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雲宸,蕭笙歌便又想起他戴在腰間那塊極寒之玉,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何處看見過,直覺告訴她此事極為蹊蹺。


    再一想想,陶元的七日之期眼看也要到了,也不知她是否已經做出選擇。


    蕭笙歌伸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將手上鑷子丟回原處,走出暗室想要去藏書閣裏弄清楚那塊玉的來源,便見一個丫鬟匆匆過來告訴她倉海派嫡係弟子陸歡儀找上門來。


    蕭笙歌眉頭不悅一蹙,略微思索後隻得過去見見這陸歡儀。


    “見過閣主。”陸歡儀儀見到蕭笙歌,依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仔細一想,她似乎永遠都是這副表情,用笑臉隱藏了自己內心所有的情緒。


    雖然也曾經破過功,但在雲宸強大的威壓之下,基本無人能保持微笑。


    “陸姑娘怎的有空來此?”蕭笙歌寒暄幾句之後,便聽陸歡儀步入正題。


    陸歡儀端莊賢淑,“那日在無涯閣的原定,不知閣主可還記得?”


    蕭笙歌麵紗底下的粉唇微微一勾,該來的還是會來,當日若非雲宸攔著,換做別人來製止,這陸歡儀怕是也不會依。


    雲宸再三叮囑她誤要與這陸歡儀履行那荒唐的約定,隻是人家都找上門來,也不可能再次推辭了不是?


    “自然作數,可我這凝雨閣一無懸崖二無峭壁,不知陸姑娘想如何比?”


    陸歡儀略微思索之後才出聲,“雖無高地,但聽聞凝雨閣中有一個不小的蛇窟。”


    一旁陪著陸歡儀過來的師兄陸執黔,麵色也有些凝重肅然,隻得低聲勸阻,“不過一場比試罷了,何必進那地方?”


    蕭笙歌眉頭輕輕一挑,陸歡儀膽子倒是比她這個師兄大的多。


    “師妹年幼無知,無意冒犯……”陸執黔看向蕭笙歌,抱拳作揖。


    陸歡儀皺了皺眉頭,帶著笑意的臉上已然浮現幾分不悅之色,“師兄你……”


    陸執黔卻仿若未聞,“如被師父知曉你這般莽撞,定不會輕饒。”


    “可……”陸歡儀多次提出比試,若再無落實,豈不是極為丟臉?這般想著,便不肯鬆口,“今日如若不比,我便不回去。”


    陸執黔氣結,這個師妹自小被捧著長大,自然有了些許脾氣,留在凝雨閣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便隻好委婉些許。


    蕭笙歌站在一旁百無聊賴的玩起白玉長簫,長簫在白嫩修長的五指間轉動。


    “不知閣主想要如何比。”見陸歡儀不肯離去,便隻好以退為進,這蛇窟是絕對不能進去。


    對自家師妹極為了解,在倉海之中難逢對手,也大多都是師兄師姐放了水故意為之,出了倉海派豈還會讓著她?何況還是一閣之主?


    蕭笙歌心中了一笑,不愧是倉海的得意門生,三言兩句倒是還將矛頭對準她。向著陸歡儀又得罪陸執黔,進退兩難。


    倉海派足有近兩百年的曆史,在江湖之中極有話語權,凝雨閣勢力再大,也不可當眾拂這門派的臉。


    蕭笙歌忽而想起陸歡儀似乎很是喜歡射箭,便出聲道:“那蛇窟確實危機重重,至今未有活著出來的人,不若換一種比法。”


    陸執黔本是有些擔憂她不會輕易動搖配合自己,現在倒是冷靜許多。


    陸歡儀心有不滿麵上卻依舊落落大方,本就是看上對方輕功而來,現在卻要換一種比法,如何能依?


    心中這般腹誹著,卻也還是柔聲問道:“那閣主想要如何比?”


    “聽聞不久後會在霖月國內舉行騎射之賽,不妨那日再行比試?”蕭笙歌本是無意到霖月,隻是出了個陸歡儀,加之這幾日事物繁多,也無意與其比試,推脫不去便隻得延期。


    陸歡儀猶豫了一下,旁邊陸執黔明顯不肯讓她進蛇窟,而蕭笙歌說要比射箭,她自是歡喜,畢竟比起輕功,她對射箭更有把握。


    “也好,那便那日再見。”陸歡儀到底不過還是十幾歲的孩子,隨隨便便就被哄騙過去。


    陸執黔向蕭笙歌頷首致謝,比起那些不要命一般的比試,射箭賽確實不錯,還能贏得一個藝技超群的好名聲。


    陸歡儀走之後,蕭笙歌頗為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便移步書閣。


    璿兒憂慮的皺著眉頭,就是沒有跟去無涯閣,經過這一次也看出了一些,“陸姑娘好勝心太重,怕是不好對付。”


    “到時再說。”蕭笙歌打開書閣的門,裏麵用百顆巴掌大的夜明珠照亮,還有幾個燭台,倒是為敞亮。


    蕭笙歌四處找著有關寒玉的古書,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有關雲宸身上的那一塊。


    皺著眉頭放下已然有些泛黃的書,雙手撐在二樓的欄杆之上,低著頭及腰的頭發就這麽散下來,麵色有些憂鬱。


    那塊寒玉通體淡紫,所散發出來的寒氣是普通寒玉的數十倍,這種寒玉極為少見。


    若是問雲宸,看他那日的模樣,根本就沒打算要告訴她,問了怕也是無用。


    在下麵翻閱著話本的璿兒抬起頭便看見蕭笙歌,見她麵色憂慮便放下手中話本,問道:“小姐想要找什麽?”


    “一種通體淡紫的寒玉。”蕭笙歌漫不經心的回道。


    璿兒歪頭想了想,這種玉她在某本畫冊上看過,上麵寫得煞有介事的模樣,而怪就怪在古書之中未有記載,她也就當做是胡編亂造出來的。


    畢竟淡紫色寒玉鮮少,即便有也無人認得出,隻會當做是普通玉。


    “這種玉好像是叫什麽瀲龍。”璿兒努力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再想想似乎也隻有這個名字更貼切。


    蕭笙歌眉頭微微一挑,翻過及腰的欄杆飛身下地,坐到璿兒身邊,問道:“還知道些什麽?”


    “就是些胡編亂造的來曆不太可信。”璿兒這般說著,“不過作用許可參考。”


    “哦?”蕭笙歌來了些許興致。


    “這種玉寒性極強,通常不會放於身佩戴,就是因為寒氣入侵五髒六腑容易身犯重疾,終不得治而死亡,若是常年佩戴至身,隻有一種可能。”璿兒拖著下巴。


    蕭笙歌眉頭不由得緊緊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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