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飯之後,整個陸府都籠罩在節日的歡慶氣氛當中。


    在陸梧喝了些酒的情況下,陸青辭又從他這裏套走了一些“促銷”手段。


    比如說贈送打折券,實行消費積分,然後酒水限免之類的。


    如獲至寶的陸青辭年初一就開始逐步實施。


    這也就導致了陸家在南城、西城和東城的三座食樓皆人氣暴漲。


    年初八。


    陸忠開始提著禮物拜訪北城官員。


    在陸梧天人身份以及陸忠本身武道三境實力的雙重加持下,那些官員也並沒有因為他家仆的身份,將他拒之門外。


    這場拜訪一直從年初八走到了正月十三。


    正月十四,老管家親自來到了陸梧的閣樓,向他匯報近日的花銷。


    “劉郡守那邊送了五千銀元。”


    “工造司那邊一共送出了七千銀元。”


    “巡城營……”


    ……


    陸梧手裏握著魚竿,坐在湖畔涼亭裏,一邊釣魚,一邊聽著。


    單是這五日下來,就花費了兩萬多銀元。


    這個世界的銀元購買力並不低,不含糊的說,這都足夠在城裏修一棟宅院了。


    不過陸梧對此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


    最初的時候,他以為修仙需要花費很多銀錢購買各種靈藥寶材。


    然而修煉至如今,他已經明白,錢財對於他的修行幾乎沒有任何幫助。


    這個世界沒有了妖獸,也沒有了靈藥,連修仙者也不曾見到,他所需要的東西,有錢也買不到。


    匯報完,陸忠又說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並且委婉地向陸梧請示,是否可以向郡城以外的城池拓展生意。


    對此,陸梧給的答案是:


    “不著急,過幾年再說。”


    此時的陸家影響力還不夠,再等等,等過幾年陸青庭在武道第三境站穩後,再談發展。


    他最近幾年想要安心修煉,整個陸家好好貓在楊昌郡這一畝三分地裏,別出去搞事。


    “是,老奴明白了。”


    “嗯,忠伯還有什麽事嗎?”


    陸梧提起魚竿,一邊給魚鉤掛餌,一邊問道。


    “沒有了,老奴告退,不打擾老爺釣魚!”


    說完,陸忠拱手退出了涼亭,才轉身大步離去。


    伺候在一旁的阿秀打了個嗬欠。


    陸梧將魚鉤重新丟回了水裏,


    “不用在這裏守著我,去休息吧。”


    阿秀搖了搖頭,


    “奴婢要是走了,老爺忽然有事,都沒個吩咐的人手。”


    陸梧笑了笑,就由著她了。


    ……


    翌日是十五。


    記得去年十五上元夜,郡城來了一位名叫謝不倍的女子,從書院流露出半闕詞句,連阿秀看了都格外的仰慕。


    今年的十五就顯得沒那麽熱鬧了,至少在文壇這塊明顯要冷清不少。


    上元夜後玲瓏山書院也就流出一首名叫《上元觀燈有感》的詩,作者是隔壁吳府的二小姐,這讓她一時間成為整個郡學炙手可熱的“明星”。


    陸梧看了那首詩,嗯……他不敢說好,也不敢說不好,因為他不懂。


    如果硬要按照當年高考解題的模式來作答,他能給的評價大概就是:欲上層樓。


    ……


    正月十八。


    年味逐漸散去,陸府又重新恢複了以往的狀態。


    陸梧一早就留書離開了陸府,飛入了玲瓏山中。


    他打算閉一次長關,至於留書的原因,一個是讓陸府的人知道自己去向,有事了能夠找到自己,再一個就是……為呂遠雉留的。


    當初他們在西漠就約定好了,等右右的修行穩定後,她就會過來幫助陸梧尋找天人白祈的化道之地。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轉眼兩個月便過去了。


    料峭的寒意已經消失,山間樹林開始抽出了嫩芽。


    陸梧每日打坐修行,偶爾練練術法,氣海穴中的真元將近翻了一倍。


    果然,在現如今這個階段,苦修積累才是王道。


    這日,陽光明媚,微風和煦。


    陸梧駕著雲氣,浮在碧藍的湖泊上空,伏身埋頭鑽研著“金劍”的改進。


    天邊一道豐腴貴氣的身影出現。


    她踩著一隻葫蘆,快速飛掠而來,身上羅裙微微飄動,如藍色旌旗。


    一道漣漪在湖麵蕩漾開來,是陸梧散布出去的真元被觸動。


    於是他立即停下了“金劍”的研究,抬目看去。


    是寶葫洞天的天君呂遠雉。


    陸梧笑著收起雲案上的筆墨紙硯,轉而取出火爐茶具。


    很快踩著寶葫蘆的呂遠雉便來到了陸梧的跟前。


    再次看到陸梧坐下漂浮在水麵上空的雲氣,眼中隱隱有著幾分歆羨,


    “陸天人這雲倒是極為不錯的。”


    她玉足邁出,從寶葫蘆走到雲氣上,然後抬手一招,將縮小的寶葫蘆掛在腰間。


    陸梧笑著說了聲“呂天君謬讚了”,並同時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這次見麵,她不再叫他陸公子,而陸梧自然也就換上了更加正式的“天君”稱呼。


    倒不是說雙方關係生疏了,而是側麵說明她代表寶葫洞天,接納了陸梧天人的身份。


    之後的時間,兩人喝茶聊天。


    陸梧這邊大致問了一些關於右右的修行情況。


    呂遠雉則問了他一些酆縣的事情。


    陸梧見她主動將話題引到了這一方麵,於是就順水推舟,將白祈的事情一同講述了出來,隻是隱瞞了他與白祈換法的事情。


    “哎!”


    聽了白祈的遭遇,呂遠雉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她與白祈的已故的師父同輩,白祈早年的事跡她也聽過,可是後麵的遭遇卻令人唏噓。


    一個本來被人寄予厚望的天才,卻數十年如一日困頓於天人之境無法突破,最終化道身死。


    果然,天人之道,哪怕是不是天才,也沒人敢保證就一定能突破天君。


    “陸天人,咱們何時去找白祈天人的化道之地?”


    “明日吧。”


    今日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對此呂遠雉自然是沒什麽意見的,畢竟要尋白祈化道之地的是陸梧。


    陸梧都不急,她急什麽?!


    之後,陸梧便將呂遠雉領回了陸府,然後又吩咐下人在東城陸家酒樓的頂樓擺席。


    他要宴請呂遠雉。


    呂遠雉對於吃這方麵並不在意,但也沒有推卻陸梧的盛情。


    然而,他這邊突然包場的行為,讓一些書院學子,特別是今年春試考中了州學的學子,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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