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閉關,苦修三年,從未返回家中。


    此番返回,家中兩個女人無比欣喜,第一時間下廚忙活酒菜,慰勞方小寶。


    滿滿一大桌酒菜。都是方小寶平日最喜歡的美味。順便喊來部下高層,圍桌而坐,暢談敘聊。


    方小寶興致很高。喝了不少酒,話也多了起來。


    “老三呢?”


    他詢問龍女。回家後不見老三古萱,說不上失望,但也有些許惦念。


    “她啊,跟你一樣,在焚燼山閉關修煉到現在,還沒回來!”龍女笑著說。


    方小寶聽後搖了搖頭:“女人家家的,不操持家務,成天就知道修煉,打打殺殺的,像什麽話!”他語氣聽去埋怨,眉眼卻透著笑意。


    “想她呢?”龍女看出自家男人心思。


    方小寶摸了摸鼻子,立刻轉移話題,目光望向坐在馬文芳旁邊的馬彎彎。後者是馬文芳的女兒,也是賢者衣缽傳人,星海第二任賢者。時隔三年,小丫頭長大了,容貌俏麗,氣質嫻靜,活脫脫美少女一名。


    “咱們彎彎越長越漂亮呢!”


    方小寶嘖嘖稱讚。衝著馬文芳一本正經說:“文芳,你知道的,彎彎是我從小看到大的,疼她勝過你這個老子,若她以後嫁給別人,我比誰都難過……唉,可惜了我沒兒子,否則一定要跟你結親家……”


    “寶叔!”彎彎臉皮薄。嬌嗔怨怪起來。


    馬文芳哈哈大笑,喊了一聲東家,沿用老稱呼,“您若是不嫌棄的話,咱就定下這門親事,三位夫人不管誰生兒子,就是我馬文芳的女婿!”


    話到這裏,他還特意衝著自己小姨子趙雅玲使了個眼色,示意要抓緊‘造人’計劃。


    “大媳婦小丈夫,兩個字……絕配!”


    酒勁上頭。方小寶拍板敲定這門親事,同時斜睨望向龍女和趙雅玲,嘿嘿道:“老大老二,咱們也得抓緊抓緊……別的不說,若是耽誤了彎彎,咱們都有責任!”


    彎彎紅了臉。龍女趙雅玲也是麵有羞意,啐道:“老不正經的!”


    方小寶哈哈大笑。


    “來!大夥兒一起來,預祝聖主和夫人早生貴子!”


    阿鬼狂獅一幫家夥湊熱鬧起哄。現場氣氛火熱,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馬文芳說起正事。方小寶這些年做起甩手掌櫃,大小事務一律不過問,全部交由馬文芳處理。如今出關了,有些要緊事必須要稟告,由他這位星海聖主親自拍板處理。


    首當其衝,就是關於北領事務。


    “古氏收複北領,設立行省,初始還算寬厚,以撫慰政策為主……但蠻人天性不喜約束,對於古氏皇朝有抵觸心理,雙方矛盾很深……日益積累,在前不久終於爆發!”


    懷柔政策失效。古氏開始頒布嚴苛律法,收繳蠻人部落鐵騎戰獸坐騎,搶奪牛羊等畜牧資源。結果引起強烈反彈。


    “死了多少人?”方小寶隻聽了開頭,已經推斷出大致情況。


    “三個蠻人部落,整整五萬多人,盡數剿滅!”


    馬文芳沉聲說:“這隻是一部分!古氏兵馬所過,隻有一個口號,順從者生,抗拒者亡……目前北領局勢很亂,腥風血雨,每天都有大量普通牧民被殺害,慘況不忍目睹!”


    方小寶聽後沉默,良久,方才緩緩說:“鐵腕治國,畢竟非長久之計……咱們這位陛下,權勢大了,心也大了!”話到這裏,他望向馬文芳,語氣一轉又問:“乃蠻部有何動作?”


    “想戰!”


    馬文芳的回答很簡單。乃蠻部是星海預埋在北領的一顆棋子,這些年得到星海暗中相助,勢力急劇擴大,從短短數千人的小部落,如今已經發展成統領上百部落,百萬人的大族群。


    蠻人崇尚武力,對於強大部落天性臣服。但卻排斥外來者。這也是乃蠻部可以在北領迅速發展,而作為統治者的古氏,政令不通,引起強烈反抗的主要原因。


    方小寶沉吟片刻,緩緩說:“告訴他們,能忍則忍,盡量避免跟古氏正麵衝突!”他做出這一決定,心意很明顯,不願為了北領跟古氏翻臉,確切說,很珍惜跟古烈這份友情。


    “忍啥啊!”


    阿鬼在旁嘟囔道:“聖主,在屬下看來,這古氏鐵腕手段比當年夜叉還要殘暴三分,蠻人既然想戰,就讓他們去跟古氏打得頭破血流……”話說一半,這家夥瞅見方小寶臉色難看,立刻閉上嘴巴。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確切來說,提了不該提的人名。


    夜叉!


    這兩個字,在星海已經成為禁忌,誰也不敢提及。因為每次聽到這個名字,聖主心情都會很差劣。


    這一次,也是如此。


    方小寶麵露索然,站起身,丟下一句話:“大家都散了吧!”而後徑直轉身走去屋內。


    剩下的人,全都麵麵相覷。


    啪!


    狂獅直接給了阿鬼一巴掌,罵道:“就你話多,管不住自己這張鳥嘴!”


    黃玉郎也附和:“明知聖主不願聽到那家夥的名字,你偏生要提……別的本事沒有,就會給聖主找不痛快!”


    眾人紛紛責怪。阿鬼哭喪臉說:“怨我!都是我一時嘴快!”


    龍女望向趙雅玲。二女心有默契,起身走去屋內。她們當然清楚三年前那樁事,也知道自家男人因此有了心結,長年閉關不出,說逃避也好,說療傷也罷……反正一句話,因為那件事,自家男人被傷得不輕。


    該是安慰他,化解心結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北領一名叫赤峰部的蠻人部落,此刻正遭受前所未有的災劫。


    馬蹄聲如雷。一支騎兵足有萬人,浩浩蕩蕩,抵達坐落北山腳下的赤峰部落大營。


    “奉陛下旨意,北領都護軍前來征收糧草,順從者生,抗拒者亡!”


    一張清單丟給赤峰部族人。上麵詳列各種物資,若是如實上交,赤峰部庫房積蓄將空,很難捱過即將到臨的冬季。


    “古氏欺人太甚!”


    “反正都是死!咱們拚了!”


    蠻人性烈,哪肯就範。赤峰部近萬名族人,不論男女老少,手拿兵器,嗷嗷叫衝殺而去。


    一場大戰開始!


    古氏騎兵裝備精良。雙方實力懸殊。一開戰伊始就注定是屠戮,而不是公平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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