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摸到糖果裏藏著的卡片,.跟佟二爺寒暄了幾句,佟立德就敲門進來了。


    “爺爺,你看看還有什麽東西我幫你收拾收拾,外麵的東西我都給三爺收拾好了,三爺說等會我昆叔過來拿。”二德子似乎是在外麵幹了不少活。累得氣喘籲籲的。


    “也沒啥,就這兩個大箱子裏頭有點常用的衣服啥的,還有那個有個裝些零用的東西箱子你都給我搬走,別的啥都沒了。”佟二爺念念叨叨得從屋裏轉悠了一圈。


    “行,那勞煩姑娘搭把手,掀一下這個草簾子,我把箱子搬出去。”二德子說。


    小希跟著二德子幹了半天活,終於把東西都裝驢車上了,大冬天的,二德子竟然出了一腦門的汗。


    “今天麻煩姑娘了。也給莫尋帶個話,說佟二爺跟孫子上城裏住了,啥時候上城裏找佟二爺好使。”佟二爺坐上驢車,臨走還念著莫尋。


    “行,那佟二爺你注意身體啊,有空我再過去看你。”


    小希送走佟二爺,看著二德子的驢車越來越遠,她從兜裏掏出佟二爺塞進來的卡片看了起來。


    那是一張折了幾折的信,信裏是一串日本字。這可是為難小希了,小希來著就是帶這個日本字的筆記和日本人做手術的照片來的。結果佟二爺又給她塞了個日本字。這算不算是臨時加碼?


    小希向來聰明,但是這件事她是真的沒想明白,到底該不該去找這個二德子問呢?


    小希回到了大興安嶺佘七奶奶家,莫尋和佘百歲都不在身邊,她隻能找佘七奶奶拿主意。


    佘七奶奶此時也在洞裏埋頭苦想著,小輩來報,說小希又回來了,還直奔佟二爺家去了?到底是咋回事?


    “七奶奶!小希姐姐回來了!”正想著,外麵有人又來報,小希果然回來了。


    “七奶奶最近身體怎麽樣啊?有沒有想我啊?”小希笑盈盈的走進門。


    “還是老樣子,恢複些了。”佘七奶奶見是莫尋回來了,起身準備迎接。


    “昨晚上莫尋吩咐我過來辦點事,找佟二爺家那個二德子,我今天過去佟二爺怎麽還走了?七奶奶這是咋回事啊?”小希問。


    “找二德子辦啥事啊?佟二奶奶不沒了嘛,佟二爺一個人在村裏住,他那些兒子不放心。但是都遠啊,也就二德子在縣醫院近一點,還沒結婚,就給他爺爺接回去一起住了。”佘七奶奶雖說不住村裏,但是對村裏的事情了如指掌,誰也別想在大興安嶺作出妖來。


    小希不當佘七奶奶是外人,而且不僅僅是來找佟立德的,也是來找佘七奶奶幫忙的。於是就把這些天賀茂千惠的事情講了出來。


    “所以莫尋想起二德子了?讓你找二德子問那些東西都啥意思?”佘七奶奶很快就想明白了小希此次過來的目的。


    “對啊,但是今天過去,我剛進門佟二爺就把二德子支出去了,還給我抓了一把糖,糖裏藏了一張紙,我打開看了,裏麵寫的是日本字,我也看不懂啊。你說佟二爺這是啥意思?”小希拉著佘七奶奶問。


    “誰知道啥意思!你去問問二德子不就行了?”佘七奶奶對此並不當回事。


    “那佟二爺都把二德子支出去才給我的那個,是不是有事啊?”小希心思細膩。


    “那你說,二德子是佟二爺親孫子,能有啥事是人家家人不能告訴,非得告訴你一個外人的?”佘七奶奶嗤之以鼻。


    在野仙的世界是很有家族意識的。不是同一家的人,即使是很好的朋友,也很難被完全信任,有些秘密隻有家人可以說。


    小希反複考量,覺得七奶奶的話確實有理,就收拾了一下要問的東西,明天進城找這個佟立德好好問問。


    長白山山神廟,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一夜的折騰,長白山的野仙都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起來。莫尋惦記著黃戈的傷,卻始終想不到有什麽草藥能醫治。


    浣青惦記著小希,也沒有好好休息,大早晨屋裏的熱氣散了,浣青出來燒火,發現苗浣鬱正坐在灶台前打盹。


    “浣鬱!回去睡吧!”浣青輕輕地拍了拍浣鬱的肩膀,浣鬱被嚇了一跳,騰得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別過來!我沒看到!你別問我!”浣鬱恐懼地大叫,聲音尖銳。


    “我不過去,你別害怕。是我,佘浣青。”浣青像浣鬱伸出手,示意浣鬱不用害怕。


    浣鬱睜開眼睛,見到眼前的人是浣青,哭著衝到了浣鬱的懷裏。


    “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看到……”浣鬱忍不住得哭泣起來。浣青尷尬得抱著浣鬱,一雙手感覺放在哪都多餘。


    “好好好,沒看到。”浣青輕輕地撫摸著浣鬱的頭發。


    哭了好一會,浣鬱的身體才停止了顫抖,眼淚漸漸收了起來。


    “好了,你回去睡會吧。我去抱點柴火,要不等會就該冷了。”浣青拍了拍浣鬱的後背,然後從大門走了出去。


    浣鬱一個人站在門前發愣,過了好一會才回到了裏頭,找了個地方睡下了。


    找小希回來以後,莫尋催著浣鬱去睡覺,浣鬱閉上眼睛就是賀茂廣誌的臉,賀茂廣誌那身濺血的白大褂,那黑色的皮靴在被血染成褐色的地上來回踱步。


    哢噠哢噠


    那聲音在浣鬱的腦海裏始終揮之不去,好不容易她熬過了賀茂廣誌離開的那幾年,他又回來了,而且還是從人變成黑毛屍回來了。


    看莫尋在灶台前睡著了以後,浣鬱抱著莫尋去睡了,自己反正也睡不著,不如頂替莫尋燒火。於是在灶火旁邊,浣鬱一坐就是一宿,一直等到天見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著。


    被叫醒時候浣鬱的大叫吵醒了莫尋,莫尋伸了伸懶腰,這一晚她睡得不是很好,起來的時候感覺跟幹了一天活一樣腰酸腿軟。昨天從黃大雪家拿來的魚丸還在,就想著拿些青菜煮了讓大夥嚐嚐鮮,都是東北土生土長的野仙,有幾個嚐過南方的味道?


    浣青燒火,莫尋做菜,一會的功夫,一大盆魚丸就出鍋了。一陣鮮香引得人們都起床嚐鮮,所有人都十分默契得選擇把好吃的先給傷患吃,莫尋有私心得給黃戈盛了一大碗丸子,盼望著好一點的食物能讓他的身體早點好起來。


    趁著大家都在吃東西,佘百歲拉著莫尋研究起了醫書,這幾天佘百


    歲一直端著各種各樣的醫書看,到底要拿什麽醫治黃戈,佘百歲也不知道,大腿就剩一根骨頭了,怎麽治?


    “你不去吃飯啊?”莫尋問佘百歲。


    “待會隨便吃點什麽就行了。”佘百歲頭也不抬地說。


    “你也別太上火,實在不行我帶黃戈去大醫院瞅瞅?”莫尋對黃戈的事情也毫無辦法。


    “不是,妙峰山有個白家老太爺,但是我不知道該不該請。”佘百歲愁眉不展地看著莫尋。


    “佘百歲我一直給你當朋友,遇事你居然跟我藏心眼兒?”莫尋把醫術往地上一拍,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佘百歲。


    “不是。這個事吧得從長計議。白家老太爺歲數大了,我怕他治不成還把自己搭進去。”佘百歲見莫尋生氣,急忙解釋道。


    “人家憑啥為了個素不相識的人把命搭進去啊?”莫尋翻了個大白眼。


    “因為他欠我一條命。黃戈這個不是小事,一命換一條腿,值嗎?”佘百歲歎了一口氣。


    “再說吧。你去吃飯,我再看看,萬一還有希望呢!”聽佘百歲這麽說,莫尋也沒再要求,人各有命,非親非故,總不能要求別人賠上命去救人。


    大興安嶺,小希跟佘七奶奶嘮了一會,佘七奶奶拉著小希又是哭又是笑,嘮得累了才放小希走。


    從佘七奶奶處出來的小希直奔地牢,小甜還不知道怎麽樣呢?雖說都是佘七奶奶的孫女,可是總會被區別對待。當年是因為小甜的接濟,她才能吃上飯,現在也是因為小希,小甜幾次犯戒還是被留了一命。


    “小甜!小甜你怎麽樣!”走進地牢,一陣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在這種地方小甜可是怎麽活的啊?


    “小希!”聽到小希的聲音,小甜急忙回應。


    尋著聲音,小希以最快速度找到了關著小甜的牢籠。


    見到小甜,小希第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離開大興安嶺的時候,小甜還是少女模樣,頭發又直又長垂到腰間,一襲白衣宛如天女下凡。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穿著破衣爛衫,衣不遮體。雙眼禁閉,眼睛上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頭發蓬亂,似乎還摻雜著幾根白發。雙腳腳踝處銬著鐵鏈,脖子也被銬著,皮膚被磨出的血還沒幹。


    “小甜?怎麽回事?”小希衝過去,想要打開監考的大門救出小甜。但是剛剛衝過去,小希就被佘七奶奶設下的結界彈了出去。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小希搖晃著監考的大門。


    “我沒事,小希我真沒事。”小甜安撫小希,聲音依舊是如當初給她送吃的時候那麽溫柔。


    “你幹嘛這麽傻啊!你圖什麽啊!”聽到小甜的安慰,小希更加難過,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小希,你聽我說,我一點不後悔。最開始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又去了,是那天,我遭了天劫,丟了半條命,瞎了一雙眼睛。但是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麽?”小甜尋著聲音摸索到小希的麵前。


    “你看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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