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德三世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後冷冷的看著吉爾,後者的臉上掛著無辜的表情,怎麽看怎麽可惡。


    “您別這樣看著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吉爾無奈的聳聳肩。


    “所以你就說自己喜歡男人,對嗎?真是智慧的做法啊吉爾?德?雷閣下,智慧的想讓吾撕爛你的嘴巴。”弗拉德三世冷冷的說道,眼神冰冷的可怕。


    身為龍之子、羅馬尼亞之王的他居然會被人認為是同性戀,這簡直是無上的恥辱!


    看著弗拉德三世鐵青的臉色,吉爾輕輕的咳了一下,然後趕緊轉移話題:“您可別這個樣子,在歡樂的人群中太格格不入了,我們是來找貞德大人的,您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弗拉德三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他指了指黑太子愛德華的方向,說:“辦法就在那裏,不過對你來說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幾乎為零,喜歡男人的人可沒資格踏入舞池的中心。”


    弗拉德三世說完,端著自己的酒杯向遠處的桌子走去,他要在那個妖豔的女人沒有將自己的名聲完全敗壞之前找到舞伴。


    吉爾悻悻的看了一眼弗拉德三世的背影,默默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舞池光潔的地板上,不時有吃飽了肚子的男男女女相擁著走了進去。他們伴著悠揚的樂曲聲起舞,在某一個深情的對視中打出比利時火腿味的飽嗝,嬌羞無限。


    精致的舞鞋敲打著地麵,發出富有韻律的節拍,這可真是難得的好活力。所有人都忘情的沉醉在舞樂之中,絲毫想象不到,在他們腳下數米的地方,關押著被譽為“凡爾賽救星”的年輕女人……


    貞德躺在床上,身邊是一臉愁容的女仆長嬤嬤,淡淡的敲擊聲從牢房的房頂傳下來,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就是像夏日的蚊蠅聲一般惹人厭煩。


    為了不讓這些聲音吵到貞德,女仆長嬤嬤將自己的圍裙撕破之後,將布條用水浸濕堵住了她的耳朵。雖然不知道這樣能否徹底將這些聲音隔絕開,但是總比暴露在那樣的環境下要好。


    “這該死的到底是什麽聲音?”女仆長嬤嬤氣惱的說道。


    “舞會。”沙啞的男聲回蕩在走廊,帶著一絲落寞。


    “卡因大人,您說這聲音是舞會?這也太瘋狂了吧。”女仆長嬤嬤皺著眉頭,她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占領了凡爾賽的瘋子居然會有這樣的心情,更不敢想他們頭頂上的人群會有多麽的歡樂。


    “這個地牢本來就是為了關押政治犯準備的,曆代的國王將自己痛恨的人關在地下,然後在王宮中舉辦盛大的典禮。這棟建築的結構比較奇特,能夠將上麵的聲音傳遞下來,雖然地牢本身的環境算是相當不錯,但是舞會時成千上萬的踢踏聲是一種無形的折磨……”卡因撫摸著自己的斷臂,苦笑著說道。


    “雖然以前也有在這裏執勤的經曆,但真正置身於牢房之中,還是第一次啊。”卡因能夠想象得出那些人在上麵歡愉的笑容,那本該是屬於他的,可是黑太子愛德華占領了這裏之後,一切都變了。


    他用僅存的左手在頭頂揮舞,似乎是想將這惱人的聲音排除,不過這些聲音畢竟不是真的蚊蠅,卡因這麽做,連內心的安慰都得不到。


    “真抱歉,讓您回想到這麽不愉快的記憶。”女仆長嬤嬤靠在鐵門上,似乎想要安慰一下卡因,“這種討厭的舞會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結束,天呐,我真是瘋了,居然會有這麽厭惡跳舞的一天。”


    “任何人有這樣的經曆都會感到厭煩的,您不必自責。”卡因抬起頭,看著黑暗的角落,“貞德大人的情況怎麽樣,這聲音不會幹擾到她的恢複吧?”


    “我已經為她做了一些準備,至少比我們的處境要好,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從我見到她第一麵的時候就知道了。”女仆長嬤嬤看了一眼貞德蒼白的麵容,頗為心疼的說道,“多好的女孩啊,在最美好的年紀來到了最殘酷的地方,上帝啊,您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女兒嗎?”


    女仆長嬤嬤的眼睛變得濕潤,她有些分不清記憶與現實了,那個一臉羞怯的想要沐浴的貞德和眼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貞德,她們是如此的相似,卻又如此的不同。


    “希望您快點好起來吧,阿門。”女仆長嬤嬤祈禱著,將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十字架取了下來,放到了貞德手中,現在這個情況,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嬤嬤將十字架塞到貞德手裏的時候,她那長而彎曲的美麗睫毛,無聲的動了動……


    “您的舞姿可真是漂亮,是專程練出來的嗎?”巨大的舞廳內,年輕的女人看著自己俊美英挺的舞伴,眼中泛著別樣的溫柔。那種神秘的笑容和若即若離的距離感像是一種毒藥,瘋狂的占據了女人的內心。


    “您真是過獎了,跳舞是兩個人的事,沒有如此美麗聰慧的您,我又怎麽可能將自己表現出來。”拉杜將嘴巴湊到舞伴的耳邊輕聲細語。


    他的呼吸帶著一絲濕潤的氣息,悄悄伸出的舌尖“不經意”的擦過舞伴纖細雪白的脖頸。這是相當大膽的試探了,不過女舞伴絲毫沒有排斥的意味。她的心髒跳動的很厲害,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下微微跳動,散發著幽香的氣息。


    拉杜的嘴巴微微的張開,那是因為已經伸展開來的獠牙,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就連她的舞伴都沒有發現。


    “一會兒要不要去外麵喝點什麽?”他鬆鬆垮垮的牽著舞伴的手,看著她在自己的懷中旋轉。


    “您可真是喜歡開玩笑,現在的凡爾賽除了這裏,哪還能找到喝酒的地方。”女人和他身體蹭著身體,僅僅是瞬間的接觸,拉杜也能感覺到火熱的氣息。


    他伸手撫過女舞伴的臉龐,微笑著說道:“嗨,別這麽想,就算整個凡爾賽被翻的天翻地覆,有一個地方也依舊保存著應該有的東西,知道它在哪嗎?”


    “莫非是秘密的地窖之類的,那種地方還是算了吧,太過陰冷和潮濕了。”女舞伴淡笑著搖搖頭,似乎是在拒絕。


    可是拉杜用一根手指封住了她的嘴唇,兩人的目光直直的對視:“我怎麽可能會帶一個如此漂亮的姑娘去那種煞風景的地方,我有一輛巨大的馬車,上麵有你想要的一切,不過你敢和我一起來嗎?”


    “當然了,我的膽量比你想象的大多了。”女孩輕易的就掉進了拉杜用溫情構築的陷阱,毫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命運。她看得到眼前的男人迷人的微笑,卻看不到那微笑的下麵冰冷的獠牙。


    “真是個勇敢的女孩,我欣賞你。”拉杜說著,重新摟起女孩纖細的腰肢,“夜晚還很久呢,讓我們再享受一點愉悅的時光……”


    拉杜和女孩相視一笑,繼續跳起舞來,在他沒注意到的一邊,弗拉德三世摟著舞伴柔軟的身體,冷眼旁觀這一切。


    “真是個巧舌如簧的混蛋。”弗拉德三世在心裏腹誹道,他當然知道拉杜的用意,那種情場的老手將女人比做遊魚,隻要她們在幻想中咬鉤,就會發現自己原來隻是別人果腹的食物,不,應該說是口感相當棒的大餐。


    不過他沒興趣去救那個陷入癡迷的女人,這種活在以前都是由某個酒鬼來做的,不過很可惜,那家夥救了那麽多女人,自己的身邊卻沒能留下一個。


    他總說自己是一個浪子,其實不過是一個自我囚禁的笨蛋,也隻有這樣的笨蛋,才沒有一點女人緣吧。


    “嘿,您好像有點走神了。”弗拉德三世懷中的女伴小聲的提醒道,語氣有點嬌嗔。


    “萬分抱歉,這首曲子的旋律吾不是很熟悉,要跟上它還是有點難度的。”弗拉德三世歉意的笑笑,對著懷中的女人解釋道。


    “我還以為您是看上了別人的舞伴呢。”女人瞟了一眼拉杜所在的方向,語氣稍稍有點不悅。


    “這怎麽可能,吾在跳舞的時候還是很專心的。”這當然是謊話,他根本沒有下意識的學過舞蹈,德拉庫裏是瞧不上這種活動的,他在這方麵的唯一記憶就是在血獵組織慶祝的時候,看某個笨蛋拉著女人的手在他麵前炫耀。


    雖然幼稚的可笑,可是還是想笑。


    “專心和跳舞並沒有必然的聯係,就像一首不熟悉的曲子,無論怎麽踩都很難把握它的節拍。”女人主動拉著弗拉德三世的身體移動,似乎是想要教導他,弗拉德三世順從的跟著女人的動作,舞姿的確優美了許多,“您在跳舞上的天分有待發掘,不過那個人可能不是我,其實我今天晚上也並不專心,因為我並沒有抱著娛樂的目的。”


    “來這裏找東西吃,對嗎,這裏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不過你的舞跳得相當不錯,我能感覺到。”


    女人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我原本是王宮的舞蹈老師,可是現在真的隻能靠它來混飯吃了,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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