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瑤垂下來的雙眸忽明忽暗,僅僅隻是幾息的時間便已經想好了對策,過去給蕭笙歌解了毒。


    恢複了氣力便從雲宸懷裏下來,看向雲宸問道:“你要去麽?”


    雲睿打的什麽如意算盤,蕭笙歌確信他不會不知道,雲睿賭的就是雲宸複仇心切,必然會走這一趟。


    雖說這一計荒唐至極甚至稱得上是喪心病狂,可無法否認的是前世確實是按照雲睿的計劃走,


    過去無牽無掛而今有一個她,該報的仇依然會報,不過不似開始那般即使是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的無拘無束。


    “也該做個了斷。”隨後安撫性的握了握她的手。


    宋琪瑤眼不見心不煩般別開臉。


    楊昌帶雲宸進宮,眾將士未得到指令也便這般僵持著。


    蕭笙歌並不想與宋琪瑤廢話,開門見山道:“你要我的血做什麽?”


    她不是沒有想過煉蠱的可能隻是後來轉念一想,血源在她身上,實則控製蠱蟲的還是她,這一點宋琪瑤不可能不知道,給別人鋪路的癖好宋琪瑤斷然沒有。


    宋琪瑤眉頭一挑似乎並不介意多耗幾時,“剛才講的那個故事還沒有講完,蜉蝣起初誠惶誠恐,幾乎是數著分秒度日,蜉蝣並不想就這般死去,那蜉蝣努力小半生終於等來了下一個契機,可偏偏來了天敵爭搶。”


    蕭笙歌一笑,“倘若那魚是能躍過龍門的錦鯉豈怕這一小小溪河,你又怎知天敵就一定想要這契機。”


    “是麽?”宋琪瑤整了整衣擺,也不再與蕭笙歌打啞謎,“宋家家主世代隻娶一位妻子,主母都由上代家主親自決定,可偏偏到了這一代出了亂子。


    父親年輕時不愛與官場相往來就喜歡與好友雲遊四海,原本隻要父親不惹出什麽大亂子必要之時回來繼承祖父之衣缽,宋家斷不會多言。”


    宋琪瑤似乎是想到什麽不堪的事情,很不想再說便頓了頓,“可偏偏父親竟是學著江湖之人尋求自由婚姻大事自己做主,與梁家千金私定終身如此便罷了,宋家人找上去想帶其回本宅負荊請罪,便給父親下來毒,他非但抗命且還帶著梁氏到臨城。


    年少無知卻輕狂,他以為這一逃是對梁氏的負責,不知這一走宋家對黎家和梁家都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對黎家的聯姻被視為違約作廢。梁家在芙月國舉


    足輕重,得罪了哪一方都不行。”


    這些事情那日穆清都告訴蕭笙歌了,隻是再聽一遍也還是極為憤懣不甘,“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將兩人分開,宋丞相依舊回來娶黎氏,而我娘親就要去下嫁給一個還什麽都不是的書生?”


    其實這件事也不是看上去的那麽荒誕無理,也很好解釋。


    比起得罪一個同一朝廷的黎家,倒不如遷就梁家,在兩家勢力旗鼓相當的世家壓迫之下,梁家就是再怎麽不甘心也無法挽回。


    一來如若鬧大便是升到兩國之間的矛盾,二來倘若被外人知曉這件事情,梁家顏麵何存,娘親一生清白也便被這麽毀了。就這麽解決了各得所需,便是最好的結果。


    “是。”宋琪瑤又道:“可宋家怎麽也沒有想到,將父親帶回宋家嚴加看管隔絕一切外物的情況下,兩邊都已經塵埃落定的事情,還能舊情複燃。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父親並不知曉梁氏的真實姓名梁氏又一直帶著麵具,這才讓父親尋而不得,心心念念了十幾年也沒有結果。


    本就快要放棄了,後來還是因為穆爺爺告訴父親,梁氏還留有子嗣這才又燃希望。”


    蕭笙歌看到朝他們走來的人,臉色微微一變,對宋念白其實沒有半分情感,除去在四國祭上見過幾次外便再無交集,比對淩家那位還要淡泊。


    宋念白臉上已經看不到所謂的輕狂,而是穩重與深沉,“琪瑤。”


    宋琪瑤對宋念白行了禮,“父親。”


    宋念白將目光停留在蕭笙歌身上,一眼便落在她的雙眸上,微愣片刻,“這雙眼睛真像情兒。”


    他伸手想觸碰她的肩膀,蕭笙歌不著痕跡的躲過,“見過丞相。”


    故意躲開的動作和疏離的稱呼讓宋念白滯留在半空的手頓了頓,“你可是在怪我?”


    蕭笙歌清冷的聲音不帶半分感情,“丞相說笑了,小女雖不才,可孰輕孰重還是能掂的明白。”


    宋念白似乎還想說什麽,蕭笙歌便開口,“倘若真要糾結,那也隻是恨而非是怪。”


    蕭笙歌並不去看他是怎樣的神情,隻估摸了一下時間想來雲宸也差不多到宮裏了,方才退出去一步,宋琪瑤便道:“閣主這麽早走莫不是想進宮?”


    蕭笙歌嗤笑一聲,“進宮做什麽?當人質不成?”


    話鋒一轉,“該做的都做了,宸王進去了若是出不來,隻能道是命不好。”


    做了那麽多防備措施還能出事,不是命不好還能是什麽。


    “你……”宋琪瑤怎麽也沒想到蕭笙歌會如此說,一時竟也無言以對,“你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宋念白眉頭一蹙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麵色凝重幾分,伸手製止宋琪瑤還想攔住蕭笙歌的舉動。


    蕭笙歌假意出了城門,實則繞了遠路到南城門重新混到宮中。


    伊蘭隻將傷口隨意包紮了一下執意要來,蕭笙歌無法也隻得讓她跟著,伊蘭見她走的方向並非正宮,“小姐要去何處?”


    “皇陵。”


    “什麽?!”


    蕭笙歌眼疾手快捂住伊蘭的嘴將人帶到假山之後,避過巡視的侍衛。


    見侍衛走遠了才鬆了手,言簡意賅解釋道:“趙貴妃的死極為蹊蹺對外卻宣稱是貴妃遭人陷害含冤而死。”


    伊蘭還是不大認可,麵上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可私闖皇陵挖墳墓是大不敬。”


    蕭笙歌並未停下腳步,“這還不知道貴妃的墓在不在皇陵之中。”


    藍月國皇陵入口極為特殊,也算是聞所未聞的安置在禦書房裏。


    如今主要防衛都是承德殿那,這禦書房自然有所鬆懈,想要進去如覆平地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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