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百歲經過詢問,才得知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希回來的前一天,是由浣墨和浣文守的後半夜,莫尋本身就是人身,和那些精怪不同,這麽多天不吃不睡身體難免會熬不過去,於是浣文就拉著浣墨來守夜換莫尋好好休息休息。


    後半夜兩三點鍾的時候,佘百歲最先發現黃戈體溫升高,找了個燭台點亮一看,黃戈的所有傷口都流出黑色泡沫狀的東西,因為嚴重的發炎才體溫升高,佘百歲急忙去叫莫尋,莫尋起來發現不隻有黃戈,所有受傷的人,原本都應該是見好的,卻突然惡化。


    佘百歲急忙把所有人都叫了起來,緊急去尋找所有山頭的白家野仙幫忙,賬都算在他佘百歲身上。黃戈的呼吸都很虛弱了,佘百歲不得不讓浣青帶著他們連夜前往妙峰山,這次不找妙峰山白家也不行了,考慮到小希和浣葉還沒回來,苗浣鬱留了下來。


    小希從大興安嶺拿回佟立德翻譯的日記準備和苗浣鬱研究時候,才發現日記裏很多話都說得非常隱晦,因此專心研究,兩人竟忘了佘百歲說的內奸的事情,自然也沒想到賀茂千惠會來捉走他們。


    好在小希機靈,在被捉走的時候奮力反抗,打碎架子上的很多瓷器,在那譯本就被小希丟在了那一地的碎片之中,沒有被發現。與小希一起被捉走的浣鬱就驚慌很多了。她被賀茂廣誌帶來的恐懼擾得心神不寧,唯恐卸一個被剝皮放血的就會是她。


    被扔到地窖以後,賀茂千惠並沒有折磨她們,而是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台放映機,不停止得給他們兩個人播放恐怖的影像,隻要他們兩個閉上眼睛,就會被小鬼撕咬,遭受這樣的折磨一整天以後,賀茂千惠拍了一張照片指派式神送到了妙峰山。


    浣青和莫尋拿到了照片以後,就想找佘百歲馬上回長白山,但是一打聽,佘百歲居然在為黃戈護法,沒有辦法隻呢鞥留了句話兩個人先行回去。


    浣青帶著莫尋直接找到了富老三家,富老三家正打得熱鬧,兩個閨女說賀茂千惠這個後娘讓她們給小弟洗尿布,還把給小弟買的奶粉偷偷喝了。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有,不過酒足飯飽以後,他也並不是每一次都會打賀茂千惠。


    但是昨天不知道什麽原因,賀茂千惠沒有給富老三做飯,富老三隻當那老娘們是皮癢了,聽閨女說她的壞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拎著鐵鍬就要往賀茂千惠的腦袋上敲。


    賀茂千惠進門以後確實不少挨打,不過用鐵鍬打著還是頭一次,可能是因為真的害怕了,賀茂千惠竟然第一次反抗了起來,莫尋走進來的時候,富老三正舉著鐵鍬滿院子追著賀茂千惠跑。


    莫尋不知哪裏來的見義勇為,竟然對賀茂千惠起了憐憫之心,她


    略施小計,使得富老三睡著了。這下算是讓賀茂千惠對莫尋又一次刮目相看了。她回手打暈了那兩個說謊話的賊丫頭,然後把莫尋迎進了屋裏。


    浣青怎麽也沒想到莫尋居然會幫賀茂千惠,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站在莫尋的身後,且不說這麽長時間他和莫尋有了些交情,就算是看在佘百歲的份上,浣青也不能把莫尋一個人扔在這裏啊。


    “賀茂小姐,你不用太感謝我,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們過來是來救人的。”莫尋對賀茂千惠說。


    “這簡單,小青蛇你自己去找,鑰匙給你。”說罷,賀茂千惠從腰間把鑰匙扔給了浣青,浣青接過鑰匙,卻不知道該不該把莫尋一個人扔下。莫尋看向浣青,點了點頭。浣青就拿著鑰匙往後院走了。


    “賀茂小姐說的一命換一命是什麽意思?”見浣青走了,莫尋露出微笑。


    “這個事不急,我們先聊聊你吧!”賀茂千惠端坐在炕上,為莫尋倒了杯酒。


    “我?聊我什麽?”莫尋沒聽懂。


    “聊聊莫尋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賀茂千惠敬了一杯酒給莫尋,莫尋爽快地接過酒,然後一飲而盡。


    “你覺得呢?”莫尋把空酒杯遞給賀茂千惠,賀茂千惠一愣,但是還是給莫尋又倒了一杯。


    “祖父大人說你是老王爺的琉璃塔。”琉璃塔,那個搭載了很多苦寒之地年老村民靈魂的琉璃塔嗎?莫尋的身體裏同樣搭載了很多的靈魂,由古至今,有善有惡,可不就是一個人形琉璃塔嗎?


    “也對也不對。你覺得呢?”莫尋避而不答。


    “我啊!我覺得你跟我是一樣的人,你和我都是相信女人能主宰世界的人。”賀茂千惠的眼睛冒出光芒。


    “怎麽說?”莫尋再次一飲而盡。


    “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能重新振興賀茂家族,可是我繼承了祖父大人的衣缽,在祖父大人死了以後把他的屍體做成了僵屍,利用中國道術,以陽時出生的人血浣洗祖父大人的屍體,摘除內髒似的身體輕巧,便於活動,我做了很多嚐試,僅僅半年時間我就製作出了黑毛屍。”賀茂千惠有一點驕傲地說。


    “第一次嚐試成功了以後,我利用式神屠殺了族內所有男人,並且把他們的屍體帶到中國。你知道嗎?日本人的血不夠純粹,用上百人的血液浣洗屍體才可以達到效果。我帶著這麽多的屍體,一路殺人無數,一直到這裏,遇見了那個傻女人,才停了下來,可能這就是你們中國人說的命運吧吧!”


    莫尋聽了半天,大概明白了賀茂千惠和當年的賀茂廣誌到底做的是什麽勾當。這賀茂千惠原本是並不打算在這裏留下,但是因為李淑秀的原因留下了。


    “你說的是在水庫自殺的那


    個女人嘛?”莫尋即使知道,還是搭腔確認了一下。


    “你不是說她叫李淑秀嗎?那天我見她在水庫邊猶豫,就為她卜了一卦,本來隻是為了算她的生辰,卻意外算到她前半生的艱難坎坷,都是女人,我其實非常同情她的,所以我想過去跟她聊聊,但是我剛過去,我就算到她的死期就是今天。所以我幫了她一把。”


    賀茂千惠說這裏的時候一點的愧疚心都沒有,而且非常驕傲,像是誇耀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一樣。


    “你想沒想過,如果你不推她,她就不會死?”莫尋忍不住問。


    “沒有,賀茂家的占卜從來不會出錯。我確實是殺了她,但是我招了他的父母做式神,好吃好喝伺候。還給他的兄弟姐妹應有的懲罰。我還想方設法進了她的夫家,為她照顧子女盡心盡力。”賀茂千惠有些小得意。


    “你覺得這是她的遺願對嗎?”莫尋潑冷水地問。


    “難道不是嗎?”賀茂千惠問。


    “你是不是非常可憐她,覺得你擁有的一切都是她沒有的,她應該會羨慕你的生活,然後向往成為你這樣站到權利頂峰的人?”莫尋不知哪裏來的勇氣。


    “你讀了萬卷書,行了萬裏路,卻還是缺少和人的深度溝通。不是所有人都在乎地位的高低,有更多的人在乎的是家人的安樂。他們願意委曲求全,不是為了隱忍爆發,而是為了別人。”


    賀茂千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受教了。那你跟我是一種人嗎?”


    “是。”莫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賀茂千惠再次給莫尋倒了一杯酒,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所以你想做什麽我都知道,趁著他們還沒有動手回去吧。”莫尋接過賀茂千惠的酒杯。


    “你們既然來了我就一定會放人,不過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我不甘心這樣回去。”賀茂千惠說。


    莫尋湊近賀茂千惠,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


    大興安嶺,佟立德家。


    佟立德剛剛收拾好行李,磨著爺爺很久,終於佟二爺耐不住,跟佟立德說了佘小希是精怪的事情,佟立德沒有絲毫的驚訝,更是要打聽佘小希的住處,閑聊的時候佟二爺聽小希說了她和莫尋在長白山富村。


    拿著爺爺給的地址,佟立德在醫院請了長假,踏上了前往前往長白山的火車。


    “你為什麽非要去找她呢?你倆不是同一種族,你覺得你是寧采臣嗎?”臨走的時候,佟二爺還拉著孫子在規勸。


    “爺我不能跟你說,但是我必須去。”佟立德甩開了爺爺的手。大步流星得向外走去。


    “我已經給你爹娘去了信了。”佟二爺挽留了一句。


    “爺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你知道什麽你就不讓我去啊!”佟立德生氣地說。


    “你回來,咱爺倆好好嘮嘮。”佟二爺往屋裏走,一屁股坐在爐子邊上的小板凳上。佟立德雖說不情願,但是還是聽話地回來了。


    “爺你說。”


    “我知道你在日本都幹了啥。”佟二爺意味深長地看著佟立德。


    “我幹啥了啊爺!”佟立德有點心虛得問。


    “邪術!我這老頭子雖說老眼昏花了,但是我自己親孫子我還是知道的。你要不是殺人無數,怎麽會背上這麽重的業障?”佟二爺低著頭說。佟立德感覺到背後一陣發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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