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裏又走了一位顧客,現在隻剩下石炎一位顧客。


    石炎隨口問老板:“那邊那棟紅磚樓似乎是空的,怎麽不拆了起新樓?”


    小店老板是一對四十多歲夫妻,丈夫順著石炎目光看了一眼,笑著說:“你說那棟樓呀,那是鬼樓,鬧鬼的,沒人敢要,所以也沒有人拆。”


    石炎一聽,發現自己進入一個誤區,紅磚樓出了那麽多事,在這一片肯定是議論紛紛的,所以不論老年人還是年青人,都多少聽過關於它的故事,根本不必專門找六七十歲的老人來打聽。


    “哦,鬼樓?這樓是建好就開始鬧鬼還是後來發生什麽事才鬧鬼的?”石炎想明白了上麵的道理,趕緊向店老板打聽。


    “是這樓之前就有了,據老人說這片地方曾經是民國期間一個大戶人家在城外的莊園,那時候的城市很小,這裏已經屬於城外了。”


    小店男老板也許是因為石炎吃得多,給小店今天早上帶來不少生意,心情大好,所以不厭其煩的同石炎說起紅磚樓的故事。


    原來吃得多也是有好處的。


    “據說有一次,這大戶人家全家到這莊園來遊玩,遇上了土匪,全家老少十幾口人,全部死於非命,這地方就開始鬧鬼了。”


    男老板頓了頓,接著說道:“以前曾經有一段時間,人人都在議論這棟紅磚樓,很多人也是在我店裏邊吃邊聊,所以聽多了就記下了。”


    石炎點點頭,接著問:“那後來呢?”


    男老板接著說:“聽說那莊園後來鬧鬼,換了很多人接手,一住進去就死人,久而久之,就沒人敢住了,成了一座空棄的莊園,後來他最後一位主人覺得空著也是浪費,就把它獻給了民國政府,而民國政府把它建成了軍隊營房。”


    男老板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


    “據說建成軍隊營房後就沒聽過鬧鬼了,解放後,那個營房也一直駐軍,也沒聽過鬧鬼,後來這邊駐軍撤離,要在這建廠,紅磚樓就是那時候建成的,建成後第二年,就出事了,那個女的發瘋了,殺了老公和一對兒女,最後她也自殺了。”


    石炎聽完才知道,原來是民國時期的冤魂造成的,難道竟然是鬼魂?這紅磚樓裏麵的能量究竟是什麽能量?竟與灰霧相近?難道灰霧是鬧鬼麽?


    石炎有些蒙圈,這想法讓他有些難以相信,最主要是他以前不信這些東西,也不關心這方麵情況。


    而且鬼魂算是什麽?他以前隻當傳說神話什麽的,從沒想過鬼魂到底是什麽,用現在眼光來看,鬼魂應該也是一種能量。


    “要說死人,民國動亂年代死的人太多了,為何鬧鬼的地方不多呢?”石炎想了想又問道。


    男老板聽得有些皺眉頭,這些問題他哪考慮過?


    女老板有些神秘的插嘴說:“我小時候聽老人說呀,有些地方陰氣太重,容易鬧鬼。”


    石炎一聽,腦海中閃過一些想法,不由得向著紅磚樓再看了過去,西裝女晚上到這棟樓來,難道沒有其他原因麽?


    正在這時,門口外進來一人,張口就叫:“老板,一碗豆漿一根油條。”邊說邊在旁邊一桌坐了下來。


    “好咧,馬上來。”男老板應了一聲,去忙呼去了。


    女老板也向來人招呼了一聲,看來是熟客了。


    “老張,近期有什麽消息?昨天你說的那些灰霧怪獸什麽的有什麽新動靜麽?”


    老張一聽說起怪獸就來了精神,神秘地說:“最新消息,灰霧停止擴張,已經一晚上都不動了,現在灰霧的範圍占了白沙區半個區大,現在整個白沙區都在撒離。”


    男老板端了豆漿油條放在老張麵前,問道:“那我們用不用撤離?如果真要撤離該咋辦呢?”說完不由得歎了口氣。


    老張安慰他說:“別擔心,就算要撒離政府也不會不管大家生計的,而且現在灰霧停止擴張了,離我們不還遠麽?估計不用撒離了。”


    女老板有些擔憂的說:“繼續在這住下去安全麽?”


    男老板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老張又安慰他們說:“不用那麽緊張,據說在灰霧的邊緣,全部都設了警戒線,應該還是安全的。”


    男老板歎息說:“希望如此吧。”


    石炎倒是很明白男老板心情,做為普通老百姓,沒那個實力折騰,一旦搬離現在的地方,他們要住哪?吃啥?


    普通老百姓沒那麽多閑錢儲蓄支撐他們搬來搬去的,正應了一位古代名人的名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動亂年代死人最大的直接原因不是戰死,被殺死,而是餓死,對於沒有多少積蓄的老百姓,一旦背井離鄉,收入一斷,很快就會坐吃山空。


    老張也許感到氣氛過於沉重,連忙岔開話題說道:“老王呀,你家兒子在長北市還不錯吧。”


    男老板聽到說起兒子,臉上不由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道:“還好還好,明年就要考大學了。”


    石炎的心神從他們的閑聊中抽了回來,剛才灰霧和撤離的事他雖也同情小吃店夫妻他們,但卻不是他所能改變的,如果灰霧繼續擴張,他自己也屬於要撤離的一員,但他隻身一人,要撤容易多了。


    目前他對灰霧的本質和來源很感興趣,他本能的覺得,對灰霧了解越深,就越容易找到方法對付灰霧。


    在石炎他們幾公裏外的地方,氣氛緊張,戒備森嚴,一道道由軍隊組成的警戒線將灰霧區域一層層的包圍起來。


    在警戒線後麵,有一座十八層的高樓,叫恒星大廈,原來是高檔寫字樓,但現在已經全部被清空,成了前線指揮中心。


    這是一個由軍方,警方,情報部門,特殊部門及科技部門組成的聯合指揮中心,主要應對灰霧的擴張和怪獸的襲擊。


    對於怪獸襲擊,人們早已經驗豐富,但對灰霧大家卻一無所知,而灰霧中科技手段的失效更是讓大家被動萬分。


    科技部門早從全國各地抽調了最出色的科學家來研究灰霧,但目前來說,一無所得。


    有人想分析灰霧的成分,用密封容器裝了灰霧,然後帶到實驗室卻發現,密封容器中的灰霧消失不見了。


    經過多次試驗後才發現,盛在密閉容器內的灰霧,一旦離開灰霧範圍,就會詭異的消失得無影無蹤,科學家至今都沒搞清楚原因。


    有人提出既然無法將灰霧帶出灰霧籠罩的範圍,那幹脆將儀器帶進灰霧區進行研究,誰知儀器一進入灰霧區就完全失靈,根本無法使用。


    甚至在灰霧區根本就不存在電,無論任何電器,一進入灰霧區就會斷電,不論是自帶電池還是拉電線的。


    甚至有人在灰霧區的邊緣做了實驗,一個連著電線的燈泡,在沒有灰霧的地方,正常發光發熱,但向前多走一米進入灰霧的區域,燈泡怎麽都亮不了,怎麽試都不行。


    現代高級科學研究儀器基本都是依靠電力的,在失去科技手段後,科學家的研究也陷入了死胡同。


    而沒有科技手段輔助的軍隊,戰力更是一落千丈,在灰霧中人的目視距離隻有十幾米,再遠點就算打得天翻地覆你也看不見,而且望遠鏡之類的手段全都無效,那些夜視係統根本用都用不了。


    在灰霧中的聲音傳遞小了許多,而灰霧中的聲音似乎有很強回音,一個聲音發出卻像從四麵八方傳來一樣,根本分不清是哪個方向發出的聲音。


    灰霧,目前成了擋在大家麵前的大山,製約著所有人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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