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真的是假的?”


    麵對蔡國勝的懵逼疑惑,宇文鴻章氣的直跺腳,“刀在你們被掉包,你們還不知道?刀呢?刀被你們弄哪裏去了?”


    夏侯翠道:“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關局長怒道:“夏侯翠,還有你們,到底是怎麽做事的?剛剛是誰拿刀去檢測的,站出來!”


    關局長是“魂壓強者”,他這個年紀這個地位,必然是“魂壓巔峰”,他一動怒,那些個魂氣士警察也給壓的難以喘氣。


    那個拿刀去檢測的魂氣士男警站了出來,“局……局長,是我。”


    “刀呢?”


    “我……我……我不知道……這就是我之前……拿去檢測的刀啊……”


    夏侯翠還不甘心,“關局長,就算刀是假的,也有可能是他本來就拿假的刀給我們……”


    佟香玉聽了這話,當即就炸毛叫道:“你當木炭是白癡蠢豬嗎?還拿沾了死者血跡的刀給你們去檢測,證明他自己就是凶手?那幹嘛搞這麽麻煩,直接自首得了!就你這樣的還當警察,我看你才是白癡加蠢豬,腦子裏裝的都是屎!”


    關局長喝道:“吵什麽?這裏是警局,你們以為是菜市場嗎?都閉嘴!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刀是你拿去檢測的,為什麽拿回來就成了假的?”


    那個魂氣士男警已經滿頭大汗,“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把刀交給法醫,然後就在外麵等著……檢測結果出來後,我就從法醫那裏拿著刀和檢測結果回來了……”


    關局長道:“蔡國勝,你去把法醫部門的人都帶過來!你也去!”


    於是蔡國勝和那個魂氣士男警察幹淨走了。


    牧唐皺眉道:“這位關局長,真不是你們故意栽贓我,讓我給‘114碎屍案’背鍋?”


    關局長臉色一沉,“年輕人,說話要講證據。我們是警察,我們注重的是真相,抓獲真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同時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哼!說的好聽。”佟香玉嘀咕一句。


    等候的功夫,牧唐道:“宇文老爺子,你不是在‘蘇申市’嗎?怎麽跑到‘武夷市’來了?難不成,你在這邊又有了不得的考古大發現?”


    宇文鴻章哼了一聲,“這和你無關。另外,這回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拿走那柄刀。你自己算算,有多少件國寶毀在你手裏,其他的老夫忍了,但是那柄刀可是秦太祖用過……”說道這裏,他從反映過來說漏嘴了,幹淨咳嗽兩聲,“總之,這次我一定要將它上交國家!打不來老夫做一會搶劫犯,坐幾年牢,也要把刀搶過來。”


    牧唐直翻白眼:“……”


    然而……宇文鴻章雖然借著咳嗽打斷了原本的話,可說漏嘴的話卻已經暴露出了相當震撼的信息:牧唐手裏的那柄破刀,是秦太祖用過的武器!


    關局長呼吸為之一窒,手心仍不住冒出汗來,心急火燎——宇文鴻章的話,他是相信的,就算他不是考古圈子裏的人,對他也有所耳聞,更別說此次是市長特地打電話給他,讓他負責招待宇文鴻章的。


    眼下事已經出了,瞞是瞞不了的,隻能盡力彌足過錯,將那柄刀找回來!


    夏侯翠也聽到了,然而她對宇文鴻章的話卻是半信半疑,更多的是不信——她甚至不認識宇文鴻章,又怎麽相信他的話?


    秦太祖用過的刀?哈,哈,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牧唐此刻雖然心急,可心急也無用,這個時候他任然懷疑是這幫警察故意掉包了刀,要把鍋甩給自己背,好趕緊結案。至於宇文鴻章的出現,多半是個誰都沒有想到的意外。現在他倒要看看,這群穿製服的要怎麽收拾殘局!


    牧唐道:“老爺子,我突然有個問題想要谘詢你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幫我答疑解惑?”


    “哼!”


    牧唐啞然,這位老爺子對自己意見相當大,“關於‘霸楚帝國’……不知道老爺子了解多少?”


    宇文鴻章一驚,道:“你是從哪裏知道‘霸楚帝國’的?”


    牧唐道:“我當然是有我的情報渠道了。不過這方麵您是專家,我知道的肯定沒您多。不知道老爺子願不願意給我解解惑呢?”


    宇文老爺子道:“無可奉告。”他不屑於撒謊,說“我什麽都不知道”之類的。


    “無可奉告?”牧唐點點頭,“這麽說關於‘霸楚帝國’的存在是真的了。”


    宇文老爺子沒好臉色,道:“少說幾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牧唐聳聳肩。


    很快,蔡國勝兩人就帶著五個穿著白大褂、做醫生打扮的法醫來到問詢室。問詢室本來就不大,現在有擠進了五個人,瞬間就變得擁堵了起來。


    “法醫部門的都在這了?”


    蔡國勝道:“範真剛剛離開了警局,現在去向不明,電話也打了,但是打不通。”


    關局長眉頭一皺,揮揮手,道:“蔡國勝,夏侯翠,還有你,出去。你留下!”


    除了那個拿刀去檢測的魂氣士男警,其他警察都被甩出去了。夏侯翠還想賴著不走,給關局長瞪了一眼,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跟著,關局長親自對五個法醫加一個魂氣士警察進行審訊。當警察擁有了絕對壓製的精神力量之後,任何審訊手段都顯得多餘,在關局長的親自詢問之下,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個剛剛離開警局不久的範真!


    而當警局內的監控錄像擺在大家眼前的時候,真相頓時大白:範真離開警局的時候,帶著一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長條物,行色匆匆。


    固然無法百分百確認範真手裏的長條物就是“無常刀”,但他的嫌疑已經無限趨近於百分百!


    關局長立即招來一堆警察,大聲的下令:“所有警力出動攔截範真!同時聯係周圍轄區,讓他們協助行動!快!給我再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否則我一個個全拔了你們這身皮!”


    等一夥警察蜂擁而去,牧唐冷冷的說道:“關局長,那麽我的嫌疑現在洗清了吧?”


    關局長扯了一下領子,他現在緊張的身體發熱——重量級國寶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被盜走,他難辭其咎,眼下隻能拚盡全力將那柄刀奪回來,能彌補多少過失就彌補多少。


    至於別的,他已經完全不關心了。殺人碎屍?坦白說,那群幫派混混,整日裏惹是生非,沒幾個幹淨的,他巴不得死幹淨了才好!


    關局長擺擺手,道:“你們可以走了。”


    牧唐皺眉道:“關局長,那柄刀可是我的。我的東西在你這裏遺失,你不給一個說法?”


    宇文鴻章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那柄刀是屬於國家的,是國寶,是文物!你現在既然把它遺失,那就說明你無德無能擁有它,這一切都是‘聖母’的安排。即便再次找回,也應當上交國家,與你在沒有半點關係。”


    “喂……”


    佟香玉又要開口,牧唐趕緊拉住她,他發現這傻妞發起火來腦子特別好用,罵人相當犀利,他擔心這老家夥經不住,別又給氣暈過去了,然後道:“宇文老先生,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不跟你爭別的。按照你說的,失去它就是無德無能,倘若我將它再次找回來,就說明我配得上那柄刀。到時候您若想強搶……醜話說在前麵,別怪我不敬老!”


    關局長喝道:“年輕人,你怎麽說話的?你懂不懂法,私藏國家文物是犯罪!你們現在的殺人嫌疑已經被洗淨,趕緊離開,不要妨礙警察辦案。”


    牧唐搖搖頭,“關局長,你別欺負我讀書少。如果我沒記錯,《九州文物管理法》明確規定,隻有私藏在九州國境內發掘的古物,才屬於犯法。你可以問問這位宇文老爺子,那柄刀是不是在九州國境內發掘出來的。而根據《國家聯合體探險保護法案》,在天球上非國家領土上,通過探險找到的古物,一切所有權歸探險家所有。”


    “……,”關局長啞口無言,找不到反駁的話,加上現在心煩意亂,幹脆蠻不講理道,“你哪這麽多廢話,趕緊走,不走就進班房裏待幾天。”說完就對宇文鴻章道,“老先生,請您放心,我一定盡全力將那柄寶刀追回,用不了多久的,請你移步到我辦公室去靜候。”


    宇文鴻章“嗯”的應了聲,便在保鏢白娜的攙扶下,也不看牧唐,跟著關局長離開了這間問詢室。


    一下子,牧唐三人反而被人當成空氣一樣,沒人管沒人問了。


    “這算什麽嘛?把咱們的東西弄沒了,不給我們找回來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強搶,他們到底是警察還是土匪啊!太氣人了,”佟香玉發了一通火,扭頭就問牧唐,“木炭,咱們現在怎麽辦?”


    牧唐沉聲道:“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眼下各種事亂成一團麻,他需要重頭到尾的捋一捋,心裏雖然焦急惱火,但他知道著急也白著急,越是著急,他就越是冷靜,而越是冷靜,他心裏的火就越旺——無常刀是秦皇後給他鍛造的第一柄刀,意義重大,無論是誰,膽敢將它奪走,他都會讓那個人後悔終生!


    牧唐一邊在心裏思考,一邊帶著佟香玉和慕容嫣走出問詢室,徑直朝警局大門走去。在警察大廳,牧唐看到了夏侯翠,她正在被一個陌生的中年警察男人大聲嗬斥,教訓。


    在中年警察身後還有兩個穿著筆挺軍裝的男女,麵目冷峻無情。


    夏侯翠突然怒指牧唐這邊,“號碼就是他給我的!要問你們問他去啊,我隻不過是辦案,公事公辦,難道這也有錯?憑什麽停我的職,還要調查我?憑什麽!?我要申訴,我不服!”


    那兩個軍裝男女當即扭頭看向牧唐。


    牧唐見她還咬著自己不放,泥菩薩尚且有三分火氣,他現在丟了刀,心裏的邪火別提多旺了,他讓佟香玉兩人先等一會兒,大跨步走過去,直視夏侯翠,道:“你覺得你很冤?那我呢?顯然你從來沒有考慮過吧。我若不是還有點關係,要不是宇文鴻章剛好出現,隻怕現在我已經被坐實了殺人凶手的罪名,全身是嘴都說不清。你濫用警察權力,仗著一點點自以為是的正義感,連最基本的案情和明顯的疑點都睜眼瞎,認定我就是凶手,巴不得我感覺受到法律的製裁,伸張正義,大快人心,然後你就成為了別人眼裏的正義化身,是嗎?”


    “你閉嘴,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穿上警服,你根本不管什麽法律,你隻想伸張自以為是的正義,活在自己的正義世界裏罷了,你感動的是你自己,法律、公義在你眼裏不過是實現自我成就的工具罷了。我覺得你可以隨便找塊布把臉一蒙,看到有不法發生你就衝上去伸張正義,該殺的殺,該揍的走,管他誰對誰錯,順便喊一聲‘替天行道’,不是很爽?何必當警察,還要被各種紀律管著,做錯了事還要被訓斥,自虐嗎?”


    “夠了!”那中年警察嗬斥一聲,“年輕人,適可而止。”


    他很了解夏侯翠,牧唐這番話一點也沒錯,可正因為說的很對,對她來說卻無異於誅心,足以摧毀她的自我認同,甚至喪失最基本的價值判斷。


    牧唐冷哼一聲,扭頭看向那兩個軍人,“我直接對那位姓張的負責,需要審訊我嗎?”


    “……不必!”那兩個軍人硬邦邦的說。


    牧唐燦爛一笑,“那麽告辭!”


    結果牧唐和佟香玉兩人剛剛走出警察局大門不久,不遠處就湧過來一群人,聚攏一團,大喊著“嚴懲凶手”、“主持公道”、“還我兄弟報仇”、“殺人償命”之類的,有人拉著長長的橫幅,還有人舉著牌子,真可謂是群情激奮,儼然是一場遊行示威。


    “看!就是那三個人!他們就是凶手……”


    “警察把凶手放啦,他們包庇凶手……”


    “警察不管,我們自己討回公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懲治凶手,替天行道啊……”


    看到這陣勢,連牧唐三人都愣住了,跟著牧唐就拉了一下佟香玉和慕容嫣,“愣著幹什麽,快跑啊。”


    躲回警察局?他可沒空,他還得去找回“無常刀”呢!


    “凶手跑啦,追啊!!”


    “別讓凶手跑啦!”


    憤怒的“群眾”丟到牌子,橫幅,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呼啦啦蜂擁追趕,場麵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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