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曾海龍一起離開會議室之後，陳涉隨便找了一台空的遊戲艙，躺了進去。
沒辦法，如此緊要關頭，也隻能由陳總親自出馬了！
雖然《餘燼將熄》這款超夢的試玩版已經開發出來很久了，但陳涉一次也沒玩過。
原因很簡單，他知道這款超夢是個什麽尿性，幹嘛還要自己親自去裏麵找罪受呢？
又不是抖M。
但現在沒辦法了，他想要準確定位到這個超夢的問題具體在哪，就必須親自體驗一下。
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態，陳涉默默地給自己加油打氣。
“穩住心態，你一定沒問題的！”
“你好歹也是個測試組長，什麽樣的遊戲沒見過？”
“就把這當成是工作需要，反抗軍士兵們和小混混們都能堅持下來的超夢，沒道理你這個資深測試員堅持不下來！”
在進行了充分的心理建設之後，陳涉正式進入《餘燼將熄》的世界。
10分鍾後，他灰溜溜地從遊戲艙中爬了出來。
“這特麽真不是人玩的！”
“算了，看來此路不通。”
陳涉很是發愁，他默默地來到體驗店的大樓天台，在手環上找到《餘燼將熄》這款超夢的評論區，想從評論區裏找到一些靈感。
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在超夢中找到問題，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陳涉發現，這款超夢比自己前世玩過的所有高難度動作類遊戲都要更加受苦，他還真頂不住。
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耐受能力……
反抗軍的士兵們能堅持下來，是因為他們日常訓練本來就很苦，也很枯燥。
曾海龍這些小混混能堅持下來，是因為有揚名立萬的渴望，而且內心中其實有一定的戰鬥欲。
但陳涉什麽都沒有。
前世的他連軍訓都很難堅持，更何況是現在這種狀況……
“啊……我好廢。”
陳涉覺得，這時候還是要靠萬能的網友們了。
在《餘燼將熄》的詳情頁麵上，這款超夢的評分並不算很高。
能夠明顯看出來這款超夢的評價是褒貶不一的，但近期的評價卻是多半好評。
這說明，經過了最初的低穀之後，這款超夢在玩家中的口碑正在逐漸上揚。
“我是從《閑庭信步》那邊過來的，原本隻是想看一下隸山科技開發另一款超夢怎麽樣，結果沒想到跳進了火坑！”
“這款超夢絕對是拿來報複社會的，又受虐又恐怖！我體驗的是網絡版，隻有10%負麵感受的版本，已經很變態了，據說這玩意兒竟然還有實體版，真不知道實體版會是個什麽狀態，簡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其實我覺得網絡版的10%負麵感受還挺合適，再高了我真頂不住了。”
“其他超夢的網絡版都相當於是閹割版，因為正麵情緒也會比較低，可這款超夢的網絡版竟然是加強版！因為它把負麵情緒限製在了10%，反而體驗還勉強能忍。”
“這超夢竟然真的坑到了這麽多人？既然這麽受苦，你們為什麽還在一直玩呢？”
“其實最初，我發現《閑庭信步》這款超夢似乎增強了我身體的運動能力和協調能力，雖然不太確定，但確實有這種感覺。所以我就想看看另一款超夢，結果試了之後發現，雖然受苦，但《餘燼將熄》的提升作用似乎更明顯！”
“是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但這種現實中帶來變化的感覺還是挺有意思的。”
“這款超夢確實有獨到之處，不知道製作人到底是用了什麽樣特殊的辦法。雖然從理論上來說，虛擬的超夢確實可以鍛煉人的反應能力、運動能力和協調能力，對現實中的身體也產生一定的影響，但其他超夢都沒有這麽明顯的效果。”
“雖然這款超夢很受苦，但是在現實中獲得提升這種感覺就像是嗑了多巴胺芯片一樣，真的讓人非常愉快！否則也不可能在裏麵受苦這麽久。”
“對，甚至比多巴胺芯片還要讓人上癮啊！”
看著這些玩家的討論，陳涉皺起了眉頭。
他有點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從玩家的熱門評論來看，關鍵有兩點。
第一，網絡版的《餘燼將熄》相比於實體版，負麵情緒被壓製到10%，所以受苦的感覺沒那麽強烈，對於很多玩家來說是一種可以承受的狀態。
第二，不論是《餘燼將熄》還是《閑庭信步》，似乎對現實中身體的影響都超過了其他的超夢，《餘燼將熄》的影響幅度尤其離譜。
這種不同讓很多玩家都清晰得感覺到了，所以，即使《餘燼將熄》讓人很受苦，但為了現實中的身體變化，他們也能堅持下去！
但如果玩家們反映的這一點屬實的話，陳涉又有了一個新的疑問。
為什麽？
這不太科學吧？？
陳涉原本以為所有超夢都會影響現實中的身體，所以在這一點上，《餘燼將熄》並沒有特別大的優勢。
但最近的一係列事件，不論是從曾海龍他們這些小混混的反饋來看，還是從網上玩家的評論來看，都說明了他做出來的這兩款超夢似乎有些特別。
跟其他的超夢不可同日而語。
那麽問題來了，這種不同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是因為超夢的難度很高，負麵情緒很多，非常受苦？
還是因為它裏麵的一些設計細節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又或者單純是因為玩家們的心理作用，隻是一種錯覺？
陳涉再度陷入糾結。
找到了問題，但又沒有完全找到。
雖然大致知道問題出在哪，但沒辦法準確定位問題的根源。
陳涉在天台上一邊吹著風，一邊考慮，最終下定了決心。
雖然沒有準確定位到問題的根源，但也必須要改。
雞蛋絕對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目前他把一大筆錢都壓在了《餘燼將熄》的完整版上麵，如果這個版本出了大問題，那他將麵對著血賺一筆的命運。
這肯定不行。
陳涉的性格本來就是求穩，他習慣於提前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
既然不確定到底是哪個地方漏水，那就全都補起來！
考慮一番之後，陳涉給林鹿溪撥了一個通訊請求。
“《餘燼將熄》完整版有一點新的改動。”
“我們要出兩個版本，第一個版本是難度加強版，在目前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升難度；另一個是常規版本，在目前的基礎上降低難度，降到普通人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就可以通關的狀態！”
“這兩個版本分開發售，賣一樣的價格！”
“另外，準備繼續擴大《餘燼將熄》實體版的生產，積極備貨，越多越好！”
陳涉決定，將他猜到的幾種可能性，全都堵上！
他首先懷疑是這款超夢的難度問題。
也就是說，《餘燼將熄》目前的難度很有可能處於一個平衡點，正好處於玩家忍耐的極限，所以能達到最好的提升效果。
所以，他決定將難度更加兩極分化！
這樣一來，簡單版提升慢，困難版堅持不下去。
其次，陳涉發現網上一些玩家認為網絡版比實體版更劃算，因為網絡版的負麵情緒比較少。
既然如此，那就玩命生產實體版。
實體版超夢生產時需要時空粒子，成本極高，如果這些實體版生產出來還不如網絡版受歡迎，那這些實體版不就都變成庫存了嗎？
陳涉目前也就能想到這些解決措施了。
林鹿溪沒有多問，她還以為是陳涉根據體驗店和網上玩家的反饋找到了這款超夢的問題所在，為了不影響《餘燼將熄》完全版的發售，所以做出了一些正向的修改。
其實林鹿溪猜的倒是也沒毛病，隻不過動機猜反了。
陳涉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餘燼將熄》這款超夢，千萬不要出大問題。
小賺一筆沒關係，隻要別賺到爆炸，大家就還是好朋友！
……
陳涉回到一樓、重新坐回會客區的沙發上之後，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
沒人知道他剛才進行了怎樣的掙紮，又為了拯救自己的狗命做出了多麽堅決的嚐試。
然而陳涉剛到一樓，就看到門口又來了一隊五顏六色的小混混。
隻不過他們的身上都有一個叢林的紋身，其中有不少人還帶著傷，裹著紗布就來了。
此時體驗店一層都已經快滿了，但二、三、四層還有一些位置。
在叢林幫這些人進入體驗店的同時，前一波來到這裏的鯊魚幫成員也發現了。
局勢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
雙方劍拔弩張，彼此都是怒目而視，但誰都不敢先動手。
叢林幫為首的小混混趕忙對周雷說道：“店長，我們不是來找事的，我們就是想體驗一下你們的超夢，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曾海龍從遊戲艙裏出來，麵露敵意：“沒想到，消息走露得這麽快？”
“說，你們到底在我們鯊魚幫內部安插了多少內鬼！”
叢林幫的小混混們雖然渾身帶傷，但吃準了曾海龍等人不敢在體驗店動手，所以非常硬氣地說道：“你管得著嗎！”
周雷很聰明，瞬間明白了目前的狀況。
雙方火並之後，叢林幫雖然退出了幾個主要的街區，但人還沒有死絕，他們肯定也對那天晚上的幫戰進行了複盤！
複盤得出的結論，肯定是因為曾海龍和幾個小混混過於生猛，衝破了他們的防線，打亂了陣型，所以才導致潰敗。
而且兩個幫派之間本來就互相安插著探子，有什麽消息都很難瞞得住。
叢林幫發現鯊魚幫通過這家體驗店的超夢提升了戰力，肯定很不服氣。
這麽便宜的軍備競賽，不打那還是人嗎？
原本的軍備競賽是你搞一批槍，我也搞一批槍槍，多貴啊？
但現在的軍備競賽是你今天去體驗店玩6個小時，我就玩8個小時。
體驗店的收費才多少錢？這些幫派再窮也不可能窮到連超夢都玩不起吧！
必須卷起來！
所以，雖說叢林幫裏的很多人都認為玩超夢提升現實中的戰鬥技能很扯淡，但還是有一批人不甘心，想要試試。
鯊魚幫的這些人肯定不答應，因為叢林幫如果真在體驗店練出一身武藝，將來肯定要找他們報複的。
於是雙方互不相讓，就這麽杠上了。
周雷撓了撓頭，一臉懵逼。
他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現在的狀態，這完全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隻能看向陳涉求助。
陳涉嘴角微微抽動，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這些人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我體驗店的生意需要你們照顧嗎？啊？
都給我滾呐！
但是陳涉又不可能直接把他們往外攆，人家既然上門了，就是顧客，又沒有鬧事，自己有什麽理由把他們趕走呢？
陳涉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要提出一個非常過分的要求，把這些小混混們都勸退！
否則體驗店天天爆滿，光是這些小混混就養活了這家店，這也不像話啊！
必須得盡快讓體驗店回到上座率大約六七成的那種均衡狀態。
想到這裏，陳涉站起身來說道：“想要在我們的體驗店玩超夢，可以，隻要進了門就都是我們的顧客。”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我開體驗店，是為了給附近的人提供快樂，不是製造痛苦的。”
“你們兩個幫派幹了多少‘好事’，自己心裏清楚。”
“所以從今天開始，凡是在我的體驗店玩超夢的人，都要守我的規矩。你們不能再欺負好人，打架鬥毆、收保護費等等行為也要一概禁止！”
“如果有人不遵守的話，那就不是被我趕出體驗店那麽簡單。”
“後果，自負。”
陳涉以非常嚴肅的表情說出這番話，臉色陰沉，殺意顯露。
此言一出，兩邊幫派的小混混們都懵了。
不能欺負好人，也不能傷害他人或者收保護費？
那我們幫派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
對於這些幫派成員而言，收保護費已經是他們做的最溫和的事了。
陳老板現在的要求，等於是讓這些小混混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玩超夢之外，什麽都不要做。
這怎麽能行呢？
很多小混混之所以來體驗店玩超夢，不就是想在以後的幫派戰中英勇表現，獲得老大的賞識嗎？
可如果真的遵照陳老板的要求，那以後別說是參加幫派戰了，沒被老大直接做掉都算好的了！
曾海龍滿臉賠笑：“陳老板，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太苛刻了，我們隻對叢林幫的人動手，也不行嗎？”
陳涉斜了他一眼：“你幫鯊魚幫打贏了叢林幫，所以鯊魚幫實際上對這一片區域獲得了實際的控製。鯊魚幫對普通商戶的欺壓隻會愈演愈烈，保護費隻會越收越多。”
“你的行為實際上是在為虎作倀，而我的超夢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助紂為虐的效果。”
“所以從現在開始，要麽你們立刻離開我的體驗店，要麽就信守承諾，遵守我的規矩！”
陳涉的態度十分堅決，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因為他本來也想把這些小混混全都勸退的。
叢林幫的人互相看了看，紛紛退了出去。
顯然，他們壓根不打算答應陳涉這個看起來相當不講道理的要求。
而鯊魚幫的人則是紛紛看向曾海龍，等著他表態。
鯊魚幫的老大不在這兒，曾海龍說話最算數。
能夠看得出來，曾海龍內心十分糾結。
但考慮再三之後，他還是一咬牙：“行！陳老板，等今天晚上回去，我就跟我們老大說這件事，爭取把他說服！”
“今天大家還是正常體驗，收保護費的事情先全都暫停。”
“至於其他的，還得我們老大發話才可以。”
看到曾海龍發話了，其他小混混們自然也不再多說什麽，又各自躺回超夢遊戲艙，沉浸到《餘燼將熄》的世界裏。
陳涉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沒能把曾海龍也給勸退。
《餘燼將熄》對你來說到底是多好玩啊，寧可放棄混混的尊嚴也要玩？
就離譜！
但是曾海龍已經如此服軟的表態了，現在就趕人，似乎也有些過分。
陳涉想了想，似乎也不差這麽幾個小時，就先作罷了。
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之後，陳涉感到很是心累。
網絡版超夢和體驗店的事，都讓他有些焦頭爛額。
於是他站起身來對張思睿和周雷說道：“走，陪我到對麵的酒吧喝兩杯。”
……
來到吳一粟的酒吧之後，陳涉等三人找了個角落的僻靜位置坐下。
雖然是白天，但酒吧的生意倒是還不錯，大概有十幾名客人。
酒吧老板吳一粟的調酒手藝很好，陳涉很喜歡來他這兒坐坐，飽一飽口福。
看到熟人來了，吳一粟也是熱情招待。
“陳老板體驗店的生意真是越來越好了呀！不得不說《閑庭信步》這超夢是真好玩，第一天我直接玩到深夜，都忘了酒吧的事了。”
“算算我的營業額可是血虧啊，今天你一定得多點兩杯，彌補我的損失。”
陳涉笑了笑：“行，沒問題。”
當初《閑庭信步》能很快火起來，達到陳涉的預期，也是因為吳一粟最早帶了一批年輕人過來玩兒。
雖說後來的事情有點脫離陳涉的掌控，但吳一粟確實幫了陳涉的忙，陳涉也都記在心裏。
還沒上酒，陳涉有些無聊，四下看了看，發現周雷竟然將那把合金戰刀也隨身帶著。
很顯然，雖說張思睿也跟著，但周雷還是時刻不忘要保護陳涉的安危，沒有想著摸魚劃水。
陳涉注意到，在酒吧的桌上有一坨類似於橡皮泥一樣的方方的東西。
吳一粟把酒端了上來，陳涉借機問道：“桌上這是什麽？”
吳一粟笑了笑，解釋道：“哦，是我最近才剛搞來的一批小玩意兒。”
“這是一種特殊的材料，比較柔軟。底座有全息投影，你可以把它捏成或者雕成全息投影上標準模板的樣子，用來打發時間。”
“隻不過老主顧們似乎對它都不感興趣，我打算再過兩天就把它撤了。”
陳涉一邊品著酒，一邊研究這個打發時間的小玩具。
比較客觀地評價說，這有點像是某種兒童益智玩具。
它的原理很簡單：提供一種適合揉捏的材質，固定在桌上，用全息投影一照，普通人就可以對著全息投影捏出一個大概形狀，用來打發時間。
全息投影的形狀都是一些相對普通和簡單的形狀，比如一些Q版的人物或動物。
這個小玩意兒也不能說很無聊，但顯然大多數來喝酒的人都沒有這種閑情雅致。
即使動手捏，捏出來的造型也會亂七八糟的。
不過陳涉倒是覺得蠻有意思，他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隨意的揉捏著，很快就揉出了一個和全息投影一模一樣的雕塑。
“咦，我竟然在雕塑方麵也有一定的天賦嗎？”
陳涉發現自己當初在畫畫時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他可以清晰地在腦海中腦補出種種細節，而後分毫不差地在畫板或者雕塑上塑造出來。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仿佛天生就會。
而且，雕塑給陳涉帶來一種強烈的快樂和滿足感，這種感覺比畫畫還要強烈。
之前煩惱和憂愁似乎都被一掃而空了。
“真是邪門了！難道說這就是我的金手指嗎？”
“那我這穿越的身份給的有點問題啊，我不應該穿越成反抗軍的領袖，應該穿越成一個畫家或者藝術家才對啊！”
陳涉在心中默默吐槽。
……
與此同時，吳一粟的酒吧門外又來了幾個鯊魚幫的小混混。
跟曾海龍這些人不同，這幾個小混混一個個麵相凶惡，表情狠辣，走路都帶著風，臉上寫滿了得意。
其中一名小混混對為首的人說道：“老大，應該就是那家體驗店，我們要進去嗎？”
鯊魚幫的老大趕忙搖頭：“不去了！據曾海龍說，那家體驗店邪門的很，我們惹不起，盡可能離遠一點。”
“我們今天主要是視察新打下來的地盤。”
“這家酒吧看起來生意不錯，應該比較有油水。”
自從幫派戰勝利之後，叢林幫的人已經放棄了對這一帶的控製。
鯊魚幫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而是將主要的精力放在接管這片街區上麵。
窮寇莫追。鯊魚幫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繼續打生打死，先好好地掙錢，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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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鯊魚幫的老大帶著人來這條街上轉了轉，看看自己新打下來的疆土，順便收一下保護費，樹立自己的威信。
當然，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打定主意，不去招惹那家體驗店，但周圍的這些商戶還是要按規矩辦事的。
一名小混混抬腳踹開酒吧的大門，鯊魚幫老大徑直走進酒吧裏。
吳一粟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滿臉賠笑道：“這位大爺你有什麽吩咐？想喝什麽跟我說就行。”
鯊魚幫老大惡狠狠地說道：“交保護費！”
吳一粟愣了一下：“可是前兩天不是才剛交過嗎？”
鯊魚幫老大冷冷地一笑：“老子幫你們趕走了叢林幫，保護了你們的安全，以前你們交給叢林幫的那份保護費，是不是也應該交給我？”
吳一粟趕忙說道：“這兩天的生意確實不太好，都沒什麽客人，您看能不能……”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鯊魚幫老大猛地一推，把他按在了櫃台上。
“少他媽廢話，你也配跟我討價還價？”
在座的都是酒吧的常客，有人站起來想勸，結果跟在鯊魚幫老大身後的幾個混混，紛紛掏出手槍。
“我看誰敢多管閑事？”
顯然，鯊魚幫老大這是看到吳一粟的酒吧生意最好，所以要拿他立威。
隻要自己的惡名傳出去，以後再辦事就會好辦很多。
鯊魚幫老大把吳一粟按在櫃台上，他感受到了吳一粟的身體素質，有些驚訝地說道：“你竟然也注射過基因藥劑？”
隨即，他心頭無名火起：“你這樣的廢物注射基因藥劑有什麽用？真TM浪費！”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的小混混們發出一聲驚呼！
“啪啪啪”扣動扳機的聲音響起，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槍聲。
鯊魚幫老大有些錯愕地回頭，發現那幾名舉槍的小混混手中的槍都已經斷成了兩截！
周雷收刀入鞘。
“好刀！”他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這把合金戰刀確實好用，那些小混混手中的普通槍支在刀鋒之下就像是豆腐一樣，瞬間就砍得七零八落。
鯊魚幫的老大怒了：“我看是誰活得不耐……”
他話說到一半，就下意識地舉槍射擊，但周雷手中的合金戰刀已經再次出鞘，不僅將他手中的槍砍成兩截，還快速近身，膝蓋猛擊他的小腹，讓他痛苦地彎下腰來！
這幾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小混混，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
周雷看向陳涉：“陳總，這些人怎麽處理？”
陳涉喝著酒沒有說話。
鯊魚幫的老大終於意識到自己碰到惹不起的人了。
之前是曾海龍負責這一帶，所以他並沒有親自來過，不認識陳涉，更完全沒想到體驗店的店長和老板就在酒吧裏喝酒。
酒吧外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曾海龍看到眼前的一幕，大驚失色。
這什麽情況？怎麽自家老大跟店長打起來了？
這老大，太能給我惹事了！
趕忙跑過來給陳涉點頭哈腰，使勁鞠躬。
“陳老板！這都是誤會，誤會！”
陳涉看了看曾海龍，問道：“他就是你們鯊魚幫的老大？”
曾海龍點了點頭：“是。”
他剛想再解釋點什麽，就聽到陳涉說道：“以後他就不是了。”
“以後你是鯊魚幫的老大，明白了嗎？”
而後，陳涉看向周雷：“去體驗店喊幾個人過來，把他們帶走！”
“正好，我們工廠還缺幾個擰螺絲的。”
……
曾海龍眼睜睜看著幾名店員，把鯊魚幫原本的老大連帶著幾個親近的小弟，挨個押走。
他傻呆呆地站在原地，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對他來說這幾分鍾發生的事情大起大落，太刺激了！
他本來還在體驗店裏，一邊玩著《餘燼將熄》一邊考慮，回去之後怎麽跟老大說這個事？以後鯊魚幫又該如何謀生？
結果突然有人跑過來說：老大在對麵酒吧出事兒了！
曾海龍著急忙慌地趕過來，結果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鯊魚幫新的老大。
這特麽就離譜！
按理說，他應該對原本的老大表示表示，嚐試著救一下，可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跟陳老板討價還價啊！
陳老板可是個心理變態啊，又正在氣頭上，這要是一句話沒說對，不就連自己也一起搭進去了嗎？
曾海龍眼巴巴地看著原本的老大被壓上車，眼神裏全是戲。
似乎充滿著留戀、不舍和不甘，似乎在暗自承諾和保證：老大，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的！
但實際上他內心已經笑開了花，隻是努力忍著，才沒有笑出聲來。
一場風波，安然度過。
當然，這其實也算不上什麽風波，純粹是鯊魚幫老大正撞上不太開心的陳涉，被降維打擊了而已。
張思睿對周雷說道：“剛才那兩刀不錯，看來我有時間也得多去《餘燼將熄》裏邊練練了。”
一聽這個，陳涉又有點惆悵。
趕忙繼續捏雕塑，排遣自己的心理壓力。
他剛決定來這條街開體驗店的時候，本來隻是作為一個無辜路人的角度，沒打算摻和這條街幫派的事。
結果莫名其妙地還是摻和進去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不如送佛送到西。畢竟這一帶如果一直亂下去，天天打打殺殺，陳涉自己也過得不踏實。
幹脆全都肅清。
至於那些小混混，全都送到代工廠去擰螺絲，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他們作為新工人，在工作效率和工作意願上，肯定遠遠不如反抗軍的士兵。但這樣正好可以稍微拖慢一下代工廠的生產速度，降低一些利潤，維持一下平衡。
也不必擔心泄密的事，反正安排一些人盯住他們就可以了。
吳一粟又端過來三杯酒：“陳老板，剛才真是多謝了，這三杯酒是我請的。”
陳涉擺了擺手：“不必客氣，來，坐下一塊喝兩杯吧。”
張思睿打量了一下吳一粟，問道：“你應該也注射了基因藥劑，是‘新人類’對吧？單論身體素質，你不見得比那個混混要差，剛才為什麽不還手呢？”
吳一粟苦笑道：“如果打不贏隻會被揍的更慘，沒什麽意義。”
“隻是最垃圾的‘新人類’而已，沒什麽特殊的戰鬥能力，頂多也就是多扛幾下揍。”
陳涉繼續捏著雕塑，他倒是很理解吳一粟的這種想法。
因為“新人類”這個職業，確實是公認最垃圾的。
剛才吳一粟就算動手，也不可能打得過鯊魚幫的頭目。
這個世界如果想要獲得超越普通人的力量，有5種不同的途徑，分別是基因，機械，算力，靈能和通感。
每個人在理論上都可以選擇任意兩種途徑進行發展，而兩種途徑融合之後的結果，就是所謂的職業。
吳一粟所說的新人類跟張思睿的神槍手一樣，是一個職業的名字。
隻不過新人類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還還不錯，實際上卻是最垃圾的職業，因為它是選擇基因改造作為唯一途徑而產生的職業。
因為在身體素質上對普通人類全麵超越，所以才被稱為新人類。
但實際上類似這種單一途徑的改造，有著很大的缺陷，非常容易被針對。
基因改造就是5種途徑中最普通、最常見的改造方式，所以新人類也被很多人認為是最垃圾的職業，沒有之一。
吳一粟雖然是新人類，但他一沒有戰鬥技巧，二沒有戰鬥意誌。
真跟人打起來，也就欺負欺負陳涉這種普通人罷了。
麵對著人多勢眾的小混混還手，確實隻會被揍得更慘。
但張思睿顯然對他這種逆來順受的想法非常不以為然，還想再跟他辯論一下。
陳涉岔開話題，說道：“其實這個雕塑還挺有意思的。”
吳一粟搖了搖頭：“還是太小眾了，大部分人都不感興趣！”
“我發現這個酒吧的生意，基本上已經到瓶頸了，我調的酒口味沒問題，可就是火不起來，真是讓人發愁啊！”
顯然，這個小玩意是吳一粟想要增加酒吧熱度做出的一種嚐試，結果完全沒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
陳涉環顧四周，說道：“我覺得性別比例問題是最大的問題。”
吳一粟的這家酒吧幾乎9成以上都是男的，而且這些人的長相都不怎麽樣。
雖然也算是比較接地氣了，但想要火起來，那純粹是想多了。
就看這性別比例，陳涉覺得把酒吧的名字改成大鳥轉轉轉，都完全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吳一粟苦笑道：“陳老板，這我當然知道。可是想找幾個漂亮的帥哥美女來酒吧帶人氣，哪有這麽容易！”
“稍微好看點的帥哥美女，賺錢的方式都多的很，實在不行還可以在家搞搞直播。說不定哪天就被長夜娛樂集團看上了，成了超夢明星。”
“你說，這些人我得花多少錢才能請得動啊？”
娛樂產業越是發達，俊男靚女們就越是能認識到自己容貌所產生的價值。
如果在遙遠的古代，還有可能出現“天生麗質不自知”的情況，但在這種科技發達的社會，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
因為會有無數人不斷地提醒你，你長得很好看這一事實。
更何況，這個世界其實很浮躁。
很多人都在期望著自己可以成為超夢明星，一夜暴富。那些稍微漂亮一些的俊男靚女們，不論是做全息影像的直播還是錄幾個短視頻，都能夠輕易地成為小網紅。
雖然成為小網紅之後，他們的收入也不見得會很高，甚至可能因為花錢大手大腳而經常吃土，但並不妨礙他們自我感覺良好。
想請他們來酒吧捧場，他們肯定覺得自降身份，不開高價是不可能來的。
而這種虛高的價格，完全超出了吳一粟這個小酒吧的承受能力。
陳涉沉吟片刻說道：“我覺得，你這種想法主要還是思想沒有轉變過來。你跟這些小網紅說來酒吧做氣氛組，人家肯定不樂意。這工作，一聽起來就太low了。”
“你這樣，換一個說法。”
“先到網上找到一些黎明市本地的小網紅，男女都可以。你就跟他們說要商務合作，讓他們在自己的社交平台賬號上推一下你們酒吧。批量買個幾條，價格在1000~3000信用點不等。”
吳一粟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後說道：“這樣倒是可以，畢竟這些小網紅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但多半沒接過什麽商業推廣。1000~3000這個價位，買他們幾條短視頻，倒是很有吸引力的價格。”
“可是，我本來也沒想在社交平台上推廣啊。我麵向的主要還是附近的顧客。”
陳涉點了點頭：“我知道。”
“等他們對這個商單比較感興趣了之後，你再跟他們說，這麽高價格的商單，肯定不能湊合吧？想要推廣我們酒吧，總得過來實地看一看吧？”
“請他們周末有空的時候帶上幾個朋友來酒吧坐坐，到時候全場酒水免費喝。”
“雖然有一些人會拒絕，但最後總會有一些人過來。”
“於是你以每個人3000信用點的價格，不僅招到了氣氛組，還順便給自家的酒吧在網上做了推廣。”
“久而久之，你這酒吧的人氣不就起來了嗎？”
吳一粟被陳涉提出的這個騷操作驚到了，他腦子轉了幾個圈，這才一拍桌子：“對啊！”
如果吳一粟去網上找到這些網紅，說一個月給你們3000信用點，你們來我的酒吧做氣氛組，酒水全免，人家肯定不樂意。
我們好歹也是小網紅，有不少粉絲，一個月才3000信用點就讓我們去你酒吧打工，打發叫花子呢？
但是換一種說法，性質就不一樣了。
雖然吳一粟一個月還是花3000信用點，但他是以網絡商單的形式給到這些小網紅的手中，就顯得很有誠意。
這些人用網
絡商單的報價標準來考慮，就會覺得似乎還挺劃算的！
至於周末帶幾個朋友來酒吧坐坐了解一下情況，順便免費喝點酒，這都是附帶的。
吳一粟想了一下，這個點子還真有戲，不由得激動了起來：“陳老板，你還真是個商業天才啊！這樣的點子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我這就去準備！”
“到時候如果我的酒吧真能火起來，我天天給你的體驗店做宣傳！”
陳涉一口酒差點噴出來，趕忙一抬手讓他打住。
好家夥，這些人都喜歡恩將仇報的嗎？
他趕忙說道：“別別別，你千萬別給我的體驗店做宣傳！”
吳一粟愣了一下：“為什麽？”
陳涉稍微卡殼了一下，說道：“影響我對數據的判斷！”
吳一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好吧，那改天請你喝酒，酒水管夠！”
其實，陳涉的這個想法並不是他的原創，單純是前世看到過類似的營銷方案，當時就驚為天人，深刻理解到了“轉換思維”的重要性。
而他之所以給吳一粟出這個點子，一方麵是覺得吳一粟這個人不錯，想稍微拉扯他一把。另一方麵也是想讓他的酒吧，盡可能把周圍的人流量給吸走。
這樣一來，到體驗店的人不就少了嗎？
計劃通！
……
……
3月16日，周日。
陳涉坐在體驗店裏，手上拿著一塊特殊的柔性材質，右手拿著一把小小的刻刀，正在雕刻塑像。
一旁的櫃台上已經擺了幾個之前雕好的塑像。
這些塑像的形狀五花八門，有動物也有人類，陳涉想到哪兒就雕到哪兒，雕完了就擺在一旁。
又完成了一個雕塑之後，陳涉把它拿在手上端詳，一邊感慨自己的雕刻技藝進步神速，另一方麵也在納悶，怎麽這種事情還能上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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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前幾天在吳一粟的酒吧玩了那個雕塑之後，陳涉就念念不忘。
於是，他網購了幾塊專門用來雕塑的柔性材質和雕塑用的刻刀，過過手癮。
結果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
竟然上癮了！
最近陳涉沒什麽事情做，雖然他已經對《餘燼將熄》的正式版超夢做出了一些改動，但這些改動具體能不能達成他的目的，隻能等下個月的月初才知道了。
陳涉等得有點急躁，隻能隨便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結果他發現雕塑的效果最好，每次自己沉浸到雕塑中的時候，意誌就會高度集中，暫時把這些煩惱的事情全都拋到一邊。
於是不知不覺中，他就變成了一個雕塑家和畫家，每天不幹正事兒。
陳涉也覺得這樣非常不妥。
“不行啊，這個世界危機四伏。我不僅是陳氏集團的總裁還是反抗軍的首領，還有那麽多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去思考，我怎麽能天天在雕塑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呢？”
“啊，好煩！”
陳涉一邊想著，一邊從旁邊拿過一塊新的柔性材料，繼續雕刻起來。
沒辦法，如此緊要關頭，也隻能由陳總親自出馬了！
雖然《餘燼將熄》這款超夢的試玩版已經開發出來很久了，但陳涉一次也沒玩過。
原因很簡單，他知道這款超夢是個什麽尿性，幹嘛還要自己親自去裏麵找罪受呢？
又不是抖M。
但現在沒辦法了，他想要準確定位到這個超夢的問題具體在哪，就必須親自體驗一下。
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態，陳涉默默地給自己加油打氣。
“穩住心態，你一定沒問題的！”
“你好歹也是個測試組長，什麽樣的遊戲沒見過？”
“就把這當成是工作需要，反抗軍士兵們和小混混們都能堅持下來的超夢，沒道理你這個資深測試員堅持不下來！”
在進行了充分的心理建設之後，陳涉正式進入《餘燼將熄》的世界。
10分鍾後，他灰溜溜地從遊戲艙中爬了出來。
“這特麽真不是人玩的！”
“算了，看來此路不通。”
陳涉很是發愁，他默默地來到體驗店的大樓天台，在手環上找到《餘燼將熄》這款超夢的評論區，想從評論區裏找到一些靈感。
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在超夢中找到問題，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陳涉發現，這款超夢比自己前世玩過的所有高難度動作類遊戲都要更加受苦，他還真頂不住。
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耐受能力……
反抗軍的士兵們能堅持下來，是因為他們日常訓練本來就很苦，也很枯燥。
曾海龍這些小混混能堅持下來，是因為有揚名立萬的渴望，而且內心中其實有一定的戰鬥欲。
但陳涉什麽都沒有。
前世的他連軍訓都很難堅持，更何況是現在這種狀況……
“啊……我好廢。”
陳涉覺得，這時候還是要靠萬能的網友們了。
在《餘燼將熄》的詳情頁麵上，這款超夢的評分並不算很高。
能夠明顯看出來這款超夢的評價是褒貶不一的，但近期的評價卻是多半好評。
這說明，經過了最初的低穀之後，這款超夢在玩家中的口碑正在逐漸上揚。
“我是從《閑庭信步》那邊過來的，原本隻是想看一下隸山科技開發另一款超夢怎麽樣，結果沒想到跳進了火坑！”
“這款超夢絕對是拿來報複社會的，又受虐又恐怖！我體驗的是網絡版，隻有10%負麵感受的版本，已經很變態了，據說這玩意兒竟然還有實體版，真不知道實體版會是個什麽狀態，簡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其實我覺得網絡版的10%負麵感受還挺合適，再高了我真頂不住了。”
“其他超夢的網絡版都相當於是閹割版，因為正麵情緒也會比較低，可這款超夢的網絡版竟然是加強版！因為它把負麵情緒限製在了10%，反而體驗還勉強能忍。”
“這超夢竟然真的坑到了這麽多人？既然這麽受苦，你們為什麽還在一直玩呢？”
“其實最初，我發現《閑庭信步》這款超夢似乎增強了我身體的運動能力和協調能力，雖然不太確定，但確實有這種感覺。所以我就想看看另一款超夢，結果試了之後發現，雖然受苦，但《餘燼將熄》的提升作用似乎更明顯！”
“是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但這種現實中帶來變化的感覺還是挺有意思的。”
“這款超夢確實有獨到之處，不知道製作人到底是用了什麽樣特殊的辦法。雖然從理論上來說，虛擬的超夢確實可以鍛煉人的反應能力、運動能力和協調能力，對現實中的身體也產生一定的影響，但其他超夢都沒有這麽明顯的效果。”
“雖然這款超夢很受苦，但是在現實中獲得提升這種感覺就像是嗑了多巴胺芯片一樣，真的讓人非常愉快！否則也不可能在裏麵受苦這麽久。”
“對，甚至比多巴胺芯片還要讓人上癮啊！”
看著這些玩家的討論，陳涉皺起了眉頭。
他有點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從玩家的熱門評論來看，關鍵有兩點。
第一，網絡版的《餘燼將熄》相比於實體版，負麵情緒被壓製到10%，所以受苦的感覺沒那麽強烈，對於很多玩家來說是一種可以承受的狀態。
第二，不論是《餘燼將熄》還是《閑庭信步》，似乎對現實中身體的影響都超過了其他的超夢，《餘燼將熄》的影響幅度尤其離譜。
這種不同讓很多玩家都清晰得感覺到了，所以，即使《餘燼將熄》讓人很受苦，但為了現實中的身體變化，他們也能堅持下去！
但如果玩家們反映的這一點屬實的話，陳涉又有了一個新的疑問。
為什麽？
這不太科學吧？？
陳涉原本以為所有超夢都會影響現實中的身體，所以在這一點上，《餘燼將熄》並沒有特別大的優勢。
但最近的一係列事件，不論是從曾海龍他們這些小混混的反饋來看，還是從網上玩家的評論來看，都說明了他做出來的這兩款超夢似乎有些特別。
跟其他的超夢不可同日而語。
那麽問題來了，這種不同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是因為超夢的難度很高，負麵情緒很多，非常受苦？
還是因為它裏麵的一些設計細節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又或者單純是因為玩家們的心理作用，隻是一種錯覺？
陳涉再度陷入糾結。
找到了問題，但又沒有完全找到。
雖然大致知道問題出在哪，但沒辦法準確定位問題的根源。
陳涉在天台上一邊吹著風，一邊考慮，最終下定了決心。
雖然沒有準確定位到問題的根源，但也必須要改。
雞蛋絕對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目前他把一大筆錢都壓在了《餘燼將熄》的完整版上麵，如果這個版本出了大問題，那他將麵對著血賺一筆的命運。
這肯定不行。
陳涉的性格本來就是求穩，他習慣於提前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
既然不確定到底是哪個地方漏水，那就全都補起來！
考慮一番之後，陳涉給林鹿溪撥了一個通訊請求。
“《餘燼將熄》完整版有一點新的改動。”
“我們要出兩個版本，第一個版本是難度加強版，在目前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升難度；另一個是常規版本，在目前的基礎上降低難度，降到普通人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就可以通關的狀態！”
“這兩個版本分開發售，賣一樣的價格！”
“另外，準備繼續擴大《餘燼將熄》實體版的生產，積極備貨，越多越好！”
陳涉決定，將他猜到的幾種可能性，全都堵上！
他首先懷疑是這款超夢的難度問題。
也就是說，《餘燼將熄》目前的難度很有可能處於一個平衡點，正好處於玩家忍耐的極限，所以能達到最好的提升效果。
所以，他決定將難度更加兩極分化！
這樣一來，簡單版提升慢，困難版堅持不下去。
其次，陳涉發現網上一些玩家認為網絡版比實體版更劃算，因為網絡版的負麵情緒比較少。
既然如此，那就玩命生產實體版。
實體版超夢生產時需要時空粒子，成本極高，如果這些實體版生產出來還不如網絡版受歡迎，那這些實體版不就都變成庫存了嗎？
陳涉目前也就能想到這些解決措施了。
林鹿溪沒有多問，她還以為是陳涉根據體驗店和網上玩家的反饋找到了這款超夢的問題所在，為了不影響《餘燼將熄》完全版的發售，所以做出了一些正向的修改。
其實林鹿溪猜的倒是也沒毛病，隻不過動機猜反了。
陳涉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餘燼將熄》這款超夢，千萬不要出大問題。
小賺一筆沒關係，隻要別賺到爆炸，大家就還是好朋友！
……
陳涉回到一樓、重新坐回會客區的沙發上之後，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
沒人知道他剛才進行了怎樣的掙紮，又為了拯救自己的狗命做出了多麽堅決的嚐試。
然而陳涉剛到一樓，就看到門口又來了一隊五顏六色的小混混。
隻不過他們的身上都有一個叢林的紋身，其中有不少人還帶著傷，裹著紗布就來了。
此時體驗店一層都已經快滿了，但二、三、四層還有一些位置。
在叢林幫這些人進入體驗店的同時，前一波來到這裏的鯊魚幫成員也發現了。
局勢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
雙方劍拔弩張，彼此都是怒目而視，但誰都不敢先動手。
叢林幫為首的小混混趕忙對周雷說道：“店長，我們不是來找事的，我們就是想體驗一下你們的超夢，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曾海龍從遊戲艙裏出來，麵露敵意：“沒想到，消息走露得這麽快？”
“說，你們到底在我們鯊魚幫內部安插了多少內鬼！”
叢林幫的小混混們雖然渾身帶傷，但吃準了曾海龍等人不敢在體驗店動手，所以非常硬氣地說道：“你管得著嗎！”
周雷很聰明，瞬間明白了目前的狀況。
雙方火並之後，叢林幫雖然退出了幾個主要的街區，但人還沒有死絕，他們肯定也對那天晚上的幫戰進行了複盤！
複盤得出的結論，肯定是因為曾海龍和幾個小混混過於生猛，衝破了他們的防線，打亂了陣型，所以才導致潰敗。
而且兩個幫派之間本來就互相安插著探子，有什麽消息都很難瞞得住。
叢林幫發現鯊魚幫通過這家體驗店的超夢提升了戰力，肯定很不服氣。
這麽便宜的軍備競賽，不打那還是人嗎？
原本的軍備競賽是你搞一批槍，我也搞一批槍槍，多貴啊？
但現在的軍備競賽是你今天去體驗店玩6個小時，我就玩8個小時。
體驗店的收費才多少錢？這些幫派再窮也不可能窮到連超夢都玩不起吧！
必須卷起來！
所以，雖說叢林幫裏的很多人都認為玩超夢提升現實中的戰鬥技能很扯淡，但還是有一批人不甘心，想要試試。
鯊魚幫的這些人肯定不答應，因為叢林幫如果真在體驗店練出一身武藝，將來肯定要找他們報複的。
於是雙方互不相讓，就這麽杠上了。
周雷撓了撓頭，一臉懵逼。
他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現在的狀態，這完全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隻能看向陳涉求助。
陳涉嘴角微微抽動，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這些人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我體驗店的生意需要你們照顧嗎？啊？
都給我滾呐！
但是陳涉又不可能直接把他們往外攆，人家既然上門了，就是顧客，又沒有鬧事，自己有什麽理由把他們趕走呢？
陳涉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要提出一個非常過分的要求，把這些小混混們都勸退！
否則體驗店天天爆滿，光是這些小混混就養活了這家店，這也不像話啊！
必須得盡快讓體驗店回到上座率大約六七成的那種均衡狀態。
想到這裏，陳涉站起身來說道：“想要在我們的體驗店玩超夢，可以，隻要進了門就都是我們的顧客。”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我開體驗店，是為了給附近的人提供快樂，不是製造痛苦的。”
“你們兩個幫派幹了多少‘好事’，自己心裏清楚。”
“所以從今天開始，凡是在我的體驗店玩超夢的人，都要守我的規矩。你們不能再欺負好人，打架鬥毆、收保護費等等行為也要一概禁止！”
“如果有人不遵守的話，那就不是被我趕出體驗店那麽簡單。”
“後果，自負。”
陳涉以非常嚴肅的表情說出這番話，臉色陰沉，殺意顯露。
此言一出，兩邊幫派的小混混們都懵了。
不能欺負好人，也不能傷害他人或者收保護費？
那我們幫派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
對於這些幫派成員而言，收保護費已經是他們做的最溫和的事了。
陳老板現在的要求，等於是讓這些小混混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玩超夢之外，什麽都不要做。
這怎麽能行呢？
很多小混混之所以來體驗店玩超夢，不就是想在以後的幫派戰中英勇表現，獲得老大的賞識嗎？
可如果真的遵照陳老板的要求，那以後別說是參加幫派戰了，沒被老大直接做掉都算好的了！
曾海龍滿臉賠笑：“陳老板，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太苛刻了，我們隻對叢林幫的人動手，也不行嗎？”
陳涉斜了他一眼：“你幫鯊魚幫打贏了叢林幫，所以鯊魚幫實際上對這一片區域獲得了實際的控製。鯊魚幫對普通商戶的欺壓隻會愈演愈烈，保護費隻會越收越多。”
“你的行為實際上是在為虎作倀，而我的超夢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助紂為虐的效果。”
“所以從現在開始，要麽你們立刻離開我的體驗店，要麽就信守承諾，遵守我的規矩！”
陳涉的態度十分堅決，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因為他本來也想把這些小混混全都勸退的。
叢林幫的人互相看了看，紛紛退了出去。
顯然，他們壓根不打算答應陳涉這個看起來相當不講道理的要求。
而鯊魚幫的人則是紛紛看向曾海龍，等著他表態。
鯊魚幫的老大不在這兒，曾海龍說話最算數。
能夠看得出來，曾海龍內心十分糾結。
但考慮再三之後，他還是一咬牙：“行！陳老板，等今天晚上回去，我就跟我們老大說這件事，爭取把他說服！”
“今天大家還是正常體驗，收保護費的事情先全都暫停。”
“至於其他的，還得我們老大發話才可以。”
看到曾海龍發話了，其他小混混們自然也不再多說什麽，又各自躺回超夢遊戲艙，沉浸到《餘燼將熄》的世界裏。
陳涉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沒能把曾海龍也給勸退。
《餘燼將熄》對你來說到底是多好玩啊，寧可放棄混混的尊嚴也要玩？
就離譜！
但是曾海龍已經如此服軟的表態了，現在就趕人，似乎也有些過分。
陳涉想了想，似乎也不差這麽幾個小時，就先作罷了。
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之後，陳涉感到很是心累。
網絡版超夢和體驗店的事，都讓他有些焦頭爛額。
於是他站起身來對張思睿和周雷說道：“走，陪我到對麵的酒吧喝兩杯。”
……
來到吳一粟的酒吧之後，陳涉等三人找了個角落的僻靜位置坐下。
雖然是白天，但酒吧的生意倒是還不錯，大概有十幾名客人。
酒吧老板吳一粟的調酒手藝很好，陳涉很喜歡來他這兒坐坐，飽一飽口福。
看到熟人來了，吳一粟也是熱情招待。
“陳老板體驗店的生意真是越來越好了呀！不得不說《閑庭信步》這超夢是真好玩，第一天我直接玩到深夜，都忘了酒吧的事了。”
“算算我的營業額可是血虧啊，今天你一定得多點兩杯，彌補我的損失。”
陳涉笑了笑：“行，沒問題。”
當初《閑庭信步》能很快火起來，達到陳涉的預期，也是因為吳一粟最早帶了一批年輕人過來玩兒。
雖說後來的事情有點脫離陳涉的掌控，但吳一粟確實幫了陳涉的忙，陳涉也都記在心裏。
還沒上酒，陳涉有些無聊，四下看了看，發現周雷竟然將那把合金戰刀也隨身帶著。
很顯然，雖說張思睿也跟著，但周雷還是時刻不忘要保護陳涉的安危，沒有想著摸魚劃水。
陳涉注意到，在酒吧的桌上有一坨類似於橡皮泥一樣的方方的東西。
吳一粟把酒端了上來，陳涉借機問道：“桌上這是什麽？”
吳一粟笑了笑，解釋道：“哦，是我最近才剛搞來的一批小玩意兒。”
“這是一種特殊的材料，比較柔軟。底座有全息投影，你可以把它捏成或者雕成全息投影上標準模板的樣子，用來打發時間。”
“隻不過老主顧們似乎對它都不感興趣，我打算再過兩天就把它撤了。”
陳涉一邊品著酒，一邊研究這個打發時間的小玩具。
比較客觀地評價說，這有點像是某種兒童益智玩具。
它的原理很簡單：提供一種適合揉捏的材質，固定在桌上，用全息投影一照，普通人就可以對著全息投影捏出一個大概形狀，用來打發時間。
全息投影的形狀都是一些相對普通和簡單的形狀，比如一些Q版的人物或動物。
這個小玩意兒也不能說很無聊，但顯然大多數來喝酒的人都沒有這種閑情雅致。
即使動手捏，捏出來的造型也會亂七八糟的。
不過陳涉倒是覺得蠻有意思，他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隨意的揉捏著，很快就揉出了一個和全息投影一模一樣的雕塑。
“咦，我竟然在雕塑方麵也有一定的天賦嗎？”
陳涉發現自己當初在畫畫時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他可以清晰地在腦海中腦補出種種細節，而後分毫不差地在畫板或者雕塑上塑造出來。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仿佛天生就會。
而且，雕塑給陳涉帶來一種強烈的快樂和滿足感，這種感覺比畫畫還要強烈。
之前煩惱和憂愁似乎都被一掃而空了。
“真是邪門了！難道說這就是我的金手指嗎？”
“那我這穿越的身份給的有點問題啊，我不應該穿越成反抗軍的領袖，應該穿越成一個畫家或者藝術家才對啊！”
陳涉在心中默默吐槽。
……
與此同時，吳一粟的酒吧門外又來了幾個鯊魚幫的小混混。
跟曾海龍這些人不同，這幾個小混混一個個麵相凶惡，表情狠辣，走路都帶著風，臉上寫滿了得意。
其中一名小混混對為首的人說道：“老大，應該就是那家體驗店，我們要進去嗎？”
鯊魚幫的老大趕忙搖頭：“不去了！據曾海龍說，那家體驗店邪門的很，我們惹不起，盡可能離遠一點。”
“我們今天主要是視察新打下來的地盤。”
“這家酒吧看起來生意不錯，應該比較有油水。”
自從幫派戰勝利之後，叢林幫的人已經放棄了對這一帶的控製。
鯊魚幫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而是將主要的精力放在接管這片街區上麵。
窮寇莫追。鯊魚幫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繼續打生打死，先好好地掙錢，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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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鯊魚幫的老大帶著人來這條街上轉了轉，看看自己新打下來的疆土，順便收一下保護費，樹立自己的威信。
當然，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打定主意，不去招惹那家體驗店，但周圍的這些商戶還是要按規矩辦事的。
一名小混混抬腳踹開酒吧的大門，鯊魚幫老大徑直走進酒吧裏。
吳一粟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滿臉賠笑道：“這位大爺你有什麽吩咐？想喝什麽跟我說就行。”
鯊魚幫老大惡狠狠地說道：“交保護費！”
吳一粟愣了一下：“可是前兩天不是才剛交過嗎？”
鯊魚幫老大冷冷地一笑：“老子幫你們趕走了叢林幫，保護了你們的安全，以前你們交給叢林幫的那份保護費，是不是也應該交給我？”
吳一粟趕忙說道：“這兩天的生意確實不太好，都沒什麽客人，您看能不能……”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鯊魚幫老大猛地一推，把他按在了櫃台上。
“少他媽廢話，你也配跟我討價還價？”
在座的都是酒吧的常客，有人站起來想勸，結果跟在鯊魚幫老大身後的幾個混混，紛紛掏出手槍。
“我看誰敢多管閑事？”
顯然，鯊魚幫老大這是看到吳一粟的酒吧生意最好，所以要拿他立威。
隻要自己的惡名傳出去，以後再辦事就會好辦很多。
鯊魚幫老大把吳一粟按在櫃台上，他感受到了吳一粟的身體素質，有些驚訝地說道：“你竟然也注射過基因藥劑？”
隨即，他心頭無名火起：“你這樣的廢物注射基因藥劑有什麽用？真TM浪費！”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的小混混們發出一聲驚呼！
“啪啪啪”扣動扳機的聲音響起，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槍聲。
鯊魚幫老大有些錯愕地回頭，發現那幾名舉槍的小混混手中的槍都已經斷成了兩截！
周雷收刀入鞘。
“好刀！”他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這把合金戰刀確實好用，那些小混混手中的普通槍支在刀鋒之下就像是豆腐一樣，瞬間就砍得七零八落。
鯊魚幫的老大怒了：“我看是誰活得不耐……”
他話說到一半，就下意識地舉槍射擊，但周雷手中的合金戰刀已經再次出鞘，不僅將他手中的槍砍成兩截，還快速近身，膝蓋猛擊他的小腹，讓他痛苦地彎下腰來！
這幾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小混混，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
周雷看向陳涉：“陳總，這些人怎麽處理？”
陳涉喝著酒沒有說話。
鯊魚幫的老大終於意識到自己碰到惹不起的人了。
之前是曾海龍負責這一帶，所以他並沒有親自來過，不認識陳涉，更完全沒想到體驗店的店長和老板就在酒吧裏喝酒。
酒吧外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曾海龍看到眼前的一幕，大驚失色。
這什麽情況？怎麽自家老大跟店長打起來了？
這老大，太能給我惹事了！
趕忙跑過來給陳涉點頭哈腰，使勁鞠躬。
“陳老板！這都是誤會，誤會！”
陳涉看了看曾海龍，問道：“他就是你們鯊魚幫的老大？”
曾海龍點了點頭：“是。”
他剛想再解釋點什麽，就聽到陳涉說道：“以後他就不是了。”
“以後你是鯊魚幫的老大，明白了嗎？”
而後，陳涉看向周雷：“去體驗店喊幾個人過來，把他們帶走！”
“正好，我們工廠還缺幾個擰螺絲的。”
……
曾海龍眼睜睜看著幾名店員，把鯊魚幫原本的老大連帶著幾個親近的小弟，挨個押走。
他傻呆呆地站在原地，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對他來說這幾分鍾發生的事情大起大落，太刺激了！
他本來還在體驗店裏，一邊玩著《餘燼將熄》一邊考慮，回去之後怎麽跟老大說這個事？以後鯊魚幫又該如何謀生？
結果突然有人跑過來說：老大在對麵酒吧出事兒了！
曾海龍著急忙慌地趕過來，結果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鯊魚幫新的老大。
這特麽就離譜！
按理說，他應該對原本的老大表示表示，嚐試著救一下，可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跟陳老板討價還價啊！
陳老板可是個心理變態啊，又正在氣頭上，這要是一句話沒說對，不就連自己也一起搭進去了嗎？
曾海龍眼巴巴地看著原本的老大被壓上車，眼神裏全是戲。
似乎充滿著留戀、不舍和不甘，似乎在暗自承諾和保證：老大，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的！
但實際上他內心已經笑開了花，隻是努力忍著，才沒有笑出聲來。
一場風波，安然度過。
當然，這其實也算不上什麽風波，純粹是鯊魚幫老大正撞上不太開心的陳涉，被降維打擊了而已。
張思睿對周雷說道：“剛才那兩刀不錯，看來我有時間也得多去《餘燼將熄》裏邊練練了。”
一聽這個，陳涉又有點惆悵。
趕忙繼續捏雕塑，排遣自己的心理壓力。
他剛決定來這條街開體驗店的時候，本來隻是作為一個無辜路人的角度，沒打算摻和這條街幫派的事。
結果莫名其妙地還是摻和進去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不如送佛送到西。畢竟這一帶如果一直亂下去，天天打打殺殺，陳涉自己也過得不踏實。
幹脆全都肅清。
至於那些小混混，全都送到代工廠去擰螺絲，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他們作為新工人，在工作效率和工作意願上，肯定遠遠不如反抗軍的士兵。但這樣正好可以稍微拖慢一下代工廠的生產速度，降低一些利潤，維持一下平衡。
也不必擔心泄密的事，反正安排一些人盯住他們就可以了。
吳一粟又端過來三杯酒：“陳老板，剛才真是多謝了，這三杯酒是我請的。”
陳涉擺了擺手：“不必客氣，來，坐下一塊喝兩杯吧。”
張思睿打量了一下吳一粟，問道：“你應該也注射了基因藥劑，是‘新人類’對吧？單論身體素質，你不見得比那個混混要差，剛才為什麽不還手呢？”
吳一粟苦笑道：“如果打不贏隻會被揍的更慘，沒什麽意義。”
“隻是最垃圾的‘新人類’而已，沒什麽特殊的戰鬥能力，頂多也就是多扛幾下揍。”
陳涉繼續捏著雕塑，他倒是很理解吳一粟的這種想法。
因為“新人類”這個職業，確實是公認最垃圾的。
剛才吳一粟就算動手，也不可能打得過鯊魚幫的頭目。
這個世界如果想要獲得超越普通人的力量，有5種不同的途徑，分別是基因，機械，算力，靈能和通感。
每個人在理論上都可以選擇任意兩種途徑進行發展，而兩種途徑融合之後的結果，就是所謂的職業。
吳一粟所說的新人類跟張思睿的神槍手一樣，是一個職業的名字。
隻不過新人類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還還不錯，實際上卻是最垃圾的職業，因為它是選擇基因改造作為唯一途徑而產生的職業。
因為在身體素質上對普通人類全麵超越，所以才被稱為新人類。
但實際上類似這種單一途徑的改造，有著很大的缺陷，非常容易被針對。
基因改造就是5種途徑中最普通、最常見的改造方式，所以新人類也被很多人認為是最垃圾的職業，沒有之一。
吳一粟雖然是新人類，但他一沒有戰鬥技巧，二沒有戰鬥意誌。
真跟人打起來，也就欺負欺負陳涉這種普通人罷了。
麵對著人多勢眾的小混混還手，確實隻會被揍得更慘。
但張思睿顯然對他這種逆來順受的想法非常不以為然，還想再跟他辯論一下。
陳涉岔開話題，說道：“其實這個雕塑還挺有意思的。”
吳一粟搖了搖頭：“還是太小眾了，大部分人都不感興趣！”
“我發現這個酒吧的生意，基本上已經到瓶頸了，我調的酒口味沒問題，可就是火不起來，真是讓人發愁啊！”
顯然，這個小玩意是吳一粟想要增加酒吧熱度做出的一種嚐試，結果完全沒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
陳涉環顧四周，說道：“我覺得性別比例問題是最大的問題。”
吳一粟的這家酒吧幾乎9成以上都是男的，而且這些人的長相都不怎麽樣。
雖然也算是比較接地氣了，但想要火起來，那純粹是想多了。
就看這性別比例，陳涉覺得把酒吧的名字改成大鳥轉轉轉，都完全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吳一粟苦笑道：“陳老板，這我當然知道。可是想找幾個漂亮的帥哥美女來酒吧帶人氣，哪有這麽容易！”
“稍微好看點的帥哥美女，賺錢的方式都多的很，實在不行還可以在家搞搞直播。說不定哪天就被長夜娛樂集團看上了，成了超夢明星。”
“你說，這些人我得花多少錢才能請得動啊？”
娛樂產業越是發達，俊男靚女們就越是能認識到自己容貌所產生的價值。
如果在遙遠的古代，還有可能出現“天生麗質不自知”的情況，但在這種科技發達的社會，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
因為會有無數人不斷地提醒你，你長得很好看這一事實。
更何況，這個世界其實很浮躁。
很多人都在期望著自己可以成為超夢明星，一夜暴富。那些稍微漂亮一些的俊男靚女們，不論是做全息影像的直播還是錄幾個短視頻，都能夠輕易地成為小網紅。
雖然成為小網紅之後，他們的收入也不見得會很高，甚至可能因為花錢大手大腳而經常吃土，但並不妨礙他們自我感覺良好。
想請他們來酒吧捧場，他們肯定覺得自降身份，不開高價是不可能來的。
而這種虛高的價格，完全超出了吳一粟這個小酒吧的承受能力。
陳涉沉吟片刻說道：“我覺得，你這種想法主要還是思想沒有轉變過來。你跟這些小網紅說來酒吧做氣氛組，人家肯定不樂意。這工作，一聽起來就太low了。”
“你這樣，換一個說法。”
“先到網上找到一些黎明市本地的小網紅，男女都可以。你就跟他們說要商務合作，讓他們在自己的社交平台賬號上推一下你們酒吧。批量買個幾條，價格在1000~3000信用點不等。”
吳一粟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後說道：“這樣倒是可以，畢竟這些小網紅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但多半沒接過什麽商業推廣。1000~3000這個價位，買他們幾條短視頻，倒是很有吸引力的價格。”
“可是，我本來也沒想在社交平台上推廣啊。我麵向的主要還是附近的顧客。”
陳涉點了點頭：“我知道。”
“等他們對這個商單比較感興趣了之後，你再跟他們說，這麽高價格的商單，肯定不能湊合吧？想要推廣我們酒吧，總得過來實地看一看吧？”
“請他們周末有空的時候帶上幾個朋友來酒吧坐坐，到時候全場酒水免費喝。”
“雖然有一些人會拒絕，但最後總會有一些人過來。”
“於是你以每個人3000信用點的價格，不僅招到了氣氛組，還順便給自家的酒吧在網上做了推廣。”
“久而久之，你這酒吧的人氣不就起來了嗎？”
吳一粟被陳涉提出的這個騷操作驚到了，他腦子轉了幾個圈，這才一拍桌子：“對啊！”
如果吳一粟去網上找到這些網紅，說一個月給你們3000信用點，你們來我的酒吧做氣氛組，酒水全免，人家肯定不樂意。
我們好歹也是小網紅，有不少粉絲，一個月才3000信用點就讓我們去你酒吧打工，打發叫花子呢？
但是換一種說法，性質就不一樣了。
雖然吳一粟一個月還是花3000信用點，但他是以網絡商單的形式給到這些小網紅的手中，就顯得很有誠意。
這些人用網
絡商單的報價標準來考慮，就會覺得似乎還挺劃算的！
至於周末帶幾個朋友來酒吧坐坐了解一下情況，順便免費喝點酒，這都是附帶的。
吳一粟想了一下，這個點子還真有戲，不由得激動了起來：“陳老板，你還真是個商業天才啊！這樣的點子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我這就去準備！”
“到時候如果我的酒吧真能火起來，我天天給你的體驗店做宣傳！”
陳涉一口酒差點噴出來，趕忙一抬手讓他打住。
好家夥，這些人都喜歡恩將仇報的嗎？
他趕忙說道：“別別別，你千萬別給我的體驗店做宣傳！”
吳一粟愣了一下：“為什麽？”
陳涉稍微卡殼了一下，說道：“影響我對數據的判斷！”
吳一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好吧，那改天請你喝酒，酒水管夠！”
其實，陳涉的這個想法並不是他的原創，單純是前世看到過類似的營銷方案，當時就驚為天人，深刻理解到了“轉換思維”的重要性。
而他之所以給吳一粟出這個點子，一方麵是覺得吳一粟這個人不錯，想稍微拉扯他一把。另一方麵也是想讓他的酒吧，盡可能把周圍的人流量給吸走。
這樣一來，到體驗店的人不就少了嗎？
計劃通！
……
……
3月16日，周日。
陳涉坐在體驗店裏，手上拿著一塊特殊的柔性材質，右手拿著一把小小的刻刀，正在雕刻塑像。
一旁的櫃台上已經擺了幾個之前雕好的塑像。
這些塑像的形狀五花八門，有動物也有人類，陳涉想到哪兒就雕到哪兒，雕完了就擺在一旁。
又完成了一個雕塑之後，陳涉把它拿在手上端詳，一邊感慨自己的雕刻技藝進步神速，另一方麵也在納悶，怎麽這種事情還能上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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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前幾天在吳一粟的酒吧玩了那個雕塑之後，陳涉就念念不忘。
於是，他網購了幾塊專門用來雕塑的柔性材質和雕塑用的刻刀，過過手癮。
結果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
竟然上癮了！
最近陳涉沒什麽事情做，雖然他已經對《餘燼將熄》的正式版超夢做出了一些改動，但這些改動具體能不能達成他的目的，隻能等下個月的月初才知道了。
陳涉等得有點急躁，隻能隨便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結果他發現雕塑的效果最好，每次自己沉浸到雕塑中的時候，意誌就會高度集中，暫時把這些煩惱的事情全都拋到一邊。
於是不知不覺中，他就變成了一個雕塑家和畫家，每天不幹正事兒。
陳涉也覺得這樣非常不妥。
“不行啊，這個世界危機四伏。我不僅是陳氏集團的總裁還是反抗軍的首領，還有那麽多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去思考，我怎麽能天天在雕塑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呢？”
“啊，好煩！”
陳涉一邊想著，一邊從旁邊拿過一塊新的柔性材料，繼續雕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