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使出全身的力氣,一口朝抓著自己的手臂咬過去,口腔裏頓時出現血跡,分不清是男人的血還是自己牙齦滲出的血。


    “fuck!”


    黑人男子顯然被惹火了,將寧秋朝著後麵的牆一推,抬起左手就要朝寧秋的臉扇過去。


    寧秋被這麽一推,後背的疼痛感都麻木了,眼前短暫性的一黑,最後看到的畫麵就是黑人男子半空中的手,本能閉眼,再次等著疼痛襲來,一秒,兩秒,三秒,奇怪,怎麽沒有。


    試探性的慢慢睜眼,寧秋看到了一個讓自己一生都難忘的畫麵。


    一個穿墨色立領軍裝一米八左右的男人擋在自己的麵前,因為是背對,自己隻能看著他結實挺拔的後背,和帽簷下微微露出的黑色碎發,卻莫名的讓人心安,他單手毫不費力的抓著黑人男子的手。


    就像,就像戰神一般。


    原本對於寧秋是巨大恐怖存在的黑人男子,卻像貓見了老虎一般在這名男子的手中滿臉痛苦的掙紮,動彈不得。


    寧秋本以為,對方簡單的製服住黑人男子就作罷,接下來的場景卻卻讓寧秋有點目瞪口呆,那名男子以雷霆萬鈞之勢的突然回擊,拳頭直接朝黑人男子臉上襲取,看著都疼,一下不夠,接連揮了數拳。


    寧秋此刻看不到慕非遲的表情,如果看到的話,可能就不會用戰神來形容了。


    陰鬱瘋狂到極致的麵孔,手裏絲毫留情沒有的慕非遲就像一尊修羅,已經徹底將黑人男子當成一個死人,如果自己再晚來一步,天知道會發生什麽!


    看著地上還坐著的一個哭泣的女人,慕非遲就什麽都懂了。


    想起自己再台上看到離去的寧秋,不由自主的跟著下來,就想遠遠的再看一眼她,誰知道自己靜距離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像犯人一樣的被禁錮在牆上動彈不得,而這個人居然還想要打她。


    看著這個始作俑者,慕非遲對著他就來了一計膝蓋頂。


    想著寧秋當時因為害怕麵色蒼白和緊緊閉上的雙眼,原本就較弱的身體瑟瑟發抖,慕非遲的怒火就不曾熄滅過。


    不管黑人男子怎麽叫喚,嘴裏都滲血了,到後來因為承受不住慕非遲的攻擊,已經快要有歇菜的跡象,手裏的拳頭都沒有停下來過。


    寧秋靠在牆上看著已經快歇菜的黑人男子,剛開始還不停的叫喚,現在卻連哽咽都不曾有過,難道他們是仇家,不然這個軍官怎麽將人往死裏打。


    在地上原本還哭泣的女子,看著這一幕場景忘記了哭泣,從一開始的看到黑人男子受到懲罰的罪有應得,到現在的呆滯。


    寧秋看這個場景不能不阻止了,這麽下去人要是死了,這算個什麽事兒啊。


    忍著胸腔的疼痛,寧秋艱難的說道:“這位軍官,還是快把人交給會場的負責人吧。”


    扯著黑人男子衣領的慕非遲,一隻手向黑人男子已經變形的臉襲取,卻硬生生的聽到寧秋的聲音,停在半空中。


    一把把人甩到地上,看著半死不活的黑人像嫌髒一樣,黑色的皮鞋對著躺在地上的黑人一腳踢過去,像踢皮球一般如此輕易就把人又踢出去一米遠,當真夠狂。


    寧秋看著這幅場景,一整尷尬,嫌人家髒你為什麽揪著人家打這麽長時間。


    慕非遲轉身看著靠在牆上的寧秋,整個重心依靠在牆上麵色蒼白,卻依然冷靜,沒有一般女子的慌亂和失態。


    嘴角帶著一絲血跡,強撐著自己不至於倒下,慕非遲的心中一痛,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自己千軍萬馬殺人如麻的時候都沒有過的憐憫,卻因為一個女子的一顰一蹙而心生不忍。


    保持冷靜的他克製了自己想再給地上的某個人一腳,看著寧秋略顯認真的問出口:“沒事嗎?”


    寧秋看著轉過身來的額慕非遲,心下大驚!


    這不就是那個在台上引起騷動的軍官嗎?盡管當時隻看到了下巴,可是細致的寧秋還是發現了共同之處,特製的軍用高幫皮鞋,肩上的肩章,一樣的氣質。


    和他之前暴虐的行為不符,有一副完美立體的五官,大概是軍人的通病,身上都有傷疤,慕非遲的眉間有一道淺色疤痕,不但沒有影響容貌反而給人一種相輔相成之感。


    漆黑的眼神波瀾不驚,在大簷帽的陰影下若隱若現,上揚的薄唇帶著一絲痞氣,寧秋看著麵前高大挺拔的男子,感覺不太像軍人,可是這身軍裝卻和他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仿佛天生如此。


    等等,什麽我沒事,真有事情的應該是還在地上的那位吧。


    寧秋身上的痛楚方才也漸漸不那麽疼了,她拿起地上的黑色衣服,遞給那名女子。


    近距離觀看寧秋才發現,自己剛才在大廳應該見過她,應該是誌願派來的另一隊翻譯才對,回過神來的戴娜這才接過寧秋遞給她的衣服,立馬感激的給了寧秋一個大大的擁抱,嘴裏帶著哭腔的不停說著:“謝謝你,謝謝你......”


    寧秋被戴娜的擁抱牽扯背後的淤青一個承受不住,忍不住一個顫抖,但又不能把人推開,看著有驚無險的自己和她,此刻也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感覺。


    原本因為犯險有一絲後悔的她,此刻大概明白了,那些所謂的拯救世界的聖人,大概為的就是此刻的安慰和一聲謝謝吧,隻是自己以後可不想再有這樣的經曆了。


    一邊傳來十幾個腳步聲,看來是負責安保現場的人被這邊的動靜驚擾到了,畢竟剛才有人大喊大叫來著,隻是照他們這速度來看,要不是慕非遲停手,人早就死了。


    十幾個人趕到現場,寧秋一看原來離這裏最近的巡邏小隊還是中國的部隊,為首的一名較高的男子看這場麵一個黑人軍官竟然被打的慘不忍睹,麵目全非,還有美國的誌願翻譯在哭。


    這是怎麽一回事情?有人襲擊軍官不成!


    為首的帶隊隊長眉毛一橫,就準備拷問慕非遲情況,一看過去嚇了一跳,慕非遲胸前的三道杠,代表是個年輕的將官啊,對著慕非遲立馬一個敬禮,抑揚頓挫的說著:“少將好!請問方才有何人襲擊外國軍官,我等好前去抓捕!”


    襲擊!?寧秋一整尷尬,襲擊的人就是他麵前的少將好嗎。


    居然說要抓捕,看著方才出手解救了自己的軍官居然是個年輕的少將,寧秋心中也是頗為震驚。


    在翻譯中心也工作了幾年的寧秋對軍官的一些等級也是有一些了解的,一般來說照慕非遲這個年齡按部就班的也就到少校,將級的水準除非對國家有重大貢獻,要不就是官二代。


    看著慕非遲剛才出手那麽殘暴寧秋就默認他是官二代了,畢竟後麵有人啊,想到這也就不再吃驚。


    “地上那個人是我打的。”眼神一挑,慕非遲毫無避諱的大方承認,單手插進褲子口袋,依靠著牆,隨意的整理這頭上的帽子。


    “啊!”不知帶隊隊長驚訝的叫出口,後麵十幾個巡邏兵都麵色各異,空氣微微的凝固了一瞬間。哪個*下這麽重的手,沒想到就是麵前雲淡風輕的那位。


    還是隊長最先反應過來,用官方的口吻說著:“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咳!麻煩少將和我們走一趟了。”


    寧秋看情勢被帶偏,看這少將一副大爺的樣子,一定不會和這些人解釋,就出口澄清:“等一下,事情是這樣的,方才這位外國軍官想要襲擊這位誌願翻譯,這個人,少將是為了救我們才出手的。”


    “襲擊?”隊長滿眼的疑惑,看地上那位慘不忍睹的軍官怎麽說也是受害人吧,怎麽一下子變成加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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