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鑒鏡計算了很久,但都沒有任何結果。


    方絕疑惑地問:“高甜,能搞不?”


    高甜艱難地說:“還不行,你等會。這是金丹級的陣法禁製,你現在的境界實力跟不上,導致我的能力也有限。”


    方絕頓時無語,實力懸殊已經不能用巨大來形容,這個地方一定是天峰真人的私人囚牢,不然不會施加這麽多這麽複雜高級的陣法禁製的。


    “金丹期的陣法禁製的符文排列與結丹期之前的排列方式完全不同。我目前也隻能把符文數據掃描出來,但無法解碼。看來隻能想想其他辦法了。”高甜無奈道。


    方絕再次朝四周看了一遍,十周的牆壁是特殊材料製作而成的,並非普通的石牆,方絕喃喃道:“看來這個囚牢是天峰拿來監禁特殊人物的啊。”


    “你是說你也是特殊人物嗎?”高甜不忘打趣道。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自己拍我自己馬屁不行嗎?”方絕煞有介事地說道。


    “哈哈,當然可以。”高甜笑道。


    方絕眉頭緊鎖,單手支撐著站了起來,然後摸著牆壁,想著辦法,就這麽想了很長時間,都還是沒有任何突破的辦法。


    索性再坐了下來。


    “高甜,你說這會天峰在幹什麽?”


    “嗯,你都指控何善春與熊玉琪的奸情,並且陰謀殺害陳少陽了,我估計現在天峰真人正在找齊祖峰的人算賬吧?”高甜若有所思地說。


    方絕搖搖頭,道:“不,不是,他不會去算賬,而是去何善春那裏找東西。或者是聯係魔宗的人。如果是那樣的話,可就糟糕了。”


    “沒錯。如果找了魔宗的人,你就完全露餡了,然後天峰立刻調轉船頭來殺你,問題可就麻煩了。”高甜緊張地說。


    “這種可能性不大,”方絕回道,“眼下宗門正是混亂的時候,到處在搜查魔宗蹤影,天峰真人不會傻到這個時候去找魔宗的人,他隻能寄希望於我說點什麽出來,另外何善春還沒死,可能他會說點什麽。”


    想到這裏,方絕腦袋一團亂麻,事情被他攪成了一團漿糊,就連他自己都快要理不順來龍去脈了,而且現在又深陷牢獄,隨時都是天峰真人的案板魚肉。


    他此刻盤坐下來,高甜繼續負責解碼陣法禁製,方絕則閉目養神,耐心等待。


    ……


    另一方麵,整個事件發生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了四天了。宗門遲遲沒有公布煉器大會恢複比賽的時間,不斷的有人死去,而且死的人都跟四象峰和齊祖峰有關,內門中流言蜚語甚囂塵上。


    秦鈺和滎川那邊則是沒有任何動靜,躲在暗處觀察,秦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方絕已經回來了。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天峰則是派出了兩組內門弟子前往齊祖峰查探,但中途被齊祖峰的人發現了,並且損失慘重。而齊祖峰那邊也同樣派人到四象峰來查探,被內門弟子發現,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這還是私鬥,也沒有鬧到宗門上層去,刑辯堂的人也都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最主要的工作是要抓住魔宗的人,但很顯然,他們連方向都搞錯了。


    混亂的局麵還在繼續。


    方絕計算著時間,大約過了十個時辰,從白天到晚上,黑暗的地牢中光線忽明忽暗,方絕也隻能按照時間感知來推斷現在大致的時間。


    高甜麵對這些複雜的符文快要瘋掉,“這些符文真是厲害,融合了空間和時間,超越了物理法則,解碼起來真是十分困難。”


    就在局麵僵持不下,方絕心急如焚的時候,隻見左邊牆壁突然起了裂縫,隻聽得兩聲悶響。


    突然,左邊的那道堅硬無比由特殊材料製成的牆壁竟然轟然倒塌了下來。


    方絕完全愣住了,牆壁的那邊是同樣的一間大小的牢房,布置都一模一樣。而那間房中,此刻正盤坐著兩個人。


    剛才那道牆壁似乎正是這兩個人聯手施法導致的。但方絕就奇怪了,先前他打開天眼的時候,卻是沒有發現任何活物啊,為何隻感知到了玄天神劍發出的光?


    這特質材料的牆體很厚,而且加了陣法禁製的狀態下,方絕的天眼都無法完全透視,方絕心說,原來如此,看來真是玄天神劍在召喚自己。


    牆壁的轟然倒塌,打斷了高甜的解碼工作,“什麽情況?”高甜叫了一聲。


    方絕沒有傳音回答他,而打量起盤坐在地麵上的兩位蓬頭垢麵破衣爛衫的強人,兩人聯手施法破掉天峰的禁製,應該至少也跟天峰在一個級別上。


    但這兩人囚禁在這裏,很顯然這其中蘊藏著一個大秘密才對,關於天峰的大秘密。


    這兩人是誰?方絕心裏打鼓著。


    “師哥,有個人。一個斷臂小夥子。”一個人說道,聽他的聲音,也並非上了年紀的老人,而正值壯年,方絕看不清楚他們的容貌,卻也能聽聲辨人。


    另一人說道:“嗯,我看到。喂,小兄弟,你是跟天峰發生了什麽矛盾嗎?竟然年紀輕輕就被抓到這萬合金牢來。”


    “萬合金牢……”方絕嘀咕道,隨後拱手道,“小弟方絕,敢問二位前輩是什麽人?我與天峰確實有仇怨。看二位前輩的樣子,應該與我是一樣的立場才對。”


    “哼,沒錯。”一人道。


    “天峰為人陰險狡詐。”另一人道。


    “陰人無數,魔道走狗!”兩人一唱一和。


    隨後兩人一起道:“簡直是修仙界的敗類!”


    方絕心中嗬嗬一聲,心說,看來天峰得罪的人不少啊。


    “我二人是名震江湖的南海雙煞!我是天煞田衝。”


    “我是地煞田霄。”


    兩人話音剛落,方絕腦袋嗡的一聲,宛如雷劈,千算萬算,都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此生還能遇到這二位。


    這二位南海雙煞可正是當年擺下鐵木冰火大陣破掉了四象真人的術,殺掉四象和孔龍的元凶麽?


    此二人在人間界作惡多端,更為關鍵的是,正是這二位,方絕才會下定決心走上修仙的道路。眼看生殺大仇的仇人在眼前,方絕氣血上湧,就快要爆發出來!


    高甜感覺到方絕的身體很不對勁,傳音問道:“怎麽?”


    方絕傳音道:“南海雙煞,正是當年殺死四象真人和我哥哥孔龍的真凶。我哥哥孔龍便是死在了他二人的手中。那是你還未覺醒,因此不知道事情原委。”


    他不斷地提醒自己,必須要冷靜,現在還不是擺明身份的時候,不然他腹背受敵。而且這南海雙煞當年連四象真人都能幹掉,想也算是金丹級高手,這個時候硬剛上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而南海雙煞當時應該也不認識他方絕,因此此刻是萬萬不能暴露當年的身份的。


    可是,這兩人為何會進入玄天宗,而且還是被天峰真人囚禁了起來?


    “原來是南海雙煞二位前輩,不知道二位與天峰真人發生了何時,導致他把您二位給囚禁到這裏來了。”


    天煞田衝哼了一聲說道:“哼,當年我二人為了擺脫四象的追殺,聯手擺下鐵木冰火大陣,遁逃而走,哪裏知道那四象竟然死掉了。四象死之前暗中設置了跟蹤符?在我二人身上,那六玄老兒竟然跟到了南海千島,將我二人抓起來,帶回到了這玄天宗。”


    地煞田霄接著氣呼呼地道:“我二人被囚禁在金鼎大牢內有五年時間。”


    五年……方絕心裏嘀咕著,也許那時候他正好將四象真人的口信帶回到了宗門,進了宗門後便一直窩在煉藥房做雜役,應該正是那之後不久,六玄就追到了南海,將二人抓了回來。如果是六玄一個人去抓的話,那六玄的實力應該已經是半腳元嬰期了。不然僅憑六玄一個人恐怕辦不到。如果是六玄、坤雲、火靈三人聯手的話,也說得通。


    不行,還得繼續套出一些信息出來才行。


    方絕也盤坐下來,單手托腮,很是人畜無害地看著二位,希望兩位繼續講,也不知道這二人是太久沒有見到其他人了還是怎麽的,這會特別話癆。


    “嗯。六玄一再要求我們交出鐵木令,但鐵木令自那次冰火大陣後,便消失了,咱哥倆也是冤枉,拿在手裏,都還沒有捂熱,就不見了。”天煞田衝委屈地說。


    地煞田霄續道:“六玄那老兒將我兄弟二人百般折磨,直到天峰那個陰險小人,跑來找我們,說要搭救我們,實則也是虛偽的假情假意,讓我倆配合他,他施計將我二人救出金鼎大牢,卻沒有想到,天峰那老兒比六玄還不要臉,還陰險。原來才知道天峰真人也在找鐵木令。另一方麵,天峰利用我二人‘天地玄火’以修煉他的玄冥神眼!真是殘暴至極!”


    方絕心中又是嘀咕,看來六玄也是有私心的,除了玄天宗高層,誰都不知道鐵木令是天鑒鏡的偽裝物。六玄抓到南海雙煞,沒有將這兩人就地正法,為四象真人報仇,卻是為了天鑒鏡一直將這二人囚禁起來,看來六玄私心很重啊。


    後來南海雙煞遁逃的事情也不知道六玄是怎麽瞞天過海糊弄長老院那幫老不死的。總之天峰也有私心,他應該也從某些消息中聽說了天鑒鏡的秘聞,設計將這南海雙煞救了出來,然後又繼續監禁在自己的私人牢獄中。


    哼,這南海雙煞作惡這麽多年,也算是終有惡報,被來回折騰也真是命中注定。


    “誒,說了這麽多,小兄弟,你又是什麽來曆?”天煞田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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