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衝說道:“行了,這樣,我們發點功力給你,助你築基。行了吧。”


    田霄愣了愣,說道:“哥哥,這……”


    “怕什麽。”


    方絕也愣了愣,心說這他娘的還是凶神惡煞陰險狡詐的南海雙煞?這是真心的還是有什麽詐啊?


    無論如何,方絕都不太相信田衝兩兄弟會這麽大方,剛剛施了一枚築基丹,現在又這麽幹脆地助力他築基成功?


    “這……要不前輩,您二位還是商量一下?”方絕反倒不放心地說。


    “誒,我們都不怕,你怕什麽?”田衝反而道,“就這麽決定了,事不宜遲,咱這就開始。”


    田霄道:“好,聽哥哥的。”


    方絕還沒有想明白,這哥倆就開始發功了。方絕之前有看過一篇文章,寫的就是助力短暫提升境界實力的功法。


    這種功法也不是什麽很難學會的功法,隻是唯一的問題就是施術者需要耗費大量的真氣法力,來增加被施術者的法力境界。


    要知道,法力境界不是說法力含量或者是法力強度,而是一種思想上的境界。但法力強度是一個觸發點。


    修仙本就是人與天鬥,可以把這個觸發點看作是某個監考的師父,施術者的目的就是要短暫暴力提升被施術者的法力強度,以達到“欺騙”這個監考師父的目的。這樣境界上就會產生一種微妙的變化。


    配合上築基丹,很容易就築基成功。


    很多人窮盡一生都尋覓不到一枚築基丹或者幾十年甚至兩三百年到壽元將盡的時候都無法通過自己的領悟築基成功。這種人不在少數,玄天宗的大多數五行功法的老師都是這種情況。


    煉氣期到了巔峰,一直無法突破,壽命通常隻有兩百歲,頂天了三百歲上下。這種人便隻能在宗門內尋個差事,算是養老了。


    也有的人一邊工作,一邊修煉,最後快到壽元盡頭的時候突破,然後壽命再次增加的。這種人少之又少。


    方絕知道這二位都金丹後期了,定然也是知道這種拔苗助長的功法的。


    隻見方絕都沒有反應過來,兩道巨力就將自己的身體舉了起來,南海雙煞的四肢都沒有觸碰到他。


    南海雙煞盤坐左右,方絕身體被倒懸了起來,一團一團的熱量不斷地從南海雙煞的頭頂接續到方絕的腦門中。


    能量通過腦門的穴位不斷地通過經絡傳導到全身各處,最後在身體的各個部位都遊走了一圈,再全部匯進丹田之中。


    此時丹田告訴旋轉著,旋轉的速度高出以往所有,這種狂暴的力量比之天雷刑劫有過之無不及,速度過快,丹田星盤就變得極不穩定,搖搖欲墜。


    但這些狂暴無比的力量並未將方絕的丹田擊碎,回春真氣在不斷地修複著,而他的精神力量也在不斷地增強,以抵禦這種能量的入侵。


    傳輸功力雖然並不是法術攻擊,殺傷力比之法術差之千裏,但就這麽毫無準備地轟擊進入,還是讓人肝腸寸斷。


    加上方絕本來就斷其一臂,這種痛楚感覺還真是生不如死。不過**的疼痛是無法消磨掉方絕強大的意誌的,以從頭到尾都一直在苦苦死撐。


    高甜則是舒服地大叫起來:“方絕,你這運氣這是沒誰了,金丹級高手親自幫你築基,而且還是自損法力。這等好事,竟然讓你碰到了。”


    方絕傳音道:“可是我總感覺有問題啊。這兩個老家夥老奸巨猾,不可能這麽大方啊。”


    高甜道:“你可曾親眼看見這兩人作奸犯科還是老奸巨猾了?你又沒跟人相處過。親耳所聽,眼見為實。”


    方絕猛然發現了什麽,一個深埋在內心深處的種子,那就好像是一道傷疤,永遠都沒有抹平,而是被時間的塵埃覆蓋。


    這個種子是一個問題,一個好與壞的問題。他有過一段時間捫心自問過,自己手中也有鮮血,也殺過人,這該怎麽定義?我自保,但我就該殺人求自保嗎?難不成讓人殺嗎?


    他一直在回避,他也知道修仙界弱肉強食,但這個問題涉及哲學思辨,他不敢往下深入思考。


    這跟看透生死有關,生和死到底是什麽關係?


    力量在不斷地改變這方絕的身體,但這並非主要的,修仙修的並非是身體,而是境界,對事物的感知,對生命的感知,這種領悟能力跟哲學有關,你看得透,就悟得快,看不透就悟不到。


    很多人怕死,總是想盡辦法,用盡一切手段,要活著,對的,這也沒錯,但真的隻是這樣嗎?


    方絕曾是凡人一個的時候,為了完成四象交代的使命,幾天幾夜連續不吃不喝爬到京城,這是不是看透了生死?答應了別人的事,就必須不計生死代價要去做到。


    他曾為了趙紫雅,不顧千難萬險也要回去攪和掉文俊波的陰謀婚姻,那時候,他可能麵臨文家和趙家的雙重壓力,卻壓根就沒有考慮生死。


    這一刻,他似乎覺得很輕鬆,這個道理,方絕現在有點明白了,他每次奮不顧身,從來不考慮後果和自己生命安全的時候,都是為了別人,為了重要的人。他每次奮起反擊,害怕死亡,都是為了自己。


    為了別人,不怕死。為了自己,卻怕死得要命。


    他似乎想到了點什麽,雖然朦朧,但這已足夠了。以方絕這種逆天本事和思考能力,總算是有了些進展。


    此時,南海雙煞的傳功已進入尾聲,而方絕的丹田也逐漸穩定下來,他的識海再次狂暴地擴大數倍。


    他的精神力量在築基期內無人可比。他的法力強度在起著變化。那一股狂暴的力量已經觸發了築基丹在丹田內碎成了齏粉,完全融入丹田之中。


    隻見丹田的雷電雲盤完全變得清晰可見,一輪閃著電光的閃閃亮亮的星盤出現在丹田之中。


    丹田中心,一顆星星亮晶晶,四周圍繞著八顆閃亮的星星,瑩瑩閃爍發亮,星空無垠,讓人沉醉。


    “竟然是九星丹田!真是牛!九星丹田加混沌雷體。築基期內,將無敵啊。多加手段,辟穀期內可能都可以橫著走。”高甜嘖嘖讚歎起來。


    方絕倒懸的身體轉了回來,盤坐在地上,南海雙煞也雙手合十,壓在丹田位置,收住了功力。


    方絕靜靜地緊閉雙目,神遊天外,感受著這美妙的時刻。


    這種舒暢感覺與修成混沌雷體或者是進階煉氣期八層時的感覺截然不同。這種舒暢感不是源於**,而是源於精神。


    就是突然一種“整明白”的感覺。或者是看透一個道理,又或者是明白一件事。


    南海雙煞二人互望了一眼,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見方絕這麽淡定,也是想東想西,各種猜測。


    “哥哥,你說……有用嗎?”田霄不放心地說。


    “先看看。沒理由啊,咱哥倆的功力那是杠杠的,絕對沒有問題。”田衝充滿自信地說道。


    方絕慢慢地睜開眼,嘴上沒有說話,而是傳音給高甜:“高甜,你說我斷臂了之後,是不是越來越有氣質了?”


    高甜嘲諷道:“是的。獨孤求敗。你趕緊敗了吧。一天?n瑟個什麽勁兒?都這樣色了,還不知去,別磨蹭了,趕緊破了這牢,不然大家都得憋死在這兒,到時候大家都完犢子。”


    方絕突然感覺怪怪的,怎麽高甜說話一股東北大碴子味兒?


    高甜也覺得奇怪,索性就沒說話了。


    可能是因為剛剛築基成功,關於器靈語言這一塊有點混亂,畢竟高甜過往的經曆中肯定是去過東北行省遊曆過的。


    方絕嘴角咧開,轉過身,對二位叩首行了一禮,說道:“二位前輩大恩,小弟沒齒難忘。”


    方絕隻跪拜磕頭一次,按常理應該三叩三拜。但他深知不能這樣欺師滅祖,麵前這二位不管是誰,都是殺死孔龍和四象真人的元凶。


    叩拜一次已是行禮到位了。


    南海雙煞皆是笑了起來,田衝拍了拍腦門,豎起大拇指說道:“怎麽樣弟弟,哥哥這識人的本事有吧。”


    田霄讚賞道:“哥哥確實本領通天,弟弟甘拜下風,不服不行,五體投個地。”


    方絕嗯哼了一聲說道:“二位前輩還是先不要互相吹捧了吧,咱聯手先破了這禁製再說。”


    此番再次進階,高甜也跟著再次進階一個檔位,雖然沒有變化太大,但也是一大進步了,而這個進階也非常關鍵。


    高甜在某些算法上精進了一步,她再次掃描合金牢門,將所有金丹級的陣法數據重新演算了一下,但仍然沒有多大的進展,速度還是很慢。方絕催了幾次。


    而南海雙煞見方絕突然愣了個神,問他怎麽回事。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等等,方絕,這座萬合金牢是一個巨大的陣法或者是一個連環套的陣法,那麽陣眼絕對不是隻在一個小東西上麵,也就是說突破點……”


    方絕恍然大悟,拍拍腦袋,傳音道:“對啊。你一開始計算的數據都是錯的,方向一錯,後麵肯定錯啊。”


    兩人在識海中唉聲歎氣,方絕最後挨著整個地牢將天花板、地麵、牆壁、合金牢門,反正所有能看得到的細節全部都用混沌天眼掃描了一遍。


    他和高甜的交流隻在一刹那之間。南海雙煞卻見方絕這奇怪的舉動,互相望了一眼,覺得甚是稀奇。


    常規破陣法一般是借助外力,找出五行八卦方位的陣眼,而方絕有天鑒鏡輔助,破解陣法依靠的是破解符文數據。


    破解的方式不一樣,但結果卻是一樣的,而天鑒鏡這種算法無疑更加精確和高效。


    高甜猛地說道:“東南角,西北方位頭頂,正南方地板,田霄站的那個位置,還有一個位置在合金牢門之外的走道牆壁邊緣。這幾個位置有可能是突破口,沒辦法了,我隻能算到這一步。隻要挨個試就可以了。”


    就在這時,方絕正要對南海雙煞說出破解方案,隻聽天峰的聲音傳來:“哼,南海雙煞,想不到你竟然能夠破我萬合金壁!”


    方絕頭皮發麻,心說天峰你大爺的,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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