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正文!】


    蕭笙歌道:“住持若是想說固南城一事,大可不必。”


    “姑娘如此率性而為,怕是有所不妥。”窺天轉弄著佛珠。


    蕭笙歌蹙眉,並不能理解窺天所說的天命不可違,“率性?救人於水火之中,有何不妥?”


    “住持既有窺天之命,想來也有所察覺,最後生靈塗炭血染白雪百姓苦不堪言,藍月兜兜轉轉幾年還是吃力不討好,現在少點鮮血有什麽不好?”


    似乎是被蕭笙歌這般理直氣壯的話氣到了,窺天臉上時而清白時而漲紅,拿著佛珠的手都微微發顫。


    蕭笙歌似乎也覺語言過於嚴重,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逆天者是我而非你,即便真遭天譴也無悔過往。”


    本身就是個逆天的存在,還怕什麽?


    窺天垂眸低喃了一聲“阿彌陀佛”才抬眸重新看向蕭笙歌,相視無言,正要再此出聲勸阻,一道玄色身影便阻隔在中間。


    “宸王。”看清來者,窺天行禮。


    蕭笙歌看向別處,拒絕與雲宸對視,方才激動過頭忘了留意是否有人,也不知雲宸聽到了多少。


    “送住持進帳休息。”他目光緊鎖麵前將臉別過去的美人,語氣不容置疑。


    待四下無人之時,雲宸伸手將她拉到帳中。


    那幾位聚集到一起的將軍已經離開,應該是已經商量好了。


    “你什麽時候來的?”蕭笙歌看著背對自己的人。


    “不早。”他道,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蕭笙歌心中漏跳一拍,不早?這話就等於說是不多不少,重要的都聽到了的意思。


    感覺到她身體僵了僵,雲宸駐足片刻,轉身將人壓到凳子上坐著便回去斟茶,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說的模樣更讓人心慌。


    蕭笙歌思索片刻,“王爺不問點什麽?”


    雲宸放下茶杯,垂眸看著她,“餓麽?”


    “……”蕭笙歌嘴角一抽,暗覺此事不能就怎麽拖下去,卻也不能實話實說。


    “世上總有特例,住持天生能窺探天命,小笙歌未必就不能未卜先知。”雲宸道。


    蕭笙歌垂眸,“你……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洗塵宴上。”雲宸輕笑一聲,似乎早料到蕭笙歌會察覺此事,那問題亦在意料之中。


    若是這般,洗塵宴之後便是越多破綻暴露,雲宸若是再不明白點什麽東西,宸王之位白坐十幾年。


    蕭笙歌幹脆破罐子破摔,順著雲宸方才那句話說下去,畢竟總不能說是借屍還魂不是?


    “所以我說第一戰在固南城,王爺是信的?”若是這般,她出去後帳中發生了什麽也不言而喻。


    雲宸勾唇一笑,伸手解下她的麵紗,“何時不信過。”


    入夜,溪邊燃起了數個火堆,蕭笙歌坐在及肩高,兩個人才能堪堪抱住的巨石上,一手轉著白玉長簫看著下麵烤兔子的玄衣男子。


    火光照射在他俊美無暇的臉上,無端柔化了原本冷冽的臉部輪廓,添上幾分人氣。長卷濃密的睫毛倒映下一片漂亮的剪影,因為在火堆旁待的久了,白皙的臉上還染上幾分紅潤。


    火堆旁邊是一個被烤得像碳一樣的不明物體,正是蕭笙歌玩性大發弄出來的傑作,活活糟蹋了一肥嫩的兔子。


    蕭笙歌看著看著不自覺發出一聲輕笑,看了一眼不遠處時不時投來目光的士兵,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柄折扇,唰的一下展開替雲宸扇了扇。


    現在還不至於太冷,在火堆旁待久了不免燥熱,邊扇還不忘揶揄,“好像有人想嚐嚐王爺的手藝。”


    雲宸抬眸看了一眼蕭笙歌便又移回烤得外焦裏嫩的兔肉上,“你若願意倒也可以。”


    說罷,雲宸用匕首切下兔肉放碟子裏置涼,那。


    “不願不願。”蕭笙歌跳下石頭坐到雲宸身邊繼續扇,也不管眾士兵那副見了鬼一般驚悚的眼神。


    扇著扇著自己到熱了便解開披風,這一來二去,當事人沒覺得有什麽,可旁觀之人卻未必如此。更何況背對著眾人,不免惹人猜疑。


    銀魅收回眸子,心中很是不滿,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拿什麽配宸王?


    這般想著,拿著木枝撥弄火的動作更生硬了些許。


    因為是背對,也不必在意有人看到便解下了麵紗,隻留一邊掛在發間。


    吃完了兔肉才問道:“王爺打算如何處理固南城一事?若是全軍安置在固南城,保不準藍月會臨時變卦。”


    雲睿還沒有傻到為了殺他而直接往刀尖上撞。


    雲宸翻轉著兔肉,“到時候便知曉。”


    蕭笙歌沒再發問,放在平日雲宸斷不會這般避諱,怕不是軍中有藍月線人?


    她啪的一下收起扇子,走到溪邊洗了一下沾染上些許油漬的手,雲宸反應過來之時她已經將手放到溪水之中,臉色一黑。


    好在蕭笙歌並未洗太久便走了回來重新坐在他身邊。


    蕭笙歌不曾放下遮麵的折扇,在雲宸耳邊輕聲道:“水裏有毒。”


    雲宸麵色一凜也僅僅是一瞬間便掩飾了去。


    “隻是使人身疲力盡的,過個一兩日便好了。”蕭笙歌道,那段溪水是下流河,怕是整條溪都有毒。


    士兵的用水都是從哪溪裏打來,不知有多少人中了毒。


    這毒怪就怪在並非常用的那一種,解毒丸對其也沒有用,軍醫那怕也沒有帶解藥,一兩日不能動彈,後果有多嚴重不言而喻。


    “等會讓伊蘭到上遊下解藥便是,那藥性至少還需三個時辰才發作,還來得及。”蕭笙歌一側目就見雲宸盯著自己。


    他牽起她的手,果然冰涼至極,將她一手放在大掌之間用內力捂熱。


    蕭笙歌一愣,即便背對著士兵也未敢把折扇放下,畢竟被數十雙眼睛赤/裸/裸看著,不免有些窘迫。


    早聽聞王爺與凝雨閣那位有點關係,現在看來不止是有點,而且還……曖/昧不清。


    雖然及時下了解藥,但還是避免不了還是有人出了差錯中招,不過已經是大大減少,再重新服解藥休息幾個時辰便可。


    雲宸坐在椅子上,垂著眸子臉上冰冷如霜,看不出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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