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舍坊”。


    五虎聚集在位於山穀邊上的獨棟豪宅中,這棟豪宅與其他弟子的小樓不一樣。


    它更大,也更孤獨,四周圍是一大片菜圃,將豪宅包圍起來,足足有一畝地的方圓半徑。豪宅後麵是懸崖峭壁。


    今天南粵山下起了傾盆大雨,街道上行人都變得少了,大家都窩在家裏或者躲在學堂內學習和修行。


    五虎豪宅內,羅傲站立在窗邊,用一塊雪白色的蠶絲巾擦拭著寶劍,這是一把下品靈器的寶劍,記得有一年,他獨自一人殺到南蠻凶獸荒地,取得任務所需要的血靈草,就在那時候,陰差陽錯地闖入了飲血獸的老巢,在那裏他變得到了這件寶貝的主人的遺產,除了這把“飲血劍”,還有一些重要的血靈丹,自那時候起,他功力飛速突進,一手飲血劍法使得出神入化,與究極飲血獸大戰三天三夜,終於取得血靈草回來。


    那次任務收獲頗豐,飲血寶劍也成為他的本命武器之一。


    他一邊擦拭一邊望著窗外的瓢潑大雨,聽著稀裏嘩啦的聲音。


    餘洋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小小煉丹爐,這六龍吞金爐還在小半月前敗給了方絕,他心中自然有梗作祟,在此之前,這鼎六龍吞金爐還未嚐敗績。


    連銀和段強兩人對玩著牌九,打得不亦樂乎。


    唐震依靠在房間內立柱便,眼神定定地盯著地板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咚咚咚!


    隻聽三聲急促的敲門聲。


    唐震離門口最近,他打開房門,一身都是水,好像剛剛從池塘裏爬出來的獨眼龍鄧孝群進得房間來,他脫下鬥笠蓑衣,眾人眼光都朝他望了過去。


    羅傲見是鄧孝群進得屋裏來,很快眼神又回到了自己的劍上。


    眾人的眼神隨即也冷漠下來,似乎對他不甚好感。


    鄧孝群尷尬地媚笑一聲,說道:“唐震師兄,打聽到了。煉器大會下個月五號召開,這一次沈傲雪師姐也會出息,玄天榜十大高手已經確認四名高手出席,其餘六人仍然在外做任務,可能會錯過這次大會。”


    唐震眼神陰晴不定,隨後問道:“沈傲雪回來了。事情麻煩了啊。江海洋師兄一直對沈傲雪懷恨在心,二人一戰不可避免。但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羅傲師兄,您怎麽看?”


    羅傲停下了手中動作,冷哼道:“望月峰與齊祖峰素來不和,江海洋師兄與沈傲雪又交過幾次手,都敗下陣來,這一次煉器大會,江海洋與沈傲雪隻怕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密切注視沈傲雪在安插在外門的人,隻要他們出去做任務,我們就給他們來點不痛快。”


    鄧孝群頷首道:“是,師兄。”


    唐震又問:“方絕怎麽樣了?”


    唐震問起這個問題,餘洋、連銀和段強三人皆是停下了手中各自的活動,眼光死死地盯著鄧孝群,希望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鄧孝群答道:“我的人一直守在方絕家附近,密切監視著,他大多數時候都不出門,晚上也沒有見出來過,前不久與何金龍兩人常有聯絡,但後來也沒有了,我們調查過何金龍,他最近去了一趟天宇城,不過見了誰,我們不清楚。”


    唐震怒道:“蠢貨,見了誰你不清楚?”


    聽了唐震的怒吼,鄧孝群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抱……抱歉,唐震師兄,何金龍不知道施了什麽法。”


    “隱身符。”羅傲說。


    眾人轉身看向羅傲。


    “哥,你說是隱身符?”餘洋也苦苦思索起來。


    羅傲兀自道:“這個階段是沒有辦法修煉隱身術的,隻有依靠隱身符。”


    “就沒有辦法破解嗎?如果那廝一直有著隱身符,那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追蹤到。”唐震不無擔憂地說道。


    “要破其實也有辦法,不過不劃算,一枚隱身符價值至少一千靈石以上,透視符至少是其價值的五倍。不是生死之戰,完全沒有必要。”


    餘洋一臉氣餒的表情,羅傲不忍心又說,“其實不用太擔心,我不相信那廝方龍會有翻天本領,不就是有點奇遇罷了,他獨身一人,又沒有強力後台,待我等協助江海洋師兄處理掉沈傲雪那邊的麻煩,咱們再好好收拾一下方絕。”


    唐震狐疑地說道:“也真是奇怪,按道理來說,方絕應該會很快去外務部做任務才對,但他入門已經快一個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合情理。不然他的收入從哪裏來?”


    連銀摸著下巴,思索著,“會不會是這小子偷摸煉藥掙錢啊?”


    羅傲猛然間想起來,說道:“不可能吧,楊靖宇一直是跟我們合作的,黑市這條線隻有我們在做。方絕要出售任何丹藥都不可能繞過我們的眼線。如果說有人偷偷在越過我們的線在黑市上做生意,立刻除之,鄧孝群,你即刻去調查天宇城的黑市情況,盡快回來報告。”


    鄧孝群應了一聲“是”,便出得門去。


    段強狠聲道:“媽的,這小子千萬不要被我逮到,讓我逮到有你好看的!”


    他聲音剛落,手中的橋牌被撕得粉碎!


    唐震正色道:“還說,當初如果不是你們和鄧孝群惹出來的麻煩,會有後麵的事?江海洋師兄現在正是關鍵破關的關鍵時期,還不老實一點,以後你們仨都不要去招惹方絕,我與羅傲師兄自會幫你們出頭!”


    羅傲點點頭,說道:“唐震說的沒錯,現在關鍵時期我們千萬不能再生事端了,如果攪亂了江海洋師兄的局,這罪責我們擔待不起!唐震,讓你的人跟緊點方絕,稍有點機會,我們兩個一起動手,滅掉他。我感覺這小子有點問題,日後怕給江海洋師兄造成麻煩。”


    ……


    方絕盤坐在石床上,打坐修煉,自修煉了“金壁法相功”以來,每日腹中饑餓感日複一日增強,而他的飯量也是每日增加,到現在,他一頓至少吃兩斤事物,不管是穀物還是肉類,皆是翻番不止,他總算知道為何何金龍那麽胖了。原來修煉此功會造成人的饑餓感。


    連日來,他已經輪番購買了幾次魔獸骨材料,他的骨頭變得堅硬如鐵。至少能夠抵抗千斤傷害了。


    每日呼吸打坐,一枚青元丹作為輔助,他的法力境界似有提升,但並不明顯。


    睜開眼,望著窗外瓢潑大雨,何金龍推門而入,上得二樓來,脫下一身是水的鬥笠和蓑衣。


    他見到方絕盤坐在床上,身後卻跟著一人,從何金龍寬大的身影後鑽了出來,此人人高馬大,有點微胖,臉寬寬的圓圓的,看起來還有些憨厚。


    方絕愣了半天,此人極為麵熟,而那人看著方絕也是一臉茫然,似曾相似的感覺。


    “是你?”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口。


    何金龍愣了愣,道:“怎麽,你們認識啊?方絕師兄,這是我給你找來的渠道商人。楊永。”


    “方絕!”


    “楊永!”


    兩人皆是一驚。


    方絕快速從床上翻身下來,他身高已比楊永高了一個腦袋。


    何金龍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摸著自己的腦袋。


    方絕當然想起來了,楊永當然也想起來了,怎麽能夠忘記呢,楊永是方絕進入山門後第一個朋友,當年方絕偷看外門藏書閣的書籍,就是用青元丹交換與楊永建立起來的淡水友誼。


    方絕自進入煉藥房密室閉關學習後,兩人幾年時間再無聯係,而方絕這幾年也經曆過很多事情,幾乎就沒有什麽印象了。


    兩人也沒有共同生活過,隻是在交易的時候互相有交集,不過此時再次相逢,卻是別有一番感慨。


    楊永笑盈盈地說道:“真想不到,當年你還是一介煉藥房雜役,如今登堂入室,成了外門弟子,真是很牛。我早前就聽說過你了,一直沒機會見著。”


    方絕也是感慨,“是啊,不過你變化不大啊。怎麽跑去天宇城做地下生意去了啊?”


    楊永趕緊豎指說道:“噓,千萬別讓人聽到了。這一次我來還是靠你給肥龍的隱身符,不然我可不敢靠近你。”


    “是五虎吧?”方絕自然能夠猜到。不過他以為五虎是監視他。


    楊永說道:“是。不過五虎背後是江海洋,這事兒你也應該能夠知道。現在生意難做,玄天宗與天宇城一大半的地下生意往來都被江海洋給壟斷了,天宇城城主楊靖宇暗中破壞了規則,現在正麵臨天宇城商業機構的討伐呢。一堆破事兒。”


    方絕隱隱感覺到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地下黑市的生意他能夠想到,別人自然能夠想到,誰手中有資源,有渠道,誰就能夠占據主動。江海洋旗下的五虎長期製霸外門,那麽天宇城是離玄天宗最近的修仙界城市,江海洋勢必又與天宇城的高層勾結。


    轉念一想,玄天榜高手如雲,江海洋也才堪堪排到第七名,名次還在芳芳師姐的後麵,那麽前麵的那些真傳弟子會不會也在外門有勢力,隻是他們行事低調,不像五虎這般到處惹是生非?


    那麽,如果真是這樣,天宇城也定然有複雜交錯的勢力在其中爭鬥。


    方絕道:“咱還是說正事兒吧,永哥你什麽時候幹起地下買賣的?以前我記得你還是巡山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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