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刑罰官火急火燎地離開天刑台,留下方絕一個人被金剛鎖固定在天刑台中央。他回頭冷笑地看著兩名刑罰官匆忙逃離的背影。


    “哼。我就來試試你這天雷刑劫的威力!”


    此時狂風更盛,方絕幾乎無法睜眼,狂風將方絕身上的衣服撕成了粉碎,隻剩下褲衩在身。


    五角尖峰組成的陣法刑場中開始不斷地有電光閃爍,劈裏啪啦作響。頭頂烏雲密布,雲海翻騰,電閃雷鳴下,仿佛有古老神龍在其中翻騰。


    雷聲時而好像密密麻麻的急促鼓點聲,密集驚悚;時而又像是骨頭撇斷的哢擦聲,清脆駭人;時而又像是火炮轟擊的聲音,震耳欲聾!


    高甜歎息著傳音道:“倒黴孩子,剛剛在塵世間艱險走一遭,回到山門又來一出五雷刑劫。就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


    言語中,高甜還是略有心疼之意,畢竟方絕是其宿主,宿主有難,器靈那必須得想辦法幫忙解決的。但高甜也不是萬能的,尤其是麵對人心的爾虞我詐,高甜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眼睜睜看著方絕被坑害,背了一個好大的鍋。


    方絕神識中回道:“這不就是人生嗎?還挺好,等我出去,把什麽何善春、江海洋、天峰這等貨色秋風掃落葉般清除掉,咱再來感歎!此仇不報,非大丈夫是也!”


    “沒錯。我支持你!”高甜道。


    話音剛落,一道落雷閃電便劈入了方絕的身體,這一道落雷閃電化作熒光電粒子仿佛數百萬斤重錘,粒粒撞擊著方絕的每一個器官,每一處經脈,每一個細胞!


    這種撞擊是方絕有生以來第一次,一下子就暈厥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天牢內,他感覺到腦袋一片沉重,爬在潮濕陰冷的地麵,根本就抬不起身子來。


    金剛牢籠門外,站立著何善春和江海洋兩人。


    方絕果然猜對了,他們一定還會找自己。


    江海洋一臉邪氣,語氣陰陽怪氣地說道:“相信你也看到五雷刑劫的威力了。如果你願意跟我們合作,找出侯宇,我保證你安然無恙地走出金鼎天牢。”


    何善春也接話了:“臭小子,還不快從實招來!你放心,有我們江海洋大師兄為你撐腰,保證你免受皮肉之苦!”


    方絕光溜溜的身子上,大片青紫黑色,一種被燒成人肉木炭的既視感。他抬起頭來,眼珠上翻,瞪著兩人的下半身,他努力地抬頭,始終沒有力氣,就連說話,都成了難事。


    最後,他艱難地伸直手臂,癱在地上,豎起了中指,最後又暈厥了過去。


    江海洋冷哼一聲:“每天一次小雷劫,每十天一次大雷劫,直到你再也堅持不住,後麵路長,你好自為之。如果想通了,隨時告知刑罰官,他們會告知我們的。”隨後,他又對何善春道:“我們走吧。”


    何善春也哼了一聲,譏笑道:“我看你堅持到什麽時候!”


    直到兩人離開後,豎著的中指才放了下來。


    高甜傳音道:“你的身體損傷很大,五髒六腑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灼傷,丹田更是有破損的跡象。我擔心你堅持不了多久。”


    方絕嘴上開不了口,識海中卻能與天鑒鏡正常交流。


    他道:“我還能堅持。現在沒有別的法子了,短時間內,估計也沒有人來搭救我們。我們隻能自己想辦法。”


    高甜道:“能有什麽法子,這個地方就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別提逃跑了。五雷刑劫是天地間最可怕的刑劫之一。幾大太祖飛升仙界的時候,渡的就是九天雷劫,那種能夠讓化神期巔峰的強者都粉身碎骨的雷劫,簡直可怕。古往今來,飛升者渡劫失敗,被雷劈得元神湮滅的案例數不勝數。何況你才煉氣期五層,築基未到,便要遭受這種微型雷劫。”


    方絕教育道:“來點正能量。說這些沒用的,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辦法總比困難多。”


    “別給我灌雞湯啊。當年德蒼小兒給我灌的雞湯,我都能夠‘喝’一個月了。”


    “我記得在遭受雷劫的時候,周身法力全部被禁錮住了。如果你能幫我想辦法突破束縛,我能夠調動法力護體,或許下次還有生還的可能。”方絕實在沒有心情逗樂打趣,他正色道。


    高甜想了想說:“金剛鎖麽?有難度,不過不是不可行。畢竟金剛鎖隻是加了符文密碼的下品靈器而已。應該能夠破解。”


    方絕道:“應該隻需要鬆那麽一點點束縛,我就能夠挨到十天一次的大雷劫。可以給你爭取時間。”


    “我試試吧。”


    方絕此時平心靜氣下來,既然身體動不了沒有力氣,但是精神力卻是獨立於法力之外的另外一種力量,這種力量卻是能夠為他所控的。


    他開始進入到一種冥想的的狀態。識海中一片浩瀚的星空中,方絕坐在一葉月牙形的扁舟上,與他相對而坐的是高甜。


    到目前為止,方絕才對高甜的樣貌有了比較清晰的輪廓認識,但僅僅限於輪廓。識海中無法看清楚人的麵貌,應該是受限於精神力的不足或者是高甜本就是器靈,一種靈魂,沒有肉體的存在。那麽她的麵貌隻有根據方絕在塵世中見過的女人的麵貌來進行識海中投射。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在星空中漫無目的地飄著。


    ……


    第二天,方絕繼續遭受雷劫刑罰。


    一道落雷直接從方絕的天靈蓋中劈了下去,電力傳導到了左臂,方絕的左臂骨頭直接就被劈了個粉碎性骨折。


    還好方絕自己就是煉藥師,吃了一枚歸元丹,然後強行將自己的左臂骨折的位置複位,當然,在修複骨骼的一大段時間內,方絕是無法使用左臂了。


    疼痛並未讓方絕失去鬥誌。


    又過去五天,連續七天的雷劫,方絕被劈得體無完膚,身上沒有一處骨骼,沒有一處經脈和細胞是完整無缺的。


    而高甜此時卻也在加緊速度解碼金剛鎖,隻有方絕能夠動用法力,就一定能夠抵擋大雷劫。


    這段時間隻能用生不如死來形容,不過,雖然身殘,但鬥誌堅定。方絕不斷地鼓勵自己堅持,堅持,再堅持。這種強烈的求生欲望不斷地淬煉著他的精神力量。使之比普通修者的精神力量更為強大。


    苦難是成就一個人最好的方式!


    這期間,何善春獨自又來了一次,得到的答案仍然是方絕豎著的一根中指。他揣測著何善春的用意,料想何善春可能真的等不及要見到侯宇,何善春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沉得住氣,至少比之江海洋這個真傳弟子差得遠得多。


    他拂袖而去,恨不得將方絕碎屍萬段,折磨方絕跪倒在他的腳下求饒。


    但方絕非但沒有求饒,還一次次堅持了下來,沒有進入到休克狀態。他恨方絕恨到牙癢癢。


    方絕天眼打開,雖然運轉不了丹田,但他內視丹田和內髒,情況都不太樂觀,丹田存在著一定程度的破損,雖然還沒有到分崩離析的程度。而他的五髒六腑全部破損,內髒器官出血嚴重。


    這些內出血的血液通過方絕的七竅不斷地往外流出,加之身上燒焦一片,整個人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每日方絕雷劫過後,都隻能趴在陰冷潮濕的地麵冥想,除了活躍的精神思想,他什麽也動不了。


    高甜道:“金剛鎖解碼了,但是遇到一個邏輯悖論。”


    “是什麽?”方絕神識道。


    “金剛鎖解碼,是精神分析的結果,也就是我在你識海中的作用。但是我隻知道‘這個方法’,卻無法‘實現’它。因為捆住你的是實物,而非之前遇到的幻境空間,你可以通過精神力去解開封印。但現在實物的符文密碼我解開,卻需要你動用法力去破解。而金剛鎖鎖住的正是你的丹田法力!”


    方絕苦笑一聲,道:“還真是……有點倒黴啊。這鎖就是鎖我的法力,我要解鎖,就必須動用法力。也就是說必須依靠外力!但是也不行,一來無人幫我,二來,即使有人幫也不能讓他幫,那樣你會暴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別人來幫忙……這麽看來,又陷入死胡同了啊。”


    高甜歎息道:“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方絕似乎有點累了,傳音道:“謝謝你。這段時間有你陪伴,我感覺一點不孤獨,至少有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以前有幾年時光,我在煉藥房都是獨自一人。那時候滎川還不是我師父,我隻是雜役,端茶,送水,做飯,種地,讀書,自己苦修。”


    說著,想到近來遇到的諸多麻煩和奇遇,方絕不禁心有所感。


    高甜道:“這是臨死前的忠言麽?”


    “放屁,我隻是感慨一下。”方絕剛剛一滴眼淚從眼角蹦出,就被高甜一瓢冷水潑醒,高甜似乎完全不懂人的感情是怎麽回事。


    也難怪,高甜隻是一個器靈,怎麽可能懂感情。


    “或許可以用精神念力嚐試突破一下金剛鎖。或許……可以。”高甜試探性地說道。


    方絕想了想,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還有兩天就是大雷劫。必須挺過去!


    他精神力開始運轉起來,靜心咒不用法力催動,隻需要精神念力催動即可。他在不斷地通過高甜解碼的符文密碼,感受著金剛鎖的薄弱之處。


    天眼同時打開,追蹤到了金剛鎖的符文密碼源頭……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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