳來目光,顯然都有人暗中守衛,警惕心很高。


    “這些人都是警隊裏的精英,抽出三十人過來輪流守衛,每個月都有固定的時間,如果選擇加班,會有額外酬薪。”韓銘說著,抬腿上船,李慶元跟在他後麵。


    一人穿著白色襯衫,牛仔褲走過來和韓銘行了個禮,隨後帶著韓銘走進船艙。通過重重過道,李慶元見到很多鐵籠,鐵柵欄。


    他還看到,兩人一組的人,拿著短棍,別著對講機,腰上掛著手槍,在船上到處巡邏,目光若有如無的看向韓銘兩人。


    “韓隊長,又來了?”一人說著,在鐵柵欄裏麵打開了鎖。


    “老方,我師兄情況怎麽樣?”韓銘道。


    “還是老樣子,每天在裏麵練拳,有時嚎啕大叫,不過我們遞進去的書籍,他倒是沒有在撕爛。”老方說著打開鐵門帶著兩人進去。


    李慶元默默的跟在韓銘師兄的背後,聽著兩人的對話。


    這七年裏,邢敖師兄似乎瘋魔依舊,練武成癡,哪怕他關在鐵牢裏,他也依舊練拳不綴。隻是性情大變,時而清醒,可以和人交談,時而瘋狂大叫,不僅不認人,還打人,或者捶打鐵牢。


    邢敖師兄就在這種半醒半癡的狀態度過了七年的時間。


    通過了三道鐵門,在老方的帶領下,兩人停在了門口。


    “老規矩,上麵說話,別碰任何東西。”老方說道。


    “放心,規矩我懂,有我看著,不會有事的。”韓銘笑道。


    “那你們談,注意時間。”老夫笑了笑,反身離開。


    “我們走!”韓銘帶著李慶元上了右邊的樓梯。


    李慶元上了樓梯,這才發現自己眼前的鐵牢大的很,足有兩百多平米,高有兩丈。上樓後,除了鐵欄杆,就是幾張椅子,對麵則是一個巨大的玻璃,透過玻璃可以看見裏麵的人影。


    韓銘走上前,在玻璃牆上按了一個按鈕,開口道,“師兄,我來看你了,這幾天過的怎麽樣?”


    李慶元走上前,好奇的看著裏麵的一切。


    鐵牢空曠,除了被子之外,還有一個馬桶,屋頂有水管,水直接從上麵流下去。一切都做的小心翼翼,生怕裏麵的人有機可乘。


    裏麵光線昏暗,一個蓬頭垢麵的人盤腿坐在燈光下,看不清臉,隻是身材很高大,露出了的手臂很粗壯,青筋暴露。


    “師兄,我給你帶來了咱們的小師弟,讓他過來見見你。”韓銘見他不說話,也沒在意,自顧說道,“這是師傅收的關門弟子,以後就不收了,頂多給些小孩子打打基礎,不交真東西。”


    “說起來,咱們這個小師弟,本事比所有師兄都強,就算是師兄你,年輕的時候恐怕也比不了。”韓銘坐在椅子上,道,“他才拜師三個月吧,如今已經達到了你當年的程度,之前他可沒學過東西,你說這是不是妖孽?”


    這樣真的好麽?


    李慶元看著韓銘當著師兄的麵誇自己,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呢。什麽身體條件好,悟性高,都是騙人的,真正讓他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成長到這個地步,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是係統的功勞啊。


    韓銘可沒注意他的不自在,嘴裏依舊,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從李慶元在俱樂部殺人開始,然後獨自挑了日本空手道武館,殺日本宗師,一直到夜闖飛翔會所都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一代新人換舊人,師兄,咱們的小師弟這麽強,你有什麽感想?還有稱霸武林的想法麽?”韓銘道。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一道略帶嘶啞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自然是真的,”韓銘微笑的看著他,“其實這一切都是師弟自學成才,師傅隻教導了一個月,他的能力就超過了當年的我們。最近,師傅還準備邀請武林同道,讓他出師呢。”


    李慶元聞言嘴角張了張,他卻是第一次聽見這個消息。


    鐵鏈觸地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李慶元這時才發現邢敖師兄的雙腳被粗大的鐵鏈鎖住。邢敖站立起來,一股凶蠻殘暴的氣息就從他身上冒了出來,雙眼看著韓銘的方向。


    他怕是有一米九五,渾身壯碩,肌肉分明,似乎沒有一絲贅肉。雖然蓬頭垢麵,但眼睛非常有神,甚至換做旁人過來都不敢與之對視。


    “邢敖師兄,師弟李慶元拜見!”李慶元走近,一拱手道。


    “模樣還不錯,真的有小銘說的那樣厲害麽?”邢敖問道,“今年多少歲?做什麽的?”


    “師弟今年虛歲二十,江州師範大學學生。”李慶元回答道。


    “還是個學生,虛歲二十,就是十九了。”邢敖忽然一笑,“沒想到咱們這一支,還出了個了不得的苗子。”


    “師兄誇獎,不及師兄萬分。”李慶元道。


    “說話這麽酸幹什麽?”邢敖麵色冷峻,眼中多了一絲不喜。


    “師兄給人壓力太大,不酸點,正常麽?”韓銘在一旁說道,“咱們這一脈,自師兄這裏起算是在武林中出名了,卻也開始落敗了,如今門下各大弟子散的散,失蹤的失蹤,每年回來見師父的,寥寥無幾。”


    “各人有各人的緣分,小銘子,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吧。痛快些!”邢敖皺著眉頭道,“別把錯誤都歸結我身上,他們良心被狗吃了,我還能幫他們挖出來不成?”


    “師兄說的不錯,他們的確是沒了良心,就是不知道師兄的良心還在不在?”韓銘站起來道,“這次我帶師弟過來,就是想讓師兄指點他幾下,完成師傅的心願。”


    李慶元麵色古怪的看著韓銘,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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