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失火


    我的神智越來越模糊,感覺眼前混沌一片,那個聲音一直牽引著我們幾個一點點走進一個溫暖的世界。就好像到了一個極盡的空間。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到前胸一陣的刺痛,整個人猛地打了一個冷顫!頓時清醒了過來!


    我睜開眼四處望去,隻見我們幾個人正手牽著手一步步走進一片低窪的雪坑之中,這是一處足有一個方圓兩千多平米的大坑,坑裏已經被大風吹卷的雪粒填滿,而我們幾個此時正在往雪坑裏一步一步的走!每個人的臉都猶如死人一般,沒有半點表情,眼光也顯得特別僵硬就和死魚一般!


    我嚇得渾身一下子都是白毛汗!心說:這真是撞了鬼了!


    還好我們隻是剛剛下到雪坑裏沒有多遠,雪隻是埋到我的胸部,再看個子比較矮的國子,已經被雪埋的隻露出一對死魚一般的眼睛了!如果再往前走幾步,我們五個人就會被整個埋進雪坑裏,不用幾分鍾,都得活活憋死!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急忙從雪裏抽出手來一把抓住最危險的國子向後就拽!可惜我自己也陷在雪坑裏,根本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此時也不由的我多想了,於是抬起胳膊“啪”地一下就給了國子一個耳光!


    國子挨了我這一下猛然驚醒,睜眼一看,嚇的大叫一聲翻身就往雪坑外邊爬去。


    我一看這招奏效,急忙輪起胳膊一人臉上給他們來了一下!


    等幾個人爬出雪坑回頭望去,隻覺得那大坑就像一張無比巨大的血盆大口,在黑夜裏泛著白森森的光!似乎隨時準備吞噬我們一般!


    此時大家已經筋疲力盡、絲毫動彈不得了。互相依靠在了一起,漸漸的昏睡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睜開眼一看,我們幾個都躺在連部指揮班的大通鋪上。過了一會兒,他們幾個也都醒了,連長、指導員和幾個班排長都圍在屋子裏說著什麽。見我們醒了,一起圍了上來。


    “行了,沒事了。”連長說完看了看我,“肯定是你小子挑的頭,看我怎麽收拾你!”說完帶著連裏其他幾個幹部一轉身走了!


    屋子裏隻留下幾個班長和衛生員。


    班長走過來看看我:“草!讓你這麽一弄,年底的先進班是別指望了!”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來一瓶紅燒肉罐頭,找了一把刀打開,用刀尖挑了一塊送到我嘴裏。


    “哇!真tm香!”我一邊嚼著一邊賤賤地笑道。


    “遠點煽子!以後多給我捅點漏子我給你買龍蝦吃好不好!”班長衝著我罵道。


    一旁的小天睜著一雙迷迷糊糊的眼睛湊過來:“班長,好吃不?”


    “不好吃!”班長吼了他一聲,把罐頭扔到桌子上,“都tm沒事兒啊我看,起來自己吃,還等我一個一個喂啊!走了!哎,我可告訴你們幾個哈!都給我老實在屋裏呆著,沒有命令誰也不許出去,走!”說完,帶著另外兩個班長一轉身走了。


    我們幾個休息了一天,沒什麽大礙。隻是有幾處小的凍傷,第二天就恢複了訓練。


    班長告訴我,昨天連裏晚點名,發現少了我們幾個,於是就開始找,後來還是營區外麵那兩戶牧民說我向他們打聽過怎麽去點將台的事,這才組織人往那裏找我們,也是趕上大風雪,等找到我們已經是下半夜一點多了。發現我們幾個靠在一起昏睡在一個大雪坑邊上,於是就把我們幾個背了回來。


    班長還說,那個點將台以前好像有一座什麽廟,老兵說挺邪性,還叮囑我們以後最好別往那去了。


    我聽了班長的話沒感到怎麽害怕,倒是更加好奇了起來,回想到自己在洞底發現的那塊石碑和上麵那兩個字,心裏暗暗盤算,有機會一定要再去看看,那碑下麵的空間裏一定藏著什麽東西!如果是財寶……哈哈!,想著便不由得笑出聲來!當然了,那時候對於財寶其實並沒有什麽概念,隻是把它當做探險故事裏的一個道具而已,我心底期望的則是探險過程中的那種刺激!


    轉天老四、國子、小天還有王紅嬌幾個聚在一起,國子就問我:“愛軍,你那天在雪坑裏怎麽就沒迷糊啊?還把我們幾個打醒了,你這回可是過了手癮了哈!我tm臉蛋子現在還痛呢!”


    “可不是嘛!我這幾天吃飯腮幫子都痛,你下手也太**狠了!”老四摸著腮幫子說。


    “不使勁打你們能醒啊!”我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打開給他們幾個看,裏麵是臨當兵來的時候我爺爺揣在我懷裏的一塊畫著符的帶字白絹和一本線裝的小冊子。他們就問我,這是什麽東東,我也沒時間給他們細說,隻是告訴他們爺爺說這是辟邪的東西,並一再叮囑他們別說出去。


    我之所以把它一直揣在懷裏,一是怕丟了,畢竟這是兩件有點年頭的貨;二一個也是因為部隊有個規定,每個月都要對戰士的私人物品進行點驗,如果把東西放在行李中,萬一被發現,有可能就被沒收。現在想來,那天晚上,多數是這兩件東西在最危險的關頭產生了辟邪的作用,刺激我清醒。不然等戰友發現我們幾個,我們多數都已經成了雪坑裏的冰屍了!


    打那以後,我感覺爺爺和我講的故事裏麵好像有的東西可能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這一次經曆不由得我不信。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沒事兒的時候就偷偷的拿出來爺爺給我的那本道家的小冊子,一個人找個沒人的地方,細細的研讀起來。不過我發現,裏麵的東西實在是太玄奧、太難懂。除了一些玄門奇術就是一些鎮邪神符。對那些道理我連十分之一都沒看懂,至於那些個符咒,除了按照字音背下來幾個外,也就是可以照著上麵的樣子把符樣畫下來而已,至於到底怎麽用,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於是想起來抽了個空,跑去連部,瞅著沒人,給爺爺打了一個電話,問爺爺:“唉我說爺爺啊!你給我的那本小冊子是不是還應該有一本白話文的翻譯版啊?你抽時間給我寄過來唄!”


    爺爺年齡大了,電話裏也聽不清我說的是什麽,在電話裏胡亂地打著岔兒:“你說什麽?你想要什麽?是錢不夠啊?沒事兒,你爸爸剛才還給我二十塊錢讓我買糖葫蘆呢,我不買了,給你留著!反正買了我也咬不動,也不知道你爸爸是怎麽想的!”


    嗨!哪跟哪兒啊!喊了半天也沒說明白。隻好把電話掛斷。壯了壯膽兒,把電話打給我爸。我爸接了電話還沒等我說話,劈頭蓋臉一頓政治課,我還哪敢問啊!沒等他說完我就把電話撂了。於是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得嘞!自己慢慢悟吧!


    那件事以後,我們幾個被連裏口頭警告一次。還好團裏不知道,不然連裏領導都得挨處分。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幾個也確實老實了不少。沒敢再往外亂跑,其實就是想跑連裏也不給我們批假。所以沒事兒的時候我就總往連部跑,有時候趁著連長、指導員不在就拿起電話往團裏總機撥。因為,當時整個團隻有通訊連總機班有幾個女兵,雖然看不見,聽聽聲音對我們這幫深處荒漠草原的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一來二去,在電話裏認識了一個總機班的女兵,她自己說姓馬,叫馬鋼鐵,沒錯!就叫馬鋼鐵,她的老家好像離我的老家也不遠。有事沒事我就會和她聊上幾句,她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好聽,如此一來時間也就過的快了一點。


    轉眼新兵訓練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這天我們吃過晚飯,正在班裏開班務會,本來平時這個時間都是連裏指導員組織大家在食堂政治學習的,因為指導員愛人來連隊探親,所以由各班自己組織開班務會。


    開了一會兒,班長也覺得沒什麽可說的了,離九點熄燈還有一段時間,於是就和我們扯起了閑篇兒。


    我就問班長:“班長啊,聽那個營房外麵的寶力皋說,咱們營區最後麵的那一排舊房子以前是蘇木(蒙語公社的意思)的辦公室對嗎?他還說裏麵曾經死過人?”


    班長看看我:“我也是聽老班長說的,說那是咱們部隊沒駐紮之前蘇木的老房子,裏麵好像是破四舊的時候關過一個跳大神的,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那個人就死在裏麵了。”


    我剛想接著往下問,就聽見營房外麵有人喊:“快救火!著火啦!”


    緊接著是一聲緊似一聲的緊急集合的哨子響起來!


    班長騰的一下站起身子,伸手從床底下撈起一個洗臉盆,喊了一聲:“抄家夥,跟我救火啊!”說完帶頭衝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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