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南愣了愣,“你今天也去墓園了?”


    “是啊!”


    “你去幹什麽?”他眼睛微黯,上前握住餘小雙的手臂,“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餘小雙被他激動的模樣嚇得一怔,“我去看我爸媽,親生爸媽。”她見他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便抿嘴解釋道,“你可能不知道這個事兒吧……我是孤兒,我親生爸媽都已經死了,是餘家收養了我,後來我腦子有一段時間不清醒,就把我自己的身世忘了,現在已經全部想起來了。哦對了,餘叔叔一直對外說我是他親生女兒,他這麽做是為了我好,我們都不是有意欺瞞你的。”


    林逍南笑了笑,鬆開了她,頹然地倚在沙發上,“你什麽都想起來了,獨獨忘了我……”她當時,該有多難過,才會被刺激得忘掉與他相處的所有時光……


    “好好好,這算是我對不起你!那這個你怎麽解釋?”餘小雙很不爽,將戒指一把□□舉到林逍南跟前,“我是介入你和那個譚小姐之間的,咳咳,第三者嗎?她的死……是不是跟我有關?”


    餘小雙問得很小心,“第三者”的吐字還刻意模糊不清的。她覺得她根本不可能做破壞別人感情的事,她對自己非常了解,她的品行是多麽的端正,三觀是多麽的正啊,事情肯定不是她臆想得那樣,嗯,肯定。


    林逍南瞥了她手裏的戒指一眼,眉目間忽地沉了幾分,迅疾地從她手裏拿過戒指,起身朝窗口走去,用力扔了出去。


    餘小雙傻了眼,急忙跑過去,因為腳得站不穩身子在窗口前搖搖晃晃,很快她就被身後的人抱了回來。


    他皺眉教訓她,“很危險知不知道?”


    “那是我的!你怎麽能隨便扔掉!你這個……”


    “那不是你的!”說完,林逍南歎了口氣,默默地看了懷裏的餘小雙片刻,然後將頭埋在她頸窩,輕輕呼吸,她身上的氣味便隨著空氣在肺裏擴散開來,瞬間流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沁人心脾酣暢淋漓,他混亂的思緒也被撫順了許多。


    餘小雙被他溫熱的呼吸刺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海裏恍然飄過幾張畫麵……


    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同樣埋在她的頸窩,在重重地喘息著,喉嚨裏還不停地發出壓抑的聲音。他的發濕漉漉地貼在她的頰邊,隨著他的動作在她的皮膚上輕輕摩挲。


    最要命的是,她好像還伸手撫了撫他的頭,似是在鼓勵,又似在叫停。


    男人抬起頭,鋒利的眼睛像山雕驟縮的瞳仁,在點點的盈光裏浮出滿滿的熱情,讓人麵紅耳赤,但遺憾的是,他的臉卻看不清晰。


    她的聲音忽然支離破碎地冒出來……


    “我好難受,停下吧……”


    男人親了親她的唇,“願賭服輸,四次要做完。”


    隻一瞬,腦海的畫麵便破散成灰,消失不見了。


    餘小雙眨了眨眼,臉唰地紅透了,身體莫名燥熱起來。剛剛……那是什麽?


    “你不是想聽解釋嗎?”林逍南感覺得出她身體的變化,微微一笑,將餘小雙攔腰抱起,扔到了她的小床上,然後撲過去壓住,“夜還很長,我們慢慢談。”


    屋子裏沒開燈,暗得讓人看不清任何東西,包括彼此的臉。餘小雙仔細地辨認,才勉強看出了個輪廓,但他的眼睛卻格外閃爍,這樣被人壓著注視的感覺……好尷尬。


    林逍南輕輕地抵著她的額頭,說:“譚真真是我的前女友,這件事你結婚前已經知道了。而那個戒指,是我為了譚真真訂的,隻是這戒指沒送出去。”


    餘小雙本來還有些醉意朦朧意亂情迷,這下清醒了,別過臉去,“我還真是二房……”


    “不,你不是。”他將她的臉扳過來,認真地對視著,“她離開我後,我們才走到了一起。餘小雙,你必須清楚一點,你沒有破壞我跟她的感情,因為那時候我對她,已經談不上什麽感情了,她的死也跟你無關,不要胡思亂想。”


    “騙子!戒指呢?重新給我訂一個不就好了?你不會是因為不舍得花錢吧……”


    他輕笑,吻住她的耳朵,輕輕嗬氣,“這事的確是我的錯,隨你罰。”


    其實當時他們對彼此都沒什麽感情,結婚的事情完全是你情我願,互相獲益,所以他的確不想浪費太多心思去折騰這場婚事。


    直到後來,才漸漸有了一些不同。


    男女之間,要生出愛意是很簡單的事,一道目光,一次討好,一枚親吻,一個擁抱,隨時隨地都可能觸到心中的那根弦,打亂那一片湖水。餘小雙和他亦是如此,自然而然,毫不刻意。


    所以他也提過要把戒指換了,隻是後來,沒來得及踐行,便突生變故,將所有的節奏都猝不及防地打亂。


    這些烏煙瘴氣的過往,她既然忘了,那便無需再提。


    “明天就換,嗯?”


    餘小雙悟了,如果譚真真的事是知道的,她還願意嫁給他的話,那就說明她是可以接受這件事的。這樣一想,她剛剛發脾氣似乎就有點無理取鬧了……


    她不好意思地縮著身子,心道,他靠得那麽近,荷爾蒙充斥著她的所有感官,她絕對會把持不住的,她的雙腿一直蹭來蹭去,如果被他發現她這麽急不可耐就太丟人了!“我累了……還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你你你……從我身上下去。”


    “正好,一起睡。”林逍南拉過被子,覆到兩人身上,抱著她直接閉上了眼。


    餘小雙提溜著大眼睛看他耍流氓,有些無措又不知道該怎麽把這賴皮玩意兒從身上弄下去。


    結果沒幾秒林逍南就睜開了眼,好整以暇地瞅著她,“不是累了麽?怎麽還沒睡著?”


    這才幾秒啊!哪有那麽快的!餘小雙很無語,“我……”


    “不夠累?”林逍南壞笑著將手探進她的腿根摩挲著,“要不要我幫你?”


    餘小雙本意是要推搡的,但身體的反應幾乎不受她控製。她現在才從心裏承認,他就是她實打實的丈夫。因為雖然她的記憶裏沒了他的模樣,身體卻還記得他的撫摸,當再次接觸時,便原形畢露得一塌糊塗。


    人大多都是如此,記得的時候想忘記,忘記了又想找回,她現在就是如此。


    餘小雙不自覺地伸手去摸他的頭,與剛剛腦海裏迸出的那些畫麵中的動作一樣。“以前,我是不是這樣摸過你的頭發?”


    她的撫摸,就像解開欲.望枷鎖的鑰匙,隻是一下,林逍南的眼底便徹底陷入一片欲海沉浮的漩渦。他的手一用力,她的裙子便被撕開了。


    餘小雙渾身一僵,激動之下,下.身一股暖流淌了出來,她驚得連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不、不、不行!”


    他已經動情了,喑啞道:“為什麽不行?”她的身體已經好了,還需要顧忌什麽?


    她著急起來,“不要這樣!”


    男人最受不了女人在床上的拒絕,那對他們而言簡直比勾引還有迷惑力。


    “如果我說不呢?”


    餘小雙咬牙大喊:“大姨媽啊啊啊――”


    林逍南:“……”


    於是,林逍南度過了人生中最難熬,最苦逼的一個晚上。


    ***************


    第二天早上,餘小飛覺得還是不太放心,早早便來到餘小雙家。


    林逍南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家少爺,一個領著厚祿讓人鞍前馬後的政府高官,知道怎麽照顧喝醉的人嗎?就算勉強知道怎麽照顧,也照顧不好吧?而且她想來想去想不通,餘小雙這腦子缺弦的貨,到底有什麽煩心事需要靠杜康解憂的?不行,餘小雙從小就藏不住事,能藏住就需要吃藥了,她必須知道!


    她正要敲門,便發現門是虛掩的。她覺得詭異,推門進去後,看見的畫麵讓她腦子瞬間斷電了。


    林逍南穿著餘小雙的運動衣,看起來有點滑稽,他站在廁所的門前,手裏還拿著一包蘇菲衛生巾和一包七度空間,更滑稽了。重點是他的表情……略精彩。


    他沒注意到餘小飛來了,皺著眉對廁所裏的人說:“你就用這個不行嗎?”


    餘小雙的聲音有氣沒力,“不要……我隻用abc……”


    “銷售員說用abc不好,你以後別用了。”


    “不要……你重新去買……他們給你推薦這個你就買這個,有沒有原則啊……”


    林逍南有點心疼了,手握在門把上,看上去像忍不住要破門而入,“很痛嗎?”


    “痛啊……以前都不痛的,現在怎麽回事……”


    餘小飛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拍門,“餘小雙你夠了啊,人一大老爺們去給你買心靈姨媽巾,你愛用不用。”


    林逍南的表情……


    更精彩了。


    餘小雙光著屁.股蹲在地上,正揉著肚子呢,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喚嚇得瞪起眼,叨咕道:“小飛?”


    “是我,快開門。”餘小飛又惡狠狠地拍了幾下門,“姨媽來了還喝酒,越來越能耐了啊你!”


    “我錯了嘛……”


    林逍南想為自家媳婦說句話,卻被餘小飛瞪了一眼,於是閉了嘴。


    餘小飛還特嫌棄地看著他,“你幹嘛穿成這樣?”她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樣,“我就知道,你娶了她總有一天智商會被她拉到跟她一樣的水平。”


    林逍南隻好解釋:“她痛經加上頭暈,早上起來吐了我一身,我隻好先換這一身。”


    餘小飛上下掃了一眼,更痛心疾首了,“不如不穿。”


    林逍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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