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小姐不嫌棄,又有何不可?”


    蕭笙歌意有所指,“伊香那丫頭我若再留,怕是有人不願意了。”


    “誰敢……”伊蘭卡頓了一下底氣較弱了些,“都是小姐的人,哪有什麽願意不願意的。”


    蕭笙歌頗為好笑,“我又不能娶你們,伊香我不擔心,你這個做姐姐的什麽時候找個如意郎君……”


    伊蘭耳根子紅了紅趕忙製止她的話,“小姐可別揶揄我了,這事順其自然就好。”


    見她對這方麵一竅不通也似乎暫時無心於此,蕭笙歌不好多言便轉了話鋒,“明個去趟天牢。”


    伊蘭:“我去安排一下。”


    開了窗透氣,今年的冬季似乎比往年更冷了點,想將手伸出窗外卻被中途攔截。


    腹部環上一隻強勁有力的胳膊帶入到一人懷裏,那手順勢收了回來。


    “怎麽穿這般單薄?”她的手很涼稱得上是冰冷,用內力捂熱了又不舍得放開。


    蕭笙歌沒說話,環在她腹部的手鬆開關上窗,下一刻便被打橫抱起坐在桌前。


    下人將菜陳列開,蕭笙歌掃了一眼。


    藥膳色香味俱全不錯,但是五碗有三碗調理身體助孕的,還有潤嗓的……


    不知道還好,現在也不知該如何動筷子,事實證明倒也不需要她動自有人送到嘴邊。


    蕭笙歌看了他一眼,見他坦坦蕩蕩如不曉這些藥膳的功效,半推半就吃了。


    “我已向皇上請旨賜婚,小笙歌想何時成親?”


    蕭笙歌存心要逗他,“淩二小姐屍骨未寒,作為未婚夫的宸王殿下就急不可耐另尋新歡,世人會看怎麽你?”


    雲宸輕輕捏了捏她終於長回一點肉的臉蛋,“怪我沒把控住,本是想待到局勢徹底穩定下來再迎娶你。”


    蕭笙歌臉一沉拍開在臉上作亂的手起身,腿間還異常的疼,微微蹙了眉,“那成親的事情以後再說。”


    雲宸豈肯?趕緊將人扯回來。


    她臉上那些一閃而過不易察覺的神情,其實隻需要長時間的慢慢琢磨和留意便能掌握個七七八八。


    眉頭輕蹙是什麽意思,櫻唇抿著是何意,那些細微到興許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小動作早便在他心裏滾瓜爛熟。


    他一看便知道小笙歌是在氣什麽,“昨晚……”


    “閉嘴。”


    “……”


    昨晚的事想想都來氣,本以為點到就好,沒想到後來他竟毫無節製的索取。


    夜裏肩膀痛感愈加清晰,睡不著也沒敢亂動以免吵醒雲宸,看著他輪廓清晰俊朗的側臉緩緩陷入沉思。


    石壁上刻了七鴆的配方,內容之繁瑣複雜,琢磨透其中之道怕是要花上點時間,就是不知雲宸如今等不等得到。


    穆清活了太久,雖說退隱江湖但到底還是一個普通人,有貪念有欲/望,如今的勢力已經在四國都有蔓延盤根錯節,進一個重刑犯水牢不在話下。


    更何況獄卒這種人物最缺的就是錢,給點錢財有什麽做不到。


    收了不菲的金子又知道攀權附勢,樂嗬嗬彎下腰獻殷勤掐媚帶路。


    “這憬王爺……”獄卒拍了拍自己的嘴啐了一口,“呸,這人雖說之前是個王爺,可惜這骨氣比個乞人還小,一看到刑具就怕得要死全都招了。”


    獄卒提醒道:“這水牢汙水堆積蟲子老鼠數不勝數肮髒得很,姑娘還是別進去免得髒了鞋子。”


    裏頭的人沒了華服衣冠作陪襯,這一身囚服在他身上竟毫無違和感,平日裏靠著衣著撐起來的那點氣質一掃而空,剩下的隻有肮髒卑微懦弱。


    令蕭笙歌不滿意的是他身上除了在營地受的便無新傷,就這麽等到行刑那天,豈不是便宜他了。


    “今天沒有任何人來過水牢。”頓了頓又道:“他畢竟也是聖上的兒子,該怎樣就怎樣。”


    獄卒呆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哈腰,“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趙憬生母仙逝又不曾娶妻生子,依靠便是軍師和那位忠心耿耿的下屬而如今二人已死,憬王府查封,名下所有財產全部分重災區,趙憬在世間算是徹底沒了牽絆。


    來時清清白白,去時身無分文無功無名還給後世留下千古罵名,也算是變相的記入史書。


    該還的還了,心中那自重生以來便從未減弱分毫的怨恨憤怒痛苦在走出牢房的那一刻便開始土崩瓦解消失殆盡。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雖非手刃倒也足矣。


    蕭笙歌去了一趟清真寺,後背的傷能忍一時忍不了一世,必須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皇後當年心疼故友蒙受不白之冤死無葬身之地,待風平浪靜之後命人在清真寺立了碑。


    蕭笙歌一直沒有為梁語情立個衣冠塚,一來想在大仇得報之後給娘親一個安靜的地方安息,二來也是到現在沒有勇氣麵對娘親已經仙去事實。


    那場火勢至今想起來還是一個噩夢。


    祭拜完娘親又跪了一會。


    此處人來人往,她也沒發現窺天已經站在她身後,“蕭施主等你許久了。”


    蕭笙歌起身看向窺天,微微一笑,“住持這是又算出來了?”


    窺天不語算是默認片刻才道:“此處人多眼雜,還請蕭施主移步。”


    至一處無人之地,屏退伊蘭。


    “蕭施主是想問後背的傷?”


    “還望住持直言。”


    窺天麵色仍有猶豫,“貧僧並不能確認是否真是如此,蕭施主聽一聽便罷。”


    “蕭施主許是……魂魄受損。”


    蕭笙歌眉頭一蹙,她都能重生了故而魂魄受損這一說倒是還能接受,倘若真如此那個幻境裏的身子其實就是她的魂魄?


    普通傷疾她倒是能應對自如,可這魂魄……


    “那……我該如何?”


    窺天搖了搖頭,“幾日前星象異常,貧僧借此占了一卦,蕭施主吉人自有天相,想來能曆過此劫。”


    蕭笙歌苦笑了一聲,“凡事都要有個因才有果。”


    窺天:“蕭施主或許可以問問穆前輩。”


    從那穆中的種種問題上來看,穆清的年齡至始至終是個迷,或許真能死馬當活馬醫。


    正欲請辭便聽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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