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嗓子都喊啞了。不愧是遠近聞名的‘猛鬼陰陽路’，嚇得我一身冷汗。不過真刺激。小妍兒喜歡剛剛的遊戲電影嗎？”白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抱著脖頸，滿臉回味的說道。
“嗯。”妍兒臉上還帶有興奮呼喊過後的紅暈，聞言點了點頭，情緒高漲。
此時鄭鳴、白菟還有妍兒三人，正順著洶湧的人潮，走出娛樂城大門。
他們剛剛玩完白菟口中的“猛鬼陰陽路”。這是一種類似於選擇類互動式敘事遊戲與5d電影結合的產物。觀眾會在儀器的引導下，陷入仿佛真是幻境一般的場景，以第一人稱的視角體驗電影世界。而且根據選擇，會呈現出細微的不同。體會不一樣的電影細節。當然大致走向和結局是注定的。
說話間三人走出了門外，走進了繁華的大街。燈紅酒綠的霓虹燈閃爍，半空中各種全息投影和廣告不甘示弱的灑下各色繽紛絢麗的光芒。
在這些光芒的映照下，盛裝打扮的白菟和妍兒，仿佛仙女和仙子的組合，加上臉上還未徹底褪去的緋色潮紅，顯得分外的光耀照人。
與興致高昂的二人不同，默默跟在她們身旁的鄭鳴，則是臉色蒼白中帶著一抹淡青，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錢一般，臭著一張臉。
“鳴兒，你還好吧？臉色很差哦。你不會……”說話間白菟湊到了鄭鳴的身旁，抱起他的手臂，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調笑著說道：“是害怕了吧？真可愛。”
臉色奇差的鄭鳴仰頭躲開了白菟的手指，沒好氣的反駁道：“哈啊？我會害怕？為什麽我們要花錢，去體驗被人形醜八怪追殺的電影遊戲？碰又碰不到它們，反抗也沒用，隻能單方麵被攆的上躥下跳。我真是佩服你們的腦回路，為什麽要花錢體驗這種無力感。你們竟然還覺得有趣？”
“哦吼，你看。語速變得急促了吧？竟然長篇大論的解釋這麽多，是為了隱瞞害怕的事實嗎？真是可愛呢。”
眼見白菟一把抱住自己的肩膀，陰陽怪氣的壞笑，鄭鳴白中帶青的臉色，隱隱轉變成了烏黑，一抹紅暈更是從後頸爬上了雙耳。
“嘻嘻。”
似乎是覺得鄭鳴的反應有趣，連妍兒都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哈？就電影中那個鬼的破壞力，現實中讓我遇到，我用一隻手就能幹掉一個加強團。我會害怕？我是心疼財富點。”鄭鳴尤不服氣的狡辯道。
“還不承認。今天是我請妍兒第一次玩電影遊戲，順便帶上你的。又不是花你的財富點，你心疼什麽？”
“那我還真謝謝您嘞。下次麻煩這種‘好事’別叫我，我在旁邊看著也糟心。”
“你呀你呀。怎麽最近越來越財迷了？”
有說有笑間，突然白菟的腳步一頓。而注意到白菟落隊的鄭鳴和妍兒，也停下了腳步向她望去。
隻見她臉上那副沒心沒肺的壞笑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從來沒在鄭鳴二人之前表現過得莊重。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街角拐角處，兩個身穿黑色西裝套裝，外披風衣，帶著墨鏡的肌肉壯漢，迎麵大步走來。
“當自己是黑衣人嗎？”鄭鳴望著那兩個明顯與周邊行人畫風不同的壯漢，忍不住在心中腹誹了一句。
原本鄭鳴隻當是白菟被二人古怪的造型吸引，沒有太過在意。不過當兩個壯漢越走越近，他終於意識到對麵二人是奔著自己等人而來。
“菟兒姐，你認識他們？”他鄭鳴自然不可能與黑衣壯漢有所交集，加上白菟判若兩人的態度改變，故而有此一問。
“嗯，他們是來找我的。”白菟聲音略有些低沉的說道。
“需要我出麵阻攔嗎？”
聽到鄭鳴故作輕鬆的提問，白菟對他展顏一笑，緊接著用不正經的口吻說道：“鳴兒是在擔心姐姐嗎？好感動哦。不過放心，他們不是找我麻煩的。”
說話間，兩個黑衣壯漢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近前。
隻見他們仿佛機器人一般，動作整齊、棱角分明的躬身行了一個禮之後，對著白菟恭敬說道：“白小姐，白先生招您回去。“
令鄭鳴意外的是，白菟應對自然，舉止端莊而鄭重，仿佛一瞬間就從之前的野丫頭，變成了禮儀端正的貴族小姐。
隻見她同樣微微欠身回了一禮之後，慢條斯理的柔聲問道：“什麽事？”
“還是老生常談的有關您終身大事的問題。具體的之後在飛梭上詳談。現在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菟兒姐，沒什麽事吧？”看這架勢，鄭鳴腦海中第一個浮出的就是舊社會包辦婚姻，強娶強嫁的狗血劇情，於是他轉頭望向了白菟。
讓他沒想到的是，白菟本人的態度則是十分的淡然平靜，她對著兩個黑衣壯漢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之後，微笑著望向了鄭鳴。
“鳴兒，今天我有一些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找你和妍兒玩。”
“菟兒姐，真的沒事嗎？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透露的隱情？如果需要幫助你就直說。”
一旁默不作聲的打量鄭鳴的黑衣人，見鄭鳴陡然投射而來的銳利目光，神情一凜。不由自主的後退數步後，將手伸進了懷中。
見到二人的反應，鄭鳴雙眼微眯，臉上泛起了冷意。他的雙眸之中似乎有無數道細小的飛劍盤旋環繞，閃爍著道道寒芒，似乎下一刻就會破睛而出。
就在鄭鳴考慮著是不是要先下手為強之時，肩膀處猛然傳來柔軟的觸感。緊接著他就感受到白菟柔嫩的小手，觸摸到他的肩膀頸側，並且按壓的力道頗為用力。
“鳴，別鬧了。他們算是我的同事。”
聽到身後白菟嚴肅下來的語氣，鄭鳴茫然轉頭，正好與她明亮的星眸相遇。
靜靜注視了片刻，見白菟不似作假，意識到自己想多了的鄭鳴，平淡的應了一聲，退後了數步，將她讓了出來。
“哦。”
白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途徑他身旁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跟隨黑衣壯漢的腳步離去。
“鳴，白菟姐姐沒事吧？”妍兒走到了鄭鳴身側，抓住了他的衣襟，語氣中隱含著一絲擔憂。
眼見黑衣人帶著白菟走到遠處懸浮在地表的梭形飛行器之前，臨上車之前壓低墨鏡遙遙望向自己，鄭鳴保持著麵無表情，默默目送了飛梭承載著他們默默離去。
“鳴？”見鄭鳴沒有回話，妍兒再度輕喚了一聲。
“哦。既然她自己都說沒事應該是真的沒事吧。你還想玩什麽？我陪你玩。”
聽到鄭鳴的話，妍兒輕輕搖了搖小腦瓜，滿臉認真的說道：“鳴，你陪我走一走，看看街景就好。”
本來擔心剩下的財富點不足的鄭鳴，聞言微微一愣，緊接著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乖，妍兒真懂事。不過沒關係哦，想玩什麽，想吃什麽就直說，不需要特意跟我客氣的。我們可是家人哦。”
妍兒再度點了點頭，視線遊移了一瞬，緊接著將小手伸了出來，滿臉認真的說道：“那你牽著我。”
妍兒的視線雖然隻是遊移了一瞬，但鄭鳴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落處。那是一個被父母左右牽著，發出歡笑聲的男孩。年紀看起來比妍兒要小了一些，大約九十歲的樣子。
望著妍兒極力隱藏著不安和期待的小臉，鄭鳴蹲下身揉了揉她額前的空氣劉海，並為她理順了鬢角的那兩縷波浪卷發絲。
“就這也算要求？以後想要我牽了就直接伸出手，這點小事不用這麽鄭重其事的。”說著，他站起身，牢牢地抓住了妍兒的手。
就在二人牽手站在街角之時，天上漂浮著的全息投影猛然一邊，其中的廣告變換成了格鬥場的宣傳。
格鬥場標誌性的開場音樂和剪短介紹之後，裏麵頓時出現了類似宣傳一般的畫麵。
“接下來是的選手號稱死神。他原本身處於強級上位層次。因為每場對手無一生還而初顯聲明。後來更是在與凶級巔峰強者火狐的戰鬥中，硬生生擊碎了格鬥場防護罩，引發了巨大騷亂。
如今剛剛得到測評機構的評估，他被確認為了狂級的等級，並且破例成為了狂級下位的格鬥選手。
可以這麽說，自格鬥場建立以來，他有可能不是最年輕的，有可能不是最帥氣的，有可能不是最迅速晉升狂級的，但卻是最出乎人意料的。他就是我們今天向大家介紹的選手，帶著麵具的死神！
接下來是他曾經留下過的戰鬥片段。真可謂是電光火石之間立判生死，敬請期待……“
隨著慷慨激昂的介紹詞，占據著天空近百米方圓的投影迅速變幻，眨眼間就變成了鄭鳴之前經曆過的戰鬥。
從鄭鳴第一戰開始，一次一次的殺戮，在真假難辨的投影之下，再度呈現而出。
高超科技的支持下，生命的脆弱，戰鬥的殘酷，還有那有著妖異美感的血腥場景，盡數被還原在了行人的麵前。
“嘔~”
“這是什麽影像？野蠻！血腥！簡直就是禽獸。這既然是在星臨城發生的事情？還有文明可言嗎？”
“該死，放的都是一些什麽垃圾，孩子還在場呢。教壞了他怎麽辦？”
“怪不得被稱作死神，隻有交錯的名字，沒有交錯的外號。你們看他的眼神，冰冷的不似人類，看對手的眼光，仿佛就像是在看螻蟻。簡直就是在散播惡劣影響。”
……
隻一瞬間，街道就被謾罵和聲討填滿。
抬頭望著全息投影的鄭鳴，感受到手心中驟然加重的力道，這才意識到妍兒的存在。
他連忙低首看去，隻見妍兒低垂著頭，由於垂下的長發和陰影看不清具體表情。不過從對方輕輕顫抖的雙肩，還有緊緊捏成拳的左手，都能看出對方此時的不平靜。
想來小女孩可能是因為眼前的場景，記起了那個雨夜，還有當時沾滿雙手的鮮血。
“被血腥場麵嚇到了吧？不要多想，有我在呢。”一邊輕聲安慰著，鄭鳴第一次將妍兒抱了起來。
感受到妍兒將小臉埋在自己的肩膀處，漸漸平靜了下來。鄭鳴這才臉色鐵青的望向了天空和周圍越聚越多的行人。
這哪裏是宣傳，在這種鬧市之中放映這種血腥廝殺的影像，主使者其心可誅。
在和平秩序的星臨城中，這些遵紀守法的居民，何時見過斷肢橫飛，鮮血橫流的場景。
要知道這可是現實，不同於那些有著輕微“和諧”進入之前就被告之是虛假的遊戲。
從第一個看不慣血腥場景的人出聲開始，事情注定會朝著萬眾一心，抵製聲討的方向上發展。
誰都想自己看起來像是十全十美的好人。誰會希望內心中對於血腥和暴力的衝動，暴露於人前。
於是“善良”和“文明”的人們越發的神態激昂，他們仿佛像是遇到仇人一般情緒激動，怒不可遏的聲討著格鬥場的行為，畫麵中的選手。
最終在這些人的裹挾下，連一開始隻是有些不適，或者擔憂孩子的人們，也沒怒意感染，紛紛暴怒的將矛頭指向了畫麵中那個叫做“死神”的幸存者。
他們不清楚格鬥場的具體規則，對生死契的存在不甚了解，甚至就連星臨城的法律，他們都不明不白。
但他們覺得殺人償命，出人命就是錯的、不道德的、不合理的、違被星臨法的。
他們覺得自己的舉動是正義，他們站在道義的一方。
麵露譏諷的望了一陣，幾乎片刻功夫就亂象繽紛的街道，鄭鳴收回了目光。
他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曾經讀過的一本書。
由於時間久遠的關係，作者的名字，具體的內容都記不得了。
隻知道作者是一個法國社會心理學家、社會學家。這本書是他寫的挺有名的社會心理學書籍。
其中有一觀念十分應眼前的景像。
首先，群體中的個人會表現出明顯的從眾心理。
其次，約束個人的道德和社會機製在狂熱的群體中會失去了效力。
簡而言之，當群體聚集在同一情境，他們的智商會降低，他們會失去獨立自主的思考，或者說無法獨立自主，隻能被大眾裹挾同化。而其後果自然不可能產生理性和智慧。
“那本書什麽名字來著？哦，對了。叫做烏合之眾。多麽應景又貼切的名字啊。”
鄭鳴輕聲感慨過後，抱著妍兒向外離去。
遠遠看去，逆著不斷匯聚而來的人流向外突破的鄭鳴，仿佛怒濤之中破浪前行的一葉倔強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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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興致高昂的二人不同，默默跟在她們身旁的鄭鳴，則是臉色蒼白中帶著一抹淡青，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錢一般，臭著一張臉。
“鳴兒，你還好吧？臉色很差哦。你不會……”說話間白菟湊到了鄭鳴的身旁，抱起他的手臂，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調笑著說道：“是害怕了吧？真可愛。”
臉色奇差的鄭鳴仰頭躲開了白菟的手指，沒好氣的反駁道：“哈啊？我會害怕？為什麽我們要花錢，去體驗被人形醜八怪追殺的電影遊戲？碰又碰不到它們，反抗也沒用，隻能單方麵被攆的上躥下跳。我真是佩服你們的腦回路，為什麽要花錢體驗這種無力感。你們竟然還覺得有趣？”
“哦吼，你看。語速變得急促了吧？竟然長篇大論的解釋這麽多，是為了隱瞞害怕的事實嗎？真是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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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似乎是覺得鄭鳴的反應有趣，連妍兒都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哈？就電影中那個鬼的破壞力，現實中讓我遇到，我用一隻手就能幹掉一個加強團。我會害怕？我是心疼財富點。”鄭鳴尤不服氣的狡辯道。
“還不承認。今天是我請妍兒第一次玩電影遊戲，順便帶上你的。又不是花你的財富點，你心疼什麽？”
“那我還真謝謝您嘞。下次麻煩這種‘好事’別叫我，我在旁邊看著也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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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兒姐，你認識他們？”他鄭鳴自然不可能與黑衣壯漢有所交集，加上白菟判若兩人的態度改變，故而有此一問。
“嗯，他們是來找我的。”白菟聲音略有些低沉的說道。
“需要我出麵阻攔嗎？”
聽到鄭鳴故作輕鬆的提問，白菟對他展顏一笑，緊接著用不正經的口吻說道：“鳴兒是在擔心姐姐嗎？好感動哦。不過放心，他們不是找我麻煩的。”
說話間，兩個黑衣壯漢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近前。
隻見他們仿佛機器人一般，動作整齊、棱角分明的躬身行了一個禮之後，對著白菟恭敬說道：“白小姐，白先生招您回去。“
令鄭鳴意外的是，白菟應對自然，舉止端莊而鄭重，仿佛一瞬間就從之前的野丫頭，變成了禮儀端正的貴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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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生常談的有關您終身大事的問題。具體的之後在飛梭上詳談。現在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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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兒，今天我有一些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找你和妍兒玩。”
“菟兒姐，真的沒事嗎？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透露的隱情？如果需要幫助你就直說。”
一旁默不作聲的打量鄭鳴的黑衣人，見鄭鳴陡然投射而來的銳利目光，神情一凜。不由自主的後退數步後，將手伸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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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白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途徑他身旁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跟隨黑衣壯漢的腳步離去。
“鳴，白菟姐姐沒事吧？”妍兒走到了鄭鳴身側，抓住了他的衣襟，語氣中隱含著一絲擔憂。
眼見黑衣人帶著白菟走到遠處懸浮在地表的梭形飛行器之前，臨上車之前壓低墨鏡遙遙望向自己，鄭鳴保持著麵無表情，默默目送了飛梭承載著他們默默離去。
“鳴？”見鄭鳴沒有回話，妍兒再度輕喚了一聲。
“哦。既然她自己都說沒事應該是真的沒事吧。你還想玩什麽？我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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