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徐若若摸一摸下巴,“其餘人很可能不知道女書的內容?”


    那邊微微點了點頭。


    徐若若還要繼續聊,有人卻敲門。


    “你今日和我去一個地方。”


    “求之不得呢,您到哪裏都帶著我,我要和您形影不離。”


    秘密來了,徐若若已做好了接招的準備。


    下午,顛簸的馬車送兩人來到了一處莊園,這是遠離塵囂的一個宅邸,付妙雲一行人到裏頭去了。


    徐若若始終不說話。


    氣氛有點凝重,一旦心直口快可能就有殺身之禍,“您去見您的客人,我在這裏玩一玩就好。”


    “不!”付妙雲看向徐若若,“一起!我看你聰明絕頂,想培養一下你,你不是想跟著我,以後也要幫我處理這些棘手的事。”


    徐若若點點頭。


    兩人到後院去了,這裏幹淨整潔,一塵不染。


    但這裏沒有一個人打掃衛生,遠處是個花廳,如今這季節花朵開的如火如荼,爭奇鬥豔,見付妙雲輕車熟路往前走,徐若若跟在背後,兩人進花廳,裏頭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已迎了過來。


    那男子不卑不亢。他準備了吃的給兩人,兩人都沒吃。


    男子也不介意,開口說話。


    此人聲音華麗而醇厚,低沉中帶著一點磁性,“那我們就開門見山了,之前許諾給您的原封不動,如今金銀珠寶增加三倍,至於美人兒,再增加一倍,您看怎麽樣呢?”


    “這是你們君上的意思?”


    “是。”那人點頭。


    【君上】?


    徐若若和黎鏡調查了許久,明白在陸兆陸平背後還有一個神秘人物,但此人究竟是誰卻不得而知,之前徐若若看原書,並沒有追完人就到這異時空了,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還不得而知呢。


    徐若若掃視了一下那人。


    男子穿雀金裘,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風雅,他不像個搞陰謀的,倒好像是勳勳儒雅的夫子。


    這又是誰呢?


    “同意!”


    付妙雲神色凝重,沉吟許久終於給出了滿意的答複,男子語調低沉。


    “有你這話,我好回去交差。”


    接下來,兩人變更了話題,聊帝京的風土人情,聊風花雪月,就是不說天下大局,半時辰彈指一揮間就過去了,辭別那人後,徐若若和付妙雲一起上了馬車。


    徐若若心頭存疑,但一句話都沒說。


    看徐若若這樣,付妙雲蹙眉,“你可聽明白了?”


    “啊,這……”


    她要說明白……會不會被滅口?要說“不明白”,人家可會相信?


    看徐若若左右為難,付妙雲舒口氣,“他要我和他合作,事成之後給我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美人兒……這些未必是我想要的,但他承諾會給我一些城邦。”


    “那可真絲大手筆,不過我倒怕這是陷阱,怕不是畫餅充饑?”


    付妙雲無奈的歎口氣,眼神淒苦,“我們國家內訌很嚴重,我父皇病入膏肓,如今內憂外患,不堪一擊。”


    聽到這裏,徐若若徹底梳理了出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來這裏本是求和,看看情況。”


    付妙雲悵然若失歎口氣,“我準備將妙青嫁給黎鏡,此乃以退為進,自古來聯姻以後,兩國家就穩定了下來。”


    “你鄭國離這裏很遠,他隻怕……”


    “防人之心不可無!”付妙雲歎息,“黎鏡果有狼子野心。”


    聽到這裏,徐若若笑了,“實際上,我國也內憂外患啊,黎鏡固然有狼子野心,固然想吞吐天下,但你鄭國距這裏十萬八千裏,他窮兵黷武折騰你們有什麽效力呢?以後如何管理,我以為一個深謀遠慮之人興許不會做這等莫名其妙的事情。”


    黎鏡現如今更想消滅的是近在咫尺的危險。


    那兵工廠和兵團的事還沒處理完畢呢。


    “你比我想象的聰明。”


    “為何……”徐若若顫聲道:“為何不將這一切告訴帝王,你們聯起手來將他殺了,黎鏡為感謝你就會放你一馬,你說這怎麽樣?”


    男子吐口氣,之前他也想過不如就這樣,“你想過沒有,黎鏡一旦懷疑我,或我間接性弄死了他,黎鏡再對付我,我豈不是勢單力薄。”


    “皇上有君子之風,怎麽可能這樣?”


    “皇帝之心不可測。”


    付妙雲歎口氣。


    話說到這裏,再建議下去人家也不會聽。


    徐若若歎息,不準備說話了,看徐若若沉默,這邊又道:“三日後,他們準備在木蘭圍場下圈套,要我誘黎鏡來狩獵,然後殺了天子。”


    徐若若聽到這裏不寒而栗,恨不得此刻就將一切說給黎鏡,“你同意了?”


    “不讚同,但我沒辦法,興許我到這裏已是鋌而走險,我父皇年邁,一旦他們長驅直入對付我鄭國,我鄭國豈不是危如累卵?”


    這是心和心的博弈。


    徐若若已沒辦法給出更多更成熟的建議了。


    付妙雲坐困愁城。


    “那就誘殺皇上!”


    徐若若擲地有聲,“但時間需要推移一下。”


    “為何?”


    徐若若笑,“黎鏡足智多謀,安排的太倉促勢必路出馬腳,不吐從長計議來的快,想要猝不及防攻擊人,就要有讓人措手不及的準備。”


    聽到這裏,付妙雲眼神深邃,“你太聰明了,沒可能埋沒在芸生裏不為人知。”


    徐若若這裏也有說頭,“什麽聰明不聰明,愚蠢到家了,不過是您慧眼識寶罷了。”


    回四方館。


    兩人吃東西。


    下午,付妙青也來了,付妙青一臉喜氣洋洋,但當付妙青看到徐若若的時候,頓時變了表情,“皇兄,她是誰啊?”


    徐若若尷尬一笑。


    本以為付妙雲會解釋、介紹。


    哪裏知道付妙青冷酷道:“你問我做什麽?我找一個女子都不成了?”


    “這……”


    “你最近和李勳成日在一起,你已忘記我帶你來這裏的初衷和目的了。”付妙雲嚴厲的批評付妙青,付妙青更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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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勸兩句,但清官難斷家務事,老天爺啊,徐若若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付妙青淚凝於睫。


    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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