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26度的清涼夏日,再配上一盒美滋滋的冰淇淋,這基本上就是“快樂”二字的最完美詮釋了。


    李哲坐在空調底下,拿著根小木棒,一口接一口的挖著雪糕吃,一旁的林悠悠從眼饞看到心煩,最終憤然起身,在書櫃裏翻找東西,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雖然兩人互換了房間,但主臥裏還是留有不少李哲的痕跡,比如書櫃裏滿滿當當的書,又比如那一筐雜物。


    他當時是拿這書櫃當半個儲物櫃用的,有些不太常用的小雜物就跟著這些書一起留在了這裏。林悠悠翻了翻,有兩個未拆封的手辦,有拆解完之後沒有裝回去的九連環,有兩個魔方,還有象棋和撲克牌。


    百無聊賴的她就拿了個三階魔方出來搗鼓,李哲聽著身後的轉動聲,扭頭望她:“你會玩魔方嗎?”


    “這有什麽不會的。”小妮子哼了一聲,將下巴揚的高高的:“這就給你複原一個,看好啊,讓我先把它打亂——”


    李哲點點頭,饒有興趣地望著她。


    通常來說,玩魔方的人有三種,第一種就是各種公式了然於心的,他們的複原速度很快,甚至比很多人打亂都快。


    第二種是比較生疏的,他們不上不下,會玩但不熟練,複原的思維比較定式,也比較慢。


    最後一種就是不會玩的,純粹瞎鼓搗。


    林悠悠就不一樣了,這妮子簡直是魔方界的一股泥石流——她連打亂的速度都很慢。


    隻見她一臉認真的將魔方一步一步打亂,小嘴還不斷張合著念念有詞。


    那嚴肅又可愛的模樣,讓李哲感覺甚是好玩,在一旁撐著腦袋看戲,不去幹擾她記步驟。


    半晌,魔方大師林小悠終於成功的將魔方“打亂”好了,清了清嗓子,瞅了李哲一眼,高聲道:“我要開始了!”


    “嗯。”李哲點點頭:“這位選手,請開始你的表演。”


    林悠悠無招勝有招,沒有公式、沒有套路,而是使出了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原模原樣回朔大法。


    雖然很慢,但卻很有自信,一步接一步的複刻她剛才打亂時的步驟。


    然後轉著轉著,隱約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前兩步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有些亂了?


    不行不行,倒回去……完了,更亂了。


    心裏一慌,小腦袋裏的記憶頓時又模湖了幾分,手裏的動作也徹底扭曲了起來。


    幾番下來,望著色彩越來越繽紛的魔方,氣的她直接往床上一丟,哼道:“轉好了。”


    李哲盯著看了半晌,甕聲道:“我以為你隻是把我當色盲,結果你把我當白癡……”


    “……複原它太膚淺了,我這是藝術創作,懂不懂?藝術。”


    支吾兩聲,林悠悠翻著麵,開始講解她的藝術:“你看,這個……這個是一條小魚,魚頭魚身魚尾巴,這個是……坦克!這個是大魚,還有十字架……”


    講著講著,她也有些編不下去了,看著一旁不停憋笑的臭男人,慍怒道:“你笑什麽?那你來!你來複原。”


    “那就我來。”


    李哲接過魔方,三下五除二就給它六麵複原了,林悠悠哼了哼,很不服氣:“我剛才都已經複原到一半了,它一點也不亂。”


    “那你重新打亂它。”


    林悠悠接過魔方劈裏啪啦一頓亂扭,全然沒有先前慢吞吞的架勢,李哲默默看了下時間,她都快擰兩分鍾了……


    “感覺差不多了。”


    “不行!還不夠亂!”


    一把拍開他的手,林悠悠手速驚人,轉的飛起,又繼續擰了半分鍾後,才皺著眉頭把手裏的魔方交了出去——還是感覺不夠亂!


    李哲兩隻手捏著魔方,修長的指頭上下翻飛:“其實不管你怎麽打亂,在我眼裏都是一樣的,沒什麽實質性的區別。”


    林悠悠撇著嘴巴不太相信,但是看著他手裏一層兩層、顏色快速統一的魔方,又有些不得不信,終是泄了氣。


    沒辦法,她還是沒法做到像李哲那樣嘴硬。


    “為什麽?”


    “唔……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可能是因為有公式?”


    “公式?”林悠悠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這個詞語之後,她突然就感覺魔方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神奇了。


    “嗯,有點像是在做數學題,所以我沒法告訴你為什麽,就比如你問我為什麽一加一等於二,我會計算,但我說不出為什麽,因為我從小就是這麽學的,隻是在按照公式複原它罷了。”


    嘁了一聲,林悠悠麵露鄙夷,這個曾經深不可測高高在上的魔方,突然就被她打落凡塵,感覺一點也不酷了。


    這感覺就跟看魔術似的,看的時候覺得特別特別的神奇,讚歎著這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師。


    可一旦被解密了,就覺得不過如此,甚至再去回看時,也會覺得漏洞百出。切實的詮釋了什麽叫“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沒意思,我們來下象棋吧。”


    “你還會下象棋?”


    “會一點點。”


    “那也行,我們旗鼓相當。”李哲點點頭,把那一盒象棋取了出來,開始擺陣:“我也隻會一點點。”


    林悠悠執紅,李哲執黑,小妮子開局一個當頭炮,經典。


    李哲並沒有駕馬去防守,而是直接用炮抽掉了對方的一匹馬,然後又把炮挪回了原位。


    林悠悠被他的操作弄得有些懵,看著自己被吃掉的馬,又看了看他一動不動的炮:“你這個炮為什麽還拿回去了?”


    “我這是小炮,殺人刷新w。”


    “……”


    從沒見過如此操作的林悠悠目瞪口呆,剛準備發作,突然靈機一動,如法製炮,把他的中兵吃了,然後也把自己的炮給挪了回去:“將軍!絕殺。”


    “怎麽絕殺了?”


    “你這老將都沒地方跑了!”


    李哲低頭望了望,自己的士和象都在原位,老將被這當頭炮將住,確實是動彈不得。


    不過這在兵法鬼才麵前都不叫事兒。


    林悠悠眼睜睜的看著他用自己的將吃掉了自己的士:“你為什麽還能吃自己的棋?”


    “我這叫反補,dota聽過沒?算了,你這個擼狗不懂。”


    “……”林悠悠氣極反笑,在弄清了他的套路後也開始亂來。


    “那我這匹馬是赤兔,日行千裏。”


    “我這車是五菱宏光,能飄移。”


    “……我這是超級兵!”


    “我老將出巢,禦駕親征。”


    “順手牽羊!”


    “無懈可擊。”


    “……”


    兩人你來我往,殺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最終誰也奈何不了誰,隻能被迫和棋。


    ……


    棋下完,雪糕也吃的差不多了,李哲嘬著小木棒,跟叼著根香煙似的,開始靜下心來認真工作,林悠悠收拾一番,也開始剪自己的視頻。


    剪著剪著,就有些犯困了,思來想去,她覺得這應該是自己趴在床上的原因。


    如果她像李哲那樣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就一定不會困了。


    既然找到了理由,那就可以正當且合理的摸魚了,林悠悠躺在床上,晃著小腳丫子開始刷視頻。


    過了一會兒後,又忍不住把目光挪到了李哲身上。


    不行,好罪惡。


    這人工作的這麽認真,自己卻在摸魚,如此強烈的對比讓她感覺到很慚愧,很內疚。


    現在是溫度高了呆在臥室,先前兩個人一起擠在沙發上時,這家夥碼著碼著,就會過來扒拉兩下她的腿,一來二去兩個人就開始一起摸魚,玩玩遊戲也好、刷刷視頻也罷,美其名曰“勞逸結合”。


    但現在隻有她自己一個人摸魚,這感覺就很不舒坦。


    想著想著,小妮子突然起身,去餐廳搬了一個椅子回來,放在了李哲邊上。


    聽著她搬來搬去的動靜,李哲微微側頭,目光卻仍舊在盯著屏幕,隻是快速地瞄了一眼:“怎麽,你要坐我邊上嗎?”


    說著,他將自己的電腦往旁邊移了移,試圖給她留出一點空餘桌麵來,但是這桌子實在太小,如果兩個人硬擠在一起的話,或許連敲鍵盤的手都沒法伸展的很自然。


    “你站起來,換這個椅子。”


    林悠悠沒回應他,隻是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換張椅子坐。


    “咋了?你要坐這個嗎?”


    “你換就是了!”


    起身換了個椅子,李哲挪了挪位置,才剛調整好姿勢,發現林悠悠也並沒有去坐那張人體工學椅,而是將腿一抬,直接跨坐在了自己身上,像個小樹袋熊似的抱著自己。


    軟趴趴、懶洋洋。


    兩人麵對麵貼在一起,李哲望著那個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腦袋,用下巴稍稍蹭了蹭:“怎麽了?”


    “那椅子有扶手,太礙事了。”


    餐廳的椅子很簡單,兩邊沒有扶手,不會影響她這樣跨坐。


    李哲聞言輕笑兩聲,抬手在她順滑的長發上輕撫而過:“我的意思是,你怎麽突然跑我身上坐著?”


    “因為我想要抱抱。”少女的聲音近乎撒嬌,讓人難招架。


    “好的,抱抱。”


    在小悠的背上輕輕拍著,李哲兩手環了上去,享受著緊緊相擁的快樂:“你視頻都剪完了嗎?”


    《逆天邪神》


    “不想剪。”


    林悠悠閉著眸子,聲音如她此刻的姿勢一般懶散:“我想你陪我玩……我們打撲克牌吧,或者去下路雙排,我給你打輔助。”


    “我還得工作呢,等我先把這章寫完。你先自己一個人玩會兒?”


    林悠悠仰著腦袋索了一個吻,然後又重新埋了下去,李哲甚至聽到了她一聲輕輕地歎息:“感覺你最近都好勤奮,我一個人摸魚的話,就特別的罪惡。”


    “沒事啊,你摸魚好了,我養你。”


    摟著她輕聲安慰幾句,李哲很理解她現在這種狀態,畢竟她還沒徹底習慣這樣高強度的內容輸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高產後,很容易進入倦怠期,這也是絕大部分自由職業者都會出現的毛病。


    畢竟他們是奔著自由來的,結果入坑之後才發現一點也不自由。


    “不要,那樣會變成小廢物的,我要和你一起進步。”


    “你現在明明在拉我下水,一起摸魚。”


    “哼。”


    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李哲一邊抱著自家女朋友軟乎乎的身子,一邊敲著鍵盤,分心去工作。


    過了一會兒,在她屁股上輕輕拍了拍:“你這樣坐著累不累?要不我們去沙發上坐著。”


    “不要,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少度?客廳都快成烤爐了。我們好不容易才把這房間的溫度打下來,再出去豈不是白白浪費。”


    “那我們去床上?”


    “……不要。”


    “為什麽?”


    林悠悠也動了動身子,換了個更舒服、更貼合的姿勢抱著,兩隻手環著他的脖子,埋頭打盹兒:“沒有為什麽,就是不要。”


    李哲思索一番,沉吟道:“反正都是抱著,其實在這裏和在床上沒啥區別,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是啊,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能有啥區別?


    被他繞進去了好一會兒,林悠悠這才眉頭一蹙,反駁道:“那你在浴室裏可以脫衣服,你在這裏……”


    “在這裏我也可以脫。”


    “……不準脫!”


    拿這個變態有些沒辦法,林悠悠氣的咬了他一口:“反正不一樣的地點,事情性質就是不一樣的,不然怎麽有句話叫‘注意場合’?”


    見她說的振振有詞,李哲不由得感歎,這小腦瓜子怎麽突然就變靈光了,沒那麽好湖弄了。


    “我們隻是單純的抱抱,不會變性質的,而且你這不是來姨媽了麽,還用擔心什麽?”


    小妮子這次沒再直麵拒絕,隻是咬著耳朵小聲呢喃:“我會害羞。”


    熱呼呼的氣吐在耳垂上,像是在心窩上吹了一下。


    李哲呼吸陡然粗重,甚至連聽她說話的心思都沒了:“我還在工作呢,你不要隨便亂動。”


    “我哪裏亂動了?”


    “你知不知道,人的耳朵也是一個很敏感的地方。”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自己的耳垂被含住輕輕舔了一下,癢呼呼的直擊靈魂,讓他忍不住打了個顫。


    抱緊,起身,丟床上,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今天兄弟們要是看不到更新,你得負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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